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看到這幫人也愣住了。面前站着一排七個人,身材都有一米九左右,體型肥大,身上穿着紅色的制服,宛若棕熊一般。
這幫人究竟什麼來歷,從他們外表的模樣判斷,倒也看不出他們的國籍。
雙方人馬面面相覷,然後同時道出一句話:“你們是什麼人!”
然後,雙方又同時愣住了。原因很簡單,語言不通。
葉歡用的是中文,葉歡判斷這幫人大概用的是俄文。不過,這就讓葉歡判斷出對方來自華夏的臨國。而對方也大概判斷出葉歡和張白鳳來自華夏。
但是這起不了任何作用,雙方語言不通,就無法溝通,接下來的過程中,葉歡又換了英文。和對方賽了幾句嗨嘍,可也並沒什麼卵用。
互相都感覺有些尷尬了。不過看這幫人憨憨的模樣,卻令葉歡覺得,這幫人似乎也不是什麼歹毒邪惡之人。
並不能說完全放心,但心中終究是鬆了口氣。可是互相言語不通,彼此說什麼也不懂,事情就有些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從船上又下來一人。此人並沒有穿制服,只是一身保溫服,身高只有一米七,和葉歡身高差不多,這在白種人中,算是身高略矮的了。
此人開口,卻是嚇了葉歡一跳,只見此人用一口流利的京片子道:“哥們,你們怎麼到這兒來的?”
葉歡嚇得一跌,這人出口的普通話,甚至比葉歡更加流利。
不過,總算來了個能說人話的,葉歡也鬆口氣,忙解釋道:“先生,我們是來這裡探險的遊客,和隊伍失散了,已經困在這裡四五天,不知道能不能搭你們的船離開。
”
普通的探險者,那能徒手宰掉一隻北極熊,更何況,在這樣酷寒的天氣內,葉歡和張白鳳都只穿着單衣。
說他們兩個是普通人,就是一條狗都糊弄不住。
連狗都糊弄不了,更不用說糊弄這白種人了。但是他也沒有說破,開口笑着,一股衚衕串子的無賴模樣,道:“哥們我叫白瑞德,是一個生意人。生意人的規矩,不掙錢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我想說什麼,這位先生卻是該懂了吧?”
葉歡訕訕,白瑞德的話,他是明白的。這白瑞德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生意人。這種人品不能說好,但也不能說不壞。生意人不掙錢,做什麼生意人。可葉歡現在的情況……
葉歡開口道:“白瑞德先生,你看我們現在的樣子,身上也沒有值錢的東西,這樣吧,只要一離開這裡,我們能和家裡聯繫上,一定不會虧待白先生的。”
“我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來不了這裡。”白瑞德道:“可是口說無憑,我怎麼信你們呢?”
“這個……”葉歡道:“可我身上真的沒有東西。”
“怎麼能說沒有東西呢?”白瑞德掃了掃葉歡和張白鳳手中的武器:“總要要個抵押吧。”
白瑞德竟然要葉歡和張白鳳的兵器,張白鳳和葉歡互相對視一眼,都皺起了眉頭,然後也不囉嗦,同時把手中的兵器交給了白瑞德。
的確,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兵器是第二條命。但是,終究說起來,還是第一條命更值錢些。
白瑞德看了看葉歡和張白鳳的刀劍,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老狗牙,鳳歌劍,天殺劍又豈是凡品,白瑞德大手一揮:“上船!”
葉歡這才和張白鳳一起上船,雖然失去了兵器,但二人也是心頭鬆口氣,至少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
白瑞德還說不錯,收了東西以後,辦事很妥當。單獨給葉歡和張白鳳安排了一個房間。
這房間的確是極其簡陋的,但是不透風不透雨,對葉歡和張白鳳來說,就差不多等於天堂了。
二人鬆口氣,頓時都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慶幸。在過程中,二人已經知道白瑞德這條船,是一艘採冰船。在完成工作後,已經開始返航。他們返航的目的地,是在歐洲。
葉歡和張白鳳在船上呆了三兩日,氣溫是一日比一日的升高了。這一日,葉歡和張白鳳待在甲板上。
心情的確鬆快了很多,二人站在甲板上,看着船下湛藍的海水。
“再有兩三天,船就能靠岸了。”張白鳳道。
“嗯,等靠了岸,我們想辦法聯繫家裡,就可以回去了。怕是他們,早已經等得着急了。”
“嗯。”張白鳳點點頭:“還得送些錢過來,把我們的兵器贖回來。”
“是這個道理。”葉歡挽着張白鳳的手道:“白鳳兒,我們回房間休息休息吧。”
“嗯。”
二人並肩一起往回走,路過的船員卻也早已經習慣二人的存在,不過雙方之間卻是沒有什麼溝通。就算是想要溝通,彼此言語不通,也說不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船下突然傳出的喊聲,一名船員墜入海中,正在不住掙扎,而他身後,跟着一條大魚,這條大魚是——鯊魚。
人命關天,葉歡不得不出手,也不能不出手。
就在突然之間,葉歡整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剛纔懶散頹廢的年輕人消失不見,整個人一雙眼睛,變得比豺狼虎豹還要惡毒。
他抄手拿起船上一根鐵棍,飛身而起,腳踏甲板,一躍便是數丈的距離。
船上的所有船員,卻都是驚住了。無論是誰,見到一個人一躍數丈,縱身七八米,也一定會目瞪口呆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將會更加衝擊他們的世界觀。
葉歡飛身而起,腳尖點着湛藍海水,海浪起伏,他的身子也在搖擺,但卻不會沉入大海,淘淘海水,只能溼潤他的鞋底。
一幫老外,哪裡見過這些,頓時驚得下巴都要丟在地上,口中只是不停重複着兩個單詞:“kungfuchesekungfu!”
大呼小叫,唯一顯得平靜的便是張白鳳,她屹立在甲板上一動不動,平靜的看着葉歡的身影在大海之中歷險,並沒有任何表示。
事情此刻已經可以覆盤出來,一名船員在甲板上釣魚,魚餌被一條小魚吞了,而這條小魚又恰好被一條遊過的鯊魚吃了,然後,這倒黴的船員就墜入了海中。
現在,鯊魚拖着魚竿不住遊行,似乎想要在將食物耗盡力氣時,方纔停下來享受美味。
在大海之中,鯊魚完全是猛虎一般的存在。而在山上碰到猛虎,你只少還有逃跑的機會,可以選擇散步什麼的。但是,在大海中碰到鯊魚,你卻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一個人還能遊過鯊魚!
這倒黴船員,就連祖奶奶的名字都要喊出來了,本來也是鐵打的彪悍性格,此刻卻是眼淚漣漣,像那小媳婦一般嬌弱。
這個時候,葉歡出現了。
葉歡並不敢有任何輕敵,在大海之中,自己無法借力,和一條鯊魚玩,卻也等同於自找死路。
因此,葉歡必須小心,加倍的小心。
他飛身踩在鯊魚背上,重重一棍,已經摔在鯊魚的頭頂。
這鐵棍足有二三十斤,在加上葉歡天大的力氣,如果摔在人身上,恐怕好大一顆腦袋,就會變成豆腐腦一般。
可是摔在這鯊魚身上,就完全沒造成什麼傷痕,只是頓了頓動作,似乎有些腦震盪。
如此一來,葉歡更加不敢大意。心中覺得,這深海惡鯊,可能是自己此生遇到最厲害的對手。
畢竟,一個人單純和野獸比力量,是無論如何修煉也追趕不上的。
不過這也激起了葉歡的好勝之心,心道:我還真就不信,我沒有屠鯊的本事!
本也是少年郎,狂性不減,要在大海波濤之中,和這鯊魚鬥一鬥本事。
葉歡心中其實也明白,自己萬萬不可墜海,一進入海水之中,自己面對這窮兇極惡的鯊魚,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這一次,玩的不是力量,玩的是輕功。
葉歡以這鯊魚的脊背爲落腳點,不斷飛身,不斷落下,然後伴隨着一棒重重砸在鯊魚腦袋上。
在船上的衆人,看到的是堪稱匪夷所思的一幕。
在波濤大海之中,葉歡宛若一面風箏一般,時高時低,時而騰飛,時而落地。
而就是這樣,竟然持續了很長的時間,葉歡此刻頗有一種,他強由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又他橫,明月照大江的勁頭。
饒是張白鳳,也不得不爲葉歡點個贊。葉歡這身輕功,但真是十分了得。其他人不清楚,張白鳳明白,但凡葉歡又一口氣上不來,就玩不了這麼漂亮。而那個時候,也是張白鳳出手的時候。
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葉歡一次次的飛起,然後落下,用手中的鐵棒砸在鯊魚腦袋上,不誇張的說,便是一顆石頭,這個時候也得砸成稀巴爛。
而這鯊魚的腦袋,自然不是石頭,過了好長好長時間,這鯊魚抽搐兩下,也就靜止不動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葉歡飛身而起,一把抄起水中那船員,踏浪而行,幾個縱躍,返回到船頭甲板上。
一片鴉雀無聲,在一陣沉默之後,所有人,衝葉歡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