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威哥給了胡亂一把手槍,胡亂並沒有拒絕,接過手槍熟悉的拆開檢查了一遍,然後又重新裝上,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就好像反覆做過無數次一樣。
威哥詫異的看着胡亂,不由對胡亂的身份開始有些好奇:“胡兄弟,你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之前威哥只知道胡亂身手好,雖然上次胡亂在他面前把玩過手槍,但也只是轉了幾下而已,看不出來胡亂竟然對手槍這麼熟悉。
“做生意的。”胡亂隨口說道。
“做生意的?難道是……?”威哥眯着眼睛,猜測胡亂以前是不是做走私的。
道上走私的也會說自己是生意人,所以胡亂這麼說,威哥便當胡亂以前也是道上的人,做過走私生意。
“不是,白道生意。”胡亂看出了威哥的心思,便隨口解釋了一句。
“那你以前當過兵?”威哥更加好奇了,能對槍這麼熟悉的人,不外乎就是幾種,一個是當兵的,在部隊裡會訓練拆解和組裝手槍,一個是特警或者武警,再一個就是道上混的,或者是殺手。
而且就算是道上混的,也很少有人能做到胡亂這樣,大多數道上的人都只知道手槍好用,哪裡會特意去把手槍拆開來看啊!
不過威哥並沒有把胡亂當成警察臥底,做臥底的,基本都是變着法子想要打進道上團體的內部,獲取犯罪證據,而胡亂卻不願意跟威哥混,不太像是臥底。
“也沒有,我只是以前玩過槍而已。”胡亂擺擺手,說完,就開始閉目養神,暗示威哥不要再繼續追問下去。
威哥倒也識趣,雖然對胡亂產生了一些好奇,但是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了,畢竟任何人心裡都會有秘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那就沒意思了。
很快,胡亂等人就到了李老大開的賭場,幾十個人從六七輛麪包車上下來,一個個凶神惡煞,滿臉來者不善的樣子。賭場周圍的賭客也好遊客也好看到這幅樣子連忙紛紛離開,以免被捲進黑道的勢力鬥爭裡面,門口看場子的混混也連忙跑進去報信,傻子都能看出來,這麼多人拿着傢伙,明顯是砸場子來的!
胡亂迫不及待的衝進賭場裡面,賭場的服務員也不敢過來攔着胡亂,而是遠遠的躲開。
“李大光呢?叫他滾出來!”威哥進來揪住一個服務員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
“砸場子了,不想死的趕緊滾!”幾個混混則開始熟練的清場,一邊打砸賭場裡面的東西。
賭場賭客紛紛鳥獸狀尖叫着逃散出去,很快,剛纔還喧鬧的賭場就變得空無一人了。
“楊威,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砸李老大的場子,不想混了是吧?”這時候,賭場經理也聞訊趕了出來,一眼就認出了威哥。
“少他媽的跟老子廢話,把李大光叫出來!他抓了我兄弟的馬子,今天要是不放人,我跟他李大光沒玩!”威哥眼睛一瞪,高聲罵道。
本來他是不敢這麼做的,但是帶人來幫胡亂救王婧媛,肯定是要得罪李老大了,那還不如干脆就得罪的死一點,做出一副很講義氣的樣子來給胡亂看。
“哼!楊威,一段時間不見,你長本事了啊!竟然敢直呼李老大的名字,還這麼囂張的帶人來砸李老大的場子,今天老子就給你點顏色看看!”賭場經理惡狠狠的說道,囂張的不可一世。
胡亂眯着眼睛,拔出槍,砰的一聲打在賭場經理腳邊,賭場服務員嚇得尖叫連連,胡亂則冷冷的看着賭場經理說道:“把李大光叫出來,否則下一槍打中的就不是地面了!”
賭場經理臉色一變,踉踉蹌蹌後退兩步,但他也不是沒見過槍的人,並沒有被胡亂嚇到,而是掏出一把手槍,大怒道:“小子,別以爲有把鳥槍你就了不起,爺爺我也不是被嚇大的!”
胡亂嗤笑一聲,宛若鬼魅般突然消失,賭場經理只覺得眼前一花,等反應過來,胡亂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賭場經理嚇了一跳,倉皇后退,想要開槍射胡亂,可他手指纔剛摸到扳機,就感覺手腕一痛,手槍便到了胡亂手裡!
“給老子躺下!”胡亂爆喝一聲,踢出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居高臨下的踩着他。
“你你你,你是什麼人!”賭場經理馬上明白過來自己遇到高手了,看到胡亂手裡拿着兩把槍,頓時感覺有些害怕,但又想到這裡是李老大的地盤,心裡又稍微有了一點底氣。
“你沒資格知道。”胡亂不屑的說道,“把李大光叫出來,讓他放了王婧媛,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哪來的狂妄小子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這麼囂張,活得不耐煩了是吧!”這時,賭場門外傳來一個奸細的娘娘腔的聲音,一個相貌白淨,穿着白西裝,打着耳釘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六七個保鏢打扮的人。
胡亂聞言一愣,他的地盤?這裡不是李老大開的賭場嗎?
“陶嚴禮?李大光呢?叫他出來!”威哥倒是認識那個娘娘腔,立刻瞪着眼睛說道。
胡亂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娘娘腔竟然是澳門賭王陶嚴禮!胡亂倒是沒想到,堂堂澳門賭王居然會是一個娘娘腔!
“喲,我當時誰呢,原來是你啊!”陶嚴禮不屑的看了一眼威哥,捏着蘭花指說道,“楊威,我看你是不想在澳門混了吧?我的場子你也敢帶人來砸!”
“少他媽廢話,你的場子又怎麼樣?你大哥抓了我兄弟的馬子,今天要是不老老實實把她放出來,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威哥瞪着眼睛,說話間,還拔出手槍,朝着天花板開了一槍。
“人家好怕怕啊!”陶嚴禮捂着嘴笑了起來,一臉譏諷的模樣,而且笑的時候臉上居然唰唰的掉粉,直叫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胡亂眉頭一皺,感覺跟吃了蒼蠅似得噁心,忍不住罵道:“死娘娘腔,別他媽噁心老子!把李大光叫出來!”
威哥一愣,神色怪異的看了眼胡亂,澳門道上的人都知道,陶嚴禮最恨別人叫他娘娘腔了,當初陶嚴禮在李大光的扶持下剛當上澳門賭王時,有人不服這樣叫過他,結果被他活生生的折磨致死!
“你,你纔是娘娘腔!你全家都是娘娘腔!”陶嚴禮聽到胡亂的話,頓時氣得臉色鐵青,翹着蘭花指一跺腳,就跟踩了尾巴似得大罵道。
威哥看到陶嚴禮果真惱羞成怒,不禁在心裡暗暗爲胡亂捏了一把汗,卻也沒有阻止胡亂。威哥知道,陶嚴禮的保鏢跟中南海保鏢比也差不了多少,有心想看看胡亂的身手到底有多厲害,值不值得自己爲了他這樣得罪澳門最大的勢力。
胡亂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的說道:“怎麼?還是說叫你太監比較好一點?你也不看看你那德性!真他媽噁心!”
謝偉宏也是夠憋屈的,居然被這樣的娘娘腔給算計死了,胡亂看到他這樣就大概能夠想象明朝時候朝廷的文臣武將被東廠太監弄死時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了,肯定憋屈的死不瞑目。
“你,你……”陶嚴禮氣的渾身發抖,他最恨別人叫他娘娘腔或者罵他太監了。
這死娘娘腔氣的說不出話來,最後索性一臉猙獰的對身後那幾個保鏢下令:“給老子打!打死他我負責!”
雖然胡亂手裡拿着兩把槍,但是那幾個保鏢一點都不慫,聽到陶嚴禮一聲令下,紛紛圍了上來,惡狠狠的看着胡亂。
胡亂冷哼一聲,一腳踹開酒店經理,環視了那幾個保鏢一眼,並未掉以輕心。看得出來,這幾個保鏢都是練家子,並非只是學過點三腳貓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從他們的站姿和位置就能夠感覺到,他們起碼都有六七年的武術底子,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我看誰敢動他!”不過威哥也不是完全來看戲的,見那幾個保鏢圍住胡亂,便馬上揮了揮手,六七十個混混紛紛掏出傢伙,對準陶嚴禮和那幾個保鏢。
“楊威,我看你是想被丟進海里餵魚了是吧!來人!”賭場經理眼睛一瞪,大喝了一聲,賭場裡面看場子的人紛紛衝了出來,也有四五十個,手裡同樣拿着傢伙,在賭場大廳裡和威哥對峙。
威哥看了看那些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也不廢話,直接下令:“給老子上!”
“媽的,砍死他們!”賭場經理看到威哥居然這麼大的膽子,頓時火冒三丈,也下了命令。
兩邊的混混大吼大叫,衝了出去,各自找到對手廝打起來。圍住胡亂的那幾個保鏢也沒閒着,看到嘍嘍們都已經打在一起了,便紛紛衝向胡亂。
胡亂雖然此時怒火攻心,但理智尚存,並沒有開槍殺人,看到那些保鏢衝過來,便把槍一扔,擡手擋住其中一個打來的拳頭,猛地爆喝一聲,使出半步崩拳,進步上前,一拳打在對方胸口,順勢一拉,藉助對方的身體擋下了緊接着踢過來的一腳,然後把手中的保鏢推出去,逼退了兩個人!
這時,身後有兩個保鏢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正中胡亂肩胛骨,胡亂悶哼一聲,但身子卻紋絲不動,猛地回身一拳掃出,拳頭打在一個板寸頭的保鏢臉上,居然把他整個人打飛,碰倒了旁邊那個和他同時攻擊的保鏢!
對方雖然人多,但也有利有弊,七八個人同時來打胡亂,而胡亂一個人的打擊面也就只有那麼點,一衝上來,七八個人就會擠在一起,胡亂只要打倒一個,旁邊的一兩個就會像保齡球瓶一樣跟着被一起碰倒,這就是胡亂的優勢所在!
一下逼退四人,胡亂壓力頓減,但是他並沒有放鬆警惕,趁勢又抓過一個保鏢,六七十公斤的大漢在胡亂手中簡直輕如無物,被胡亂隨手抓來當做盾牌,擋在身前,正好擋住了另外一人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