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一下子停滯了。
晏笈的一隻手攬在姜苗苗的腰上,讓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而她的下巴則被另一隻手掐住,擡得很高。
她的脣因爲驚愕而微微半張着,只要輕輕一低頭,就能含上。
“你在猶豫。”
他俯下身來,氣息噴吐在她的耳側,火熱熾燙,像是要把她都燃燒起來。可他的面具又是最冷的玄鐵,帶着殺伐的寒氣,要把她凍在冰淵雪域。
就這樣火與冰熱與冷的交融,耳畔敏感的肌膚酥麻,像有微微電流從此流淌遍全身,瞬間奪去全身的力氣。
她情不自禁軟了雙腿,只能依靠住他的身體,纔不至於倒下去。
“沒有,沒有······”她吶吶着說。
他輕輕哼了一聲:“剛纔在想什麼?”
這一聲哼沙啞,性感到至極。姜苗苗發現自己化成了一灘水,絲毫拒絕不了晏笈的調弄,她軟在他懷裡,兩頰飛起紅霞,全身燥熱。
可是怎麼能繼續!
屋門大開着,屋裡點着燈,如果有人從院子裡走過,一眼就能看到他們這樣曖昧的姿勢!
“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彩雲一會兒就要回來了。”她企圖掙扎,聲音低低軟軟的,一雙圓滾滾的杏眼委屈地看着他。
這委屈的目光像極了春夏之交粼粼的水光,倒映着藍天銀色波光,盪出一圈一圈的漣漪,讓人忍不住想要打破這清澈,讓她在自己手中染上迷離的春意。
“回來又如何,她敢說出去不成?”他只是淡淡道,毫無顧忌,越發摟的緊,纏綿在桌椅之間。
而他的脣仍舊停駐在她的耳畔,火熱的氣息襲擊上她小巧精緻的耳廓,她的耳朵好似白玉,但輕輕一咬,就會浮出誘人的紅痕。
他怎麼能這樣!
姜苗苗張口結舌,因他的放肆,心中不滿頓生,忽而又聽他道:“跟着我,有何見不得人的,嗯?”
跟着他······
她忽然想到那一句“無妻無子不得好死”。
那命格批註,和小說原作中別無二般,她不信命,可是穿越都可能出現在自己身上,那晏笈——會不會真的是······
更何況她早就看到過說他“出生不詳”的原作句子,當時沒有詳細解釋,放在這裡,恰恰符合。
那麼,他的命,真的是天煞孤星,會把死亡帶給他身邊的人?
她心中一緊,也說不上是害怕還是恐懼,身子在不經意間僵硬。這一切逃不過和她姿態親密的晏笈,凌厲的眉眼一凝,他氣息驟然冷厲:“你在怕!”
他本來不該來這裡的。
逆天改命,是世間最瘋狂的孤注一擲,他的孤傲和自負讓他不可能選擇回頭。
他是深夜裡踽踽獨行的猛獸,所有的拼搏不過是將唯一的柔軟藏在最隱秘的腹下,那是他拼死去保護的東西。
他應該遠遠的離開,用疏遠和分離爲她營造安全的世界,就想對待其他人一般。
可他怎麼能忍心不來!
她是他的柔是他的光是他的暖,她就在這裡,跨過高牆,三五進院,她在這脂香迷醉的庭院深深,毫不設防,他渴望的東西,如此觸手可及。
姜苗苗輕輕去推他的胸膛:“你先放開我,我們可以慢慢說——”
她惶恐不安擡頭看他,小臉上只有緊張,眼眸裡藏着一絲畏懼,“你別老是這樣動手動腳,我又不是小孩子,這太親近了,要守禮法呢。”
她不同意,她在拒絕。
煩躁的心緒瞬間充斥了他的內心。
只能是他想要放棄,怎麼能允許她的拒絕!
自負遭遇最瘋狂的挑釁,他的孤傲讓他忍受不了她的拒絕和疏離,他心裡驟然升起了怒火,黑沉冷厲的眸淬了寒冰。
“放開!”姜苗苗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力氣,竟然一下子從他懷裡掙脫了出來,拔腿就跑,使勁一竄,衝進了正廳旁邊的臥房。
然而下一瞬,她被人一把拽住,“啊”的驚叫一聲,接着就是天翻地覆。
她被狠狠按壓在了紫檀方桌上。
後背抵着桌面上鑲嵌的山水紋描金大理石,冰涼的觸感襲來,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透過皮肉,深深闖進了骨髓裡。
“你竟敢跑?”
內屋裡沒有點燈,燭火的光透過屋子之間懸掛的幔帳灑進來,婆娑的紗帳上還綴着晶瑩的晶珠玉墜,讓這黯淡的光更加光怪陸離。
眼前是那飛騰的黑龍,晶石龍目閃着猙獰的血光,他的目光更是冷厲陰鷙到可怕,銳利如鷹,眸底是黑暗的深淵,翻滾着焚骨煉魂的地獄業火。
他周身的強勢氣息在叫囂着侵略與征服,他壓在她身上,於是她全部是世界都被剝奪,她的一切只有他。
“你想幹什麼,你鬆手!”姜苗苗幾乎要嚇得魂飛魄散,他的樣子像極了下一瞬就要撲上來撕咬啃噬她一樣,她伸手就要掙扎,想從他身下逃出去,“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晏笈抓住她兩隻亂動的手,按在她的兩側,將她禁錮在自己的兩臂之間,她的腿被他抵住,絲毫不能亂動,全身都被壓住。
她被囚禁在他和桌子狹小的空間內,無處可逃。
姜苗苗驚恐地瞪着他,小臉都在發白,脣退去了大半的血色,但被她緊緊咬住,牙痕處色澤微深,由濃到淡,性感到楚楚可憐。
姜苗苗一驚,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動不了手,只好用力擺頭,想要逃開接下來的命運。
可是一切都是無用的徒勞,晏笈猛地低頭,一驚一口咬了上去。
他鼻樑之下未被面具覆蓋,薄脣冷情,線條凌厲,下頜處更是如刀琢斧刻。他的吻比撕咬還要用力,幾乎是瞬間她嘴裡就有了血腥味。
“你逃不掉的。”他聲音低沉冷酷,越發用力,啃食撕咬,像是從地獄出來的魔鬼,恨不得將她帶着甜香的滑膩的肉都咬下來。
姜苗苗“唔唔唔”叫着,奮力掙扎,死死咬住牙關,不許他闖進來,可他卻是一手抓住她兩隻亂動的小手,騰出另一隻,在她下巴處一捏,她嘴上一陣無力,牙關被迫張開。
他的脣舌就闖了進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卻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