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專案組成員仍然在仔細的分析着,“可死者的手腕處有一個血洞,說明他之前就有受過傷,正常人在受了傷的情況下,是不可能還能正常的坐在這裡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死者先被人傷了手腕,然後給控制住了……”
專案組組長焦行軒一邊聽着,一邊看着溫馨的臉色越來越冰寒,心下頓時有了猜想,不待手下說完,就是立即開口打斷道:“胡得志與周全海是怎麼死的待會再說”
然後偏頭望向了鄭直,問道:“還有一個齊文彬呢,是不是也死了?”
“沒有,他在二樓。”鄭直並不擔心專案組的成員們日後會找自己等人的麻煩,朝着樓上指了指,“他已經寫好了認罪的口供,整整十大張紙,夠他死十會的了。”
焦行軒是位老刑警,經驗豐富,做事的時候已經少了年輕時的倔強與刨根問底,他更在乎的是案情的展,只要案子破了,他就不會再去理會其中的蹊蹺與不合理之處了。
當然,之所以不去刨根問底,主要的原因還是他猜測鄭直與溫馨的身份很不一般,有些身份比較特殊的執法人員,是有權有某種特殊複雜的情形下,出手立即執法的。
被打斷的專案組成員一臉疑惑,不過還是聽從組長的命令,和其餘的幾個同事一起快步跑上了二樓。
“焦組長,我們還有其它的任務,就不在這裡久留了。”
溫馨說罷朝着樓上喊了趙琴一聲,就見趙琴提着一個旅行箱緩緩的走了下來,焦行軒的目光在趙琴的身上游走了一圈,略顯凌厲的目光立即就是讓趙琴緊張的俏臉泛白。
一雙小手也是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焦行軒是位特血刑警,面相威嚴處事果斷,其身體周圍本就有着極大的氣場,而趙琴手裡的旅行箱中放着整整三百萬人民幣,又是本就心中虛,所以纔會嚇的瑟瑟抖。
不過焦行軒雖然看出有些不對勁,卻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溫馨從地上拿起了那個黑色的大揹包,上前牽住了趙琴的一隻小手,感覺到溫馨手心處傳過來的溫暖,趙琴鎮定了一些。
鄭直見許慶從樓上走了下來,便轉身朝着外邊走去,溫馨與漸漸平靜下來的趙琴跟在後邊,剛剛走出別墅的大門,溫馨忽然身形一頓,“焦組長,我們在三樓的一個保險箱內現了大量的現金,你最好現在就上去點一點數目。”
焦行軒懷疑的目光立即就是移到了趙琴的旅行箱與溫馨手裡提着的黑色揹包之上。
許慶開車,衆人離開了別墅小區。
“小慶子,你的工資不高?”小車快要進入市區的時候,溫馨突然笑着問道。
許慶聞言一陣無奈,他給溫馨說過許多遍了,不要叫他小慶子,後邊個加子字聽上去像是古代時對太監的稱呼,叫他小慶就好,可是溫馨卻是根本就不理會他的抗議,“是不高,怎麼,溫姐想要給我獎金?”
“拿着”溫馨拉開揹包,隨手拿出兩疊紅豔豔的鈔票,扔到了許慶的懷裡,“這是十萬塊,我專門數好拿給你的。
跟着我們做事,自然不會讓你白忙活。”
“啊?”
許慶卻是給嚇了一大跳,他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卻不想溫馨居然真的扔給了他一大筆錢。
“拿着花,不會有人追究的。”溫馨笑着補了一句。
許慶稍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由此可以看出來許慶這個人並不是那種很固執的人。
小車來到市中心的一家工行門口停了下來,趙琴辦了一張新卡,鄭直想了想後,從自己的卡上打了三百萬過去,旅行箱裡的三百萬來路多少有些不正,別到時再給趙琴帶去了麻煩。
不如他收下這三百萬。
趙琴非常的感謝,許慶則是直接把錢匯回了家中。
因爲案件還沒有結束,所以趙琴暫時還不能離開平江市,就近找了家賓館住了下來,鄭直離開前叮囑了一番,讓趙琴平時就待在賓館裡,不要上街去閒逛,畢竟這次的案件牽連的人有很多,官場與黑道,一但被人現,她會有生命危險。
因爲她以前是周全海的女人的關係,認識或者見過她的人,還是比較多的。
離開賓館,許慶坐在駕駛座上,開口問道:“去哪裡?”
本來溫馨叫喊着要去遊樂場是想要痛快玩耍的,卻沒想到碰到了一樁大案,現在有了專案組插手,齊文彬也招了,這樁案件剩下的就是取證並把給遊樂場充當保護傘的官員,一一挖出來了。
文民區的官場肯定會引一場大地震,這對於市委記薛陽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機會,平江市一共劃分了五個區,當然,最大的還是市委與市政府。
現在五個區中的一個出了大問題,薛陽有充足的理由借題揮,然後趁機拉攏官員,然後給自己拉攏過來的心腹安插好一點的位置。
當然,如果遊樂場這樁案牽連到的區級官員,如果再能暴出一兩位市級領導,那麼薛陽就能大展拳腳了,鄭直與溫馨就也算是完成了來平江市的主要任務。
次要任務是調查被在大街上砍死的那個記者。
“那個記者是在牡丹區被砍死的?”鄭直隨口問了一句後,說道:“去那裡。”
“好的。”
許慶踩下油門,轉動方向盤,朝着牡丹區的方向駛去。
上午十一點左右,小車來到了牡丹區一條較爲繁華的大街上,小車正在緩緩的行駛,前方不時的會有行人穿過馬路,就在這時,前邊卻是傳來了一陣陣的啼哭聲,鄭直順着聲音望去,就見一對五十歲左右的老年夫婦,正在悲切的痛哭着。
在老年夫婦的身邊,圍着人數不多的百姓。
“到前邊停下,我們下去瞧一瞧。”鄭直說道。
“嗯。”許慶應了一聲。
不一會來到了近前,許慶停車,鄭直與溫馨一前一後下車走向了那對老年夫婦,剛剛沒走幾步,目光就透過人羣看到了一張年青男子的遺相,擺放在一個案桌上方。
案桌上有一個香爐,裡邊插着三根點燃了的香。
在香爐前邊,則還放着一個盛有面條的白色瓷碗。
“那個小夥子被砍死有一個多月了?還沒有破案呢。”
“是啊,現在的警察也就只能嚇唬嚇唬普通的老百姓了,真要是遇到難辦的案件,根本就查不出來。”
“這個小夥子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砍死在大街上的,公安局不能不管”
“許多媒體都報道了,警察真要是不管,上邊肯定是要火的。”
鄭直與溫馨朝着人羣越走越近,耳邊就是傳來了一陣議論聲,聽着這些議論聲,二人訝異的對望了一眼,難道這對夫婦被砍死的親人,就是那個年輕的記者?
還真是巧啊。
本來溫馨因爲去遊樂場沒能玩好,心有怨念,所以對於鄭直此時立即着手調查案件,還有些不滿,但看到那對哭的眼眶紅腫,聲音悲痛的老年夫婦,這絲不滿便是瞬間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