白公子對葉歡是厭惡到骨頭裡,看見他,就像看見落在自己鼻子上的一攤鳥糞。
但是既然趙三娘如此說了,他也不好直接把葉歡殺了。所以,他強忍着噁心道:“好吧,且聽他說些什麼?”
趙三娘微微點頭,目光轉向葉歡:“你有什麼想說的,對於白護法又有什麼不服的?”
“還是三小姐說得在理,得俺老牛的歡心。”葉歡衝趙三娘笑道。
趙三娘看到他這幅嘴臉,頓時厭惡的扭過頭去,剛纔被他抓了一把的記憶又涌上心來,心中暗暗想到:無論如何,此事過後,我一定要殺他。
“你想說什麼,快快說出來!”趙三娘冷聲道,無意間又掃到葉歡的眼神,心中忽然一突,心道:“此人的眼神如此可惡,但倒是想在哪裡見過一般!”
葉歡哈哈一笑,一指白公子道:“俺不服的就是你,你的話不對!”
“我的話哪裡不對了?”白公子道。
葉歡挺着肚子走了一圈,道:“你剛纔說,強者爲尊,憑實力說話。我就覺得這話有問題。試想,這教主的位置,是誰的武力高就能當的嘛?如果真是如此,假如那隱龍寺下山弟子葉歡來了此處,我們就要拜他爲教主嘛?”
“即便葉歡來了,也未必能勝得過我手中劍。”龍火丁冷聲道。
馬伯樂道:“胡說八道,教主的位置,自然要從聖教的弟子中選出,那葉歡和我們聖教有什麼關係!”
“這話便又不對了。”葉歡摸了摸下巴上的絡腮鬍子,又突然擔心被抓掉了,立刻又將手放在肚子上。
“怎麼不對了?”馬伯樂問道。
葉歡摁着肚子,道:“試問,如果俺老牛能打敗你們所有人,是不是這教主的位置,就讓俺老牛當!”
馬伯樂哈哈笑了,道:“教主的位置自然要一個德高望重之人,你這人也配。”
“俺如何就德不高,望不重了。我看俺比你要高,在江湖上的名望也是蠻重的,試問,在場那個,不知道俺花花太歲牛三斤的名聲。”
這話也倒是不假,在場的上千人,還真是都知道牛三斤的名聲。可是,這名卻不是好命,而是惡名。
馬伯樂道:“你牛三斤臭名昭著,怎麼配得上教主的位置,說出口,也不怕被大家笑掉了打牙。”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葉歡笑道:“原來咱們這次不是選教主,是選十全好人,那如此的話,俺老牛就自愧不如了。”
馬伯樂呼吸一滯,葉歡這話倒是不好接口。如果論牙尖嘴利,十個馬伯樂也未必是葉歡的對手,這還只是葉歡,佐佐木如果來了,馬伯樂把十八輩祖宗叫上來,也得被佐佐木說死。
白公子壓了壓手掌,自己開口道:“你也想當教主?”
“俺老牛逍遙自在,不服管教,這教主當得太麻煩,俺是看不上的。”葉歡呵呵笑着,道:“不過俺老牛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爲看上了別的東西。”
“喔,你看上了什麼?”
葉歡的目光瞄向趙三娘,上三眼下三眼的打量了一遍,嘴裡的口水都要流在地上。
“你瞎看什麼!”趙三娘身後的翠雲冷喝道。
葉歡哈哈笑笑,道:“俺自然是看上了三小姐,三小姐花容月貌,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俺是看上了三小姐!俺今天可以幫三小姐取得教主的位置,只要三小姐陪俺睡一覺就可以!”
一言落地,宛若驚雷,所有人都騰地站起來,口中幾乎是同時爆出兩個字:“找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葉歡咧嘴笑道:“男人喜歡女人,女人喜歡男人,怎麼就是找死了。男人想和女人睡覺又如何了,難道你們都不想嘛,還是你們沒有這個功能!”
衆人萬萬是沒有想到,這花花太歲牛三斤,在其他地方採花便算了,他竟然將主意打到了趙三娘頭上。這還真是狗膽包天,好色不要命了!
不過在人羣當中,還是有那麼幾個人,露出困惑的目光,心道:“此人說話的無恥氣質,怎麼和葉歡這麼相似!如果不是這人聲音不同葉歡,還真以爲是葉歡僞裝的一般。”
葉歡面對衆人的刀槍棍棒,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扯了扯身上的棕色風衣,突然爆喝一句:“慌什麼慌!”
突然一股霸道囂張的氣質,卻是將衆人都吼住了。
只見葉歡施施然整了整衣領,道:“男人爲女人出頭沒見過嘛!喜歡一個女人,想和她睡覺過分嘛!女人本就是用來睡的,怎麼,你們瞧不起牛爺爺我,覺得牛爺爺我就睡不得嘛!”
所有人懵了,不是因爲葉歡的話,而是因爲,葉歡說出口這番無恥話,臉上竟然如此堂而皇之。歸根結底,是這股無恥的尿性將大家震住了。
啪,啪,啪!
三聲清脆的掌聲響起,場上突然變得鴉雀無聲,衆人的目光看去,只見這掌聲竟然是白公子發出來的。
白公子坐在太師椅上,輕輕拍掌,目光衝葉歡點了點頭:“有理,有理,此間場上唯一一個明白人,竟然是牛兄弟。不錯,不錯,男人想要爲女人出頭,從古到今,也都是沒有對錯的。”
“你是個明白人!”葉歡豎起大拇哥:“有什麼老婆女兒的,送給俺老牛吧,俺老牛當你是個朋友!”
“住口!”馬伯樂立刻爆喝。
白公子卻是面色不變,輕輕道:“髮妻早已作古,膝下也無女兒,沒辦法讓她們陪牛兄弟。”
“既然沒老婆,就不會去娶一個嘛!沒有女兒,就不會趕緊生一個,養到十八歲,再給老牛睡嘛!”
不管白公子涵養再好,此刻肌肉也是跳動了兩下。他開口,語氣發寒:“牛兄弟,大概忘了一件事,爲女人出頭可以,但也有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龍火丁!”
“在!”
“給我宰了他!”撕破錶面的道貌岸然,白公子露出了豺狼模樣。
龍火丁早已按捺不住,提劍斬向葉歡。這次,可不是同教之人的過招,直接就是招招殺機,要斬葉歡的腦袋。
連環七劍,劍劍不離葉歡的咽喉要害。
在衆人心裡,此刻的牛三斤已經死了。龍火丁既然是魔教第一快劍,這連環七劍下去,豈有活口。
而牛三斤實在是不值得一提的人物,本身實力在江湖上根本派不是名號。所以,只要龍火丁七劍下去,牛三斤一定是必死無疑。
事實上,他們猜想得不錯,牛三斤的確死了。不過此時站在龍火丁面前的是葉歡。
因爲是葉歡,所以絕對不會死。
連環七劍,快若流星,裹夾着決絕不可擋之勢。而大家驚愕的看到,直到此時此刻,與龍火丁對戰的牛三斤,竟然還沒有出刀。
他身形閃動,龍火丁攻得快,他躲得更快。往往牛三斤斬向葉歡喉嚨,偏偏被葉歡一甩腦袋躲過了,相差不過寸許。
只是這寸許,就決定了生死。只是這寸許,龍火丁就絕對殺不了葉歡。
衆人都皺起眉頭,心想:這牛三斤,實力怎麼就強到如此地步。空手躲閃,竟然已經支撐了這麼多招。
事實上,不是葉歡不想出刀,而是心裡沒想到怎麼出刀。
如果說殺龍火丁,也就是三招兩式之間,可是此刻這些魔教弟子中,還躲着孟喜,陳二郎,水雲間等人。如果露了本門功夫,非被幾人認出來不可。
所以,要勝龍火丁,還是得用牛三斤的功夫。
隱龍寺藏書無數,江湖各門各派的武學都有收集。而葉歡,知一通百,對天下武學都有涉獵。有涉獵便能掌握,有掌握便可以精通。
但問題是,鬼知道牛三斤用的是什麼功夫!
所以葉歡就加緊的想,回憶牛三斤的經歷,想這牛三斤使得是什麼刀法。
牛三斤在江湖上的名聲還真的頗大,不過都是一些採花的臭名而已。所以,葉歡也知道這人的一些事情。
牛三斤活躍在西川本地,功夫應當也是在此地學的。他使得是蝴蝶雙刀,在南方,這種武器倒也是常見。但他究竟是哪門那派的弟子呢?
想到此處,葉歡忽然想起一事,曾經牛三斤曾經連傷數人,對方都是被切斷了小指。
江湖上有如此嗜好的,好像是抱風子歐陽喜。
這歐陽喜自然也有一份經歷,現在早已經死了,難道這牛三斤是歐陽喜的弟子?
其他葉歡不知道,但他知道,歐陽喜恰好使得就是蝴蝶雙刀,擅長的功夫,好像是飛燕刀法。
飛燕刀,葉歡恰好也知道,並且會。但究竟牛三斤用的是不是飛燕刀,葉歡其實並不能確認。
罷罷罷,是與不是,就這麼着吧。
一直躲閃,葉歡也是心頭氣悶,再打下去,究竟情況如何,卻也不太好說了。
心念想到此處,葉歡手摁刀疤,突然拔出蝴蝶雙刀,雙刀一閃,如同飛燕迴環,葉歡要用飛燕刀,戰魔教第一快劍,龍火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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