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朗星稀,濱海外灘的遊客攢動,大街之上熱鬧非凡,就在車輛涌動的馬路上,橫着一輛勞斯萊斯的加長房車,就泊在人行道的斑馬線上,囂張異常,過路的行人無不側頭斜睨,回頭率幾乎高達百分之百,但奇怪的是,車主這樣肆無忌憚的違反交通規則,也沒有人敢管,之前有幾個交警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又都扭頭戰戰兢兢地回去了,根本不敢按普通違章來辦,更別說抄牌拖車了。
黑色的勞斯萊斯前面佇立着一個身材魁梧,面相剛毅的青年,穿着一身路易的西服禮褲,放在腹前的十根手指上,都戴滿金戒子,豪霸之氣四處散放,他一人直挺挺的站在哪兒,就好像有千軍萬馬的威視一樣,令人望而生畏。
就在這時,馬路的對面徑直走來了一個與他年齡相若的年輕人,他一看到,就往地上使勁啐了一口唾沫:“胡亂,你他媽的!”
說着,男子便朝那邊大步走了過去,對於兩邊朝他開來的車輛,看也不看,攥着拳頭,就奔着胡亂走了過去。
胡亂看到他,微微一笑,也捏緊了拳頭。在馬路中央,兩人相會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猛地向對方出拳,“嘭”的一聲撞在了一起,隨即兩人在來去如龍的車流中,相視一笑道:“兄弟,好久不見!”
本來溫馨的會晤場面,在羅廣林開口的下一句話,氣氛直轉急下,他大力地推了一把胡亂的肩膀,破口罵道:“你這個*,這三年跑哪裡去了?虧我還把你當兄弟,一次都沒有聯繫過我?!”
胡亂也不避讓,他的這一下並沒有撼動胡亂半分,軍姿挺拔的羅廣林,嘖嘖贊奇道:“喲,混元樁這兩年有長進啊,看來李老爺子沒少栽培你啊,來咱倆練練!”說罷,就伸展手腳,躍躍欲試。
“我看你也是智商不減當年,這他媽是外灘啊,你當是這還是燕京、南海?”胡亂向他呵斥道,這時馬路中央被兩人堵住的一股車流,喇叭聲齊聲響起,有人不耐煩的叫罵道:“你們在這談戀愛嗎?滾到一邊去!”
羅廣林皺了皺銳氣十足的劍眉,一雙如虎一般的眼睛,帶着少許冷冷的殺意,向那些鼓譟的車輛掃了過去,目光交接處,頓時令那些車主不寒而慄,有一種下一秒就要被活刮的感覺,霎時間,大街上便被震懾的噤若寒蟬,再沒有一人敢隨意向羅廣林挑釁。
胡亂見勢,趕緊拉着羅廣林朝馬路對面走去:“行了,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快走!”羅廣林在自己的地盤無法無天慣了,這時也是囂張沖天:“怕什麼,老子要是樂意,把整條外灘包下來都行,管的着嗎他們?”
這話倒不是自我吹噓的胡話,作爲中央七長之一的嫡孫“羅廣林”,勢力遍佈瀋陽、北京兩大軍區,就連最遠的一房表親,都沾着他的光在四川25軍當上了師長,他的爺爺“羅鐵樹”更是掌握着整個中南海的軍事權柄,還有印度洋的一部分海域控制權,整個羅氏家族幾乎宰制着中華三分之一的軍力兵權,說是一方霸主一點兒也不爲過,當他講出要將濱海外灘包下來的時候,胡亂不但一點沒有不相信,反而怕他真的做出這種事情來,那到時,胡亂的身份也會不脛而走。
“行行行,先別嚇唬老百姓了,我們過去說。”
羅廣林也沒反抗,就讓他拉着走到了馬路旁邊,但倘若是其他人膽敢隨意碰他一根汗毛,那麼在他手指觸碰的瞬間,這個人就已經死了一半了。
不過這也難怪,胡氏家族和羅家是世代聯姻,有着血脈相連的同族關係,胡亂的祖奶奶就是羅氏長女,胡亂從小被寄養在中南海的親戚“羅美玲”的家中,也就是羅廣林的母親,他們倆打會說話開始,就廝混在了一起,從小撒尿和泥的交情。
但就在三年前,胡亂不辭而別,獨自來到濱海打拼,而羅廣林也入伍從了軍,在印尼羣島做一線水軍指揮官,兩人才算暫時擱淺,這次,情同骨肉的兩兄弟再次見面,羅廣林看着胡亂落拓的模樣,忍不住地揪心,從口袋中掏出一根中華來,狠狠拔了一口,說道:“你窩在濱海這個小地方,準備生蛋嗎?跟我回去,勞資給你一艘船隊周遊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