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道,君臣之道,這些道理於商朝也是不變的。爲人子,爲人君,需要恪守的底線以及需要遵循的規則這是不變的,也是彰顯一個人品行和道德的一個標準。
如今,比干以死相逼,闖入皇城,有違人臣之道,但卻因爲壽王的荒廢政務又顯得極爲剛毅和忠誠,加之其正在大聲背誦的先帝遺詔,更顯讓人肅然起敬,心裡暗歎一聲:好一個大膽義烈之士!
壽王又不是聾子,反而是一名修爲不錯的修士,耳力自然異於常人,也聽了自己警衛過來的急報。心頭雖然大怒無比,可比干的身份,以及眼下他自己所做之事,也讓壽王有些羞怒,更貼切的講此時的壽王是惱羞成怒了。
自大的情緒早在當初去女媧廟裡留下那一首歪詩時就彰顯無疑了,現在又色心大動,仗着自己身爲修士,肉身無比強健,日日和妲己以及兩位兩妖纏綿悱惻,過得荒唐,也過得極爲愜意,如今被打攪,纔想起自己居然已經一月餘沒有理朝事了。
要說壽王沒點慚愧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一直將當一個好帝王當成自己的目標,此時被比干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提醒,又換恍然。
壓着心頭的羞怒,壽王甩開了纏在自己赤身上的三具身體,冷着臉開始更衣,同時讓人去殿前看住比干,就說他馬上就到,讓比干閉嘴。
當壽王匆匆忙趕到殿前,看到依舊跪伏在地,拿劍橫在脖子上的比干時,心頭莫名的有些慌張。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懈怠的確是過分了些,有違爲君之道。也顧不得發泄心中羞怒,快步上前,奪下比干手裡的短劍,而後雙手將比干扶了起來,沉聲道:“丞相這又是何必啊?”
“陛下荒廢朝政,至天下於不顧,整日留戀色慾,被幾個女人所迷,而且又禁行皇城。老臣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希望這條老命可以讓陛下回心轉意!”
“丞相此言怕是過了,孤只是貪了幾日歡愉,哪裡算得上什麼“留戀”還有“荒廢”啊?丞相即便今日不來,孤也已經準備明日上朝的。”壽王被劈頭蓋臉一頓批評,臉色變得更差,聲音也是生硬的掰扯了一句。
“陛下既然決定重新理政,臣下也就不再多言。不過有一句話臣下還是不吐不快。陛下,後宮之事,一旦影響到了朝政那就必須要當斷則斷!那妲己魅惑陛下已是大罪不赦,理應梟首以儆效尤!”
壽王先是一愣,而後勃然大怒,他自覺已經是在壓着自己心頭火氣給足了比干的面子,並且也答應了明日便重新上朝理政,這事兒應該就算是了結了吧?結果比干居然諫言要殺了妲己?!他如何捨得?再說了,在壽王看來,妲己現在是自己的女人,要是連自己的女人自己都保不住,那還當什麼“陛下”啊?
“比干!你好大的膽子,連孤的後宮你也要插手不成?”一聲暴喝,壽王心裡已是怒極。
“臣下無意插手陛下後宮事宜,只是在陳述事實,這也是臣下身爲丞相的職責!後宮出現婦人色惑陛下,讓陛下懈怠朝政月餘,這本就是必死之罪,還望陛下遵循祖制,下令處死那蘇妲己!”說着話,比干再次拜下,態度誠懇且又剛硬無比,甚至拿出祖制來逼迫壽王。
比干此言罷,壽王更是怒火中燒,甚至手中剛纔從比干那裡奪來的短劍也被他用力的緊了緊,很想一劍刺過去,要這混賬東西死了纔好。
可比干的身份,以及拿出祖制來說事,也的確讓壽王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甚至不知道如何發泄自己的怒意。真以“大不敬”來治罪比干?這必將受到全體大臣的激烈反對,到時候下不了臺的只能是他自己。
而且比干有“大義”和“祖制”在手,哪裡又是那麼好收拾的?
“退下吧,此時孤自有考量,輪不到你來替孤操心。”一揮手,壽王不再理會跪伏於地的比干,怒氣衝衝的轉身就走。並且命令警衛將比干架出皇城,他不想再聽到這貨的半點聲音。
而這件事情也很自然的被蘇妲己三妖聽在了耳裡。殺意大起,相互傳音間都在思量着如何弄死這位比干丞相。畢竟對方可是要先弄死她們的,而且有如此忠心耿耿的大臣在壽王身邊的話,她們想要毀掉商朝的基業豈不是會變得困難許多?
但是這件事情三妖知道不可大意更不可急躁,甚至不能由她們動手。比干的身份可不是還未站穩腳跟的她們可以輕易撼動的。
而在皇城外,消息更是颶風一般席捲而過,讓原本已經有些浮躁起來的商朝高層們一下沸騰了起來。紛紛趕往丞相府,真心實意的向比干表達自己心裡的佩服。也許滿朝文武裡出了還未班師回朝的聞太師也就比干有這股堅毅的勁頭了。
這份肝膽,的確義烈,的確令人心生佩服。
第二日,壽王冷着臉按時上了早朝,不但將淤積起來的政務辦完了,還收到了滿朝文武大臣們或隱晦或直接的告誡,矛頭紛紛指向他的後宮,指向蘇妲己以及另外兩個女妖。氣得壽王差點當朝發飆。
而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着。壽王的心智也在慢慢的發生着變化。這些變化一些來自於他本身的自大和自負,一些來自於妲己等三妖的腐化,還有一些卻是說不明白顯得蹊蹺。一個本來還算過得去的君王,爲何會在這不長的時間裡出現如此大的改變呢?真是色慾造的孽?
當然,這系列的變故雖然並不算多麼激烈,但卻暗潮洶涌,特別是潛伏在皇城內的那些地府密探更是心裡明白,這皇城內怕是會越來越混亂的。一份份情報彙集到了組長手裡之後又轉道回了鐵衛大本營,經過梳理最後到了薛無算的手裡。
“嘖嘖,壽王啊壽王,你倒黴就倒黴在運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