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爲定!”蘇沫生怕他反悔,急忙說道。
慕言司眯了眯碧綠色的俊眸,終於問出了困擾了他一整天的疑問:“你得到了我的承諾了,說吧,你是怎麼躲過了我精英小組的追捕?”
這一話落地,不光是他,一旁靜靜離着的僕人們一個個也豎起耳朵,全神貫注的準備聽着蘇沫接下來說的話。
蘇沫髒污的臉上露出笑容,明眸熠熠得像是黑暗中的星光。她從懷腰間掏出一根繩索,然後又拿出一根塑料管。慕言司眉頭動了動,似乎還不明白她這兩樣簡陋的工具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蘇沫比劃着說:“我就躲在海里。把繩索綁在海邊的礁石上,然後用塑料管呼吸。榕”
她觀察過了,自己在島上而不被抓住的機率簡直是零!她想來想去,唯一的漏洞可能就只有海邊。海邊天然的礁石是她最好的避風港灣。她脫下身上所有的衣服,塞在水中的礁石縫隙中,然後把自己綁上一塊沉重的石頭沉入海邊的礁石堆中。她躲在礁石洞中,然後用塑料管伸出海面呼吸。海水和海浪可以隱去她的氣息,就算獵狗搜尋到了她的氣味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裡。
而慕言司派出去的追捕小組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陸地上,根本沒想到她會躲在海面下。說起來這還虧得她從他的揹包中偷出了繩索和一截塑料管呢!
當時她把這兩樣東西胡亂塞在衣袖中,沒想到最後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愨。
餐廳中寂靜無聲,連最膽小的僕人也好奇地擡起頭來看着大膽站在城堡主人面前的骯髒女人。
這麼簡單的一個辦法居然逃過了赫赫有名的皮埃爾斯家族的貼身護衛?!更別說全方位的人肉搜索了!爲了找她,整個精英小組幾乎把島上每一塊石頭都翻遍了。
可是她居然沒在陸地上,藏身在了海水中!
“你就幾個小時都躲在那堆礁石灘的海水下?”慕言司眯起碧綠的眼睛,若有所思地問。
“是啊。”蘇沫點頭。
忽然,慕言司一把拉過她的手臂,捋開她的袖子,果然她的手臂上橫七豎八都是銳利礁石擦傷的痕跡,而細瘦的手臂上結着一層薄薄的鹽巴。而且他也看出因爲長時間的浸泡,她的雙眼通紅,頭髮上也有刺鼻的海水鹹味。
“藏在漆黑礁石洞中,你不害怕?”他忽然又問。
蘇沫緩緩點了點頭。
怕,她怎麼不會害怕呢?海水那麼冷,礁石那麼銳利,她稍微一動彈就能將四肢擦傷。海水中絕對的安靜和莫名的陰鬱則簡直可以把她逼瘋。她只能在水中摒棄雜念,拼命地想着慈祥的南宮智,拼命地想着林楚生,甚至平時覺得討厭的又不正經的林楚喬都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就這樣她一直熬到了太陽下山才從水中出來,穿上衣服,一步步走到了城堡大門前。
“害怕你還能藏着這麼久?”慕言司眼中多了一點異樣。
“我想回家。”蘇沫直到此時才流露脆弱與渴望:“我真的想回家。這就是我的信念!”
餐廳中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她的聲音沙啞脆弱,卻彷彿一隻無形的手輕易地撥動人的心絃。
慕言司久久看着她,丟下一句話冷然轉身。
“瑪麗!把她給我洗乾淨了。明天九點出現在我的面前!”
蘇沫詫異地看着他離去,直到瑪麗那張古板的臉出現在她眼前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真的沒有趕她出城堡。
她,成功了!蘇沫高興得眉開眼笑,渾身的疲憊都隨之煙消雲散了。
美國。南宮世家莊園。
莊園中一片漆黑,唯有三樓的一盞燈光黯淡地亮着。
南宮智坐在輪椅上,看着漆黑的夜幕久久沉思。阿四悄無聲息地走來,躬身說:“老爺子,小小姐的下落找到了。就在皮埃爾斯公爵的第三個兒子手上。道格拉斯.lj.皮埃爾斯公爵先生。
南宮智淡淡“哦”了一聲,刻滿滄桑的臉上似乎不爲所動。
阿四繼續說:“道格拉斯.lj.皮埃爾斯公爵先生中文名字叫做慕言司,聽說母系祖先有一部分中國血統,不過很奇怪的是,他以上幾代父親母親都是明顯的歐洲面孔,唯有他生下來的時候除了眼睛外面孔偏向東方系。”
“他的父親尼古拉斯.皮埃爾斯公爵有四個兒子,因爲他的髮色和麪孔所以他最不喜歡這個小兒子。”
南宮智點了點頭,問:“他的爵位是怎麼來的?據我所知,歐洲皇室中人,父親沒有過世,自己的兒子是不能繼承公爵爵位的。只能叫做男爵或者勳爵。”
阿四連忙解釋道:“這位道格拉斯.lj.皮埃爾斯的爵位是從他外公那邊繼承的。就在他八歲的時候就繼承了這爵位。所以他與他父親的爵位是相同的。也許是因爲他的髮色和麪孔,還有他過早繼承了與父親同樣的爵位,所以在皮埃爾斯家族中,他的地位非常特殊,與父兄的關係都很疏遠。不過這位小皮埃爾斯公爵似乎很有能力。”
南宮智嘆了一口氣:“是的。我也有耳聞。他和中東那些王子們關係很好,通過倒賣石油賺了一大筆錢。又參與幾次大的軍.火交易,年紀輕輕就富可敵國。”
阿四肅然道:“是的。而且據說他的勢力在西方黑暗勢力中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實力可以位居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