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狼吼叫?
眼看着黃雀鷹煽動翅膀,就要到了穆平的更前。突然一隻巨大的黑影蹭了出來,一瞬間把黃雀鷹叼麻雀一樣,叼在了嘴中。
所有人驚呆了,等他們看清黑影是什麼。他們有些人渾身顫抖起來,滿臉盡是恐懼,更有些人直接癱倒在地上,嘴巴里還時不時的嘀咕:“完了,完了。”
那是一頭巨大的狼,體形格外桀驁健壯,額心一撮灰毛,亮如白銀。特別是那兩對紅眸,在暗夜裡閃着冷冷的光芒,它雙頭冷凝着穆平,雙耳直立,微微張嘴,發出低沉噬人的吠嗥。
“臭小子,你敢激怒吾,吾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說完,它吧唧吧唧的啃着黃雀鷹的屍體,嚼的那是津津有味。穆平望着它,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原來它,真的有自己的意識。
從景龍控制黃雀鷹開始,穆平隱隱約約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所謂造物者,其實跟自己所創造來的生物,都是有心靈感應的。端溟以前也說過,它們被創造出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涉獵。
而這些闖關者,便是它們嘴中的獵物。
再往後,十方世界裡的造物者越來越少,等剩下最後一個造物者時,它會讓他感到惶惑、恐懼、甚至絕望。
當然,穆平也知道另外一個情況,先前那個救自己的黑影,就是地淵。這下他更能堅信,如果造物者死了,同樣創造出來的生物也會死,所以...他是在逼地淵出手。
它不是想玩嘛,我就陪他好好的玩。
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人,擺出這麼一個讓人噁心的關卡,唉。
突然,穆平感覺自己的體內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一股冰涼冰涼的感覺襲來。然後猛的一下,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狂叫起來:“疼...疼...”
好疼,他額頭冷汗直冒,沾滿汗珠,臉色越發蒼白。他強忍着痛苦,心中嚎叫道:“隱老,我知道錯了。”
說完這句話,身體內的疼痛這才舒服至極,他連忙喘息着說:“能不能換個詞?”
生不如死?
爲什麼每個人一上來都喜歡讓自己生不如死,這詞他已經聽膩了。
“吾...想想...那就...死不如生。”
你個逗比哦,這也行?
感覺這貨來自一個古老的世界,智商怎麼跟三歲小孩似的。穆平連忙豎起個大拇指,他內心此刻是無比的舒坦起來。
現在可謂是風水輪流轉,轉了西邊,終於轉到了穆平這邊。此刻他臉上多了一絲笑意,他怕個球。
就在這時,身後走出來一人。他長身玉立,臨危不懼,容貌清俊,舉止都瀟灑出塵。穆平第一次發現他是如此的一表人才啊。
“冷爺,這頭狼交給我,你去對付景龍。”
穆平眼睛一瞪,張大嘴巴,納悶的問:“你說什麼?”
就連地淵也笑了,狼嚎道:“你說...你想殺吾?”
這時端溟連忙解釋起來:“冷爺,你只管對付景龍,我來對付這頭狼,放心……你都能隨便打走的,我肯定也行。”
穆平面龐一臉的無奈,嘴中鴉雀無聲,舌頭都有點發澀。感情這貨還停留在被框的那件事上,你mmp。穆平此刻真想說,那是大爺騙你的。
“想殺吾地淵的人,還沒出世。”
端溟一努嘴,一皺鼻,整個人僵硬住。他此刻內心惶恐,恨不得一下子把自己的嘴巴給堵住。
“冷爺,它剛纔說自己叫地淵?”
穆平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指着地淵道:“好兄弟,你上吧。”
端溟一聽,心跳得極快,淚水都流進嘴巴里,還苦澀的要命。他剛開只是想證明是不是真的它,卻沒想到穆平的一衆回答,就已經確鑿的證明了。
這一刻...他回想起初遇穆平的時候,遇到的那隻雙頭狼,還有穆平所說的話。
這才恍然明白,自己是被穆平給坑了。他說他隨便就打跑了地淵,其實就是騙他的,而且...他竟然真的創造出了一頭怪物,一頭九段巔峰的超級怪物。
哪怕放在九霄大陸上,也會成爲一方的統治者。
現在他想哭,想回家,想孃親...
他不想再出來了,外面都是壞人...
突然,地淵嘴中,那無數排森林般的利齒,從它那兩張血盆大口中露出。齒縫間掛滿了黃雀鷹殘留夏的破碎屍體和血液,腥臭的氣流匯聚成風,貼着大地撲向景龍!
“想在吾面前跑,找死!”
在地淵的聲色俱厲之下,嚇得一衆全都慌了手腳。眼看這股血腥化成的風,馬上貼近景龍,景龍一咬牙,身形毫不猶豫的閃躲開。
他背後轟的,傳來一聲暴躁如雷的響動。似半天裡起個霹靂,震得整個山谷都動了。緊接着尖聲叫喊到處響起,有人狂怒、有人恐懼,怒喝責罵哭泣之聲,如風一般都吹送了過來。
“怎麼回事?”
穆平雙手捂着嘴脣,凸出眼珠,朝對面看去,一臉的猶豫。對面現在散落着無數的血花,悄悄落下,化作觸目驚心的血腥場面。人頭,鮮血,滿地的殘肢,耳朵裡灌滿了臨終的哀嚎聲,血花將峽谷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中,如同地獄一樣。
望着這慘不忍睹,屍橫遍野,殘肢斷臂滿地景象。穆平內心竟然生起了一絲憐憫,愧疚。其實他本意並非這樣,而是地淵此刻完全就不受他的控制。
猛然,景龍詭異的笑道:“你攔不住我。”
就在這一瞬間,景龍一劍扎進了自己的胸膛。然後他的傷口處結起一層濃煙的血花,激烈的往外涌現,延伸到四周。
穆平張大嘴巴看着被他沖刷城的紅色血霧,一臉的困惑。不單單是他,連五行宗衆人都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
“敢在吾面前玩弄雕蟲小技...”
說完,地淵兩隻碩大的頭顱,猛然間吐出兩顆一紅一黑的光球直射過去。也就是在這時,等兩顆光球鄰近血霧,周圍所有血液,不管是他的,而是他人的,通通都被景龍吸收進那他傷口裡。
更爲詭異的是,兩顆光球竟然穿過了他的身體,所有人都震驚了。
此刻他的身體,就好似一副皮囊脫下。然後從他體內蹦躂出一道瀰漫血腥之氣的血霧,沖天而起,極速的衝往天際。
在看看地面上,留下的,只是地淵吐的兩種不同顏色的能量。在原地不停的旋轉,就好似漩渦一樣。
景龍呢?
景龍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