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有些慵懶,從窗簾的一角射進來,照在牀上的江曉燕身上,如一朵盛開的百合般白皙純淨。
沙發上,唐風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滋潤了一下乾渴的咽喉,雖然只是乘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但是時空的轉換還是很令人疲乏的。
唐風朝牀上的江曉燕看了一眼,這個丫頭還在抱着枕頭呼呼大睡,她那白色的連衣裙幾乎掀到了腰間,露出一雙精緻而修長的雙腿。
唐風不由摸了摸鼻子,然後向着浴室走去,他迅速的脫去衣服,衝了個溫水澡。
突然,浴室外傳來“砰”的一聲踢門聲。
牀上的江曉燕猛的驚醒,然後看向門口,只見門口處站着四個人,其中一個十分壯碩的大漢手裡還拎着鋼製的門把手,顯然是他一把將門推開的。
林子豪首先衝了進來,這次有了兩個武林高手坐鎮,他可是信心十足。
林子豪先是朝着房間的四周看了一眼,隨即他便發現了牀上衣衫凌亂的江曉燕,而此時浴室內還響着嘩嘩的水流之聲。
看到這幅場景,林子豪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下子跳到沙發上,指着江曉燕罵道:“你果然是個不要臉的賤人,我追了你三年,你手都不讓我碰,原來是有野男人給你解渴了。哼,這小子能給你什麼?他是比我有錢還是有權?你個賤人。”
江曉燕揉了揉迷濛的眼睛,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身後的胡飛鵬卻是不由眼睛一亮,看來林子豪的目光還不錯嗎,找了這麼一個外純內媚的女子。
王猛卻是道:“人在哪裡?我可是從來不對女孩子下手的。”這王猛雖然是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來,但是那聲音也是震得江曉燕的耳膜嗡嗡作響,她感覺到整個席夢思牀都在震動。
王猛身後的草上飛李喜tian了tian嘴脣,隨即陰森森的一笑,那條長長的疤痕如一道扭曲的細蛇般令人作嘔。
林子豪從沙發上一躍而下,朝着牀上的江曉燕撲去。
突然,身後猛的傳來一陣風聲,接着一個枯骨般的手爪伸了過來,一把掐住了林子豪的脖子。
林子豪轉頭看去,見竟是草上飛李喜,心下有些不喜,道:“李前輩,怎麼了?”
李喜嘿嘿一笑,隨即輕輕一發力,李子豪竟是直往後退去,一直退到了胡飛鵬身旁,方纔被胡飛鵬扶住,站穩了腳跟。
“兩位小少爺,這女子已不是清白之身,我看實在是配不上林少爺你的身份,不如就送給李某了吧。”李喜笑着tian了tian嘴脣,那道傷疤嚇得林子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胡鵬飛皺了下眉頭,心下有些憤怒,畢竟這女人可是自己兄弟的女人,現在卻要被這李喜搶去,實在是對不起兄弟,折了面子。但雖是如此,他卻是不敢多言,畢竟這些人雖然對自己客客氣氣的,那都是看在自己爺爺的面子上。
而且這些人平時都不受什麼約束,萬一惹惱了他們,可不是鬧着玩的。
王猛卻是哼了一聲,道:“草上飛,我敬你輕功嫺熟,是條漢子,沒想到你卻竟是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草上飛一tian舌頭,嘿嘿笑道:“王呆子,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王猛脾氣本就十分暴躁,他哪受得了這種話語,更何況他還站在公道的這一邊。
王猛跨前一步,大聲道:“怎麼,你做出如此下賤的事情,我……”
話未說完,一道身影已從牀邊閃到了王猛身前,接着就聽“噼裡啪啦”一陣聲響,接着王猛“啊”的一聲後退三步,跌倒在地上。
那身影正是草上飛李喜,此刻只見李喜靜靜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王猛。
胡飛鵬和林子豪不由靠在了一起,然後往地上的王猛看去,只見他的臉上通紅一片,一道道的手指印記清晰看見,而且根根腫起,原來剛纔的一剎那間,已是被李喜扇了十幾個耳光。
王猛羞愧難忍,右腳猛的往地上一跺,整個樓層都是晃動了一下,接着他那雄壯的身軀朝着李喜飛去,口中吼道:“我要你死!”
這四個字直震得房間嗡嗡直響,牀上的江曉燕更是被震得心裡發慌,直欲作嘔。
草上飛李喜卻是輕輕鬆鬆的一移腳步,已閃到了王猛的身後,接着一掌打在了王猛的後背心處。
王猛那前躍之勢猛的變成了下落,“砰”的一聲跌在地板上,把木質地板給壓得斷裂。
李喜一腳踩在王猛的背上,冷哼道:“白癡,我告訴你,別人之所以敬你三分,完全是看在你王家的名頭上,就憑你這呆熊一般的人物,也想進入國安局,想進入龍組,你癡心妄想吧!”
王猛本就被李喜打的氣血翻涌,此刻聽到李喜的話語,一直心高氣傲的他如何受得了,“撲哧”一聲,吐出了一口膿血。
胡飛鵬和林子豪不由就抱在了一起,他們沒想到這威武雄壯的王猛,竟是連一招都撐不過去。
看到草上飛李喜臉頰處的那道扭曲的傷疤,林子豪的腿不由就軟了,他大叫道:“給你了,這個女人給你了!”
草上飛擡起頭,笑眯眯的看向林子豪,道:“林少爺可是真心話?”
林子豪慌不迭的點頭。
草上飛先是看了眼牀上的江曉燕,然後慢悠悠的說道:“林公子你可想好了,這姑娘可還是個雛兒,你真的讓給李某了。”
林子豪一愣,有些不捨的看了眼江曉燕,隨即他看到地上那吐血不止的王猛,然後猛力的點頭道:“雛兒正好,送給李前輩做見面吧。” Wшw●тTk an●¢ o
草上飛李喜哈哈直笑。
牀上的江曉燕不覺紅了臉,她朝着林子豪“呸”了一聲。
林子豪轉過頭去,不敢再看江曉燕,他此刻才明白,什麼情啊愛啊,都不如自己的生命來的重要。
草上飛一步步的走到牀前,道:“丫頭,你都聽到了,以後就跟了我吧,我草上飛雖然醜了點,但是男人味還是十足的。”
江曉燕不覺縮了縮身軀,她拉過牀單遮擋在身前,眼睛不由往浴室瞥去,心中暗暗有些悲哀,難道唐風也將自己丟下,一個人逃掉了嗎?
同時心中又有些慶幸,畢竟這草上飛實在太強,如果唐風出來的話,肯定難逃被打成重殘的命。
林子豪看到草上飛一步步往窗前走去,心中有些難受,他一拉胡飛鵬,道:“鵬哥,我們先出去一下吧。”
胡飛鵬感覺自己很沒面子,本來是帶着人幫兄弟找場子的,結果卻變成了這個結局,只是雖然心下有氣,但是他也不敢發作。
二人轉身,往門口行去,剛剛邁出一步,卻只見一個身影“砰”的一聲跌在了兩個人的身前。
林子豪定睛一看,正是草上飛李喜,只見李喜一臉的痛苦,眼睛、鼻子、嘴巴都在往外冒血,那道傷疤沾染了鮮血以後,更是顯得異常的駭人。
“咦?”胡飛鵬和林子豪同時一陣疑惑,這李喜不是正在調戲美女嗎,怎麼會趴在這裡了,而且還七竅流血。
林子豪猛的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人正站在牀邊,一手摸着江曉燕的頭髮,另一隻手扯着腰間的浴巾,他全身溼漉漉的,顯然剛從浴室出來。
唐風對江曉燕笑道:“沒嚇到你吧,哎,進了浴室才發現,沒有帶衣服進去。”
江曉燕一把摟在了唐風的腰間,頭緊緊的靠在唐風的小腹上。
林子豪和胡飛鵬驚訝的看着牀前的唐風,又看了眼地上七竅流血的草上飛李喜,然後同時癱坐在地上。
李喜幾乎全身的骨頭都碎裂了,他費力的支撐起上半身,往唐風處看去,微弱的道:“你……你武技大成了?”
唐風看向李喜,冷笑一聲,道:“你已是個廢人,沒必要操這麼多的心了。”
李喜的雙眼冒出憤恨的目光,他這一發怒,兩眼裡流出的血更多了。
唐風不再理會這人,而是看向地上的林子豪,道:“喂,同學,剛纔我可是給你機會了,如果你能在最後時刻,勇敢守護曉燕的話,我想燕子可能會考慮你的,但是很可惜,你放棄了這個機會。”
林子豪不敢再說話。
唐風的聲音卻是冷酷起來,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後就不可再糾纏燕子,如果再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必死無疑!”
林子豪慌不迭的點着頭。
唐風看向王猛,道:“傻大個,你要是還有一口氣的話,就趕緊爬起來滾出去,我可不喜歡招待陌生人的。”
地上的王猛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剛纔被李喜一招擊的吐血,已令他生氣挫敗之心,而就在前一刻,不可一世的草上飛李喜,竟然被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招打的七竅流血。
那一瞬間,雖然林子豪和胡飛鵬沒有看到,但是這王猛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堪比鬼影的速度,那雷霆萬鈞的力量,王猛自忖一生也難以達到如此高度。
王猛爬起身來,抹了抹嘴角的淤血,然後走到門口,一把拎起地上軟癱癱的李喜,大步離去,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即可返回王家莊,然後耕田種地習武,再也不在這江湖中混了。
林子豪和胡飛鵬兩人對望一眼,然後同時跳了起來,急匆匆向外跑去。
唐風拍了拍江曉燕的腦袋,道:“他們都走了,你該放開我了吧。”
說着,唐風低下頭,卻發現江曉燕正滿目好奇的盯着自己那擺動不已的浴袍。
唐風一把推開江曉燕,急匆匆往浴室跑去,道:“你個流氓。”
隨即身後傳來江曉燕那放肆的笑聲,清脆而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