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奸’其實也不愚笨,當下記住了劉霖嶽所說的方法,先將那凸起拉起來了一截,然後再按下去,按到底後再往外拔出來了一截……
只聽一陣“軋軋軋”的聲音,那墓‘門’果然打開了。
由於墓‘門’上次纔打開過,因此並沒有聚集有太多的穢氣。不過錢老2還是讓衆人戴上了防毒面罩,又等待了一會,然後才率領衆人小心翼翼地向墓‘門’裡面走去。
藉着手電筒的亮光,可以發現裡面是一條筆直的甬道。甬道約有兩米多寬,兩米多高,地上全部鋪着青磚,甬道壁也全部由巨大的方形石塊砌成,堆砌得十分緊密。
江勇看着錢老2道:“錢老2,你可不要帶錯了路啊,這甬道還有沒有岔道?有沒有什麼機關或者暗器之類的物體會對我們造成殺傷?”
錢老2看了江勇一眼道:“看來還是小白臉小心謹慎一些。我告訴你,這段路上沒有任何暗器或者機關之類的東西,但甬道的盡頭有一個前廳,那裡面恐怕有一點名堂,等到了那裡我們再請劉老弟詳細解說。”
衆人又往前走了一陣,終於走完了甬道,來到了一座會客廳式的小空間裡。小空間約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小,呈長方形,面朝錢老2他們的是長軸,左右兩邊是短軸。
“錢老2,這是什麼地方?”江勇問道。
錢老2搔了搔‘花’崗巖腦袋道:“這裡就是前廳吧。劉老弟你說是不是啊?”劉霖嶽點了點頭。
衆人放眼望去,只見在前廳的正中央有一個三極石臺,每級高一米,每一面都有臺階通到上面。而在平臺的最上面擺着一口石制大甕,四周有耳,類似於鼎,但鼎都是方形的,這玩意兒卻是圓形,因而說不出是個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錢老2,這是幹什麼用的?”陳漢‘奸’擤了一把鼻涕問道。
錢老2答道:“這個就是‘盛血甕’,是接過祭祀的人血的,這個墓主下葬時,曾經宰殺過幾個仇人,將那幾個人的血盛接在這個甕裡,以祭奠這個墓主。”
“什麼?接過人血的?”陳漢‘奸’等人都吃了一驚。
江勇雖然也感到背脊上升起一股股涼意,但還是比別人稍微鎮定一點。當下繼續問道:“這個墓主到底是誰?竟然還殺人祭祀?這也太殘忍了吧?”
劉霖嶽代答道:“不清楚他的身份,因爲這裡沒有任何墓誌銘或者碑文之類的東西可供考查。”
鍾美生忽然提議道:“咱們到上面去看看吧,看看那甕裡到底有什麼?”
錢老2當即變了臉‘色’道:“不要上去啊,小心觸了黴頭”
第一次進到這裡來時的情景仍然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他由不得不感到心驚‘肉’跳。
鍾美生道:“咱們欣賞一下這玩意的工藝造型也好呀。”
“是呀是呀,看看有什麼稀奇?”陳漢‘奸’、鍾美生和肖子昂都鼓譟道。此刻這三個怕怕彷彿膽子也大了起來。
錢老2搖搖頭道:“既然你們不聽老人勸,那就上去看看吧。”
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們好象只到達了這裡,就再也沒有前進了。除了“盛血甕”那可怕的秘密外,主要是唐金‘花’及時追到了這裡,阻止了他們的進一步深入。現在沒有人阻止他,他一定要深入到這個墓‘穴’的核心去看一看。
同上次來時一樣,只見擺放着“盛血甕”的平臺左右兩邊各有一條墓道通向後面,看樣子其中一條就是通向主墓室的道路了,但究竟該走左邊還是右邊呢?
他正想詢問一下劉霖嶽,卻見劉霖嶽和上次來時一樣,輕聲呻‘吟’了一聲:“啊”,然後抱住頭部蹲了下去。
錢老吃了一驚道:“劉老弟,你怎麼了?”
劉霖嶽喘了一口氣道:“我有點頭疼,老‘毛’病了,過一會兒就好了。”說着從口袋裡掏出幾片烏黑的‘藥’丸吃了下去。錢老2只得扶他在臺階上坐下,等待他恢復過來。
此刻大頭也坐在臺階上休息,並沒有跟隨陳漢‘奸’他們走到上面去。上一次他也到過這裡,是深知那“盛血甕”的厲害的。不知道是看不慣陳漢‘奸’等人還是怎麼回事,總之他也沒有去提醒陳漢‘奸’他們,看來是有意要讓他們去觸觸黴頭。
江勇對這樣的大甕似乎興趣也不大,當下也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卻說陳漢‘奸’、鍾美生和肖子昂三個傢伙猛着膽子往平臺上走去,要去看看那個盛了人血的大甕。來到了大甕跟前後,三人才發現這大甕竟有一人多高,直徑達兩米,看起來非常巨大。而且站在地面上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陳怕怕失望道:“沒辦法了,看不到。”
鍾美生道:“看樣子只有爬上去看看了。”於是三人便甕壁往上面爬去。
誰知道這甕壁非常的光滑,三人一爬上去便又”哧溜”滑了下來,連續幾次都是這樣,看來光憑一人之力根本就爬不上去。
鍾美生道:“陳漢‘奸’你爬上去看看吧,我和小子昂託你上去”
陳漢‘奸’點點頭道:“那好,你們託吧。”
鍾美生和肖子昂便托住陳漢‘奸’的屁股用力往上面頂,陳漢‘奸’自己也拼命往上面爬——三人一齊用力,陳漢‘奸’終於爬了上去。
“你看仔細點,裡面有什麼?”鍾美生在下面叫道。
陳漢‘奸’掏出萬能‘棒’上的手電筒,一面攀着甕沿,一面用手電向裡面照去。只聞到一股非常濃烈的血腥味,這血腥味嗆得他幾乎窒息了過去。而更令他吃驚的是,那甕底好象還真的有一層淤血
陳漢‘奸’驚得目瞪口呆道:“這甕裡真的有血這不會是當初祭祀時的人血吧?”
鍾美生道:“陳漢‘奸’你別那麼誇張好不好?就算是祭祀的人血,過了這千百年,也早就幹了啊,哪裡還會有人血?”
“不騙你,是真的,是真的人血,鮮紅鮮紅的,還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那不是什麼人血,你狗日的快下來,咱們要繼續前進了”錢老2當然知道那甕裡的血是怎麼一回事,要不然上次豈不是白來了?因此他大聲朝陳漢‘奸’吆喝道。
陳漢‘奸’便想要從甕沿上下來。但不知怎麼搞的,他的手一哆嗦,忽然將萬能‘棒’給掉到了甕裡去了。於是他大叫着:“我的‘棒’、我的‘棒’……”想要伸手去撈他的萬能‘棒’。結果萬能‘棒’沒撈到,自己反而失去重心,“撲通”一聲栽進了甕裡。
鍾美生等人只聽見裡面傳來”咚”地一聲硬物撞地的聲音,轉眼間便不見了陳漢‘奸’的人影。不由大吃一驚,慌忙大聲咋呼:“陳漢‘奸’、陳漢‘奸’”
但甕裡竟連半點回應也沒有。鍾美生驚悚道:“壞了,陳漢‘奸’一定是摔昏過去了”
肖子昂道:“摔昏過去了還好一點,就怕摔破了腦殼,掛在這裡就完蛋了。”
“這個不關我們的事吧?”
“怎麼不關我們的事?是我們把他推進去的,我有份,你也有份”
“那咱們還是把他救出來再說吧。”鍾美生着急道。
這時,錢老2和劉霖嶽、江勇、大頭等人已經順着左邊的一條墓道往前走去,並不知道後面又發生了他第一次進來時所碰到的情況。因此他們一時間竟沒有聽到鍾美生等人的咋呼。
卻說肖子昂聽見鍾美生這樣一說,忙說道:“那好,我託你上去,你進去救人”
“去你的,你能託得我上去嗎?再說了,你把我推進去,那我不是也出不來了?不如來個現成的辦法。”
“什麼辦法?”肖子昂問道。
鍾美生‘抽’出撬‘棒’道:“咱們就給他來個‘司馬光砸缸’”說着,舉起撬‘棒’便往那甕壁上砸去……
“噹噹……”那甕被他砸得頓時發出了一種非常詭異而又巨大的響聲,這響聲震得整個古墓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這材料太結實了,砸不破”鍾美生叫道,
肖子昂則捂住了耳朵駭然道:“美國佬我拜託你別砸了,你再砸,我的心臟病就要犯了”
“怎麼回事?”錢老2等人聽到敲甕聲,一時都驚得‘毛’骨悚然,不知道從哪裡發出來了這麼恐怖的聲響。劉霖嶽道:“好象是後面傳來的聲音。”
錢老2忙用手電往平臺上照去,待到看清楚了是怎麼回事時,不由氣歪了一張驢臉,罵罵咧咧地往平臺上衝去道:“美國佬你們在幹啥?發神經啊?”
鍾美生自辯道:“不是發神經,是陳漢‘奸’掉到這甕裡去了”
“所以美國佬想學司馬遷砸缸,那‘棒’子敲這個,沒想到這玩意這麼結實……”肖子昂也替鍾美生分辯道。
“還司馬遷砸缸,你怎麼不說馬昭砸缸?連歷史人物都分不清楚”錢老2氣得臉‘色’都發了綠。
江勇道:“錢老2,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還是想個辦法把陳漢‘奸’救出來吧。”
錢老2想了想道:“那就把萬能‘棒’上的纜繩甩進去,要陳漢‘奸’抓住纜繩頭,然後咱們把他拉出來”
肖子昂道:“不行呀,陳漢‘奸’怕摔昏在甕裡了。”
錢老2氣得目瞪口呆道:“我真拿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沒有辦法”
他轉頭看見了大頭,忙問道:“大頭,你上次來過這裡,上次是誰掉到甕裡去了?後來又是怎樣出來的?”
大頭道:“上一次好象是黃跑跑掉到了甕裡。後來這口大甕就自己翻倒了,從甕裡出來了一隻靠着喝血長大的大老鼠。”
肖子昂大驚失‘色’道:“照這麼說,陳漢‘奸’豈不是死定了?他肯定已經被大老鼠給吃掉了”
“吃你個大頭鬼那隻大老鼠早就被我們幹掉了,哪裡還有什麼大老鼠?好了,我現在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搭人梯我老錢當梯子,美國佬、肖子昂、大頭你們進去救人,小白臉警戒”
鍾美生等人雖然不大樂意,但震懾於錢老2的yin威,只得聽從了他的號令。衆人搭着人梯往甕上爬去,打算到甕裡救出陳漢‘奸’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羣蝙蝠不知從哪裡飛了出來,象是受到了某種吸引,全部都往這口大甕的上面飛了過來。這羣蝙蝠少說也有上百隻,聚在一起就象一個黑‘色’的大球。這個大球的直徑超過了兩米,恰好是“盛血甕”的直徑。
這時,被頂在人梯最上面的鐘美生也恰好爬到了甕沿上。因此這些蝙蝠飛了過來的時候,自然而然也將鍾美生給駭了個半死,同時由於心裡一慌,也“撲通”栽進了甕裡。甕裡起碼積了約十多釐米厚的淤血,陳漢‘奸’是整個浸在了淤血裡,也不知道是有氣還是沒氣了?而他的身體旁邊還泡着無數只蝙蝠,蝙蝠的身體正在快速地溶解,那皮‘肉’和‘毛’發一點點地潰爛掉,真是說不出的噁心
鍾美生也簡直駭呆了,屁滾‘尿’流地在甕裡一頓胡‘亂’掙扎——說來也怪,他這樣一折騰,那甕還真的被‘弄’得傾倒了過來,重重地砸在了平臺上,甕裡的積血和蝙蝠還沒有化完的屍體都從甕口流了出來。
“快把他們拉出來,不然他們也會化爲膿血的”劉霖嶽駭呼一聲道。
錢老2等人一聽,急忙屁滾‘尿’流地將甕裡的兩個人都給拽了出來……
兩人的身上滾滿了蝙蝠血和蝙蝠的皮‘肉’,那樣子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錢老2恨不得拔出一把槍來將二人斃了:“你們兩個垃圾簡直比掉進糞坑裡的‘雞’還髒,我真想將你們斃了”
江勇道:“老錢,你就算斃了他們也是沒用的,還是快把他們‘弄’乾淨吧,還有陳漢‘奸’,也要趕快搶救”
陳漢‘奸’還算只是摔昏了過去,雖然在淤血裡泡了一陣,所幸口鼻沒有被淹,因此總算沒有被嗆死。再一個二人身上都穿着“禁宮寶甲”防護衣,避免了和蝙蝠一樣的下場。不過兩人的頭皮卻都受到了一些損傷,兩人的頭髮幾乎都掉光了,活象兩隻被拔光了‘毛’的火‘雞’。
江勇道:“錢老2,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老2搔了搔‘花’崗巖腦袋道:“關於這件事,我老錢也解釋不清楚,還是請劉老弟說說吧。”
劉霖嶽道:“我要是說了,你們又會說是‘迷’信。”
錢老2道:“就算你說的是‘迷’信,你把你的觀點先擺出來再說吧。在這種地方,誰知道什麼是‘科學’,什麼是‘‘迷’信’?”
劉霖嶽便說道:“這個‘盛血甕’,因爲盛過太多的人血,所以怨氣和戾氣集結,只要有活物飛過它的上空,就會被它吞噬進去而化爲膿血”
“錯”隨着一聲“錯”字的聲音,墓室裡忽然亮起了一個藍‘色’的光暈,接着從光暈裡走出來了一個人,正是蝦皮
錢老2等人一見到蝦皮,猶如見到了鬼一般,每個人都大氣也不敢出了。
“錢老2呀錢老2,我早就跟你說過,這裡面設有非常厲害的禁制,你們爲什麼還是不聽打招呼?”蝦皮雖然面‘色’威嚴,卻也沒有象往日那樣要聲嘶力竭地打一通官腔,語氣相對來說還算比較平緩。
江勇問道:“蝦皮,你怎麼來了?莫非你早知道這座古墓的情況?”
蝦皮點頭道:“那當然。這是漢代一位世外高人的墓,這位世外高人無名無姓,也無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他有一身神奇的本領,想輔佐漢皇建立一番功業,但漢皇對建立功業不感興趣,過於追求所謂的‘長生不老術’。這位高人看出漢皇沒有進取心,終於失望地辭官歸隱。後來他的人體生物場脫離了他的‘肉’身離開了地球,但他把自己的‘肉’身埋葬在了這裡,並在這裡設下了種種禁制,‘洞’外的‘障眼法’只是禁制之一,墓內還有更加厲害的,在主墓室裡即是兇險無比的‘血琉宮’。”
蝦皮接着轉身看着劉霖嶽道:“劉先生的先人之所以能夠平安出入這座古墓,乃是因爲他們那時只是觸發了禁制,這種禁制在當時來說並沒有任何危險,但若有人第二次進入時,必會遭其所害還有這個‘盛血甕’,也是一種極厲害的禁制,你們不要以爲它對人無害,當它第一次擺在這人無人觸動時,它的禁制還沒有打開,如果第二次被觸動以後,那麼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這位高人之所以要這樣安排,仍是抱有一絲仁慈之心,第一次算是提出警告,第二次就不客氣了。”
“這位高人到底是什麼人?”江勇問道。
蝦皮道:“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只是猜想他可能同我們在非洲東部發現的那個史前文明遺址有關,也就是說,他是屬於史前的人。”
錢老2嘆息了一聲道:“唉,想不到我們這次又功敗垂成……算了,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蝦皮要帶我們出去就在前面帶路吧”
“我本來是要帶你們出去的,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們現在要先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