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休息的時間,新一輪的比賽馬上就開始了,連着兩戰都遇到了強勁的對手,旻曼也有點無奈,她現在的原氣剩餘不足四成,如果這一輪的對手依舊那麼可大,那很有可能她就要止步於此了,當她帶着遊子短弓踏上賽臺時,對手簡擇已經站在臺上。
看到她登上賽臺,簡擇也釋放出自己的法器了,一把鎢銅短刀,原氣流動,五階的金元素親和,終於沒有再次遇上六階原氣師了,旻曼也稍微鬆了口氣。
雙方站定,裁判的一聲令下,簡擇已經揮動短刀,數十把原氣幻化的鋒利飛刀,懸浮在他的四周,念之所至,所有飛刀全都爆射而去,看來他並沒有打算浪費時間,一上來就是最強的攻擊,旻曼沒有騰空,原氣消耗很大,她必須有所保留,看着數十柄飛射而來的飛刀,她身形晃動竟如在人羣中漫步一般,從當中穿插而過。
簡擇並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鎢銅短刀引動,所有飛刀調轉方向,再次朝旻曼飛了過來,此時她已經背對飛刀,在簡擇看來,對手都沒有發現飛刀已經重新攻了過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似乎覺得比賽可以結束了。
突然間他發出一聲慘叫,只覺頭像是被鐵錘重重擊打了一般巨痛無比,血順着他的五官流了出來,所有飛刀失了控制,丁丁當當地掉落滿地,旻曼慢慢走上前去,遊子短弓架着一支短箭,對準了他的眉心,一方失了防禦能力,裁判也適時地吹響哨聲結束了比賽,旻曼取得了勝利,她沒有多言,走回到場地的另一邊,收起法器席地而坐調息原氣。
而被次聲波擊中的簡擇,耳朵嗡嗡作響,眼前的視線依舊模糊不清,過了許久才慢慢緩過勁來,臉色蒼白地看了對方一眼,跌跌撞撞走下了賽臺。
面對同爲五階的對手,旻曼選擇使用必殺技次聲波,雖然消耗近兩成的原氣,卻能以最快的速度戰勝對手,給自己省下時間來調息,只要時間足夠,她完全有機會恢復到五成以上的原氣,這樣一來應付最後一戰,就更有把握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裁判來通知她進行最後一場比賽時,她的原氣已經恢復到近五成了,對手慢慢地踏上了賽臺,六階原氣師李學文,手中緊握着法器黑紋鐵劍,此時的臉色有些蒼白,看來是剛剛經過一場苦戰,雙方站定,見到旻曼的蝠翼,知道對手是化形師後,李學文已經率先發動了攻擊,估計以他現在剩餘的原氣,也由不得他再耗下去,速戰速決是他唯一的機會。
在感應到對手氣息狀態時,旻曼已經決定和對手進行消耗戰,畢竟這是最後一場,擊敗對手就能取得十六強的資格,特別是此時自己身上的原氣比對手更加充沛,先以防禦爲主,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四五層護盾護住了身前,抵擋對手的火球攻勢,護盾不斷傳來爆裂聲,她不得不加強最後一道護盾,護盾在火球的攻擊下,急速地閃爍着紅光,在將破不破的邊緣上勉強支撐了下來,然而對手並沒有放棄,竟在瞬間把全身剩餘的原氣完全輸出,打算就此一決勝負,‘轟’的一場脆響,護盾應聲爆裂,火球瞬間把旻曼的身子裹在其間,看到這一幕,臺下觀戰的胖虎已緊張得站起身來。
在全力輸出原氣後,李學文終於支持不住,單膝跪地大口地喘息着,原氣已經消耗殆盡,再無一戰之力,就看能否擊倒對手了。臺上熊熊燃燒的烈火,隨着原氣消散慢慢熄滅,露出了包裹其中的旻曼,一層冰藍的光芒環繞在她的四周,伴隨火焰一同消失,李學文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全力一擊的火焰,竟無法傷她分毫,他拄着劍重新站了起來,艱難地道:“水元素親和?竟然是雙天賦,好,很好,我認輸。”
比賽就這樣結束了,旻曼知道,自己的僥倖獲勝完全是因爲對手先前的原氣消耗太大,剛纔的火球,她依靠自己水元素親和勉強抵禦下來,但火熱的氣息依舊穿透了水的保護,如果對手的原氣再多一些,火球持續的時間再長一點,也許結果就未必這麼幸運了,她朝李學文拱了拱手道:“承讓了。”
拿到了第二個十六強的名額,上午的比賽也隨着這一戰結束了。阿吉的比賽在下午第二輪,所以大家還有足夠的時間吃個飯調整一下。旻曼雖安然地走下賽臺,胖虎卻還是忍不住盯着已經離去的李學文,抱怨道:“還好沒燒到我家小曼,要不然哥一定會打得你爹都認不得你。”
“呦,說得好像你打得過人家似的,別忘了人家可是六階。”應寶兒在一旁不屑地道。
胖虎道:“六階!六階又怎樣,還不是一樣打不過我們家小曼。”
應寶兒道:“那是人家原氣不夠,你還真以爲人家打不過曼姐啊。”
胖虎不樂意地道:“唉,我說你到底是哪家的啊,怎麼說起話來,都向着外人呢?”
應寶兒笑道:“我啊!就是和你不同家的,除了你之外都和我是一家的。”
胖虎被她頂得語塞,道:“你,你……”
“你什麼你啊,走啦,吃飯去。”說完,應寶兒扭頭直接走了出去,不再搭理他,留下呆立當場猶自恨恨的胖虎。
午飯過後歇息了約半個時辰,下午的第一場比賽就開始了,阿吉的比賽在第二場,他只在一旁靜靜調息,直到比賽開始時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神中依舊是他一貫的懶散,但云嵐卻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逝的戰意。
踏上賽臺對手已經站在對面了,蘇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看着比他略大一點,五階原氣土元素親和,使用法器燕尾盾,槍石製成,輕而堅固,對手應該是個防禦型的原氣師。
阿吉的桃木劍已經持於手中,經過這些年的溫養,桃木劍上隱隱有暗光流動,早已不是原先的破劍,裁判剛剛吹響哨聲,他已經輕聲念道:“御劍訣-千里不留行。”手中桃木劍離手爆射而出。
以防禦見長的蘇泉在裁判的哨聲響起時,第一時間立起了手中的燕尾盾,把原氣加持在盾上,進入了戒備狀態,只是他未曾想過,對方的這一擊會來得這樣猛這樣快。從木劍上傳來的力量巨大無比,燕尾盾堅固無比,木劍並不能刺穿,但那股力量徑直推着他出了十來丈遠,直接越過了賽臺的邊界。
這是開賽以來結束得最快的一場比賽了,阿吉把手一揮,召回木劍盤膝坐下,木劍橫於膝上,閉目調息,觀衆席上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一擊必殺的震撼,一下子就點燃了現場的氣氛。
場邊觀戰的胖虎聽着滿場的歡呼聲,忍不住抱怨道:“死阿吉就知道顯擺,把哥的風頭都給搶光了。”
應寶兒如影隨形地出現在他的身後,道:“有本事你也去顯擺顯擺啊。”
胖虎被她嚇了一大跳,有點惱羞成怒,道:“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影子了,沒聲沒息的,咱能不嚇人嗎?”
應寶兒突然眉頭微皺,眼中含淚地躲到旻曼身後,語帶哭聲地道:“曼姐,曼姐,他……他欺負我!”
旻曼笑而不答,胖虎是又氣又恨,可又拿她沒轍,乾脆轉過頭去不再搭理她。
第二場和第三場阿吉都以同樣的方式結束了比賽,就像當初錢老所說,同等階原氣師如果不是防禦能力特別出色,或是能力極強的對手,想要抵擋他的御劍訣幾乎是很難的,特別到了第二場第三場,很多選手已是戰過一局,消耗了許多原氣的,而阿吉在第一戰一擊制敵後,有充足的時間調息恢復,在這樣的情況下更是沒有人能抵擋住他的這一擊。
第三場結束後他照舊席地而坐,打算調息恢復原氣,裁判卻帶來了一個讓他略爲驚訝的消息,那就是他的對手已經從另一個小組勝出,可以進行新一輪比賽了。
他帶着好奇心,看着緩緩走上賽臺的人,樑浩,年紀不大,二十來歲,六階原氣師,法器愈瘡烏木製成的木劍,天賦未知,不過會使用愈瘡烏木爲材料,更多的可能性是木元素親和,此刻對方也正用同樣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
雙方站定後誰也沒有出手,樑浩卻先開口道:“沒想到還能在這裡遇到一個這樣強勁的對手。”
阿吉笑了笑道:“彼此彼此,既然你我的想法一致,那也不用浪費時間,動手吧。”
“請。”樑浩點了點頭,木劍一揮,從他腳下不斷地長出無數細長的茅草,草又細又長,足有半人來高,每一片葉子都閃着漆黑的光芒,細草看上去很真實,一點也不像是幻化出來,隨着樑浩原氣的釋放慢慢向外蔓延。
面對對手,阿吉並沒有第一時間用出御劍訣,一個能如此快地擊敗對手來到最終回合的人,他並沒有把握能一擊制敵,對手給自己的壓力和之前三個完全不同,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原氣雖然同爲六階,卻至少已經超過七級,甚至八級的六階原氣師。他揮出了三個護盾擋在了身前,做一個試探性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