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總統套的事情,這幾天在酒店裡一直都被人議論着,和尚或者喇嘛住酒店不稀奇,但是住在總統套房還是有些稀奇的。
也正因如此,服務員纔會選擇相信了依菩提,甚至於,她的目光還有些古怪,畢竟,喇嘛是不禁女色的,依菩提和那個喇嘛和尚究竟是個什麼關係,總歸是會讓人生疑的事情。
在這個前臺服務員看來,如果真如依菩提所說,那個喇嘛和尚是她的師父,那麼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師父已經退房離開了。
而且這種事也屢見不鮮,前段時間網上不是還揭露了一個叫做王林的所謂大師麼,那個大師也有不少“徒弟”,許多照片裡,王林“大師”左擁右抱摟着那些女明星,不亦樂乎,她們也是管王林叫乾爹的。
當然了,乾爹這個詞早已崩壞了,相比起來,師父總還有些可信度。
對於這個前臺服務員來說,一個喇嘛跑來住在酒店的總統套房,已經是相當離譜的事情了,現在看到依菩提滿臉愕然,神色複雜,她甚至已經開始對依菩提有些許的同情。
“這位小姐,您也別太難過了,就當吃一虧長一智吧。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多想想,喇嘛出門要住酒店不稀奇,可住在總統套房也實在太……這年頭,騙子太多了,這種事,你就算報警也沒什麼意思,抓到了又如何?他大可以說他就是喜歡這樣的打扮。誰也沒規定普通人就不可以打扮成喇嘛的樣子,您說呢?”
依菩提奇怪的看着那個前臺服務員,不解的說:“你到底在說什麼呢?”
前臺服務員以爲依菩提不好意思承認,便道:“我是說遇到騙子也沒什麼關係,那個喇嘛我早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以爲自己是在安慰依菩提,甚至是散發聖母光輝挽救一個腦子短路了的失足少女,卻不想那個喇嘛真的是個喇嘛,而且還是個活佛,也的的確確是依菩提的師父。即便這一次她師父利用她傷害了許半生,也並不意味着一個隨隨便便的服務員就可以詆譭她師父。
依菩提聽見前臺服務員竟然敢對自己的師父不敬,不禁大怒,這個小妖女冷冷的看着那個服務員,竟然讓她把後半句話憋了回去。依菩提眼中的寒光實在太過驚人了,一個普通的服務員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我原諒你的無知,但是你不該口不擇言詆譭我的師父,更加不該毀謗我的名譽。”依菩提將手中那張房卡扔向前臺服務員,由於她的語氣太過冰冷,甚至嚇得那個服務員都不敢接住那張房卡。
好在依菩提轉身就走,服務員纔沒有繼續被驚嚇。
彎腰撿起房卡,服務員卻不知道,在房卡的下方,一隻小小的蜘蛛已經飛快的沿着她的手腕鑽進了她的衣袖之中。這隻蜘蛛雖然不至於讓她因此喪命,不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她會飽受折磨。
僅僅幾分鐘之後,前臺服務員就感覺到口乾舌燥渾身乏力了,她不知就裡,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可越喝越渴,身體就像是變成了一片沙漠一般,無比的需要水分。
手腳都開始發癢,這名前臺服務員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一會兒抓抓手臂,一會兒抓抓小腿,很快這種奇癢無比的感覺就蔓延到全身。
跟同事交待了兩句,服務員急匆匆的走向洗手間,呆在洗手間裡,她幾乎把衣服全都脫光了,抓的身上一道一道都是紅印子,卻還無法減輕分毫。
如果不是許半生及時趕到,這名服務員絕對會將自己的全身都抓破,血淋淋的慘不忍睹。
就在服務員已經癢心生絕望的時候,她所在的隔間被人敲響,服務員無力的說道:“有人。”卻看到洗手間的門竟然自己打開了,她記得自己明明是上了鎖的。
進來的是一個奇美無比卻又冷若冰霜的女子,甚至比剛纔那個受騙上當的女孩子還要漂亮幾分。
服務員心裡害怕,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見那個女孩子伸出手抓向自己。
極力的向後閃躲着,在這一瞬間,前臺服務員甚至連身上的癢都放在了一邊。
可她怎麼可能躲得過李小語伸出來的手。
李小語抓住這名服務員,手掌在她身上迅速的拍了十多掌,然後將手掌抵在前臺服務員的胸前。
這時候前臺服務員已經昏厥了過去,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渾然不知道李小語對她做了些什麼。
李小語的內力從前臺服務員胸口的膻中穴涌了進去,迅速走遍前臺服務員身體裡的全部經脈,沒費什麼氣力,就被李小語找到了那隻甚至還不如一隻蒼蠅大的蜘蛛。
蜘蛛感覺到李小語的內力,還想逃竄,可這又往哪裡去逃呢?
內力洶涌而來,蜘蛛也就迅速的被化作了一小灘水,很快被血液推送到肝部,然後作爲毒素排了出去。
如果此刻前臺服務員還清醒着,她就會發現自己身上的奇癢不藥而癒,但可惜,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了。
李小語的內力在她體內再度行走了一個大周天,確保她體內再無任何毒素,這纔將內力朝着前臺服務員的大腦衝去。
如果是許半生,就可以比較準確的抹去前臺服務員關於身上發癢的那段記憶,她的記憶會在依菩提走後消失,就彷彿一走神一般,自己已經到了洗手間,然後清醒過來的時候是坐在馬桶上的。
可李小語沒有這樣的實力,她只能極其暴力的摧毀前臺服務員的一部分記憶,這使得前臺服務員完全忘記了有依菩提這一回事,記憶迅速回到了昨晚她出門上班的時分,就連這一整個大夜班,以及跑來退房的活佛也盡皆忘記。
做完這一切之後,李小語悄然退出了洗手間,反正算是暴力抹去記憶,她甚至連讓服務員坐在馬桶上這樣的僞裝都懶得做。
前臺服務員醒來之後,感覺到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剛剛想要離開家來上大夜班,卻爲何已經出現在酒店的洗手間裡,而且居然是倒在馬桶邊上,一隻手都塞在馬桶裡的。
回到前臺,看到這名服務員的袖子都溼了,她的同事問她發生了什麼。
她奇怪的問道:“我昨晚一直在這裡上班的?”
同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你不會是發燒燒壞了腦子吧?十分鐘前你好像屎崩了一般捂着肚子跑向廁所,現在你問我昨晚你有沒有上班?再堅持一下吧,再有十來分鐘接班的就來了。”
前臺服務員神色古怪,小聲對同事說道:“真的很奇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剛纔在廁所裡可能昏倒了,趴在馬桶邊上。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要出門上班,我的記憶好像只停留在昨天晚上。但是我回了回神,發現自己已經在酒店了,就看了看時間,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可是我就好像前一瞬間還在家裡,後一瞬間就來到了酒店一樣。你說,我這是不是穿越了?”
同事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笑着罵道:“你看甄嬛傳看多了吧?還穿越。有你這麼穿越的?穿到十二小時之後啊。這叫什麼狗屁穿越。我看吶,就是你這段時間太累了,昨晚那個喇嘛深更半夜退房讓你也沒睡成覺,恍惚了吧?下了大夜班,就休息了,你回家多睡睡,別再整天跟他們泡吧唱K了。”
前臺服務員不解的撓了撓頭,然後又八卦了起來:“啊?那個喇嘛退房了啊?總統套那個?”
“是呀,你忙活半天,又是上去幫他拿東西,又是幫他要車的,早晨還有個女孩子說是喇嘛的徒弟跑來找你問情況的呢。你居然全都忘記了?”
“……”
依菩提回到許半生的家中,見許半生坐在客廳裡,正悠然自得的泡了一壺茶,慢慢的品着。
李小語卻不在家。
依菩提帶着赧然走到許半生的身邊,小聲說道:“你昨天受傷是因爲我師父,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我一大早就去找師父了,可他已經退房離開。他這麼匆忙離開,一定是怕你會去找他麻煩。對不起,我不知道……”
許半生擡起頭看了依菩提一眼,記憶不錯的話,這還是依菩提第一次跟他這麼小聲的說話,平時的依菩提,始終都是肆意張揚的。
笑了笑,許半生說道:“坐吧,喝茶。我知道這件事與你無關。”
依菩提不好意思的坐下,許半生還給她也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可是我師父爲什麼要對付你呢?”依菩提沒有喝茶,而是看着許半生,眼神中滿是不解。
許半生喝了口茶,搖搖頭道:“這你應該去問你師父。”
“可是我聯繫不上他,電話打不通,我用術法溝通,他也沒有迴應。許半生,你說會不會是我師父受到什麼脅迫,他自己現在也身陷囹圄?”
許半生放下了茶杯,認真的看着依菩提,淡淡的說:“你自己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麼?”
依菩提呆了呆,雙眼微微有些發藍,眼圈都有些紅了。
她當然能想得到她師父爲什麼要對付許半生,嚴曉遠已經廢了,現在在吳東能夠阻止她找那件東西的人,就唯有許半生。只要能讓許半生實力大減,那麼在依菩提的前方就是一片坦途,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她。
“小語姐姐怎麼不在家?”依菩提想到一種可能,難道李小語去追她師父了?
許半生道:“小語去替你收拾爛攤子了,你師父犯下的錯,你卻遷怒於一個普通人。你雖然習有巫術,但你始終是道門中人。這件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我總要解決。”
依菩提放下了心,但很快又陷入矛盾之中,她知道,許半生雖然沒問,卻只是在等待她主動說出吳東之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