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那九龍擡棺?
他清晰記得,最初進入尨族禁地的時候,就碰見了那若隱若現的青銅門。而在那青銅門上面,刻着一副壁畫,那壁畫下有九洞,一大一小,環環相扣。上有一隻四角棺槨,它們九洞也就是九龍頂着這棺槨,頂於天。
寓意至高無上。
後來,他們爲了躲避青銅門裡出現的幾條遠古神龍,長白纔會要它們頓悟。說道頓悟,穆平側頭望着北門長白,一臉的疑惑,爲何我們都頓悟進去闖關了,爲何他沒出現?
穆平一直以爲,北門長白就進去了,只是它們沒在一個關卡而已。可是愈到後面,愈感覺他沒進去,至於他發生了什麼,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九龍拖着那隻四角棺槨一步一步的踏了過來,每一步間,腳下地面飛裂,卷氣一絲灰塵,等它們踏到衆人面前這才停下。
“放開你骯髒的手,吾看你劍體已成,那次才放過你。你膽敢加害於玲兒,吾會讓你永不超生。”
聽那聲音,聲音沉厚,又不失老邁,好似是一中年人的聲音。而發出聲響的地方,竟是那棺槨。他話音剛落,地面就捲起狂風,那道狂風瞬間襲轉過來,一下就把北門長白給卷飛幾丈遠。只是,狂風的聲勢雖然大,但並沒有對北門長白造成什麼影響,他就是冷漠的站在後邊盯着那棺槨說:“那是我的靈兒。”
“放肆!!!”
那棺槨好似怒了,穆平這才明白他爲何會怒,感情北門長白把那叫玲兒的小姑娘,看作是他那個靈兒了。
這也太狗血,太噁心了吧?
曾經長空一劍,君子笑的劍癡長白,現在竟成了這種齷蹉,下流的人。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
這時,那九尊雕像手中的棺槨嗡嗡作響。剎時,幾根巨大漆黑的鐵鏈猛的射了出來。那地面都被鐵鏈翻出一層層的土塊,見狀,北門長白試圖阻擋,沒想到那鐵鏈裡蘊含着很龐大的力量。一瞬間,他那瘦弱的軀幹,被一根鐵鏈死死鎖住。而地底又鑽出另外的幾根鐵鏈。那鐵鏈就像抽人一般,不停的抽打在他身軀上,一下、一下、抽到他疼,又是一下又一下,拍到他吐血。
“服不服?”
“不服!那是我的靈兒,你爲何搶我的靈兒。”
北門長白喘息地吼叫道,他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在他內心中,他最在意的就是靈兒。他可以爲靈兒做任何事,哪怕爲她死。
“你這個黃口小兒,今日吾不把你碎屍萬段,吾就不是公...”
公?
他姓公?
莫非是那公孫策?
那人說話間,不經意透露出自己姓氏,穆平聽了太多關於那人的秘密。怎麼想,怎麼聯想,他都只能想到這公氏,就是公孫策。
傳說那個戰功卓越,閃耀羣雄,並號稱大夏王朝戰力第一的“遼陽侯”公孫策。
不過話又說話來,這遼陽候都已逝去幾百年,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棺槨裡面,還被尨族最強大的九龍擡着。
這裡面一定有秘密。
穆平準備上前一步,卻沒想,神算子已經先於他一步,雙手抱拳恭敬的說道:“金家後人金英衛,拜見侯爺。”
“後生,你認錯人了。”
聽聞,神算子並沒受到刺激,反而面帶微笑的繼續說:“候爺,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茫。”
穆平不知道這神算子唸叨的什麼,過了半響,那四角棺槨裡發出聲響,好似是在回他:“日也空,月也空,東沉西升。”
神算子再說:“山也空,水也空,山清水濁。”
“金也空,銀也空,上下相逢。”
穆平呆滯了,他們這一唱一和,一人一句。什麼金空,銀空,什麼山空,水空,他們到底再說什麼?感覺他們兩人像似曾相似,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回去告知大哥,吾定會助他。”
神算子再次抱拳,恭敬的回:“是,候爺。”
話音一落,他轉身就準備離開。穆平攔在神算子身前,疑惑的說:“神算子,這是要去哪裡?”
神算子面帶笑容的回道;“冷兄弟,這不是出來的太久了,想回家了。”
回家?
想騙我,呵呵。
“你可記得曾經你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那日,你跟我說:如果我活着,記得替你回一趟金家,轉告伯母,說衛兒無用。”
穆平雙眼對視着他的雙眼,想從他眼中發現什麼。沒想到神算子異常的淡定,一絲緊張的情緒都沒有,他開口便道:“冷山兄弟,我神算子可以對天發誓,我從未跟你說過這樣一句話。”
“大家相熟便是緣分,以後需要我神算子的地方,儘管來金找我,我神算子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力挺冷山兄弟。”
穆平點點頭,他不知如何回答。他堅信這個神算子,一定不是他認知的那個神算子,可是不管他如何去讓他承認,他始終都回避而不答,或是很正經的回。
面對這種情況,穆平反而束手無策,任由他離去了。
望着神算子離去的身影,再望着北門長白那冷漠的眼睛,北門長白現在非常虛脫,滿身都是血跡,身體傷痕密佈。就算如此血腥,此時此景,穆平特麼就感覺有那麼雙眼睛一直看着他。而且不單單是他的眼睛,連他的雙手都被那人控制着。
只是,他怎麼猜都猜不出是何人在指使。
“小子,你即然知曉了吾是誰,那就死去吧。”
剎那間,鎖住北門長白的那些鐵鏈,一根根索回地底。半響之後,猛然出現在穆平的四周,一根根破土而出,向萌芽一般的穿透地面,這是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阻擋它的一些石子,剎時裂開,穆平的脖子,穆平的手臂,瞬間被索的死死的。
“嘭”的一聲,就在鐵鏈索死穆平的一瞬間。那些條鐵鏈,表面上出現大面積的裂紋,猛然膨脹,那一根根鐵鏈,剎那間被炸成仙女散花,在半空中飄逸,甚是亮麗。隔了一會,那越飄越遠的碎鐵渣,又齊齊匯聚在棺槨上,進而形成原本那幾根鐵鏈。
“這是何力量?”
穆平還以爲他開口便會說自己是什麼九世子,沒想到他只是問何力量。還好,還好,那血腥的一幕不會出現,他可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他而死了。
“候爺,您是前輩。在下並不想與您交手,也請侯爺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倆。”
“哈哈~放過你們?”
“他,吾不會放。你,吾更不會放。”
穆平搖搖頭,真是茶油不進,爲何你們這羣人就那麼喜歡殺我?一見面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何必一上來就打打殺殺。唉...穆平無奈的抽出長刀,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誰知,下一秒,又一道聲音響起,那聲音好熟悉。那聲音好像遠在天邊,又彷彿近在耳畔。穆平一轉頭,這才發現他身後已經站着三個威風凌厲的人。
原來他們都出來了,而且記憶都還在。
“老棺怪,你不肯放過他,那我們也不會放過你。”
是他們,其中兩人穆平很熟悉,另外一人披着墨綠色的袍子,是一女子。看上去很眼熟,但又未見過。穆平趕忙扶起北門長白,走過去說道:“冷山,拜見重靈、離火、還有這位女前輩。”
穆平剛一拜見,就惹得他們三人笑了起來,重靈打趣的說:“女前輩...哈哈~蛇娘子,這小子不認識你。”
蛇娘子?莫非她是...騰蛇!
哦尼瑪,穆平內心簡直要崩潰了。
“小子,上次捅老孃的窩,這個仇,老孃還跟你算。”
“前輩...我...”
面對騰蛇的怒火,穆平支支吾吾的回,上次捅她的窩也是無意中的事,他們並非真想那樣的。
“小子,蛇娘子嚇你的。”
衆人紛紛笑了起來,重靈示意穆平躲身後去,這裡交給他們三人了。按說實力來說,他們應該不弱於那四角棺槨。重靈前輩曾說過:騰蛇巔峰期,一百個金花婆婆都不是她的對手。
雖然,神靈時代已逝去,但騰蛇照樣保存了九段巔峰的實力。就算這些年地底世界無法修煉,單從吞天前輩那裡得來的本源力量,也足矣讓她修爲停留在九段境界內。
離火前輩就不用說了,那次說要爲吞天前輩殺了金花婆婆,足矣證明他的實力比金花婆婆還強。至於重靈前輩,更不用說,一副大大咧咧和事佬的模樣。外表看上去懶惰,無精打采的,其實穆平覺得他們三人中,就屬他扮豬吃老虎,實力也是最強的。
這時,重靈笑着道:“老棺怪,這小子我們三保了。”
“一頭豬,一條魚,一隻會飛的蛇,也敢在吾手中搶人?哈哈~除非,是那人出現。否則,你們三想都別想。”
重靈又繼續說:“前輩說,這小子是他的恩人。如果你敢動他,前輩立馬出現,把你跟你的棺槨一起丟進黑暗裡。”
丟進黑暗裡?
這話好氣派,穆平聽着一愣一愣的,不用說,他也知道那人是誰了。
吞天前輩。
穆平真沒想到,吞天前輩還會記得他,至於他是怎麼破解封印的,這個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