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傳統醫學交流會的最後一天,醫學比賽如期舉行。
多個國家、各地的記者紛紛趕來,特別是韓國的記者,因爲這一次的醫學比賽,關係到他們能不能成功將韓醫申請爲自己國家的非物質遺產。
更爲重要的是,韓國記者們認爲,最後的獲勝者一定是李長今,因爲李長今的醫術令他們感到驚訝,很多已經被首爾市中心醫院判定爲死刑之人,都被李長今給治癒了。
醫術比賽選用的,自然是臨牀治療效果了,但是這裡有一個問題,因爲不可能有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病人,也就是說病人的病情上總有嚴重與否的差別。
所以比賽準備啓用抽籤模式。
爲了保證醫學比賽的公平性,防止作爲主場的軒轅國人民作弊,日本首相和韓國主席聯名向國際非物質遺產委員會發出邀請,以希望得到一個公平的比賽環境。
鑑於軒轅國足球比賽上的種種作假前科,非物質遺產保護委員會決定,派遣美國傳統醫學會會長奧瑪前往軒轅國主持比賽。
醫學交流會第三天,蘇州新建的機場之上圍了很多人。
早上八點十分,一架國外的波音747降臨到蘇州機場之上,很快一個長着鷹鉤鼻子的美國老人從飛機上走了下來,正是在國際上素有美譽的奧瑪會長。
蘇州市宣傳局局長上前迎接,將手中的鮮花遞給這個短髮大鼻子老者,奧瑪卻是“砰”的一揮手,將那束鮮花扔到了地上。
奧瑪身旁的一個漂亮秘書慌忙說道:“尊敬的先生,在我們奧瑪會長主持比賽的期間,不會收你們任何人的東西,包括一瓶水。所以,還請多多見諒。”
經過這個插曲之後,衆人知道這奧瑪果然如傳言所說,脾氣又臭又硬。
大賽很快開始,比賽的內容很簡單,由奧瑪抽出三個病情相差無幾的病人,然後比賽之時,由軒轅國、日本、韓國三國的醫學代表團抽籤,抽出病人,現場治療,由奧瑪和三國共同組成的醫學裁判團來判定勝負。
賽場之上,唐風和張元初坐在軒轅國一方,韓國小美女李長今和金俊秀在對面,而日本方則是易水寒一人而已。
三個人各抽了一張籤,唐風抽到的是三號籤,易水寒是一號。
很快一個病人便被帶到易水寒身前,易水寒看了一下,問了一些基本情況,然後便動筆刷刷的寫下了一張藥方。
然後有人專門負責下去抓藥,立馬給病人服用下去。
李長今也沒什麼特殊。
第三個病人被帶到唐風面前,唐風看了一下,病人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婦,面色黃中帶白,略顯浮腫。
“什麼症狀?”唐風問道。
病人看了一眼唐風,不滿的說道:“不是說前來會診的是個名醫嗎?怎麼是你這個毛頭小夥子。”
唐風笑了一下,道:“大娘你是不是有多年的哮喘,喘不過氣,不能平臥,晚上喘的更厲害?”
那老婦驚訝的看着唐風,道:“原來真的是名醫會診,只是你這個名醫年紀也太小了。”
唐風笑道:“讓我來把把脈吧。”
婦人把手臂伸了出來,唐風三指搭在老婦的手腕之上,摸了一摸,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大娘,你有幾個孩子?”唐風問道。
“三個,不過,”老婦有些遲疑。
唐風道:“不過怎樣?”
老婦道:“不過我一共有過五個孩子,夭折了兩個。”
唐風點了點頭,不禁有些遲疑起來。
這場比賽選擇的病種類型很簡單,應該就是頑固性哮喘病,但是這個婦人卻是有些不妥,唐風從她的脈象開的出來,這個老婦人以前由於生育過多,元氣受到損傷,再加上在生產過後,沒有護理到位,所以身體裡留下了隱患。
按照俗話說,這老婦人得有月子病,只是這種病潛伏期很長,現在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這一場比賽,奧瑪選擇的三人肯定都是哮喘病人,治療哮喘,需要用到祛痰藥、化痰藥,而這些藥物均是對人體正氣有一定損傷的。
如果是單純的哮喘病人,唐風可以保證一劑見效,兩劑大好,三劑便可以讓病人今年不再發作。然後再慢慢用中藥調理,即可消除病根。
但是現在卻是出現了問題,如果現在唐風用祛痰藥和化痰藥給這個老婦人治療哮喘的話,雖然能夠讓這婦人的哮喘迅速好轉,但是帶來的副作用就是這個婦人的身體會更加虛弱了,他坐月子時留下的病根也就跟深了。
如果是在平時,唐風遇到這種病人,唐風必須要攻補兼施,換句話說,就是要既調理老婦人的身體,又要爲她治療這哮喘,使用的藥物也是補藥多一些,而攻伐的藥物少一些。
當然這種治療方法要慢上許多,但是卻可以讓病人的身體健健康康,並且永久消除當年月子時留下的疾患。
可是現在是在比賽,如果唐風要照顧到老婦人的月子病的話,那麼他治療起來的速度就很慢了。相反,易水寒和李長今卻是不用顧忌這些,所以她們用的藥物必然力量很猛,這樣的話,這次比賽,唐風只怕是要落敗了。
如果唐風提出這婦人患有月子病的話,只怕是要被奧瑪和各國來的醫學專家恥笑了,一來這老婦人出了哮喘之外,沒有任何不適,二來月子病只是中醫上的叫法,西醫上可從來不承認的,而且人家西方人從來不坐月子。
難道要對那羣自傲的醫學專家,說自己從脈象中看出這老婦人將來會出現月子病?
老婦人看着唐風,以爲他不知道如何開方,笑道:“小醫生你儘管爲我開方治療吧,你放心,我非常相信你,而且聽說這次開藥可以報銷費用,哈哈,小醫生,你儘管來。我相信過上幾年,你肯定會成爲一代大名醫的。”
唐風咧開嘴笑了,同時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他在紙上刷刷的寫下一張攻補兼施的慢性方子,方子效果雖然很慢,卻是能讓這個老婦人安度晚年,徹底根除她體內所隱藏的疾病。
一旁的張元初也摸過了老婦人的脈象,他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看了眼唐風開的方子。
看到那方子,張元初不禁張了張嘴巴,隨即拍了拍唐風的肩頭,苦笑道:“這樣一來,軒轅國中醫的牌匾可是要被你搞砸了,這張方子雖然能讓病人康復,但是至少也需要十劑才能見效吧。”
唐風聳了聳肩膀道:“我會向裁判解釋,但是這不僅是在比賽,也是在治病,如果我們用上大量的攻伐藥物的話,這老婦人的身體可就徹底的垮了,到時候再想救治過來,可就有點困難了。”
張元初傻呵呵的笑了笑,道:“唐風兄弟,我剛見你只是佩服你的醫術水平,但是現在我是真的佩服你這個人了。作爲一個醫生,病人的安慰始終是放在首位的。真的,我現在對你的廣濟堂真的很感興趣。”
唐風將方子交給專門負責人,然後對張元初伸出手,道:“元初兄,我真心邀請你進入廣濟堂,說實話廣濟堂現在正是缺少人才的時候,如果張元初兄能夠進入的話,我可就輕鬆很多了。”
張元初點了點頭,也不矯情,說道:“我願意加入你的廣濟堂。”
唐風站起來,擁抱了一下張元初,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如果天下名醫都能爲廣濟堂所用,那麼廣濟堂的飛騰已是指日可待了。
很快,三名評委和奧瑪一同走上臺來。
奧瑪面無表情的說道:“剛纔病人已喝了藥,根據病人的反應,下面我宣佈比賽結果。”
本來奧瑪以爲臺下比賽的醫生都會很激動很興奮,但是相反,臺下幾人根本毫無興趣,甚至就連金俊秀都是無精打采的坐在位置上。經過昨日搶救小泉多郎一事,金俊秀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唐風的對手。
奧瑪微微有些奇怪,但他仍是毫無感情的用英語宣佈道:“根據病人服藥後的反應,本次比賽獲得第一名的選手是韓國組,李長今和金俊秀。
第二名是日本選手組,易水寒小姐。
第三名是軒轅國選手組,而且軒轅國選手唐風所開的藥方,病人服用之後,哮喘只是減輕了一點點,比其他兩國的選手差了太多。”
場外的韓國記者已經沸騰了起來,他們知道,傳統韓醫光大的日子就要來臨了,他們就要壓在軒轅國中醫的頭上了,這樣一來,就再也不會有人說韓醫是從軒轅國中醫發源而來的了,那個時候,要申遺真是太簡單了。
唐風英語不好,直到奧瑪的女秘書用中文翻譯後,他才明白場外的韓國記者爲何如此興奮。
唐風皺了皺眉頭,這件事出在他的身上,這場比賽也是因他而輸,他必須爲了軒轅國中醫的名譽作出解釋。
想到這,唐風剛要站起來。
沒想到首先站起來的卻是李長今,只聽這小美女朗聲對奧瑪說道:“我懷疑這場比賽的公平性,我要檢查病人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