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自認爲我再得意都比不上黎笙。”
官長鈺輕笑着起身,然後便要離去。黎笙看着他眼眸淡漠的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心中想要殺他的衝動再次燃起。
可是想想皇湘陽,他還是忍住了。
此刻的玉傾顏與皇湘陽逛着花園,溫暖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一身紅衣如火的皇湘陽覺得心情很是輕鬆。
“湘陽,你覺得黎笙與長鈺,誰纔是可以當朋友的人選?”
兩人行至一涼亭裡,玉傾顏坐下來,扭頭看向皇湘陽,臉上的笑意柔和。皇湘陽坐在她的身邊,愣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他才老實的道。
“黎笙。”
剛開始他很討厭黎笙,可是到後來他才發現,他的身邊只有黎笙了。悲傷快樂,也只有黎笙了。
玉傾顏心中對這個答案,沒有震驚,只是有些遺憾。
“黎笙很針對長鈺,所以湘陽也要跟着黎笙針對長鈺嗎?”
玉傾顏嘆息一聲後,輕聲問道
。皇湘陽想到官長鈺曾經對自己說的話,不自覺的冷笑了一聲。
“公主就沒覺得長鈺也針對我們嗎?公主向着長鈺我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公主從來不想想,爲什麼我們針對長鈺,公主一心只想着去維護長鈺。”
皇湘陽這番話裡帶着他多久以來的怨恨,玉傾顏都能察覺到。身後的陌陌低頭看着他們,瞧着皇湘陽的脊背,她眸子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冷意。
“有時候你們給我一種故意找茬的感覺,我覺得很爲難。你說我維護長鈺,也許有吧,因爲我喜歡他。可是……我又不喜歡湘陽因爲我喜歡而討厭他,我希望你們能夠一直和平的相處,也希望我與你,一直都是最好的藍顏知己。也許……是我貪心了,也許,又是我太自私了。”
玉傾顏說着,嘴角的笑意變得有些牽強了起來。
“公主的確越來越自私了,可是湘陽又能如何呢,公主只想與我做朋友而不是跟長鈺一樣的,湘陽又有什麼辦法呢。”
自嘲的笑着,皇湘陽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難過。玉傾顏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對不起。”
皇湘陽聽到這一聲道歉,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澀了起來。
“誰要你道歉呢?你是公主,我是什麼,我不過一介男寵而已。”
“湘陽,你別這麼看低自己。”
何須這般看低自己呢,既然她選擇了篡位,總有一天,也會改變男卑女尊的格局的,只是這條路,也許很漫長。
“湘陽只是實話實說,我頭有些痛……就先回去歇息了。”
皇湘陽本想再說些什麼,忽然又覺得頭劇烈的痛了一下。不知道何時開始,他發現自己似乎染上了疾病一樣,動不動就頭痛。
玉傾顏看他臉色忽然慘白,不自覺的扶住了他。
“怎麼了?要不要喊太醫?”
皇湘陽搖了搖頭,臉色卻更加白了起來,額頭上的汗珠如同豆粒一般大,他捂着頭,口中不斷的發出痛苦的聲音。
“陌陌……快去叫太醫!”
玉傾顏心中滿是恐慌的扶着就要倒下去的皇湘陽,對着站在後面也一臉不知所措的陌陌說道。
陌陌趕緊點點頭,轉身就急匆匆的去找太醫。皇湘陽的狀況越來越差,整個人都要栽倒在地上。
玉傾顏被皇湘陽這個樣子嚇得心中滿是害怕,臉色也變得有些慘白,她緊緊的拉着皇湘陽,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皇湘陽緊緊的按着自己的額頭,全身很快就被汗水汗溼。玉傾顏幾乎要嚇哭了,緊緊的抱着皇湘陽,她不住的輕聲安慰。
“太醫一會兒就過來了。”
四處一片安靜,誰也不知道這看似相擁在一起的男女,其實並不是談情說愛
。皇湘陽按着頭,感覺自己的腦袋幾乎痛得要爆炸了。
“好痛……”
皇湘陽被玉傾顏抱在懷中,全身冰冷,流出的汗水,都是冷的。玉傾顏抓着他,感覺到他的手冰涼,心跟掉到了冰窖裡一樣。
“湘陽,再忍忍……”
玉傾顏這句話說出時,她都沒發現,自己的全身也抖個不停,連話語都帶着哭腔。
皇湘陽按着頭,整個人幾乎要痛暈過去。隱隱約約中聽到玉傾顏帶着哭腔的話,他動了一下脣,語氣細若遊絲的道。
“我……沒事……公主……別哭……”
玉傾顏聽他這麼說,忍不住一下子眼淚就落了下來。好生生的人忽然痛成這樣,玉傾顏很擔心是不是像現代那些病一樣……
有的是腦瘤,有的可能是腦癌……皇湘陽那麼年輕,怎麼能得這樣的病!
現代醫學發達,而然古代卻什麼都沒有,連開顱手術都沒有人聽說。
越想越怕,好在太醫很快就來了,順便一大波的宮人也明白了情況,紛紛過來問玉傾顏要不要扶皇湘陽回春上閣。
太醫先在亭子裡給皇湘陽把了脈,太醫一臉的疑惑,看得玉傾顏心驚膽戰的。很快黎生與官長鈺也來了,黎生顯得有些焦急,然而官長鈺卻只是悄聲無息的站在玉傾顏的身後,看着皇湘陽。
皇湘陽此刻已經痛得暈了過去,整個人像是死了一般沉寂。玉傾顏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直到官長鈺將她的手握住,她纔回過神來。
側頭看向了身邊的官長鈺,官長鈺一雙溫煦的眸子讓她稍稍安心了起來。玉傾顏再次看向皇湘陽的時候,官長鈺的眸子,不自覺的冷了起來。
太醫把脈了許久,也說不清緣由,他只能轉身,對着玉傾顏抱歉的道。
“回清逸公主……湘陽公子,似乎是被人下毒了。”
雖然語氣很不確定,可是說出一條緣由,總比一條沒說出來好。官長鈺看着那太醫,心中想着,看來朝中的太醫,還不算昏庸。
玉傾顏聽到中毒,頓時心中一震。強忍住這種變故,玉傾顏沉聲道。
“那太醫可配得出解藥?”
太醫搖了搖頭,道。
“目前只是猜測中毒……”
太醫的話未說完,玉傾顏擺了擺手,覺得有些煩躁。太醫離開後,玉傾顏讓人送皇湘陽回春上閣,自己也跟着去了。
一路上,她在心中思索着,到底是誰對皇湘陽下的毒。跟皇湘陽走得近的只有黎生,可是……沒有任何證據,她如何說就是黎生做的。
官長鈺沒有跟玉傾顏去皇湘陽的怡心居,如果他猜得不錯……皇湘陽此次應該會記起一點什麼來。一個人坐在書房裡,他放在袖子裡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不過想了一會兒後,他忽然又放鬆了起來。該來的總會來的,前朝餘孽無孔不入。不過皇湘陽想起什麼,不一定就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