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本想立馬衝進去摟住白冰凝好好安慰她一番,告訴她自己的老公好好活着並沒有死,可還未等二『毛』有所行動,朱瞻基的手竟拍在了白冰凝的背上,口中不住安慰道:“姑姑別傷心啦,人死不能復生……”
二『毛』見朱瞻基手腳不老實,立時火起,真想上去剁了他的髒手,可轉念一想:冰凝怎麼也是朱瞻基的姑姑,雖然兩人年紀相差不多但中間隔着一個輩分,朱瞻基不過無意之舉,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二『毛』自我安慰的時候,坐在牀沿的朱瞻基忽然轉過臉來,對着窗外陰冷一笑!
這是一種得意的笑,一種邪惡的笑,一種卑鄙的笑,一種齷齪的笑。二『毛』知道,抗日戰爭電視劇中,每當鬼子開始牆『奸』良家『婦』女的時候,嘴角都會『蕩』起這種猥瑣而神秘的笑容;二『毛』本以爲這不過是場誤會,自己現身後就能解釋這一切,但直到無意看見朱瞻基的這個笑容,二『毛』才明白事情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簡單,這其中說不定有場大大的陰謀!
於是二『毛』反而冷靜了下來,因爲他要找到事情的真相。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下毒手、敢對自己設圈套的人,二『毛』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二『毛』又躲在屋子後面看了半天,半晌,白冰凝像是突然察覺什麼似的,慌張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擺脫朱瞻基的手道:“天『色』不早了,殿下您早點回宮吧!”二『毛』見她雙眼早已哭得紅腫,又是一陣心疼。
朱瞻基聞言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從牀上站了起來,尷尬道:“不是侄兒我不想走,只是姑姑你哭的這麼傷心讓我怎麼放心回去!”
白冰凝淡淡道:“我是死是活不要你管,你趕緊回宮吧,不然父皇要着急了!”
朱瞻基聽到白冰凝說父皇二字,這纔不得已道:“既然這樣,那侄兒就先行告退了,不過姑姑你一定不要做傻事,不然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二『毛』心內冷笑道:就算我真的死了又關你屁事,你良心不安?你以爲你是我爹孃還是我祖宗!橫豎看你不過是一條猥瑣的小蝌蚪!
見白冰凝不再理會自己,朱瞻基只得怏怏退了出來;出了門,朱瞻基轉身忽然“啊”的一聲尖叫,接着怒道:“我不是說早讓你出去了嗎!你是年紀大了耳朵背還是怎麼回事,像個瘟神一樣站在門外,想嚇死我啊?”
門口那管家顫顫驚驚道:“殿下恕罪,老奴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退出了門外,您並沒有說我不可以站在附近呀!”朱瞻基“哼”了一聲便掉頭走掉了;老管家見朱瞻基走遠,忙把幾名丫鬟叫進了屋子,這才敲了敲門道:“夫人,您不要怕,老奴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情你招呼一聲我立馬到。”
可是白冰凝誰的話也不聽,哭了半晌竟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老管家老淚縱橫道:“夫人,您就別再傷心了,您再有什麼閃失的話,我們張府可真就完啦!何況您還有胎孕在身,千萬要保證自己的身體呀!”
二『毛』見老管家如此忠心大是感動,心道:真沒想到這管家竟有這般孝心,可笑的是我張二『毛』現在竟連自己的大管家姓甚名誰都不知曉,說來也真是苦了我的這些家丁!
“福伯?福伯?”院子裡忽然又傳來一陣叫聲,老管家這才道:“夫人,那老奴就先去打點後事了,您……自己千萬保證!”說完又再三吩咐了一幫丫鬟這才退去,二『毛』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管家名叫福伯。
福伯到了院子喝道:“大呼小叫個什麼勁,不知道你嗓門大啊!”
那名下人惶恐道:“傻……傻根、根不敢,是……是皇上的孫子叫……我這麼喊……喊的。”
“什麼皇上的孫子,沒大沒小的!”福伯呵斥道:“那叫皇太孫,你給我記住了,以後出了『亂』子別人可救不了你!”
“對了,皇太孫叫你喊我做什麼?”福伯又問。
傻根結結巴巴地說道:“他說,說你年……老體衰,讓、讓你夜裡走路小……額小心點!”
福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看着傻不啦嘰的傻根自言自語道:“唉,傻根,有時候人倒還真不如傻點好!”
二『毛』本待福伯退下去後就進去告訴白冰凝自己沒死,可誰知他又叫來了這麼多丫鬟,自己現在出現肯定會打草驚蛇,這樣就很難確定是誰在搞自己。在屋子後面猶豫了半天,二『毛』見丫鬟一點要回去睡覺的意思也沒有,而自己也不可能在外面等一夜,於是就把寒水匕首從褲腳抽了出來放在窗上,心道:這寒水匕首本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見到它後肯定會知道我來過的……
回到客棧已是深夜,二『毛』一頭躺倒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睜着眼睛躺到黎明時分,二『毛』心道:這樣躺着倒不如起來做點事情!
二『毛』心想白天匆匆去了被火燒的那些房屋,慌忙之下也沒來及細看,說不定從那裡可以找到什麼線索,想到這裡二『毛』便悄悄起身。
來到那片灰燼處,二『毛』來回仔細看了幾遍,發現有不少碗都破碎在地,碗裡面甚至還有燒焦的食物。二『毛』想了想又走到關押朱瞻基的那個房間,卻發現原本鎖在門上的那把鎖卻開着,這其中有三種可能:一是陳宮那邊的人發現失火,怕朱瞻基被燒死纔打鎖放他出來;二是朱瞻基的隨從中有其人逃了出來,他們偷到鑰匙後把鎖打開;三就是外人得到消息前來營救於他。
二『毛』想了半天,還是猜不出究竟是哪種情況!
二『毛』始終覺得第三種情況可能『性』比較大,但這其中卻有一個矛盾之處:若是外人得知消息前來營救,他們肯定會與陳宮他們發生正面衝突,如此一來就難免有人傷亡,但是二『毛』昨天問過好多人,他們都肯定此次大火肯定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難道是自己想的不對?這三種情況都沒有?還是都有?”二『毛』想了半天只覺得頭又大了,真恨自己小時候沒有多讀幾本福爾摩斯!
張府
福伯身爲張府的大管家早早就起了身,他多年來從一名小小家丁做到總管也早養成晚睡早起的習慣。這日清晨,在府內巡視了一圈後,福伯發現夫人臥房後窗上一個明晃晃的東西閃閃發光,小心走近福伯才發現原來是把鋒利的匕首,福伯沒有多想就生氣地把匕首收了起來……
下人早飯的時候,福伯待人都到齊,突然從後面拿出了那把匕首,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問道:“這把匕首是誰放在夫人窗上的?”
衆人都搖頭,福伯巡視了衆人一遍發現沒有什麼異樣,又怒道:“敢做這種陰損的事情沒有膽量承認嗎?”
傻根bia雞着嘴傻傻問道:“福伯,不過放……把匕首而已,您、您老何必這麼生氣?”
福伯冷笑一聲道:“若在平時可能只是誰的無心之舉,但是大家都知道,現在老爺剛剛過世,夫人正在傷心的當頭,這人卻把匕首放在夫人的窗子外面,你說此人是何居心?是不是還嫌我們張府不夠『亂』!”福伯說完便摔門而出,誰知出門卻見夫人正在門外不遠處。
“夫人,您總算是願意出來走走了!”福伯嘆道。
白冰凝淡淡道:“我想了一夜也想通了,你們的老爺在這世上沒有什麼親人,除了我們孃兒倆外……所以,所以即便是我要死,也要先把他的骨肉給生出來再,再……”白冰凝說道一半又是忍不住嗚咽。
福伯亦是哭道:“夫人快別這麼說,我們整個張府上上下下幾百個家丁都盼着您好好的呢!”說完福伯忍不住拂拭淚。
白冰凝低頭哭了一會兒,卻覺得一陣亮光刺着自己眼睛,擡頭見原來是福伯手中拿着把匕首;白冰凝開始還沒大在意,但看了半晌越來越覺得這把匕首熟悉,戰戰兢兢問道:“福伯,你手中的這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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