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前來廣濟堂就診的病人竟是越來越多,唐風等人乾脆在廣濟堂門口處擺了三個大桶,桶裡放上熬好的中藥,桶底下用電磁爐加熱。
前來就診的病人,先喝上一杯,發一發汗,痊癒的就直接交錢走人,還不好的就進入病房找唐風他們辨證治療。
看到十之七八的病人喝了這方子之後,很快病情就緩解了,唐風心裡便有了底,他打電話又一次叫來了楊曉芸。
楊曉芸和潘小凡很快便來到了廣濟堂,當看到滿屋子的病人時,兩人不禁嚇了一跳。
唐風無奈的朝楊曉芸聳了聳肩,然後說道:“這次叫你們來,是想幫我拍一段教學視頻。”
楊曉芸疑惑的看向唐風,道:“什麼教學視頻?”
唐風指了指門口處的那三個藥桶,說道:“經過上百人的實驗,我已確定這副方子對於瘟疫的療效很好,所以我希望能推廣給更多的中醫知道,讓他們也能夠戰勝瘟疫。”
楊曉芸聽了這話,不由疑惑的看向唐風,笑道:“你們中醫不是都愛私藏秘方嗎?好的方子打死都不會外傳的。”
唐風摸了摸鼻子,鬱悶道:“我們中醫就這麼自私嗎?哈哈,再說了,方子有什麼好私藏的,這張方子對這次的瘟疫很有療效,但是等下次瘟疫再來時,說不定這方子連一個病人都治不好了。”
楊曉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因人、因地、因時而變化不同吧。”
唐風笑道:“你很有悟性。來吧。”
經過簡單的佈景之後,楊曉芸舉着話筒,說道:“觀衆朋友們,今天來廣濟堂就診的近百名瘟疫患者,現在已有八十多人康復回家。我很奇怪,究竟是什麼藥方竟然有如此療效,現在我們來採訪一下廣濟堂的神醫,唐醫生。唐醫生你好,”
鏡頭轉到唐風,唐風笑了笑,說道:“楊記者好,咱們都成熟人了。”
楊曉芸笑道:“沒辦法,是你的醫術太神奇了。”
唐風接着道:“不是我的醫術是神奇,只是中醫確實很有效罷了。提到這次瘟疫,我在歐陽天老前輩的指導下,組合了一張治療瘟疫初起的方子,經過一天的實驗,已經確定,這方子的有效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五,而且就診越及時的病人,使用這方子的效果越好。”
楊曉芸笑着說道:“那唐醫生願不願意公佈這方子的組成呢?”
唐風拿出一張處方箋,說道:“很榮幸,我能在這裡和全國的各位同行交流,現在我把方子的組成說一下,夏枯蘭20克,金銀花15克,連翹15克……”
唐風唸完,楊曉芸又舉着處方箋在攝像機前給了一個特寫,然後才轉身對唐風說道:“多謝唐風醫生的慷慨獻方。”
唐風笑道:“這沒什麼,我只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度過這次瘟疫。另外我需要說明一下的是,這張處方只對瘟疫初起有效,如果瘟疫感染很嚴重,出現呼吸困難、高熱神昏等症狀,這張處方便不合適了,還希望大家能就近求診。”
楊曉芸對着鏡頭,說道:“感謝唐醫生的分享。”
潘小凡熟練的把攝像機關掉。
唐風和楊曉芸握了握手,說道:“這條新聞應該能通過吧。”
楊曉芸笑道:“這一次又沒什麼廣告內容,即使有,那也是公益廣告不是。”
唐風就笑了。
楊曉芸看了看一屋子的病人,說道:“你忙吧,我會盡快讓臺裡插播這條新聞的。”
唐風點了點頭。
楊曉芸和潘小凡坐車就離去了。
廣濟堂內依然熱鬧非凡。
舊的病人走了,更多的新病人又涌了進來。
唐風、歐陽天、歐陽雪還算輕鬆,畢竟大多數的病人喝過桶裡的中藥後,慢慢就好了。
最慘的是辰笑笑了,由於廣濟堂裡就她一個護士,她要負責病房裡的消毒,負責維持病人的秩序,負責給每個病人發放口罩、香囊,總之,廣濟堂的每個角落都能看到辰笑笑的身影。
隨着楊曉芸對唐風采訪的播出,整個軒轅國掀起了一股用中藥治療瘟疫的風潮,而此時,全國的中醫終於能揚眉吐氣一回了,因爲他們發現,這個方子真的是非常的好用。
只不過,很多中醫也發現,夏枯蘭這種中藥材的價格猛的竄上去了。
這也很好理解,夏枯蘭並不是一種常用的中藥,所以一直以來,產量都不多,價格也不高。
但是這個夏末,夏枯蘭的用量突然劇增。再加上夏季末正是夏枯蘭的採收季節,卻偏偏遇到了連日的暴雨,導致夏枯蘭的產量驟減。
更爲重要的是,有河北、河南的種植戶反應,就在瘟疫來臨的前一天,有**肆蒐購夏枯蘭,據說蒐購了十幾輛車,也就是將近三十噸的夏枯蘭。
原本八元錢一公斤的夏枯蘭,價格就這般蹭蹭蹭的往上直翻,一直跳到一百元,還沒止住勢頭,沒辦法,供不應求啊,一百元一公斤,還買不到。
當然,這件事情唐風並不知情,而在廣濟堂後院的姬無良,卻是面無表情的看了看電腦上夏枯蘭的價格走勢圖,然後又平靜的離開了。
三毛子盯着電腦屏幕,不由一陣的驚訝,夏枯蘭是由他的那十三個兄弟收購的,所以三毛子最清楚不過,原本是八元錢一公斤收來的,現在卻是已經漲到了一百多元錢一公斤。
短短一天,三十多噸的夏枯蘭淨增加了近三百萬元。
一天時間,掙三百萬,這就是大商人的氣魄嗎?
三毛子不禁看向姬無良,卻發現姬無良只是平靜的看向廣濟堂的遠方。
三毛子忽然意識到,自己和姬無良根本不是一路人,或許,姬無良從來就沒有把這三百萬放在眼裡,更或者說,他的心胸裡,裝的是整個軒轅國,甚至整個世界,而不是這區區三百萬!
日落月升。
隨着黑夜的降下,唐風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前來就診的患者中,突然多出了很多穿着病號服的病人。
唐風不禁向其中一個病人問道:“郝玉亮,你怎麼穿着一身的病號服就跑過來了?”
這郝玉亮明顯有些喘不過起來,他正是接到表哥建議電話的那個隔離患者。
郝玉亮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道:“我……我是從二附院的隔離病房偷跑出來的。”
“偷跑?”唐風不由一陣錯愕。
郝玉亮點了點頭,說道:“沒辦法,被隔離的病人是不允許私自出院的,而且,就在我跑出來之後,整個二附院已經亂了起來,那些病人看了金陵晚間新聞後,都紛紛要求出院,來你這裡就診。現在,整個二附院裡,病人和保安已經打起來了。”
唐風摸了摸鼻子,說道:“可千萬別都跑過來,我的廣濟堂太小了,而且你們要是病情危重的話,我這裡沒急救措施,也沒法治療。”
郝玉亮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唐醫生,病情危重的病人都躺在病牀上呢,怎麼可能跑得出來。”
唐風聽了,一陣無語。
不過這些從醫院裡跑出來的患者那也是患者啊,唐風不得已,只好也爲他們接診,悉心治療。
天色越來越晚,前來就診的病人卻是越愛越多。
張鐵柱那裡已是五口大鍋同時開火,煎煮中藥,廣濟堂的門口則擺着一桶桶的中藥,讓病人自行服用。
到了後來,廣濟堂已實在裝不下,新來的病人便搬着凳子,坐到了廣濟堂的門口。
再到後來,有人眼珠一轉,看到這麼多的病人都沒吃晚飯,便推了一個推車過來,在廣濟堂門口賣起了混沌。
接着,燒烤的、拉麪的、小炒的……就這般在廣濟堂的門口開起了夜市!
唐風無奈的看着廣濟堂外的熱鬧場景,然後轉頭對歐陽天和歐陽雪說道:“看來今天晚上是別想休息了,你們倆先去後院睡一會把,我一個人值班就行了。”
歐陽天和歐陽雪也確實累了,歐陽雪道:“那,唐風,一個小時後叫醒我們,我們先去睡一會了。”
唐風點了點頭。
姬無良、三毛子等人也各自回去休息了,辰虹也帶着辰笑笑回了家。
整個廣濟堂只剩下唐風一個醫生值班,另外就是張鐵柱帶着飛毛腿、包皮等人,不時的往廣濟堂裡送中藥,而此刻還有患者在源源不斷的往廣濟堂裡涌來。
“辛苦你了!”唐風拍了拍張鐵柱的肩膀。
張鐵柱靦腆的一笑,說道:“這有啥,看到能救這麼多的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唐風笑了。
張鐵柱則帶着飛毛腿和包皮等人,繼續回去熬製中藥。沒辦法,患者太多,還有很多患者偷着喝好幾杯,所以導致這桶裡的中藥湯劑,一直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
唐風看了看病房裡,大多數的病人病情十分穩定,他便走出了病房,來到廣濟堂的門口處,呼吸了幾口帶着瘟疫的新鮮空氣。
天上竟然還有幾顆星星。
唐風就這般癡迷的看着天空。
突然傳來一陣吸氣的聲音,接着就聽有人小聲的說道:“哇,好漂亮!”
“是啊,比裡面的歐陽醫生還漂亮。”
“狗屁,我覺得還是歐陽醫生最好,這麼溫柔、善良,當然,這個美女也很好。”
“你們都扯淡,其實廣濟堂裡還有好幾個美女呢,今天早晨的時候我可都看到了。”
“呃,難道這個美女也得了瘟疫?”
“……”
唐風聽見廣濟堂周圍人的紛紛議論,不禁轉頭向左側看去,只見一個穿着墨綠色長裙的女子正向着廣濟堂走來,她的步履從容淡定,神態超凡脫俗,長相更是俊美若仙。
人比西子,正是夏火。
看到夏火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唐風就笑了,像傻子一般幸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