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牙齒咬得咯嘣直響:“不殺錢七七這個賤人,我誓不爲人!”
“暫時不要動她。”季允兒冷冷地說,“等到婚禮之後,人被白以南帶走了,我們再動手。”
“允兒!”男子在黑布後面蹙起了眉,“解決了你,讓你取而代之,不是更直接方便?”
“不……”季允兒恨恨地看着窗外,“如果這時候動手,他一定會知道是我乾的。殺人,讓自己的雙手沾上血腥,這不是智者所爲。”
男子往她這邊靠了靠,沉聲問:“那你的意思是?”
季允兒一笑,雙手卻勾住了男子的脖子,嬌笑着說:“你聽我的,這一次,我一定要讓錢七七痛不欲生地死去。”
她如花的臉龐印入男子的眼眸中,他的瞳孔猛然一縮,眼裡燃起兩簇星星火苗。他順手攬住了季允兒的細腰,對着她的脣吻了下去:“好,我都聽你的!”
季允兒也是賣力,踮起腳尖,仰起臉面,很快兩人就緊緊糾纏在了一起。
離政澤剛把錢七七送到別墅,白以南就跟着上門拜訪了。
離政澤把錢七七放在牀上,吩咐曉婷跟小芳看着,自己下樓去見白以南。
白以南揹負着雙手站在牆壁邊,不知道在看什麼。
離政澤看到他,眼眸深了幾分,待要走近他的時候,才沉聲道:“白公子追到這裡來,所爲何事?”
白以南轉身,笑道:“經過了剛纔的事,我以爲我們暫時已經是同盟軍了。”
“你覬覦着我離政澤的女人,還好意思說跟我是同盟軍?”離政澤也笑了。
“我跟七七是兄妹,我做什麼事都是出於兄長對妹妹的關心,所以,離總你剛纔那頂帽子扣錯了。”
“那,季允兒指證你,是你要跟她合作想要把我的女人拐跑的事,你想不認賬嗎?”
“離總是有分辨能力的。”白以南坐到沙發上,雙手慵懶地靠在沙發後背上,一下一下地點着,“如果你相信那個女人的話,此刻早就要衝上來打我,甚至是殺我了。不可能是現在這種態度。”
“那麼,你來這裡做什麼?”離政澤也悠閒地坐到沙發上,懶洋洋地問。
“我是來勸你,不要跟七七結婚的。”白以南說。
“婚期在即,喜帖都發出去了,而且……”離政澤說,“七七總是覺得沒有安全感,我總要給她一個實實在在的承諾纔是!”
“你安的什麼心,我一清二楚。”白以南脣角一勾,眼眸裡閃出了寒芒,“以前我以爲你是真心愛七七的,所以我選擇了退出,只要她幸福,我都會祝福她。”
“我當然是真心愛她的。”離政澤定定地看着他。
“如果你愛她,就放了她。”白以南也不示弱,一雙星眸直直地迎上去,“不要傷害她。”
離政澤冷笑:“放開她,讓給你?”
“不如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白以南忽然站起來,一身貴氣襲人。
“你拿什麼跟我做交易?”離政澤不動聲色。
“你馬上向媒體宣佈解除婚約,我給你,你要的。”
“你知道我要什麼?”離政澤的眼睛眯起來。
白以南的聲音壓低了,一字一頓:“我知道,高仲睿先生!”
“你覺得,到了現在,你拿這個要挾得了我嗎?”離政澤眼神往上面飄一飄,“亦或者說,
你說出來,她會相信嗎?”
“我知道,你做了很多事。就算是我現在跟七七說,你就是高仲睿,她也不會相信我。”白以南手插在褲袋裡,平靜地說,“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這件事說出來,因爲我知道,這對七七來說,是一種怎樣深的傷害。”
“你連那種瞎話都編得出來,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離政澤譏誚地說,“你跟七七說了些什麼,我大概也能猜到。”
忽然他擡高了聲音,厲聲道:“範芝梅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偶然的機會。”白以南淡笑,“你這麼急着找範伯母,不會真的是想要殺了她替自己家人報仇吧?”
“你覺得呢?”離政澤的眼裡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白以南,廢話少說,你拿什麼跟我做交易?”
白以南忽然手指一動,彈了一個響指,外面迅速跑進來一個人。
離政澤的臉黑了:“你居然帶了自己的人進來我的別墅?”
“你的手下,也不過如此。”白以南拿過來人遞給他的文件夾,手揮一揮,“他是我重金請來的頂尖高手,在國際上也很少能有對手。你的那些人,會是他的對手嗎?”
離政澤也沒有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拿過白以南遞給他的文件,看了兩眼,臉色變了:“這些,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我自然有我的方式。”白以南笑,“不知道這些東西交到有關部門,亦或者是落到你們離家老爺子的手中。”
他的手在文件夾中一探,然後一打照片在桌面上攤開來:“還有這個有力的證人,你說,你會不會跟我一樣在一夜之前失去所有?”
“馮子恆!”離政澤臉色變得凝重,“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你居然還對他濫用私刑?”
“你急了。”白以南篤定地說,“原本我是打算在你的婚禮上,當着普西國所有人的面,送你這份大禮的。”
“那……爲什麼又忽然改變主意了?”離政澤手指敲着膝蓋,緩緩地問。
“我不想七七跟你一樣在衆人面前丟臉。”白以南笑得如沐春風,“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我跟你不一樣,我喜歡一個人,就會顧及她的感受,保護她的安全。”
“如果我不答應呢?”離政澤也笑了,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你剛纔也說了,爲了顧及七七的感受,所以你是不會拿出來羞辱我了。”
白以南雙手撐在桌面上,俯下身子,再度跟離政澤直視,四目相視,依舊是火光四濺:“那我剛纔說的走法律途徑,也是不錯的。”
離政澤這一次沒說話,知識盯着白以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手依舊飛快地在桌面上敲着,幾秒鐘後,他徐徐地說:“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這個婚,你非結不可?”
“對,這是我給她的承諾。”
白以南站直了身子:“好,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
他走了兩步,卻又停住了,轉身看着離政澤:“如果你真的做了傷害她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離政澤不說話,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白以南忽然想起了什麼,神色緩了緩:“我想去看一下七七。”
“不行。”
“她當時是昏迷的,我不放心。”白以南這次直接就轉身,朝着樓梯處走。
離政澤伸手攔住了他:“我的女
人我會照顧,不需要你操心。”
“呵呵,你的女人……”白以南低低地說,“但願你過幾天還能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離政澤揮了揮手:“白公子請,不送。”
“再見!”
“哦對了,白公子既然在普西,那就有空過來喝杯喜酒唄。”離政澤等到白以南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叫住了他。
白以南轉身,對着他意味深長的一笑:“我會來的。”
白以南走出去,離政澤臉上陰霾四起,他上樓去了書房,打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電話。等他出來的時候,曉婷興沖沖地跑過來:“澤少,七七她醒了。”
彷彿在離政澤的意料之內,他點了點頭,淡淡地說:“我知道了,我現在去看她,你忙你的吧。”
錢七七醒來,更是莫名其妙。
看到離政澤,更是疑惑:“我怎麼會回來了?”
“你跟季允兒喝酒喝醉了,後來她打電話叫我過去接你。”離政澤走到牀邊,溫柔地說,“所以我就把你接回來了。”
“我記得我喝醉酒已經睡了一覺起來的。”錢七七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後來允兒送了我一瓶香水,我一聞就又犯困了。”
“哦,那估計是你太累了。”離政澤笑着摸摸她的頭,“總是不聽話,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跟任何人出去的嗎?”
“可是,不是你叫允兒來找我的嗎?”
離政澤點點頭:“那下次,我叫人來找你,我會先電話通知一下的。”
“那允兒呢?”
“她不是該回去了嗎?”
“哦。”錢七七低頭,看着被面。
自從知道了離政澤的那些事之後,她的心裡一直矛盾着,雖然努力剋制着不讓情緒表現出來,但是她再也做不到若無其事地跟他說說笑笑。
“在想什麼?”離政澤的嗓音有些沙啞,偏生還湊在她的耳邊說出來,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酥癢。
錢七七往一旁挪了挪:“沒什麼。”
離政澤的眼眸一暗:“你躲我?”
“沒有。”
“錢七七!”離政澤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心裡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不要憋着,跟我賭氣!”
錢七七依舊不說話。
“你要是……”離政澤忽然語氣一頓,然後有些沮喪地說,“算了。”
沉默,短暫的沉默。
錢七七卻開了口:“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在你眼裡,我就真的只是一個報復的工具,是不是?”錢七七咬牙,擡頭看着他,“你對我說過的那些好聽的話,都是假的,都是在騙我,是不是?”
離政澤的臉色愈加陰沉,他定定地看着她,脣抿得緊緊的,呈現完美的弧度,卻又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錢七七抓住離政澤的手,手指甲用力,居然掐進了他的肉裡去:“離政澤,你爲什麼不說話?”
“七七,我無話可說。”
錢七七手一鬆,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懨懨地說:“那你爲什麼還要跟我結婚?”
“那是我對你的承諾。”聲音已經冰冷。
“承諾?呵呵……”錢七七大聲笑起來,眼淚都出來了,“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是因爲愛我才娶我,只是爲了責任?”
離政澤又沉默不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