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在村民的幫助下,在這裡安了家,因這孤身一人,又有一手治病的絕活並且樂意幫助別人,所以深受村民愛戴,經常這家送送肉,那就送來米。一來而去,就連臨村的人也聽說了這裡出現了一女神,不但人長的漂亮,而且醫術高明,以至於九歌門前常聚滿了求醫的人。
九歌自也樂意爲他們看病,忙碌起來,便能忘了許多的煩心事,看着那些人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自己便也滿足了。
彈指瞬間,三年過去了,九歌還是時常想起白澤,想他的一舉一動,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那麼清晰。九歌明白她還是喜歡着白澤,只是無法放下后土娘娘。她儘量的不讓自己記起他們。
時間果然是最溫暖的東西,她能治癒你心中的傷痕,雖無法抹去那份刻骨銘心的感情,卻可以淡化它,深深的埋葬在某了角落,好似忘記般。可時間又是最無情的東西,你以爲已經忘記得事,卻藏在心中某個地方,等你某天不小心抓起導火線燃起,它便在心中重新被拾起、發掘,再次傷害你到體無完膚。
對於現在的九歌來說,時間便是好東西。可她也不確定,或許有天,它會變成惡魔吞噬掉自己。九歌只能小心翼翼的,膽戰心驚的活着,儘量不去觸碰那些記憶。
生命便是這樣,以爲不會在有交集的人,卻在某天、某地、某個不得已的情景下在相會。以爲不可能認識的人,以及所有不認識的人,轉三個彎便是朋友,世界就是這麼小,就連叱吒洪荒的祖巫都避免不了它的戲弄。
這天,九歌在房間擺弄着剛摘的草藥,忽聽房外人聲鼎沸,期間還傳來大人小孩的哭聲,九歌眉頭微皺,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出去,還未到門口,忽眼前人影一晃,有人跪在門口,哭着求九歌“神女,神女,求求救救我爹吧”九歌仔細看去,原來是一十幾歲的小孩,身上泥濘滿身,似乎還帶有傷痕,有血跡粘在身上。
九歌趕忙扶起小孩,仔細擦看,原來是沾染別處的血,並不是小孩身上的,九歌這才擡頭向院中看去,此時正有一男子躺着,四周站滿了人,臉上俱露出驚嚇和濃濃的擔憂。九歌急步走過去,付下身查看,不禁倒吸一口氣,那人身上皆是傷痕,像是被什麼東西撕咬過,還有深深的燒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以後,又防火燒過,一隻手半拉這,就要掉下來,大腿處一塊肉被撕扯,白骨露出來。
那人低低的出氣,卻已是,進多出少不省人事,九歌站起生,神色凝重的搖搖頭,看來已無法救活,人羣中立馬傳出哭聲,那求九歌的小孩更是難過,撲在男子的身上,悲痛欲絕的一聲聲喊着“爹”
九歌看到此景,不忍道“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東西咬的?”
“我們也不知道,這人去山中打材,一天都不見回來,家裡人擔心,於是我們就去尋他,在一山中找到他時,他就這樣了,我們不敢停留,擡着他便過來找您了,這一定是第三個人,前面兩個就連場子也被扯了出來”其中一人悽慘道。
“你是說,還有這樣的事?什麼時候發生的?”
那人接口道“就這個月,都在那邊的柴山中”說着向東邊指去。
“這可要我們怎麼活啊,不能進山,怎麼捕獵,怎麼打材,還怎麼生活啊!”
“是啊……是啊……我們也沒做觸犯神靈的事啊,怎麼會這樣呢?”
九歌看着身邊的人滿是驚恐的表情,不禁心生同情,暗暗記住那地方。那些村民走後,九歌細細的數了一些弓箭背在身上,又抽出一把短劍拿着。晚上很快到來,九歌御風想柴山去。
九歌落在一大石下,看着月光下的柴山,果然樹木滿山蔥蔥郁郁,參天的大樹交纏這旁邊的藤樹相上伸展,擡頭看去就快要搭到月亮,有風吹過,似乎還夾雜着微微的血腥味,九歌一愣,果然在這山上是吧。
跳下石頭,撥開身前的樹枝,一路細細的向前擦看,樹影斑駁,投射在地上,想張牙舞爪的鬼怪,甚是可怕,九歌環顧四周微微攏緊衣服,將身下的長袍系在腰間。
好想退回去,九歌暗暗想到,不禁心生後悔,真不該一個人前來。想起那些村民驚恐的表情,心中似乎又燃氣了鬥志。給自己打打氣“來吧,我堂堂祖巫徒弟,還怕你不可!”九歌挺挺胸,貓着腰繼續搜尋,腳下踏着枯樹枝,發出咔咔的聲音,和這不知名的野獸叫聲,使人不禁毛骨悚然。
這片樹林,被九歌細細搜尋一遍,什麼也沒,到是碰上了三三兩兩在林中散步的腓腓,九歌大失所望,暗到大概那怪獸今天去別的地方了吧,隨即想要回去,忽聽到,遠方似有動物大叫,聲音悽慘,夾雜着濃濃的驚恐,悠長尖銳。
九歌好奇向前掠去,遠遠的看見,一隻大腓腓頭上頂這一隻小腓腓正向九歌的方向奔來,速度極快,捲起身邊的樹葉石沙。那大腓腓滿臉驚恐,神色慌張,身子已經在打顫,看起來就想要快倒下。
丟掉頭上的小腓腓或許可以跑的更快,只是它沒有這樣做,一手緊緊的抓住頭上的小腓腓,小腓腓已經被嚇得無法叫喚,緊緊抓住大腓腓的頭,滿眼淚水。
九歌不想介入妖獸爭鬥,想要轉身,卻已來不及。那腓腓或是察覺到眼前站這的是少女是巫族,具有法力。更是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隆隆的聲音傳過來,追逐者漸漸現身,紅色的毛皮大約兩尺之長,約重白斤的身體,兩隻前爪蜷縮着,靠後爪移動,卻也飛快。
嘴尖尖的向前崛起,有尖銳牙齒露出,呲牙咧嘴,上面似乎還掛有血肉,眼睛如黃豆般大小,鑲在長而大的臉上,甚是滑稽。九歌暗道這不是火鼠嘛!自己雖未見過,卻聽瞿如說過。
這鼠平時集聚在山洞,能御火,卻最怕水,皮毛很是珍貴,卻因生性殘忍暴躁很難得到,雖智力低下,靠蠻力捕食,卻也不可小覷。只是這鼠一般生活在炎熱的地方,想不到在這居然出現。
眼看這那鼠就要追上腓腓,那大腓腓痛苦的吼叫一聲,抓起頭上的小腓腓,扯只胸前,滿臉淚水的看了一眼,似在下很大的決心。隨即向九歌拋了過來,九歌一愣,下意識的接住,本以爲大腓腓會捨棄小腓腓,卻沒想竟是向自己拋來。
大腓腓向着九歌的方向,嘶吼一聲,聲音悽慘決絕,滿眼絕望,口中泣血,最後望向小腓腓一眼後,轉身依然決然的撲向火鼠。看似漫長的動作,卻在一瞬間完成。九歌懷中的小腓腓,看到自己的母親撲向那怪獸,竟被嚇傻般的愣住,隨後尖聲向大腓腓撕叫,聲音裡皆是絕望,痛苦,不捨,想要撲過去拉住大腓腓。
九歌忙按住懷中的小腓腓,似有白霧瀰漫上眼睛,心中一緊,想起后土娘娘,只模糊記得,那天她抱着自己時,淚流滿面。緊緊的抱住自己,一遍一遍的爲輸進靈力,九歌看着火鼠心中恨不得立馬衝上去。
九歌這樣想着,也這樣做了。她飛快的在身上扯下一布條,將小腓腓拋在身後,一手按住,用另一手飛快的扯過小腓腓的前爪繞着脖子,拉只前胸處將布條綁在爪上。又扯下一條,從小腓腓身後綁過來,在腰間打一結,將小腓腓緊緊的綁在身上後,抽出短刀,向前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