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回到九間閣便推說自己身體不適要回房休息,衆人也只好按下自己的疑惑,九娘在屋裡哭了許久才睡着,等睡醒後發現自己目光所到之處仍是一片雪白,那些桌椅只能大概看見個輪廓,九娘皺了皺眉頭衝外面喊道:“黃鶯。”
黃鶯趕緊端着一杯茶走到九娘身邊,九娘看不清黃鶯的模樣,還是隻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仍是一片雪白,黃鶯看着九娘愣愣的模樣有些害怕,不禁擔心道:“老闆,你,你怎麼了?”
九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黃鶯把手在九娘面前晃了晃,見九娘沒有反應,吃驚道:“老闆你的眼睛!”
九娘倒是不避諱:“看不見了。”九娘想要下地,黃鶯連忙爲九娘穿上鞋子,九娘點頭感謝,一離開被窩就覺得一陣寒冷,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黃鶯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瞧我這記性,老闆你現在與普通人無異,自然感覺到寒冷。”
可是自己在天山上卻並不感覺到冷啊,這讓九娘疑惑不已,也許是容與吧,九娘仔細一想便想通了,只是感受到屋裡風小了,青鸞進屋擺了幾個碳盆,讓屋裡僅剩的寒冷都被驅逐出去,九娘這才感覺好受一些,黃鶯把九孃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公猴被大家指派去找郎中,剩下一羣女人圍着九娘問九娘容與爲什麼沒有回來。
九孃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以後就當九間閣再無此人了吧。”
“可是……”橙影還想說什麼,菱香打斷道:“沒什麼可是的了,既然小姐這麼說,咱們就照辦就是。”
不消一會兒公猴就領着一個老頭進來了,橙影領着老頭進來:“大夫,我家老闆眼睛出了一些毛病,您給瞧瞧。”
老頭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手搭在九孃的脈搏上,隨後又翻了翻九孃的眼皮,手在九娘眼前晃了晃問道:“姑娘最近可去過什麼地方?”
九娘點點頭:“在山上看過雪景,回來後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那老頭卻捋着鬍子搖了搖頭:“姑娘的身子是受過大創的,要好生調理才行,不然就會留下大的隱患,至於眼睛,姑娘許是雪景看的時間太長,得了雪盲症,這段時間不要過度用眼,不要讓眼睛照到太陽燭光之類的,否則將會一輩子都生活在白色之中,我開些塗抹在眼睛上的藥,你們給她塗上,早晚各一次,除了塗藥,其他時候就把眼睛蒙起來。”
大夫說的橙影都仔細的一一記下,九娘謝過大夫對黃鶯道:“把錢給大夫,你隨大夫去拿藥。”
剛送走大夫,九間閣就來了一位熟人:“奴才小桂子叩見左相大人,大王請左相過去有要事相商。”
九娘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橙影卻大呼道:“不可以,老闆你……”話還未說完就被九娘打斷:“不礙事的,桂公公可否等一下,待本相梳洗一番?”
小桂子恭敬的一彎腰:“外面風大,還請左相大人多穿些衣服。”
九娘點點頭,小桂子等人走出門外,只剩橙影,橙影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藍色白邊長裙,一個藍色小夾襖,那串鈴鐺被橙影掛在九孃的腰間,橙影把九孃的頭髮用白色絨條高高的束起來,那個鈴鐺被系在白色絨條的末端,腳下橙影專門爲九娘縫製了一雙白色絨靴,顯得九娘十分乾練,出門前橙影還把一件披風披到九娘身上,順便把披風上面的帽子也爲九娘戴上,九娘衝橙影笑了笑,剛走出門,橙影連忙把一個布條蒙在九孃的眼睛上,小桂子見兩人出來,連忙把九娘扶上馬車,橙影也隨後上了馬車。
九娘靠在馬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出一會兒就聽見小桂子在外面喊道:“左相大人,到了。”九娘被扶下馬車,走入大殿,天奕看着消失了好幾日的九娘,心裡說不出的激動:“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讓本王好找。”
九娘微微曲膝:“勞陛下惦念。”
白羽看着被矇住眼睛的九娘疑惑道:“前幾日就聽說左相大人身染疾病,不知大人身體可有好轉?”
九娘衝白羽笑了笑:“勞右相大人掛念,九孃的身體並無大礙。”
天奕招呼九娘上去:“來九娘,最近其他四國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的,咱們商議一下。”
九娘點點頭,橙影自動扶九娘走上臺階,天奕看着被矇住眼睛的九娘疑惑道:“九娘你……”
九娘臉上依舊一片笑意:“如你們所見,我的眼睛出了些毛病。”
天奕擔憂道:“看過大夫了嗎?來啊,傳太醫。”
九娘打斷天奕:“謝陛下好意,臣已經瞧過大夫了。”
三人坐在一起討論着接下來的對策,九娘不時的咳嗽兩聲,讓橙影十分擔心九孃的身體。
九孃的生活再次回到了從前,只是她的身後少了一個人,一個她忘不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