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輕輕的一聲開門聲突然響起,讓狂笑中的幾人立馬警覺起來,他們坐直身體,雙眼注視着門口的動靜。
“嗨,也許就是一陣風罷了。”看了一會兒,也沒見着任何動靜,張數笑道,站起來就準備去關門。
但是突然,一個不知道從何處來的人影就突兀的站在了他們中間。而坐着的幾人,並沒有一人看見這個人影是怎麼站在那裡的。
齊昊頓時一驚,在天香門,能夠做到如這個黑衣人一般,無聲無息的站在他們中間,至少也是二等弟子或者內門長老纔有這個能力。想罷,齊昊的心裡不由得一陣抽搐,不知道這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是爲了什麼。
張、陽臉色陰沉,心裡比齊昊還驚慌,但他需要壓住陣腳,因而故作震驚的說道:“這位朋友,不知道光臨我張家是爲何事?”
“我替人收你們的命!”淡淡地聲音自黑衣人口中傳出。他雙眼平靜的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殺意凜凜,讓他們的汗毛都直立起來。
“呵呵,朋友說笑了。我張、陽從來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得罪了朋友的朋友?”張、陽苦澀一笑,抱拳問道,剛纔黑衣人釋放的殺氣瞬間就讓他的背心都涼透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今晚,你們都留在這裡吧。”奉老淡淡的說着,似乎聲音裡充滿感慨。
“嗯?”
聞言,幾人頓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個個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
“朋友,我是天香門的外門長老,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齊昊不知道黑衣人的深淺,故而自報家門,企圖黑衣人能夠攝於門派的名聲,有所收斂。
“哼!什麼狗屁門派,老夫從未聽說過。”奉老冷哼一聲,微怒道。
“那朋友能不能告訴我們,是誰邀請你來取我們的性命呢?”張、陽看了一眼齊昊,轉過身繼續輕聲的問道。
“你們廢話太多了,我沒空搭理你們。我只是負責收你們的命!”奉老皺了皺眉頭,厭惡的看了張、陽一眼,冷冷的說道。
幾人聞言,都相互各自看一眼,從相互的眼中讀出對方的意思後,都點頭示意。然後,在他們寬大的袖袍下,洶涌的內氣正在他們手中凝聚。
“既然朋友你不給我們留下活路,那就怪不得我們心狠手辣。”張、陽話剛落音,周圍的幾人突然間都開始一起動了。
張、陽和齊昊在奉老的正對面,張中和張數在奉老的左側,另外兩人在右側。
在他們的手裡,大小不一,凝結程度不同的手裡球都往奉老的身上招呼而去。
“哼,跳樑小醜!”奉老冷哼一聲,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身體裡爆發出來,就像一顆炸彈爆炸,衝擊波從爆炸處四散一樣。頓時,這些力量就以奉老爲中心四散開來,直接朝張、陽他們攻擊而去。
奉老的力量衝擊波遇到齊昊他們的
手裡球,就像火焰遇見冰雪一樣,他們的手裡球正在一點點縮小,到最後,竟然消失的乾乾淨淨。
幾人頓時大驚,就像立馬撤退。因爲奉老展現的力量實在太驚人了,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抵禦得了的。
但,他們都還未來得及轉身,一股無形的力量衝擊波就撞在他們的身上,就像波紋一般盪漾過去,輕鬆、自然。緊接着就看見幾人臉上驚恐的表情瞬間定格,之後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軟軟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機。
這些波紋在掠過齊昊幾人的身體後,繼續往周圍的牆壁盪漾,但在撞着這些牆壁之時,就像波浪遇見礁石一樣,拍打兩下又退了回來,全部都奉老收進體內。
在地上躺着的橫七豎八的屍體,個個都滿臉驚恐,雙目大睜,好像看見什麼可怕的場景一樣。奉老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子一動,一陣清風飄過,人影就不在了張家大廳之中,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件事情,直到第二天,下人們進去給各位張家的高層送早茶才發現,他們竟然都死在了客廳裡。
頓時,伴隨着下人的一聲尖叫,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禹家,禹戰躺在牀上,臉色還有些蒼白。他剛喝過一碗湯藥,正在牀上閉目養神,可禹洪立馬就急衝衝的跑進來,言語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大哥,死了,都死了。”
“嗯?什麼都死了?你給我好好說。”禹巖眉頭一皺,看着禹洪,略有不喜。
“張、陽,張、陽他們家族的幾個高層都死了。”禹洪捋了一下思緒,急切的說道。
“什麼?”這次輪到禹戰坐不住了。他把被子一掀,走到禹洪色身前,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臉上一股尚未化開的喜悅非常明顯,“你沒有騙我?張、陽死了?”
“沒有騙你,全城都知道了。今天我聽說,張家的幾個煉神境界的,包括那個什麼張宇的師父,都在一夜之間被人殺死,死狀恐怖,就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禹洪說着,臉上也不由得露出笑意,對張家,他一向都沒有好感,死了才叫人痛快呢。
“哈哈,哈哈,蒼天有眼啊!禹瑩,你可以安息了。”禹戰哈哈大笑,一顆顆快意的淚水從他的臉龐劃過。
黑龍雜貨。
香妃陳二等幾人坐在黑龍的一個密室內,對於今天的消息,他們顯然也有些難以置信和吃不消,畢竟這等事情實在是太過駭人了。
“陳先生,你怎麼看?”香妃問道。
“大主管,我若是猜得不錯,這件事必定和禹家有關。”陳二點頭說道。
“你是說禹巖?”夢蘭問道。
“不,按照陳先生的推測,更準確的應該說是禹巖的師父。”香妃說着,眼裡的震驚卻依舊無法消除。
“了不得啊,煉藥師的等級這麼高,個人的武功還這麼強。這張家,死了也是活該,誰叫他們踢上了鐵板呢。”陳二感嘆道。
“假以時日,恐怕墨巖城已經容不下禹家這尊大佛了。那可是六位煉神境界的人,最少的都是煉神二層,就這麼被無聲無息的殺死,連裡面的桌椅都完好無損,可以想象,奉先生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多麼出神入化的境界。”香妃也不由得感嘆道。
三天後,由於張家高層的死亡,旗下的產業很快就被禹家和王家佔領。而原本打算和張家同流合污的禹力也只得收斂自己,變得悄無聲息。
也正是因爲如此,已經融入禹戰身體各處的化形針纔沒有發揮藥效。
這樣的藥,單獨一種對身體並沒有害處,有些甚至還有益處,但一旦和有禁忌的藥物相配伍,那麼產生的毒害將是非常巨大的。
禹家後院兩公里外的一處山林之間,禹戰和禹巖兩人站在樹林之中,臉上表情悲慼。
在他們的眼前,兩座墳墓,其中一座上面草木豐盛,年歲久遠,而另一座則是新建不久,上面的泥土都還是溼潤的。
兩座墳墓上,都掛着五彩的墳紙,灑滿了淡黃色的紙錢,隨風盪漾。而在墳墓的前方,則各點了兩隻紅色的蠟燭,蠟燭的中間,還放着一些水果和一個花籃以及一大把青煙嫋嫋的紅香。
“禹巖,這就是當年我撿你的地方。”禹戰看了看左邊雜草豐盛的墳墓,左手指着墳墓邊緣的一處低矮雜草,對禹巖說道。
“嗯!”禹巖看了順着禹戰的方向看了一眼,低聲應道。
“父親,你懲罰我吧!”突然,禹巖在新建的墳墓前跪了下來,背對着禹戰,悲傷的哭泣,雙肩顫動。
“唉!”禹戰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單手按在禹巖的左肩上,嘆道:“禹巖,這件事還是怪我,怪不得你啊!”
“不,父親,怪我!我曾經答應過您,可是,可是……”禹巖說着,後面竟說不出話來,哭泣的聲音更響。
“罷了,不說了!是我對不起水仁啊。”禹戰也是老淚縱橫,把禹巖扶起來說道。
禹巖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眼淚,看着禹瑩的墳墓陣中的說道:“禹瑩,我已經失信了一次。但這一次,我再向你承諾,也發誓絕不再失信。以前你老跟我提起,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看看你的生父生母,我保證,只要他們還活在人世,我一定把他們帶到你們墳前,讓你看看。”
言畢,禹戰和禹巖兩人看着兩個墳墓沉默一會兒,就轉身離開了這裡。
剛回到家裡,就有一個下人跑過來找禹戰報告。
“什麼事情?這麼慌張!”禹戰喝道。
“族長,禹劍少爺他離開了。”下人急急忙忙的答道。
“嗯?”禹戰眉毛一揚,看着下人。
“這是禹劍少爺留下的信箋。”下人趕忙把禹劍留下的信箋從袖口拿出來,遞到了禹戰的眼前。
禹戰接過信箋,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