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三日,離貔貅寺大典還有五天。七禪與邢璐來到燕京的第二天。
張凱老爺子知道葉知秋將苗疆鼎鼎大名的七禪請來,特意在住所的餐廳準備了酒菜爲七禪和邢璐洗塵。
七禪向來和善,容易與人相處,張凱老爺子雖然身居高位,卻熱情好客,兩人似乎一見如故,便旁若無人的交談起來。倒是邢璐有些拘謹,坐在七禪身旁,吃也不是,喝也不是,好像有些靦腆。葉知秋微笑看了眼邢璐,只見邢璐恨恨的瞪了葉知秋一眼,葉知秋訕訕的笑了笑,沒敢說話,這時餐廳左側居中擺放的一尊佛像倒是引起了葉知秋的注意,佛教在中國也算源遠流長,中國絕大部分人都是信仰佛教道教的,所以在一般人家裡看到佛像也是很正常的。
只見這尊佛像約有半米來高,坐西朝東,看表面應該是鑲上了金器。佛像面容慈眉善目,笑容可掬。單薄的袈裟,整個胸膛都露了出來,胸膛上印着“卍”佛印。葉知秋看得出神,邢璐有些拘謹的起身走到葉知秋身旁,輕聲問到,“你在看什麼?”
邢璐的話將葉知秋的思路打斷,見是邢璐,葉知秋微微笑着說,“沒什麼。”
邢璐白了葉知秋一眼,也端詳着這佛像。
這時走進一名通訊兵,張凱老爺子擺了擺手,讓通訊兵說話。
通訊兵字字鏗鏘說到,“報告,七殺小組天樞副隊長打來電話,說已經找到第九個大鼎的線索了,希望葉先生過去一趟。”
葉知秋哦了一聲,這麼快就有線索了,太好了。葉知秋心想着,然後說到,“我現在就過去。”
七禪捻鬚說到,“小老弟,我陪你去永清縣吧。”
葉知秋搖了搖頭,“前輩你就在這裡先住着吧,有什麼情況我會在和你聯絡。”畢竟永清縣都是馬江的眼線和六十四軍,而且又有黑翼軍團,葉知秋不可能讓七禪跟着自己冒險。
“我跟你去。”原本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邢璐,一聽葉知秋要獨自去永清縣便說到。說完還補充到,“老師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學生。”
葉知秋聽後有些無語,勸說到,“邢老師還是跟前輩呆在一起吧。”
張凱老爺子也說到,“那裡隨時有危險,女孩子去那裡多不安全,而且葉知秋還要分心照顧你。”
七禪捻鬚笑道,“小老弟,不然就讓我這徒弟跟你一起去吧,說不定還能幫上你什麼忙呢。她一個女娃,當然是不願意陪着我們兩個糟老頭談天說地呀。”
這時候你起什麼哄啊,葉知秋白了七禪一眼。
邢璐在一旁嚴肅的補充到,“你敢不讓我去?”
葉知秋見狀,只好悻悻的說到,“好吧,你跟我去。”
葉知秋帶着邢璐,很快便來到永清縣十里外的小樹林與七殺小組匯合。簡單的介紹了下,便進入了正題。
“第九個大鼎在什麼地方?”葉知秋直接問到。
在一旁的天樞正色說到,“現在還不能確定,昨日我和搖光一組在永清縣縣政府附近發現六十四軍的張軍官帶着幾十名便裝的士兵護送一樣東西進去縣政府大院。六十四軍這麼大動干戈,想來這個東西一定跟馬江的計劃有關。而且我猜測第九個大鼎也在縣政府大院內。”
六十四軍嗎?張軍官?不就是軍委會大院抓住自己的那名軍官,應該也算是馬江手下的干將了。葉知秋問到,“知道他們護送的是什麼東西嗎?”
天樞搖了搖頭說到,“東西是用一個大的木盒子裝着,我們怕被發現,沒敢太靠近,所以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葉知秋分析到,“縣政府我們之前也忽略了,所以還是有很大的可能。地圖拿來。”
葉知秋對搖光說到,搖光取來地圖在草地上攤開。
“縣政府位置在這。在正方形的中間嗎?”葉知秋畫出縣政府在地圖上的位置。正好處於天權畫的正方形中間。
如果真是在這裡,這是個什麼陣法。以九做基數的陣法倒是有幾個,九柳陣,九曲黃河陣。但是這些都沒有擺成正方形的。究竟是什麼陣法需要擺成這麼個形狀呢?
“晚上我想去縣政府查探下。”葉知秋淡淡的說到。
“隊長,我跟你去。”天樞等幾名隊員都爭先說到。
葉知秋拒絕到,“不用了,人多反而不容易混入。對了,馬江手下還有什麼動靜沒,還有黑翼軍團。”
“沒有,除了大鼎所安置的地方增派了人手之外,其他沒有什麼異常。”天樞說到。
“看來那個虛顏確實是想用這九個大鼎擺出什麼陣法,你們繼續回永清縣監視馬江一夥的一舉一動,有什麼異常情況再回傳過來。”
“是。”幾名成員同時應到。便散開準備各自的裝備。
“看不出,你還挺有兩下,這幫大兵好像對你都很信服。”邢璐走到葉知秋身邊說到。
“七殺原本有九名成員的,因爲救我,不僅原本的隊長,還有兩名隊員都犧牲了。”葉知秋淡淡的說到,但是邢璐卻從話中聽出了葉知秋自責。
邢璐拍了拍肩膀,沒有說話。
葉知秋轉頭笑看着邢璐。邢璐看着葉知秋的眼睛,突然有股說不出的感覺,這跟以前葉知秋的眼神有許多不同。但是邢璐卻說不清有什麼不同。
如果邢璐知道葉知秋這十幾天所遭遇的事情,或許會明白點吧
午夜的永清縣沒有大都市的喧囂,人們早早的便在家裡休息。天空依然陰沉着,沒有半點星光。
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葉知秋突兀在出現在縣政府大院的院牆外。
果然,葉知秋想到,虛顏用符文將周圍的院牆都封印了,穿牆術看來是行不通了。葉知秋退後幾步,,然後一個前衝,右腳猛蹬在院牆上,高高躍起,翻上了院牆。
葉知秋將身體儘量放低,以免被人發現。大院內有兩幢相同風格的辦公樓,辦公樓只有兩層,樓內均是漆黑一片。大院裡也只有昏黃的燈光,連個人影也沒有。
難道又是個陷阱?葉知秋不由自主的想到。
“不管了。”葉知秋呢喃到,一個空翻,輕聲落在大院內,便躲到牆角的陰暗處。
噔噔噔,有輕輕的腳步聲躡手躡腳一般從葉知秋身後傳來。
葉知秋右手掌心寒光隱現,一柄飛刀幡然在手。葉知秋估計着時間,猛然持刀出手,向後橫掃。
邢璐嚇了一跳,雙手捂住嘴巴幾乎要叫出來了。葉知秋的手上的飛刀,幾乎快要抵到邢璐的咽喉上時猛然停住。
“邢老師?”葉知秋皺着眉頭看着被嚇得有些花容失色的邢璐說到,“你怎麼來了。”
邢璐平復了下情緒,白了葉知秋一眼,方纔說到,“差點沒死在你手上。”
“我還以爲是馬江的手下,你怎麼跟來了。”葉知秋輕聲問到。
“我來幫你的。”邢璐看了葉知秋一眼,淡淡的說到。
葉知秋無語的看了一眼邢璐,責怪到,“這裡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不是都已經來了。”邢璐顯然沒有把葉知秋的話放在心上。
“你出去外面找個地方等我,好了我就出去找你匯合。”葉知秋有些哀求的說到。他可不希望邢璐被牽連到這件事來,更不希望她因此受到傷害。
邢璐搖了搖頭說到,“走吧,趕緊把事情查清楚。”說完徑直從陰暗的角落走出去。
葉知秋無語,連忙跟上。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在辦公樓查探,辦公樓跟院牆一樣,都用符文封印住,無法使用穿牆術。可是,一番查探下來,卻是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就連守衛的人都沒有看見。六十四軍的士兵還有黑翼軍團的人呢?
就算是判斷失誤,這樣一個縣政府大院也應該有一兩個留守的保安纔對。可是葉知秋沒看到。
“事情好像有點蹊蹺。”葉知秋輕聲說到。
“你看那裡有個門,好像通往另一個院子的。”邢璐指着一幢辦公樓旁的院牆,一個木門關閉着。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去看看。”葉知秋帶着邢璐,來到木門前。
木門後面似乎有些微亮光,葉知秋伸出手,正準備輕輕推開木門。
邢璐連忙抓住葉知秋的手製止到,“沒碰,門上有毒。”
“有毒?”葉知秋楞了一下。“怎麼回事。”
邢璐也不解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玻璃瓶子,瓶子裡有幾條白色小蟲正蠕動着。邢璐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條小蟲附着在門上。
小蟲在木門上攀爬了一小段距離,身體由白變黑,最後一動不動,失去了生命,從木門上脫落下來。
葉知秋吞了吞口水,訕訕的看了眼邢璐。
“怎麼樣,我還是能幫到你的吧。”邢璐得意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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