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乍聽之下也有些好奇,濱海論位高權重就是市長和市政委段氏一家,但仍隸屬省區管轄,如果犯下的事太大,連他們也不能承擔,羅廣林居然說一個能幫他在濱海解決一切的人,不禁讓他好奇心起,把最後一口煙抽完道:“那行吧,我們去見見吧。”
“那行,我叫他們把車開過來。”說着,就要掏出手機。胡亂趕緊按下他的手:“你他媽低調一點不行嗎,打的吧!”
羅廣林知道胡亂不願炫耀自己的身份,也只好委曲求全:“好好好,聽你的。”說着,就直愣愣地站在街邊,一動不動。
“你戳這兒當稻草人呢?伸手攔車啊!”胡亂感覺自己都要給他編一個“一個普通人的自我修養”
羅廣林這個官宦子弟哪知道這一套,從小前腳剛擡,後面的專駕就到了。打的這種事情,還是他人生的頭一遭,有點無語的向前伸出手去,僵硬的姿勢像是在部隊打旗語一樣。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總算攔下了一倆車。
“臨海區走不走?”羅廣林向司機問道。
“不走不走,我只跑市中心的,你那地方有點不順路。”駕駛座上的司機說道。
“拒載?”
“那又怎麼了,就你們這羣外地土鱉,大爺還不搭理了。”說着,還罵出一些地方方方言來,聽語氣,不像什麼好話,說着,就要踩油門把車開過去,然而窗戶還沒有搖下來,就被羅廣林一把揪了出來,就像隨手扔垃圾一樣,輕飄飄的把這個一百四十來斤的司機丟到了一旁的綠化壇上,自己打開駕駛門,坐了上去,揮了揮手招呼胡亂上來。
胡亂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說道:“我們以後還能愉快的做朋友嗎?”
“少廢話,不是你說要坐的士的嗎?老子還是頭一次開這麼爛的車,快上來吧。”
胡亂上了車,提醒道:“你這麼明火執仗的搶人家車,人家會報警的。”
羅廣林點了點頭,心想不能給胡亂添麻煩,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一面看着那個司機在駕駛室的營業執照,一面命令式的說道:“老黃,你幫我把濱海市一個叫費剛能的檔案上加兩個的士詐騙案,身份證是……”
一通說完,掛了電話,羅廣林咧嘴笑道:“好了,這下到公安局都沒有人信他了。”
“你有病吧,隨便修改人家的檔案?”胡亂不客氣的埋怨道。
“怎麼了,他拒載還不算是‘詐騙’,我給他只加了兩案底,算是對得起他了。誰知道這老小子拒載過多少次?”
胡亂聽夠了他的歪理,扭過頭去,不再搭理他。過了二十分鐘,車停在了一棟小區民居下,胡亂笑道:“你說的那個人就住這裡?不會是專治跌打損傷的老中醫吧,那可真是解決一切疑難雜症……”胡亂譏誚道。
羅廣林笑了一聲,並不馬上辯解,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胡亂實在想不到一個住在普通民居的人有多大本事嗎,但是聽羅廣林這麼說,也就半信半疑的跟了上去。既然羅廣林已經把事情說到了這個份上,想必也是認真的,自己倘若不去,不是駁了他的面子嗎?
兩人步行到第二單元B座,這裡的樓房很像是九十年代還沒拆遷的紅磚房,唯一與之區別的就是,這裡的樓層比較高,而且裝有電梯,如果連電梯也沒有,那胡亂可能以爲羅廣林就被別人糊弄了,不過他小子一個電話什麼底都能查得清的人,不會這麼隨便這麼被人騙吧。胡亂想到這裡,又有幾分疑竇暗生,而羅廣林則一路儘量保持着神秘感,這時竟連話都不再說,真讓胡亂想一腳踢在他圓潤的屁股上。
上了電梯,胡亂警告道:“你要是找一個‘專家大師’來糊弄我。你就等着瞧吧。”
羅廣林笑了笑,知道胡亂顧慮的方面比較多,就說道:“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這人我認識久了,軍隊的一些見不得人的法事訴訟都是由他處理的,說到手段,這個人可不亞於你我。而且,他沒有背景。”
這句話讓胡亂心頭咯噔了一下,說道:“什麼,要上軍事法庭的案子,在他手裡給處理了,他什麼級別的官兒,軍司級嗎?”
羅廣林嘿嘿一笑:“一個律師。”
胡亂聽了這話,覺得越琢磨越古怪。口裡面喃喃地重複道:“一個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