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弟,你小子是不是跟李浣芳有一腿?”
朱重泰開口問詢,聲如豺狼一般唳嘯,沉悶如雷!朱子琛感覺緩步上前的四哥,就像一位凌駕人間的暴君魔王,恐怖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的雙眼中莫名的幽光閃動,那冷幽幽的光輝,令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加滲人,有一股子視天下衆生爲玩物的唳氣,唳氣中包含着一種智珠在握的野性,那種野性,就是個人意志凌駕衆生之上,宛若一隻掠過長空的雄鷹,在雲層中死死盯着大地上的獵物,禽眼冷漠兇殘!極度冷漠!極度兇殘!
朱子琛被四哥兇悍霸蠻的氣息刺激得渾身寒毛倒豎,收頸縮頭,後退半步,望着他緩步走來的魔影,急哧白臉的高聲辯解道:“四、四哥,我跟她是清白的!”
朱子琛感覺到自己這話力度不夠,繼續發絕招道:“四、四哥,說了假話我就是狗日的!”
朱子琛確實惶恐了,因爲四哥對這種事的認定不是大法官,不是以是否顛鸞倒鳳來判定強“奸”罪或強“奸”未遂的分野,全憑他個人的主觀決斷,也就是說只要四哥暴起發飆,他就很有可能步七哥和十一哥的後塵,當場撲街太監,一如杜鵑泣血般哀傷的天天唱首東風破菊花殘,了渡殘生!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天子一怒,流血飄櫓!
對於四哥這種自由意志不受任何約束的、有着圖王稱霸的主,他沮喪的暗道今日出門沒看黃曆,劫數難逃!
但他也不是個束手待縛的人兒,雖然脊背上冷汗蹭蹭的流,但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後退半步之際,全身繃緊,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動,猶豫着到底是轉身就跑,還是逮住機會給四哥來下狠的,再轉身就跑。
……
朱重基見四哥暴起發飆,一腳踏向朱深智時,哧溜一聲,屁股滑落沙發,窩在長條型的大桌一側,自桌角探出半個腦袋,見到朱深智的腦袋被四哥一個大腳丫子跺入金屬地板之內,嚇得臉都綠了,感覺那一腳就跟踩在自己頭上似的,探出的頭就跟遇到騷擾的烏龜“頭”似的,嗖的一聲就縮了回去。
朱重基靠着桌壁,正心有餘悸地吼吼着喘氣兒,聞聽四哥要找朱子琛的碴,猶豫半天,才毅然決然的扶着桌沿站起,探出半個身子,揪心揪肝看着逼上前去的四哥,還有瑟縮在門框的朱子琛,小聲嘀咕道:“哦,我的兄弟,願上蒼保佑你把根留住……”
……
“我跟你是一個老子下的種,操!你罵誰是狗日的?”朱重泰大步上前,呵呵唳笑道。
朱子琛聞言,刷白的小臉刷的一下又黑了,暗道:“四哥,欲加之罪,何患不辭?你想收收拾兄弟有一萬個理由,你不想收拾兄弟只需要一個理由,得了,我也不辯解了,哥們先發制人,待你近前,一式葉底摘桃先廢了你丫的算了!”
就在朱子琛蠢蠢欲動之際,突然被朱重泰隨後的話驚呆了!
“你怕什麼,抖得就跟篩糠似的,四哥又不會吃了你。我見李浣芳那丫頭對你有點意思,原本還想讓你和朱深智公平競爭來着,但這傢伙居然公然襲擊高仿真女機器人的胸,未免太不成器,太不像話,生冷不忌,這還了得?想來浣芳跟着他要吃大虧,四哥就做主了,將她許配給你……”
他說這話時,渾然不管別人的感受,就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有種一言九鼎不容置疑的口吻。
……
朱子琛當即就驚呆了,嘴張得老大,都不會喘氣了,心中煩惱頓生,懾於四哥的“淫”威,又不好公然辯解,這主可不是自己的偏宜老子朱傳武,哪老傢伙雖然只管種不管收,但心中還有那麼一絲舔砥之情,見到兒女對自己的胃口,哪怕衝撞得狠一些,氣惱之餘還頗爲賞識。
但如果拂逆了四哥的意志,絕逼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奈煩了。
這源於儒家文化的正統思潮,如同天地綸音一般,傳達了上蒼對自身孕育的生命的聖歌:“儒家思想中這種見解是,兩代人之間是連續的統一體。如果孩子成功的話,作爲父親也是成功的,兒女的成功能給父輩及整個家族帶來榮光,是爲光宗耀祖。”
西楚霸王項羽,這個追風少年心目中的英雄,功成名就時就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這大概可以作爲血濃於水的親情和每一個人心中含藏的驕傲和自尊渴望得到尊重和認同的人文現象。
朱重泰對這些個庶出的兄弟,可沒有兄友弟恭的情懷,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他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這也是摸着他脾氣的蘇冠香、敢於悍然出手襲擊朱重基的丹田一樣。
如果朱重基丹田真的被廢,哪怕是朱重泰嫡親的兄弟,他估計都不會掉一滴眼淚。
……
事情喜劇化的發展,就連朱重基也沒有想到,四哥居然會爲了一個民間的小丫頭主婚,而朱子琛聞聽之後,居然面有猶豫之色,當即雙手一撐,整個身子騰空,一蹦就蹦到桌子上,急促道:“子琛,快謝主隆恩!四哥給你做婚姻介紹人,哪怕是四哥用過之後想要出手的爛貨,你小子也不亞於鯉魚躍龍門,農奴從此翻身作主人……”
朱重泰瞬間面色古怪的瞅向朱重基,哈哈笑道:“你小子,沒得救了……”
說完,也不等朱子琛迴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向盥洗室。
盥洗室的大門早就“洞”開,入目但見一個清揚序列的高仿真女機器人早就跪着舉起一個洗手金盆,一個高仿真女機器人拿着熱毛巾一副翹首盼夫君的表情,還有一個高仿真女機器人打開壁櫃,取出乾爽的新衣服候在一旁,絕逼是帝王級的享受,就跟服侍帝王的宮娥綵女一般,青春靚麗,溫柔可人,恍若一羣多胞胎。
這些高仿真女器人,一定程度上和真人無疑,因爲復甦歷的人類,雖然經過了毀滅歷的大災難,人類的科技十不存一,但依然實現了人機的記憶移植,就是將人類的記憶移植進機器的大腦,也可以將計算機芯片移植進人類的大腦皮層之下,極爲平常。
至於朱重泰有沒有人機相戀的情結,還是一個秘,但他居然開啓了女機器人的防“色”狼程序,這事很值得玩味。
因爲在上流社會中,相互交換玩偶好像很普通,就跟魔鬼設宴,客人可以隨便吃主人的侍女一樣。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爲憋帚自珍,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之類;也可以理解爲四哥有潔癖,見不得懸事之類……
仿正人那自由的、不受任何約束的自由意志,因爲無聊,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走着瞧。
……
時間是一把利器,物是人非,它能將一個純真的少年,變成一個荒“淫”無度的漢子;也能將一個荒銀無度的漢子,變成一個藹然可親的老頭。
有個老頭說得好:“當今這個社會,有錢人就是男子漢,窮人就是漢子難。男人不能很有錢,男人一有錢,他和情最有緣。他錢一多好作怪,錢一多就變壞,並不是他的錯,而是錢惹得禍。說有錢的老闆真可愛,他魚肉不吃吃野菜,他高樓不住住野外,他懷裡還摟着下一代,他嘴裡還唱着《遲來的愛》……現在誰都沒有錯,都是小姑娘惹的禍。現在的小姑娘,她要車要房不要爹孃,你有車有房,她纔跟你入洞房。她工作好不如嫁得好,再好的工作,她不如嫁有錢的老公,少奮鬥幾十年。現在找對像,年齡不是差距、身高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這個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秤砣雖小它壓千斤,蜜蜂太小它採花蕊,胡椒怪小還辣人心咧……咱們把心態調到最高點,咱們別怨路不平,還是咱不行!人生路漫長,不一定都輝煌。這個漫長人生路,它有窮就有富;漫漫人生路啊,誰還不錯幾步?思想只要不滑坡,咱辦法總比困難多,一切都按規矩辦,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別人騎馬咱騎驢,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十年的河東能轉河西,咱不要笑話窮人穿破衣,高樓萬丈平地起,想要輝煌要靠自己,打拼纔會贏!你怨天尤人不如輕鬆做人,把心態一定要調到最高點,咱不怨路不平,還是咱不行。紅花沒有百日紅,人生沒有千日好,日出東海落西山嘛,你喜一天來煩一天,有事別鑽牛角尖,要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天是父,地是母,人生的道路苦啊苦,人生苦短九個九,九九八十一,有幾個能活到八十一的?你想想,有幾個能撐過九個九的?這叫九九歸一!一定要好好地善待自己,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玩的玩,該樂的樂,有事別往心裡擱!”
……
對於四哥匪夷所思的動議,朱子琛糾結一陣,突然發現,自己對李浣芳的感情,居然不再糾結於自己和舊奶媽一夜荒唐的過往,突然覺得自己先前的執念有如魔怔,一種要想重溫她少女光潔的富有彈性的肌膚的強烈感覺,油然生髮。
哦!那個和自己親過嘴摟過抱的初戀小女友,難道老天一定要我和你攜手踏出最完美的一步,雙雙催開……哦,不,讓我這個過來人催開你那含苞待放的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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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純真如雲煙般漸行漸遠,一種獸性如洪水般越淌越急的朱子琛,心念一動,暗想李浣芳因爲聽聞自己成了植物人,就立馬和朱深智訂婚;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天殘甲就是個大胃王無底洞,今後晉級路上鐵鐵的入不敷出日子拮据,十有八九賴不住清貧。
他這想着,吧嗒一下嘴,不經意間驅動一絲意念,瞅向呂傑臣的儲物戒指,這一瞅,令朱子琛的心臟都一陣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