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被‘激’怒了的野豬閃電般地四蹄騰空,挾着一股雷霆之勢向衡其瘋撞過去!
衡其總算機靈,見勢不好急忙一個就地十八滾,滾到了一邊,野豬黝黑的身影“呼”地從他剛纔站立的位置衝了過去,那兩顆獠牙差一點就豁中了衡其的肚子,把衡其嚇得心跳如擂鼓,一坨屎拉在了後‘褲’兜上,還有半截夾在屁股心裡——這是第六次被嚇出屎來了!
“噠噠噠……”曾國文閃在一棵樹後向着野豬的屁股開了槍。
“噠噠噠……”王顯平、易志雄、江勇也同時開火。
數支槍裡的子彈都傾瀉到了野豬身上,打得野豬光滑的背脊“哐哐”直響。
“哼、哼!”野豬也被暴雨般密集的子彈打得有點找不着北,它扭轉着‘肥’大的屁股,一雙眼睛閃着兇光尋找着攻擊的目標。
可能也和狗喜歡吠叫化子.的緣故差不多——狗看見衣着光鮮體面的人一般不吠,而對穿着破爛邋遢的人它格外吠得兇狠,正所謂“狗眼看人低”就是這個緣故。這野豬也和“看人低”的狗一樣,竟盯上了形容猥瑣的黃跑跑和李壽生這一對難兄難弟,一對獠牙對着二人直刺過去!
“媽呀!”黃跑跑和李壽生慌作了一.團,兩個人的‘腿’又互相絆在了一起,結果一齊摔了個狗吃屎,黃跑跑的嘴巴正好湊在李壽生的屁股上,只聽李壽生的屁股裡“拱”地一聲放了一個夾帶着屎味的屁,黃跑跑自己也是屎屁齊滾……兩個人都鬼哭狼嚎,駭得臉無人‘色’,眼看野豬的獠牙就要將這一對難兄難弟的肚子豁開……
“畜生!”農民忽然聲吼如牛,‘操’起.手中的大‘棒’猛力砸下——正砸在野豬的頭上!
人到了險時力量似乎也格外得大。
這一棍竟砸得野豬眼冒金星、暈頭轉向,獠牙失去.了準頭,“撲”地一聲‘插’進了土裡。
不過離黃跑跑的癩蛤蟆肚皮也只有幾釐米了。
衡其衝上來,槍口抵着野豬的肚子狠狠‘射’擊:“噠噠.噠……”子彈把野豬的肚子打得象篩子,豬血飛濺到了衡其的臉上。
看來野豬的肚子是它的薄弱環節。
“噠噠噠噠……”衆人見了血格外興奮,王顯平、曾國文、.江勇等人一齊上來朝着野豬的肚子‘亂’打。
農民、李壽生、易.志雄等手持木‘棒’朝野豬的身上不停地狠砸,直砸得野豬的腦漿四迸……
林子裡‘激’烈的槍聲也傳到了營地。
楊浩忙用對講機詢問情況,呼叫了幾遍後,對講機裡終於傳來了蝦皮喘着粗氣的聲音:“我們……我們遭遇到了一頭野豬,野豬已經被打死,我們沒有人員傷亡……”
楊浩道:“找到大俠沒有?”
“沒有。我們已經找遍了好幾座山頭,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卻不知大俠究竟在哪裡?”
“可司,有情況!”田小兵忽然示警。
“怎麼了?”
“山崖上好象有動靜!”田小兵將一架主動式紅外線夜視望遠鏡遞給楊浩。
楊浩接過望遠鏡向山崖上仔細觀察。
只見原先作爲營地的山‘洞’口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在晃動,還隱隱有歇斯底里的喊聲傳來,夜‘色’中,這喊聲聽起來猶如鬼嚎,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周虹更是聽得直打冷顫:“可司,我好怕……”
楊浩將她摟入懷裡安慰道:“虹虹,別怕,你是個勇敢堅強的‘女’孩子。”
“那到底是什麼?”田小兵的心也跳得很厲害。
楊浩調好焦距作進一步的觀察。
他絕不相信那是鬼!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從喉嚨裡駭出一聲:“是劉大俠!快,通知蝦皮他們立即收隊!”
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蝦皮等人終於疲憊不堪地回到了營地。那頭死野豬也被他們帶了回來,扔在帳篷外面的草地裡。
楊浩道:“必須派幾個人去山崖上把劉大俠接回來!”
衆人都表示太累了,要休息休息。
楊浩打量衆人,見衆人身上既是泥垢又是豬血,還擡着野豬走了這麼遠的路,也確實都累得快趴下了,便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大家都休息一下。”
王顯平道:“只要劉大俠在山‘洞’內,就會沒事。”
楊浩也明白,只要劉大俠不離開山‘洞’到曠野中‘亂’走,就不會有事。不過他仍然不放心,安排了田小兵繼續監視山崖上的動靜,一有異常情況就立刻報告,特別要注意劉大俠有沒有離開山‘洞’。
衆人一面坐在地上喘氣,一面看着那頭“披甲”野豬議論起來。
衡其道:“這傢伙少說也有五六百斤,夠咱們這十來個人吃上十來天了。”
曾國文道:“這野豬可是山珍啊,不如剝了皮,‘弄’到山下賣‘肉’,肯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易志雄笑嘻嘻道:“按每斤豬‘肉’十元錢一斤計算,五百斤豬‘肉’可以賣五千塊錢啊,嘻嘻。”
李壽生道:“野豬‘肉’和家豬‘肉’不是一個價,起碼還要翻一倍,最少可以賣到一萬塊!”
“媽呀,那咱們發財了!”小白臉江勇興奮地叫道。
易志雄笑道:“野豬是衡其最先發現它的弱點的,賣得的錢應該分給衡其一半。”
衡其謙遜道:“功勞是大家的,我一分錢也不要,賣得的錢全部歸大家。”
江勇笑道:“咱們周哥還‘挺’發揚共產主義風格呢。”
衡其也笑道:“對,咱們既然扛上了共產主義這面紅旗,那對這頭野豬當然也要進行共產。”
衆人正紅光滿面地品頭論足,忽聽黃跑跑驚呼一聲:“不好,野豬又活了!”
大家放眼一望,只見那頭野豬果真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撒開四蹄往黑暗中逃去……
衆人皆驚呆了,怎麼也沒想到肚皮被打成篩子的野豬竟然還能復活!
衆人都張口結舌,象一羣犯了傻的驢,全都忘了去追趕,只覺得這事情也太詭異,太不可思議!
半晌,易志雄嘻嘻笑道:“完了,這回是連豬屎也吃不上了。”
“哄!”衆人鬨堂大笑道,“你這傢伙才吃豬屎呢!”
衆人正在扼腕嘆息,田小兵忽然報告道:“探測儀又有訊號了!”
楊浩警惕道:“哪裡的訊號?”
田小兵仔細聽了聽道:“是山‘洞’內!”
“什麼?是山‘洞’內?難道那傢伙已經附體了?”衆人皆駭得跳了起來。
“不行,我得去把大俠帶回來!”楊浩抓起一支突擊步槍,衝進了夜‘色’中。
曾國文、農民、衡其、王顯平等人也緊緊跟上。
周虹道:“我也去!”抓起一支衝鋒槍,不顧蝦皮等人的勸阻,也衝了出去。
山‘洞’裡,劉大俠大概是累了,正趴在棺材邊喘氣。
由於棺蓋已被楊浩等人釘死,估計他是再也沒能吃着死人的屁股‘肉’。
此時他已經陷入‘迷’糊狀態,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突然間,一陣奇怪的響動將他驚醒了。他的神志也隨即清醒過來。
“我這是在哪裡?”他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摸’出一盒火柴,劃燃了火。
“啊,棺材!”他一下子只得血脈噴張,陽器硬‘挺’,冷汗直冒。
“楊浩,楊浩!”他從喉嚨裡絕望地駭出一聲,想要離開這裡。然而他嚇慌了神,竟然分不清東南西北,怎麼也找不着‘洞’口。
偏偏這時,那口棺材裡忽然發出了一種奇怪的聲音,象是有人在推撞棺材的板壁,接着棺材劇烈地抖動起來,象是發生了強烈地震。
劉大俠魂飛膽喪、屁滾‘尿’流,拼命駭叫道:“救命,救命啊!”
“大俠,我們來救你!”一束手電光‘射’來,楊浩衝進了山‘洞’,拽起劉大俠便往外跑……
“轟!”天崩地裂、山搖地動。
一聲巨響過後,山‘洞’被炸燬了。
那種令人恐怖的訊號聲也消失了。
蝦皮心有餘悸道:“但願這傢伙這次是真的被消滅了!”
楊浩的目光裡卻充滿憂慮,他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衡其道:“好了,現在不用再去想什麼‘紅咪娘’了,今天晚上睡個好覺,明天‘班師回朝’!”
曾國文道:“可司,消滅了外星怪物,咱們可得好好逛逛了。我們都還沒參觀夠可司家鄉的風景名勝呢。”
王顯平道:“我們替可司作個東道,明天去雙塔怎麼樣?”
易志雄道:“還是去市裡玩吧,咱們長年在野外‘摸’爬滾打,也該去領略一下都市的繁華和熱鬧了。”
楊浩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大家抓緊時間睡覺,我給你們放哨!”
夜瀾人靜,楊浩持着一支九五式突擊步槍坐在帳篷前,警惕地監視着周圍的動靜。忽然他覺得身邊暖和起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捱上了他。
他偏轉頭,正和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相對。
“虹虹,你怎麼還不睡?”他關切道。
周虹嘴一撇,嬌羞道:“帳篷裡都是男生,就我一個‘女’生,怎麼睡?”
其實帳篷裡邊還有一頂不透明的軍用蚊帳,是專‘門’給周虹配備的,男生們睡覺的地方離蚊帳都很遠。男生們睡得也都很規矩,甚至連打鼾聲都很小。爲的就是不影響她。
“今天下午叫你和芸芸她們一起走,你爲什麼不肯?”楊浩微微一笑。
“人家不肯就是不肯嘛。”周虹撫‘弄’着手指頭,嘴巴高高地翹起。
楊浩見她的嘴巴翹得很可愛,便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做成剪刀狀要去“夾”她的嘴巴,周虹機靈地躲開了,同時輕嗔道:“討厭,老喜歡夾人家的嘴巴。”
“誰叫你老是喜歡翹嘴巴?”楊浩微笑道。
“你愛這個愛那個,人家翹翹嘴巴都不可以嗎?”
“冤枉!我愛誰了?”
“姐、芸芸、向秋玲還有張弘、謝燕……”
“你錯了,我愛的只是你!”楊浩忽然一把將周虹緊緊地摟在懷裡……他能感覺出她的身子在顫抖,一股濃濃的少‘女’氣息直浸入他的心脾。
“可司,我也愛你!”周虹也忽然在楊浩‘脣’邊‘吻’了一下。楊浩也只覺得身子一哆嗦,像被電流擊過,說不出的甜蜜和苦痛。他輕輕地捧起周虹俏美的臉龐,在她的臉上、‘脣’上、脖頸上、**上狂‘吻’着……
“可司,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周虹在他耳邊輕輕呢喃。
“上次在豹子崖,你不是說我們只是好朋友嗎?”楊浩故意逗她道。
“人家那是說的氣話嘛。”
“我還以爲你真的生氣了呢。”
“就是生你的氣!”
“爲什麼?”
“你一心多用,愛這個、愛那個,姐、芸芸、向秋玲、張弘、謝燕,你都愛!”
“啥?虹虹你都說的什麼呀……”楊浩有點哭笑不得,“你給我列舉出這麼多,我愛得過來嗎?”
“那誰知道?反正你們男人是見一個愛一個……”周虹輕咬着嘴‘脣’,臉上紅雲翻飛,將臉別到一邊。
楊浩輕輕扳過她的臉,讓她看着自己,深情道:“虹虹,你放心,我的心裡永遠只有你,永遠只愛你一個!”
“那姐呢,芸芸呢?”
“我永遠當唐老師是我最尊敬的老師和朋友,從來不敢有其他的念想……唐老師其實是個很可憐的‘女’人,我對她永遠有着一份難以名狀的心疼和同情,我真的希望她能再嫁個好人家,不要再碰上胡老師那種無情無義之輩;至於芸芸,我已經跟你解釋過多次,我只是把她當作我的妹妹;張弘和謝燕也是一樣……”
“那秋玲姐呢?”
“秋玲?”聽周虹提到向秋玲,楊浩的心忽然似被什麼狠狠揪了一下,一陣陣的震顫和心疼……他吁了一口氣,仰望着星空道,“秋玲已經在另一個世界了,你還要吃她的醋嗎?”
“你騙人,秋玲其實一直都在這裡!”
楊浩心裡一驚,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知道?”
周虹此時正躺在楊浩的臂彎裡,並沒有看到楊浩面部的表情,聽到楊浩的問話,哼了一聲道:“她一直都在你心裡,你一直都想着她……”
楊浩默然。
“我說中了吧?你對她仍然念念不忘……在你心裡最重的人就是她!我們這些活着的人哪裡能入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