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
莞青蓮聽得葉涼這,透散着殺意的喊語,面色漲紅道:“我是洛水門的人,你若殺了我,我洛水門的人,必不會放過你。”
呵...
葉涼嘴角泛起一縷冷笑:“那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話落,他手中微微用勁,似當真打算將莞青蓮掐死一般。
“住手!”
蕭凌初等人看得此景,皆是從震驚之中反應而過,色變喊語。
而後,那蕭凌初率先於憤怒的人羣中走出,似極具風度的對着葉涼拱手道:“這位兄弟,剛纔的確是青蓮言語過分了些,我在此待她們替你道歉...”
“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她們計較。”
他說的頗爲正義凜然,甚至,在說完後,還主動呵斥了那,還想說話的洛水門弟子一語,以表現給衆人看。
看得此景,楚騰直接踏步走至葉涼身旁,按住葉涼的手臂,勸語道:“這位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凌初兄都如此言語了,便算了吧。”
他說着,對着葉涼善意傳音道:“小兄弟,非我有意阻攔你,只是他們洛水門的長老,就在附近。你若爲了殺她,而給自己惹來麻煩,實在不值。”
聞言葉涼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騰,以及蕭凌初等人後,終是放開了手。
隨着他的手放開,那洛水門之人,迅速便將那咳嗽不停的莞青蓮,扶到了人羣裡,以警惕的看向葉涼。
對此,葉涼倒是懶得理會,直接轉過身,打算離去。
“小兄弟。”
楚騰眼見葉涼要走,不由出語挽留道:“看你這個方向,可是要去風華平原?若是的話,可以結個伴,路上也有個照應。”
顯然,他對葉涼藥師的能力,還是頗爲看重的。
“不是,我只是追尋王家的人,趕至此地。”葉涼實言道。
“哈哈,若是追尋王家的人,那便是去風華平原無疑了。”彭虎朗笑道。
嗯?
葉涼眉頭微皺,似有些不解。
楚騰看得他不明的模樣,淡笑道:“小兄弟,或許不知道,最近風華平原憑生異象,似有着一座上古戰場的遺蹟,即將現世,所以...”
“現在神府諸多勢力之人,皆是朝着那風華平原趕去了,包括那王家在內。”
“原來如此。”葉涼恍然而語。
“嗯。”
楚騰道:“所以小兄弟,若是追尋王家人,那可與我等共行,一起去往風華平原。”
“如此便麻煩了。”葉涼稍一思索,便答應道。
“小兄弟,客氣了。”
楚騰淡笑一語後,道:“對了,我叫楚騰,來自風魔門,還未請教小兄弟...”
“葉五,無勢力。”葉涼平靜道。
聞言,楚騰瞭然般的點了點頭後,便開始將彭虎等人,一一介紹給了葉涼。
等他介紹完畢,他看了看那已晚的天色,直接在和蕭凌初等人的商議下,選擇了一處空曠之地,以就地紮營而下,明天再行趕路。
...
入夜。
葉涼正與楚騰坐於那火堆旁,閒談。
“楚大哥,此次,你們風魔門的人,僅來了你們麼?”葉涼道。
“不是,還有別的一些弟子、長老,他們已然先我們一步,達至風華平原了。”楚騰道。
葉涼點了點頭,似表示理解。
楚騰見其點頭,忽然轉而道:“葉五兄弟,既然你喊我大哥,那大哥有句話,不知你願不願聽。”
“楚大哥,有話直言便可。”葉涼道。
“大哥從今天與你的談話裡,能聽出來,你與王家,似乎有些不好的糾葛,所以,大哥想勸你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切莫因一時的怒意而毀了自身。”
顯然,楚騰是擔心,葉涼會直接不顧一切,去找王家的人算賬,如此一來,葉涼可是十死無生。
畢竟,這次來的可不僅僅是王家的小輩,還有王家的一些長輩,可都來了。
“楚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數,不會胡來。”葉涼心中微暖,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楚騰安心的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那沈欣憐忽然走至了葉涼的身前,並遞過一個瓷瓶給葉涼,道:“那個...謝謝你今天救了我,這是我自己做的酒釀,送給你。”
葉涼本以爲,經過這麼一鬧,蕭凌初那些人,應當是對他都無好感了,結果現在,沈欣憐竟然主動拿着東西,來感激他,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旋即,他看着她那,眼眸純澈無邪的模樣,伸出手接過那瓷瓶道:“謝了。”
葉涼能夠看出,沈欣憐是個頗爲膽小,未如何經歷世事的姑娘,於這般的姑娘,他若不接受禮物,或者假客套,只能讓她心生尷尬,或者多想。
直接接受,反倒是最好的選擇。
果然,沈欣憐見他接受,那緊張的心緒不由放鬆了不少,她面露笑顏道:“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葉涼淡淡一笑:“坐會吧。”
有了他的言語,沈欣憐似徹底放下心防般,坐了下來,與葉涼閒談而起。
但她卻不知道,她這隨心隨性的舉動,卻是間接引動了某些人的‘心絃’,增添了那人對她的殺意。
黑暗裡,蕭凌初於暗中,凝望着那,沈欣憐的側顏,眸透殺機:“既然,你要與他走的那般近,就別怪我心狠了。”
他知道,莞青蓮當時沒感覺出來,他究竟是要害她還是救她,但被拉的明顯的沈欣憐,是肯定感覺出來了。
所以,她與葉涼走的越近,他心中愈不安。
畢竟,葉涼和風魔門的人,言他不好,沒什麼事,因爲他們說的話,莞青蓮等人不會信,但是,沈欣憐便不一樣了。
她是洛水門的人,若她說他不好,衆人是有可能會信的。
到時,一旦她抖出了,他當時的確是想拉她和莞青蓮墊背的話,他好不容易塑造的形象,可就都毀了。
因此,蕭凌初生了殺意。
...
翌日,清晨。
當得葉涼於帳篷內走出,打算於衆人收拾收拾,共行離去時,他卻是見到了,似有些焦急、忙亂的衆人。
“楚大哥,他們怎麼了?”葉涼站於帳篷外,對着一旁那正收拾彎腰東西的楚騰,問道。
“聽說他們洛水門有個女孩不見了,他們正在急着找。”
楚騰直起身,看向那洛水門衆人道:“好像,就是昨天和我們聊天的那姑娘。”
沈欣憐?
葉涼眼眸一閃後,他直接踏步而過,朝着那同樣表現着急的蕭凌初走去。
“喂...”
莞青蓮眼看得他,穿過人羣,踏步而來,不由直接擋到蕭凌初的身前,道:“你又想做什麼?!”
葉涼看着這,擋於身前的莞青蓮,眼眸冰寒:“滾開。”
莞青蓮因昨天之事,早已對葉涼極爲不滿,現在一大早他便主動‘找茬’,她自是更加氣怒。
她手中寒劍半出鞘,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你真以爲,我等怕你不成。”
有了她的擋身拔劍,同樣有幾名女子擋於蕭凌初身前,似與葉涼對峙而起。
“好了,都別胡鬧了,快退下。”
蕭凌初眼看得雙方似又要對起,將莞青蓮幾人斥退到一旁後,他踏步上前,看似和煦的看向葉涼,道:“葉五兄,不知大清早是誰惹你了?讓你如此氣悶。”
呵...
葉涼看得他那,虛僞的模樣,直言道:“蕭凌初,我不和你廢話,說!沈欣憐,在哪?”
蕭凌初眼眸一閃,表面未有波瀾道:“葉五兄,你此語何意?難道,你沒看到,我們都在找欣憐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葉涼道:“昨夜,我親眼看到你將沈欣憐帶離了營地。如今一早,沈欣憐便失蹤了,你要說此事與你無關,誰信。”
當時他並未想到,蕭凌初會在此時對沈欣憐下手,便未當回事,卻沒想到卻是害了沈欣憐。
“什麼?昨夜是凌初師兄,將欣憐帶走的?”
衆人聽得此語,不由窸窣而開:“這麼說,難道欣憐師妹的失蹤,真的和凌初師兄有關?”
“不可能的,凌初師兄不是這樣的人。”
耳畔聽着衆人的窸窣之語,蕭凌初看似俊秀的面頰,泛起一縷笑意:“呵呵,葉五兄我對你,算是禮敬有加、一忍再忍,但是現在...”
“葉五兄想將謀害同門,這麼一頂大帽子扣在我的頭上,誣衊於在下,在下是實在不得不言語幾句,以示清白了。”
他說着,側身看向衆人道:“諸位,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但爲證清白,我也只能說出,昨夜,我花了一整夜的時辰,於夢語師妹的帳篷內,指點她玄道一事了。”
呼...
衆人聽得此語,不由鬆氣道:“我就說嘛,凌初師兄不是這般的人,原來是耗費盡力去指點夢語師妹了。”
“是啊,凌初師兄真好,白天驅逐妖獸那麼累了,還特地花時間去指點夢語師妹。”
莞青蓮聽着衆人的你一言我一語,狐疑的看了眼那,似有些羞澀不語的徐夢語,忍不住下意識問道:“夢語師妹,凌初師兄,所言可是真?”
“嗯。”
徐夢語玉面微紅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昨晚是在和蕭凌初做那種事,但是,她不可能直接說出來,自然也就順着蕭凌初所言點頭承認了。
聞言,莞青蓮難得的幾分狐疑,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濃濃的怒語,她怒看向葉涼,道:“葉五,我警告你,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的尋釁、惹事於我們,那...”
“你就休怪我們不顧之前恩義,翻臉無情!”
聽此,那其餘的洛水門弟子,紛紛對着葉涼半拔劍的怒視相向。
顯然,他們已然盡皆被葉涼的‘找事’給惹火,從而統一陣線了。
“好了,都別多言了,先找到欣憐師妹要緊。”
蕭凌初似極具風度的言語一句後,他趁着衆人憤怒散去,嘴角一挑,來到葉涼身前,對着葉涼耳語道:“其實吧,你昨夜看的沒錯...”
“是我趁徐夢語睡着之時,去找的沈欣憐,然後帶她離開營地的。也是我將她帶到遠處的涯邊,將她推下去的...”
“可是縱使你知道這些,又能如何呢?”
他戲謔而語:“他們信我,不信你吶。”
話落,他似頗爲得意般,直接轉身而過,朝着那人羣走去。
“蕭凌初。”
就在蕭凌初走出兩步時,葉涼陡然出語,將其喊住。
而後,葉涼無半點遲疑,直接手中寒劍掠出,對着那下意識轉身而過的蕭凌初,一劍揮去,冰寒吐語:“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