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我軍在祁山大敗敵軍,敵人潰不成軍的向其他地方逃跑。”前來報告的士兵也露出高興的表情,這對於他們是一個讓人十分高興的消息。天奕聽到這個消息也難以維持自己高高在上的模樣,大呼一聲“好”,他果然沒有看錯她,他看着底下報告的小兵,擔憂道:“丞相呢,丞相怎麼樣了?”小兵露出痛惜的表情:“回大王,丞相,丞相她的身體是每況日下。”都怪自己太勉強她了嗎,纔會讓她的病越來越重,不,這是最後一仗了,只要贏了這一仗,天下才能統一,才能恢復和平,等她回來,我一定會好好補償她,現在想想,這一路她真的幫了他好多,甚至對自己的要求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自己果然欠了她很多很多。不過,等她回來,我一定會好好補償她。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承諾將永遠無法兌現。
勝利了,九娘在心裡默默道,真好呢,九娘看着篝火前一個個喜悅的臉龐,心裡說不出的輕鬆。
第二天一早,九娘就帶着天乾的隊伍浩浩蕩蕩的班師回朝,沒走幾步,九娘從自己的馬上跌了下來,這一跌嚇壞了黃鶯和衆將領,浩大的隊伍不得不停止前進。
等九娘醒過來以後,已是傍晚,但是面前一張張臉龐卻訴說着關心,九娘想笑着對他們說自己沒事,可是九娘發現自己根本就力不從心,九娘自嘲的笑了笑,這個身體終於到極限了啊,看來自己再也不能撐下去了,也是呢,這些年好累,真的好累,如果就這麼睡過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九娘招了招手,示意周斌過來,周斌走上前,擔憂的看着這個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的女子,九娘搖搖頭:“周將軍,我知道我的身體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恐怕撐不到跟你們一起班師回朝了,說實話有些遺憾啊,但是,我也很高興,高興戰爭終於結束,幫我帶一句話給大王,請好好對待你的子民,還有,還有……”說着,九孃的嘴裡不斷的往外溢血:“我答應他們父子的事已經完成。”說完九娘在冷冽的寒風中閉上雙眼,軍中一開始喜悅的氣氛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壓抑。
軍中的將士們不約而同的穿上白衣,黃鶯愣愣的看着安詳的九娘,機械的爲她穿上她一開始的藍色衣裙,把她盤起的髮絲梳成自己剛見到她時的模樣,隨後與周斌一起把九娘放進他們路上買來的棺材裡,他們是班師回朝了,可是一路上衆人的心情說不出的壓抑,他們所到之處哭聲一片,這全是因爲棺材裡的那名女子。
天奕還沒收到九娘已經去世的消息,只是知道他們今天回來,於是一大早就帶着百官等在城門口,遠遠的天奕就看到回來的隊伍,這時一個小兵興奮的喊到:“他們,他們回來了。”
天奕懷着激動的心情等待着他心裡那個人的回來,他都想好回來自己怎麼補償她,可是在看到那口棺材時,一切一切都破碎了,他看着躺在棺材裡的九娘激動的抓住周斌:“這是怎麼回事,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回來就變成這樣了,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斌低着頭沒有說話,是他沒有照顧好她,才讓她變成這樣的,周斌跪在地上:“請大王治罪。”
天奕呆呆的看着九孃的棺木:“罷了,罷了,都是寡人的錯,都是寡人的錯啊,寡人知道她的身體,卻爲了勝利還要勉強她,這都是寡人的錯啊,周將軍,寡人不怪你,你起來吧。”
隨後天奕頒佈禁令,舉國不得奏樂,爲丞相哀悼三天。
九娘被隆重的下葬了,九娘下葬時,九間閣的人全數到齊,即使到了現在,橙影也還是不能夠相信九娘死了,其實不光是橙影,九間閣的人都不會相信的,除了九間閣的人,白霧和齊少華也來了,白霧懷裡抱着一個小女孩悲傷道:“九娘,沒想到你離開京城後就再也不能相見,你答應過少華,說我女兒過滿月的時候你會來,你不能這麼言而無信,你說過的話不是向來算數的嗎?”
齊少華不時的拍着白霧的背,讓她不要這麼激動,不只是他們,就連柳如風和莫小小都來了,還有九孃的大姐莫遺珠,這裡哭的最傷心的要數莫遺珠了,她趴在九孃的棺木前哭的撕心裂肺:“九妹,你活着的時候姐沒有好好照顧你,姐心裡有愧啊,你怎麼就,就這樣沒了,姐還想好好照顧你啊。”
在莫家,莫遺珠算是最幸福的一個人,周斌扶着莫遺珠,避免她摔倒:“遺珠,都是我沒有照顧好她,你要怪就怪我吧,你身體要緊,再說了,你肚子裡還有咱們的骨肉。”
莫菲兒雖說沒有哭,卻也滿臉悲色,柳如眉也是一臉悲傷。
九娘下葬的時候天奕沒有去,卻也沒有上朝,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裡,對着他以前畫的九孃的畫發呆:“呵呵,九娘,你答應寡人的,完成了,你答應先帝的也完成了,你就這麼逃走了,留下寡人一人,寡人現在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暗地裡,白如練看着九娘下葬疑惑道:“黑玉,你說九娘她真的……”
黑玉看着一臉悲傷的白如練不解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按理說九娘不屬於三界,不應該就這樣死去的,但是她自從那一戰之後,身體就恢復成常人,所以,我也說不準。”
“那……”白如練的手抓着黑玉的衣襟。
黑玉安慰道:“你先不要這麼悲觀,這件事咱們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