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賀老爺子讚賞的點了點頭,表情似乎非常滿意,“看來你的確是得到了李單刀的真傳,從發力技巧,速度力道來說,都無可挑剔,至少也有了李單刀當年的八成火候。”
“師叔公過獎了。”胡亂一愣,不過他聽到這話,卻高興不起來。
有缺陷纔有進步的餘地,賀老爺子說他無可挑剔,等於就是說他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了,然而胡亂並不僅僅滿足於此,他想要更進一步,變得更加強大!
“不過……”然而,賀老爺子卻又話鋒一轉,頓時讓胡亂眼睛一亮,連忙豎起耳朵,兩眼緊緊的看着賀老爺子,等他繼續說下去。
賀老爺子卻好像故意在吊胡亂的胃口一樣,並沒有急着往下說。胡亂心裡好奇,忍不住追問道:“不過什麼?還請師叔公明示!”
“不過你的氣力還是弱了一些。”賀老爺子這才繼續說道。
“臭流氓的力氣不弱啊,他連刀子都能疊在一起掰成好幾段呢!”端木蕊聞言不解道。
“氣力不是力氣。”胡亂卻知道賀老爺子指的是什麼,便順嘴給端木蕊解釋了一句,然後又迫切的問道,“請師叔公教我,要怎麼樣才能提升氣力?”
賀老爺子笑而不語,揹着手,拄着柺杖走進了廚房隔壁的臥室。
“師叔公!”胡亂急了,連忙想要追上去。這老爺子怎麼說話說半截吊人胃口呢!
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卻拉住胡亂,憨笑着說道:“胡師侄,來來來,咱練把式!我們幾個也學形意拳的,你跟我們一組!”
“可是……”胡亂看了看已經關上的臥室門,又看看那個漢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師父他老人家要睡午覺了,來來來,咱先練着,說不定等師父睡醒,就出來告訴你了!”漢子笑眯眯的說道。
胡亂雖然很想追上去問一番,可是也不能打擾人家睡覺啊,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跟着那幾個漢子一起練套路。
剛纔和胡亂說話的那個漢子應該是大師兄,名叫四喜,他讓胡亂跟自己一起站在前面帶招,呼喝有聲的一招一式練了起來。端木蕊這小妞也湊熱鬧,有模有樣的跟在後面學他們。
胡亂發現,這裡不光是學形意拳的,還有不少人練八卦掌,太極,詠春,洪拳之類,賀老爺子似乎因材施教,根據這些人的體質,傳授他們不同的武術。
一羣人在道觀院子裡從十二點多練到兩點半,賀老爺子還沒睡醒,胡亂萬分無奈,可是也沒辦法,看來賀老爺子是不願意教他怎麼提升氣力了。
“胡師侄啊,你急着回去不?”練完之後,衆人陸陸續續的散去,四喜卻拉住胡亂,笑着問道。
“不急。”胡亂搖了搖頭,他下午也沒什麼事幹,回去也是躺在牀上睡大覺的。
“那你幫我去田裡幹會活吧,會鋤地嗎?”四喜說道。
“四喜叔,他前段時間肩膀上中了一槍,傷纔剛好……”端木蕊聞言一愣,連忙上前說道。
“沒事,不過我不會鋤地。”胡亂擺擺手,示意端木蕊不用擔心。
“不會沒關係,我教你。”四喜憨厚一笑道。
“行。”胡亂便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準備跟四喜去田裡幹農活。
“可是……”端木蕊眉頭一皺,有些擔心胡亂肩膀上的傷。
“放心吧,多運動纔好得快,我會注意的。”胡亂寬慰道,“你在這裡等我嗎?”
端木蕊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胡亂也沒說什麼,今天太陽不是很大,既然端木蕊願意跟來,那就讓她跟着吧,在這呆着也無聊,而且別吵醒了賀老爺子。
四喜的田就在村口,練完武,村民們都陸陸續續的下地幹活了,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小村子裡的人每天都是這樣,上午幹農活,中午吃完飯就練武,練完之後又繼續幹農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着平淡樸實的日子。
到了地裡,四喜給了胡亂一把鋤頭,教他鋤地,胡亂也是個聰明的人,沒幾下就學會了,揮舞着鋤頭開始幹活。
“不是這樣的。”四喜在旁邊看了一會,忽然呵呵一笑,走過來說道。
“怎麼了師叔?”胡亂一愣,自己不是正按照四喜教的鋤嗎?
“你學着點,我鋤給你看。”四喜擺擺手,拿起鋤頭,沉下腰,便鋤了起來。
胡亂一愣,馬上就看出來了,四喜鋤地時用的是形意拳的樁馬,每一次揮舞鋤頭,都是腰胯合一,竟然蘊含着形意拳的發力技巧!
“會了嗎?”見胡亂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四喜便停下來,笑眯眯的問道。
“會了!”胡亂連忙點了點頭,和四喜一樣,沉下腰馬,繼續鋤地。
“師侄真靈氣,注意呼吸,來聽我號子,一二三吸……呼……吸……”四喜讚賞的點了點頭,誇了胡亂一句,並指揮起了胡亂的呼吸節奏。
漸漸地,胡亂發現自己小腹似乎升起了一股暖流,緩緩在他身體裡面運行起來,遊遍四肢百骸,令他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鋤頭揮舞的速度漸漸加快,一下一下的鋤在地上,沒過片刻,便鋤好了一塊!
四喜呵呵一笑,看到胡亂這副模樣,便沒再理會他,自己也揮舞着鋤頭幹起活來。
這塊田還是挺大的,但兩個人鋤地的速度都很快,胡亂感覺自己似乎精力充沛,渾身都是力氣,也不知道疲憊。不知不覺間,夕陽西斜,天色漸晚,一塊半畝大的田兩個人只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就鋤好了!
四喜擦了一把汗,看看天色,對胡亂說道:“今天先就這樣吧,走,到我家吃飯去!”
“吃飯就不必了,謝謝師叔。我去跟師叔公說一聲,差不多要回去了,晚了路不好走。”胡亂謝絕道。
“怕啥,你們不是開車來的嗎?聽端木先生說,從這裡回市區開車也要一個多小時呢,還是吃完飯再回去吧,辛苦一天,肯定也餓了。”四喜熱情的招呼道,“雖然是粗茶淡飯,但也好過你餓着肚子回去不是?”
胡亂遲疑了一下,將目光投向端木蕊,徵詢她的意見。
“那就吃完飯再回去吧,我都快要餓扁了!臭流氓,你累不累?”坐在田埂上的端木蕊拍拍屁股站起來,一蹦一跳的跑到胡亂面前說道。
“不累。”胡亂呵呵一笑道,他非但不累,甚至反而覺得精力更加充沛了!
“我家就在那,你看,炊煙都起來了,我婆娘肯定正做飯呢,咱趕緊回去吧!”四喜又說道。
“那就打擾師叔了。”胡亂點了點頭,扛起鋤頭客氣了一句。
“客氣個啥,我和村子裡的都是粗人,講不來客套話,你也算是自家人了,不用跟我這樣客氣。”四喜一邊說,一邊走在前面給胡亂帶路。
四喜家裡有六七口人,四喜夫妻兩個,四喜的兒子夫妻兩個,還有一個孫子和一個孫女,他介紹了一下胡亂,幾人聽到他說胡亂幫他們鋤了一下午的地,紛紛感謝胡亂,熱情的招呼着胡亂和端木蕊休息。
其實胡亂想去看看賀老爺子醒了沒有,但四喜一直拉着胡亂問東問西,聊些家長裡短的,胡亂也不好意思走開,只能等吃完飯,告辭了四喜一家,這纔有時間去找賀老爺子。
誰料道觀的大門緊閉着,門上夾了一張紙條,是賀老爺子留的,說是讓胡亂下個星期再來。胡亂喊了幾聲,也沒聽見賀老爺子答應,便知道賀老爺子今天是不會再見他的了。無奈之下,胡亂只好和端木蕊先行離去,開車回到市區。
本來胡亂是打算回自己家的,可是端木蕊卻說胡亂的傷纔剛好,一個人住恐怕出事,所以讓胡亂先在她家住一段時間,等傷好透了再說。胡亂一想也好,端木蕊現在一個人住,他也怕羅四會派人對端木蕊不利,一起住的話,相互之間好有個照應。
“你們上哪去了?現在纔回來,我都等你們半個下午了!”回到端木家,胡亂就看到魏強正在門口坐着,見他們兩個人從車上下來,便迎上來說道。
“我們去了一趟賀老爺子那裡。”胡亂一愣,歉意的說道,“你也是蠢,怎麼就不知道給我們打個電話呢!”
“我猜是你們兩個一起出去的,怕打擾到你們嘛!”魏強嘿嘿怪笑兩聲,戲謔的對胡亂眨了眨眼睛,“誰知道你們是去賀老那了。”
胡亂翻了個白眼,明白魏強暗指什麼,不過也懶得理會。
不過端木蕊卻瞧瞧看了一眼胡亂,然後迅速別開臉,一邊跑到門前掏出鑰匙開門,一邊說道:“先進裡面再說吧!”
胡亂並沒有注意到端木蕊的動作,門打開後,就和胡亂一起進去了。
“我弄了點二踢腳,晚上準備去羅四的製藥廠點了。”進去之後,魏強就說明了來意,“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
“你瘋了!好端端的去那裡放什麼二踢腳啊,在院子裡放不行嗎?”端木蕊聞言立刻尖叫道。
胡亂卻知道,魏強說的二踢腳不是炮仗,而是*的意思,魏強是說打算晚上去炸了羅四的那個製藥廠!
“會不會動靜太大了?”胡亂眉頭一皺,反手把門關上說道。
“肯定啊!魏大哥,你要找死也不用這樣吧?我們上次悄悄進去都被發現了,你還去那裡放二踢腳!”端木蕊一臉看瘋子的表情看着魏強說道。
“不是遲早的事嗎?只要那個製藥廠出問題,羅四肯定會有麻煩,到時候再乘虛而入,一舉扳倒他!”魏強也不理會端木蕊,只是嘿嘿怪笑道,“而且另一個製藥廠的位置我也查出來了,可以兵分兩路,同時在那裡點一堆二踢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