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這兩日一直在跟着白霧,以防中途出現意外,這也是九娘吩咐的,而九娘卻不知去向何方,白霧自從聽到齊少華要成親的消息後,整個人彷彿沒了靈魂,一坐就是一夜,直到獄卒的到來:“唉,說你呢,時辰到了,跟我們走吧。”白霧任由獄卒拉着自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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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和尚書府內卻是喜氣一片,到處都充滿喜慶的氣息,一大早齊少華就被丫鬟們拉起,穿上新郎服,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齊少華的不對勁,因爲在這些丫鬟的眼中,她們的少爺永遠都是笑着一張臉,從來沒有像此時一般死氣沉沉,可是老爺吩咐過,不管看到什麼,都當沒看見,所以她們也不敢說什麼。
隨後進來一個年紀大的女人,揮着紅色的手帕:“哎呦,新郎官長的這麼俊,快點拜堂吧,吉時快到了。”緊接着拉着齊少華走了出去。
齊少華彷彿一個木偶,被喜娘拉着來到喜堂內,看着四面八方前來道喜的人,齊少華也只是扯了扯嘴角,那表情根本看不出來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隨後一個女人把手中的紅緞子塞到齊少華的手中,齊少華看着紅緞子另一端的女人,心裡沒有任何感覺,生硬的拉着她走進喜堂。
白霧被獄卒帶到集市口,白霧看着集市口開開往往的人,自嘲的笑了笑,齊少華,到最後你也沒能來啊,知府大人看了看太陽,衝下面的人道:“來啊,時辰已到,行刑。”隨手拿起斬首令扔了下去,“啪”的一聲,敲在人的心上,黃鶯在一旁暗自着急,可是九娘離開前明令禁止她插手,她不明白九娘讓自己看着白霧,卻爲什麼不讓自己出手救她,劊子手收到命令,端起酒喝了一大口,隨後朝刀上噴去,白霧慢慢的閉上雙眼。
此時的齊少華還以爲自己只要和莫菲兒成親,白霧就能得救,殊不知事情根本不像他想的那般,喜娘看了看時辰,衝還在閒聊中的衆人喊到:“吉時已到,請新人行禮。”
齊少華和莫菲兒走到喜堂中間,喜娘笑着喊到:“一拜天地。”
齊少華拉着紅綢慢慢彎下腰,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齊少華!”
齊少華彎到一半的腰突然僵住,驚喜的轉過身子,看着眼前穿着一身囚衣卻絲毫沒有影響氣質的白霧:“你,惡女你……”
在場吃驚的不只是齊少華,還有齊尚書和莫俊遲,齊尚書驚訝的指着白霧:“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死了嗎。”
什麼?齊少華很快就抓住自己父親語句的不對之地:“爹,你剛纔說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我,說我跟這個女人成親,你就放了白霧嗎,你們騙我!”說着就把身上的綢花扯下來生氣的摔在地上。
齊尚書被現在的情況搞的一團糟,見自己兒子質問自己,火氣立馬就上來了:“混賬,我這不是都爲了你好嗎。”
隨後齊少華頭也不回的朝白霧走去,“齊少華!”這次出聲的是莫菲兒,只見莫菲兒猛地把蓋在自己頭上的紅蓋頭掀開,四周傳出陣陣抽氣聲,莫菲兒橫眉道:“齊少華,你給我回來,別忘了白霧就算是逃出來她也是朝廷要犯,所以,我爹說的話還算數,如果你現在回來,我可以即往不究。”
聽到莫菲兒的話,齊少華放慢腳步,最後停在莫菲兒與白霧中間,她說的沒錯,齊少華看着一臉期待的白霧,忍痛道:“對不起白霧,我,我必須和她成親,你,走吧。”隨後轉身向莫菲兒走去。
莫菲兒衝白霧露出挑釁的目光,白霧咬了咬牙:“哼,我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居然那別人的軟處威脅別人,真是不要臉。”
此話一出,四周傳出陣陣議論聲,莫菲兒的臉也是紅一陣,綠一陣:“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少華不要你,你就死纏爛打,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
“夠了!”齊少華出聲阻止,莫菲兒的眼中立馬含滿淚水撒嬌道:“少華,你看她,她罵我。”還伸手攬住齊少華的手臂。
正當齊少華打算推開她時,莫菲兒卻在齊少華耳邊低聲道:“如果你還想救她,就不要做出任何反駁我的舉動,否則……”齊少華立馬就不動了。
這副畫面在白霧眼中卻是十分刺眼,她深呼一口氣衝齊少華大喊道:“齊少華,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她。”
“這還用問嗎,我當然是喜歡你。”齊少華在心裡暗暗道,但是表面上卻不說一句話,齊少華雙脣緊緊的抿着,隨着時間的流逝,四周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什麼嘛,真是自不量力,齊少爺明明就不喜歡她,還跑來自取其辱。”
“就是,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看,齊少爺沒有說話,真是可憐啊。”
聽到四周的議論,齊少華只想跑到白霧身邊大聲喊出:“我今生今世,一生一世喜歡的只有白霧一人。”可是他不能。
莫菲兒不屑的衝狼狽的白霧笑了笑,莫俊遲這時纔開口道:“來啊,把這個逃犯給我抓起來。”
喜娘也在一旁道:“新郎新娘快來拜堂,吉時都快過了。”
齊少華被莫菲兒硬拉着回到喜堂,他轉頭看向白霧,只見白霧只是低着頭,絲毫沒有要躲開的意思,齊少華又不能出聲提醒,就在這時,一個不溫不火的聲音傳來:“慢着。”
衆人把目光轉向門外,只見一個溫和的男子被推了進來,莫俊遲和齊尚書等人立馬跪在地上:“臣等見過六皇子。”
六皇子點點頭:“丞相大人,尚書大人不必客氣,天奕此次前來是因爲聽到兩家的婚事,特地來道喜的。”隨後轉頭衝琴音道:“來啊,把本皇子的禮物馬上來。”
齊尚書接過琴音手中的禮物感謝道:“多謝六皇子的好意,臣替這對新人謝過六皇子。”
六皇子擺擺手疑惑道:“今天不是齊尚書公子的大喜之日嗎,這是爲何?”六皇子指了指圍着白霧的士兵。
“這個,回六皇子,這個女人是朝廷要犯,今日不知爲何逃了出來,臣就命官兵把她抓起來。”莫俊遲迴答道。
“她?哈哈哈哈……”六皇子彷彿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莫俊遲和齊尚書疑惑的面面相覷,不懂六皇子爲何發笑,等六皇子笑夠後才解釋:“白姑娘啊,白姑娘可不是犯人,我父皇可是很喜歡她家的茶呢。”
“可是,可是……”齊尚書還沒說完,就被六皇子打斷:“齊尚書是想說那茶葉的事吧,那件事我父皇已經查清,跟白姑娘沒有半點關係。”
什麼?齊少華吃驚的看着白霧,他衝上去拉着白霧的手激動道:“你剛纔怎麼不早說。”
誰知白霧慢慢掙開齊少華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
齊少華沒想到白霧會掙開自己的手,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的雙手,隨後又抓起白霧的手:“我知道我剛纔傷了你的心,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都沒有半句怨言,只是你能不能不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九娘在暗處搖搖頭:“傻小子,就讓我幫幫你吧。”
莫菲兒憤怒的看着親密的兩人,衝齊少華大吼道:“齊少華,你給我回來……”就在莫菲兒還在那裡聒噪時,齊少華不耐的嚷道:“醜八怪,你煩不煩啊,真不知道你的聲音怎麼像只青蛙一樣,在那裡吵個不聽。”
聽到齊少華的話後莫菲兒睜大自己的雙眼,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一直以來逆來順受的齊少華,白霧則是忍不住的笑起來,齊少華忍得時間久了,讓人都忘記了他惡劣的本性。
九娘用石頭打向白霧後背,發現她小動作的只有六皇子一人,但六皇子只是寵溺的笑了笑,並沒有出聲提醒,在白霧還沒有察覺時,齊少華搶先一步擋在白霧身前,替她擋住那顆飛來的石子,白霧並不知道飛來的只是一顆石子,看到齊少華擋在自己面前,嚇得手在齊少華身上摸來摸去,邊摸嘴裡邊道:“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見齊少華不說話,更加着急道:“你說話啊,到底傷哪了?”
齊少華無奈的抓住白霧那雙亂摸的手,好笑道:“我真的沒事,不信你看。”隨後拿起手中那顆石子在白霧面前晃了晃。
白霧接過那顆石子生氣的摔在地上:“好啊,你敢耍我。”
齊少華連忙擺手:“我怎麼敢耍你,我也不知道只是一顆石頭。”
白霧一把抱住着急辯解齊少華,把頭埋在齊少華的胸口:“你連飛來的是什麼你都不知道,你就敢擋在我前面,你是笨蛋嗎。”
齊少華說是拍了拍白霧的頭:“不管是什麼,我都會擋在你前面。”
白霧把頭埋的更深了,白霧突然把齊少華推開,指着他道:“你趕快給我把這身衣服脫下來,看着就來氣。”
齊少華看着生氣的白霧無奈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九娘看着院子裡的一對冤家不自覺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