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宏站在門前佇立了許久,隨後帶着周大力他們轉身向外走,一邊走,一邊在腦海裡思索着。剛纔顏如玉說,她從小就被他爹當成兒子來養,讓她學武藝。而這個世界上,把女兒當兒子養,且教導武藝的人,只有兩種。第一種是膝下無子,爲了彌補心靈上的缺失,將女兒想象成兒子。第二種則是征戰沙場的武將,把女兒當成兒子養,只是爲了延續家族的威武之風。顏思義並非膝下無子,且他是酸儒出身,並非武將,那他爲何要將顏如玉當成兒子養?還要讓顏如玉學武藝?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顏思義有滿腔抱負,想要讓顏如玉成爲自己的工具!
想到這,衛宏問身邊的周大力:“大力,你說現在的人學武藝,爲的是什麼?”
周大力撓着頭,回答道:“鋤強扶弱?”
衛宏白了周大力一眼,沒好氣道:“別說那些虛的,說點實際的。”
周大力咧嘴傻笑道:“那就是爲了凌虐弱小,或者是爲了自保,還有上陣殺敵。”
“上陣殺敵?”聽到這個詞,衛宏眼睛又眯了起來,深邃的瞳孔裡再次露出睿智的光芒。一直以來混亂的思維,終於在這一刻變得清晰起來。衛宏嘴角微微上揚,高聲道:“我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什麼怎麼回事?”周大力一臉茫然的問道。
衛宏沒搭理他,帶着人快速回到宏遠商行。取來紙筆,寫了一封信函,交給周大力,讓周大力給魏徵送去。並且對周大力語氣嚴肅道:“等會給鄭國公送去以後,務必讓他即刻進宮求見聖上,將這信函交予聖上。等聖上看完信函以後,自然會知道該怎麼辦。”
打發周大力送信後。衛宏又親自去了一趟刑部,由於這次去的匆忙,並沒有提前跟高官打好招呼,因此被守衛攔在門口。守衛知道衛宏的身份,不敢得罪,卻又不敢魯莽將衛宏放進去,只能哭喪着個臉,勸阻道:“先生,您莫要爲難小的。若是您一定要進去的話,且先和上面打個招呼。否則魯莽放您進去的話。萬一上面追查起來,不敢對先生怎麼樣,我們可就要遭殃了。再者,擅闖刑部大牢可不是小事,先生您萬萬沒必要如此行事。”
衛宏雖然不想爲難守衛,但現在事情迫在眉睫,衛宏可不想因爲這種瑣事而耽誤了計劃,導致全盤皆輸。衛宏瞪着眼,擰着眉。衝守衛喝道:“費什麼話,只管閃開讓我進去便是!等我進去以後,你倆便即刻向上面彙報,有什麼責任只管一股腦的推到我頭上。天塌下來有我頂着。你倆操哪門子閒心!”
守衛沒了辦法,只能照辦,將衛宏放進去以後,便一路小跑着去彙報。
進了刑部大牢。衛宏直奔張曙的大牢而去,見張曙安然無恙,衛宏這才鬆了口氣。蹲在渾身是傷的張曙面前。輕聲問道:“張大人,先前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我一般見識。我且問你一言,當初你向聖上稟奏吳郡一案之時,是由你親自去搜捕的顏家,可曾搜到地契、契約之類的憑證?”
張曙本以爲自己命在旦夕,根本就沒想到衛宏會再來。此時見到衛宏,又聽到衛宏說出這番話來,張曙馬上意識到事情有變,連忙爬起身來,直言道:“未曾搜到,先生爲何問及此事?”
衛宏現在沒時間跟他解釋這麼多,聽到張曙的回答以後,衛宏眼前已經豁然開朗。當下將呆愣的張曙丟下,快步離開大牢。在走到刑部門口的時候,恰巧被刑部侍郎給堵住了去路。
見衛宏出來,刑部侍郎眼神不善,語氣浮躁道:“衛宏,你擅闖刑部大牢,可知犯了大罪?你且莫要離開,在這等候,待我稟明瞭聖上,再行定奪!”
衛宏根本沒空跟刑部侍郎廢話,當下言道:“這就不牢大人操心了,衛某早已稟報了聖上,你且只管放行。若是不信,可直接去詢問聖上,我宏遠商行家大業大,斷然是跑不了的。”說罷,衛宏根本就不理會刑部侍郎和十幾個兵丁的阻攔,直接邁步離開。
走到大街上,讓隨行的護衛攔了一輛馬車,直接甩給那輛馬車的主人一百兩銀子,將馬車買下,然後駕着馬車向李靖的府上駛去。到了地方後,衛宏先找到李德謇,然後讓李德謇帶着找到李靖。當着李靖的面,急不可耐道:“衛國公,請你務必派人,在全城搜捕,一旦發現吳郡口音的人,一律將其緝捕。事不宜遲,我也來不及解釋了,此事聖上已經知道,您只管招辦便是!”
既然衛宏都這麼說了,李靖也沒有許多廢話,直接寫信給兵部,讓兵部派兵守住出城的大門,進行全城地毯式搜捕。
而與此同時,老李同志已經收到了魏徵送來的信函,看完以後,在呆愣了片刻後,拍案而已,衝魏徵高聲喝道:“鄭國公,你且速速引五百左威衛,將‘長春園’保衛,進入其中將瀾波亭內叫顏如玉的女子緝捕歸案!切記,萬萬不可有絲毫閃失!”
魏徵雖然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但還是馬上照辦,提點五百左威衛,風風火火的殺向長春園。由於是白天,長春園沒有什麼客人,左威衛包圍完畢以後,直接衝了進去,將裡面的姑娘、雜役、老鴇子都給扣了起來。然後派出五十左威衛摸進瀾波亭,將瀾波亭保衛以後,撞開門,衝了進去。結果瀾波亭人去樓空,左威衛搜了半天也沒搜到半個人影子。無奈,魏徵只能將長春園的人暫時羈押,等老李同志發落。
另一邊,在李靖的指揮下,兵部的人馬全城搜捕,很快抓了將近二百多個吳郡口音的百姓。盡數關進刑部大牢,聽憑發落。與此同時,在老李同志的傳見下,衛宏進入了宮裡。等進了宮以後,衛宏才知道,顏如玉已經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