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來的人是白以南,不然的話,都快要成功了。”
季允兒的臉色愈加陰鬱:“你以爲招來幾個記者,拍下那個小賤人的醜態,就能讓她不能翻身了?”
“允兒……”
“你個蠢貨!”季允兒氣鼓鼓地拍在桌面上,“你剛好給白以南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呵,你連你哥哥的十分之一都不如。我怎麼會讓你這樣的蠢貨待在我身邊的……”
Amy捂着臉,忍着眼眶裡的淚,一言不發。
“英雄救美……”季允兒也不看Amy,猛然間,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喃喃自語道,“好,真好。”
Amy忍着痛,問她:“允兒,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對付那個賤人的方法了?”
季允兒白了她一眼:“你給我滾出去。”
Amy咬牙出去了,季允兒一巴掌拍在桌面,咬牙切齒地道:“錢七七!”她的雙目已經赤紅。
離政澤接完季允兒的電話,臉色有些不好,一轉身看到錢七七推着白以南走進會場。
錢七七傾身在白以南耳邊說着什麼,白以南溫和地笑着,甚是開心。柔和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郎俊女美,形成一幅完美的畫面。
這和諧的一幕,刺痛了離政澤的眼,一抹寒霜從眼眸中劃過。
“澤少?”有工作人員喊了他一聲。
離政澤回過神來:“白公子來了,我過去打一聲招呼。”
錢七七跟白以南說完話,剛站直身子,就聽白以南溫和地說:“你們離總來了。”
錢七七握着輪椅把手的手不由一緊,難怪她忽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原來是他來了。
白以南感覺到她的畏懼,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小聲安慰說:“沒事的。”
離政澤在白以南碰上錢七七手背的那一瞬間,如鷹一般的眸子頓時射出凌厲的光芒,而周身倏然散發出一股殺氣。
白以南看向離政澤,彷彿什麼都感覺不到一般,溫和地笑着:“離總,以南來晚了,讓你久等了。”
離政澤在他們面前站定,卻看着錢七七:“錢小姐,我記得我給你分配工作的工作地點並不是這裡……”
不待說完,他手一伸,已經捏住了錢七七的一隻纖細手腕:“你是否給我解釋一下,你爲什麼在工作時間內擅離崗位?”
錢七七下意識就是往後縮,離政澤怒氣氤氳,眼神要殺人。
白以南伸手把離政澤的手握住,面無表情地說:“離總,說話就說話,何必動手動腳?”
離政澤用力一甩,將白以南的手拂去,他硬聲道:“白公子,我在教訓我的下屬,好像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吧?”
白以南微微一笑:“創君集團的員工上萬,離總這麼閒,居然連一個小小文員的工作要親自過問?”
“這,與你何干?”離政澤這纔算是正式對上白以南。
兩個人四目相對,誰也不願意輸給誰,溫潤對上暴戾,竟然也火光四射,殺氣騰騰。
錢七七怕連累白以南,趕緊站到輪椅前面,把白以南護在身後:“離先生,是我的錯,我這就去工作,跟白大哥沒有關係的。”
白大哥?離政澤的怒氣又加深幾分,這個該死的女人,她跟他重逢這麼久,她還離先生,離先生的叫他。
這個白以南,她才見過幾次面?居然叫得這麼親熱?
錢七七的維護,同樣讓白以南也心生不悅,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反應,依舊是平靜如水,而手卻不含糊,一把將她扯到身旁:“離總,七七是我拜託她推我過來的。”
看着兩人“郎情妾意”的模樣,離政澤怒極反笑:“哦,是嘛?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公子對我創君集團的一個小小文員也這麼感興趣了?”
白以南笑得更加溫和:“七七,活潑可愛,心地善良,做事又認真,如果離總肯割愛,我倒願意高薪將她拉到百利來。”
“七七……呵……看來,你們早就是熟識了?”離政澤的眼掃向錢七七,眼光愈加狠戾。
“沒有,我跟白大哥也就認識沒多久。”偏生錢七七傻傻的,還以爲離政澤是在問她,如實回答。
“是,七七是我的朋友。”白以南這話一出,離政澤的臉更是黑得徹底。
“白大哥……”錢七七眼眶竟然有些溼潤。
這些年來,她受盡冷遇太多,雖然她一直渴望得到更多的友情,但是除了方暢,譚曉寒,還有韓平再也沒有人對她主動好過。
而這個才見過三次面的白大哥卻對她這麼好,她的心變得好柔軟。
錢七七尚在感懷,猛然間感覺到自己手腕一緊,又被離政澤捏住了手腕,他再猛力一拉,錢七七整個人差點跌進他的懷中。
“離政澤!”白以南溫潤的臉頓時也沉了下來,“你竟然對女孩子動粗?”
“她是我的員工,我怎麼對待她,是我的事!”離政澤把錢七七牢牢捏住,雙目很不爽地盯着白以南。
“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員工?”白以南揚高了聲音,“你在公共場合做出這樣的行徑,你不覺得可恥嗎?”
離政澤擡起錢七七的下巴,讓她雙眼看着自己,陰鬱地問:“錢小姐,你說我這樣對你,是不是正當的?”
錢七七隻覺得羞恥,然而她別無選擇,含着淚花搖搖頭。
離政澤這纔看向白以南:“白公子,你看明白了嗎?無論我怎麼對她,她都得承受,因爲這是她自願的。”
“你……”白以南氣的聲音顫抖,他一擺手,身後的那個人就撲了出來。
錢七七隻覺得眼前黑影綽綽,瞬間,離政澤跟白以南的手下就鬥了好幾招。白以南指示手下來搶人,離政澤卻拉着錢七七不撒手。
這邊的動靜終於引起了禮堂裡工作人員的注意,紛紛停下手中的活望向這邊。
“不想你的醜事見報,你就儘管繼續下去!”白以南厲聲喝道。
離政澤卻回他:“不想讓她爲難,你就儘管來我手裡搶人!”
話音剛落,白以南就喝斥了手下住手。
錢七七臉色白的面無血色,剛纔她是被嚇到了。
“七七……”白以南又恨又擔心,“你沒事吧?”
離政澤冷笑:“她是我的員工,不用你擔心。”說罷,拉着錢七七就朝着舞臺幕布後面走去。
“她是你的員工,不是你的什麼人!”白以南吼出一聲。
然而,他沒有得到回答,因爲那兩個人影已經消失了。
白以南面色逐漸平靜下來,然而捏在輪椅把手上的手指纏緊,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跳,久久的,無法平靜。
在二樓的環形欄杆旁,一個俏麗的人影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的眼始終注視着那個人影,等到不見了,她這才緩緩地抽回
手,一步步像個遊魂一樣緩慢地走着。
“允兒,該到換衣服的時間了。”Amy儘量堆起笑容,恭敬地走在她身旁。
“秀之後,幫我約白以南。”
“四少,他……”
季允兒驟然轉身,已經一臉怒意:“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總之,我要約到他,就說……”
她再度望向樓下,語氣森然:“就說,我有筆交易要跟他談。”
“是!”Amy莫名打了一個寒顫。
錢七七幾乎是被離政澤半拖着走的,一轉到幕布後面,她小小的身子就被抵在舞臺的牆面上,再度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對上他的雙眸。
錢七七疼,五官有些扭曲,她閉着雙眼,心中憋屈着,卻隱忍着不在臉上表現出來。
“張開眼!”冷然的聲音裡是不容抗拒的嚴厲,“我讓你張開眼,你聽到沒有?”
錢七七張開眼,淚卻止不住奪眶而出,視線裡的這個男人,此刻就如惡魔,雖然模糊不清,卻讓她很討厭,很討厭。
看着她不情不願的樣子,他心中的火氣更甚:“白以南現在不在,你這是哭給誰看?”
錢七七咬着貝齒,一言不發。
離政澤也是咬牙切齒:“別以爲你勾搭上了白以南,就可以把我們之間的協議毀掉。”
“我知道……”錢七七知道他下一句是什麼,他又要提到她的父親了,她慌了,“我知道,我從來沒有這麼想,所以,你不要讓我爸……”
話還沒有說完,離政澤的頭就低下來,削薄的脣欺了上來,狠狠地壓迫着她。
“唔……”她想反抗,可是他卻更加暴戾。
如一場狂風暴雨的侵襲,幾分鐘後,錢七七都快要窒息了,然而疼痛還是從脣上傳來,她怒目圓瞪,恨恨地盯着他。
她的脣上還染着血滴。
離政澤竟然咬破了她的脣……
她心中如翻江倒海,他該有多恨她?要用這樣的方法來羞辱她,懲罰她?然而,季允兒就在樓上,他難道就不怕她看見而傷心嗎?
離政澤長長呼出一口氣,依舊氣息不穩,看着她紅了眼,還有破掉的脣皮,以及那副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
他只覺得心中一痛,原來……不知道何時開始,他對她的百分之一百的恨意,已經沒有那麼高的濃度了。
他竟然該死的在意……在意她跟別的男人之間的親密,在意她是否在乎自己……亦如8年前,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牽動着他的心。
然而,這又如何?
他還是不會……不會心軟!
“錢七七,別再做我不高興的事,否則,我會讓你……”
“我知道,我不會,我不會。”錢七七忙不迭地說,“我現在上去工作,我這就去。”
她轉身,卻發現根本無路可走。
離政澤還擁着她的身子,她一低頭,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離政澤喉結一滾,他感覺口乾舌燥。
剛纔的那個吻,輕易地奪去了他的剋制力。
儘管這樣,可是那又如何?
她是他的仇人,她害他那麼慘,害他的家人那麼慘,他又怎麼會再度爲她沉淪?
“我……我走了。”
他這次放開了她,眼神一直如鷹隼一般盯在她身上,她感覺到他眼神的犀利,後背出了一層薄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