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微縮,原是一羣拔地狐正在圍攻人族,那拔地狐攻擊力雖是不強,卻勝在數量。羣出而動,身材像狐,卻比狐稍大些。發現目標後常常打洞而出。
人族內有些見識的想來也是知道大多數野獸都是害怕火的,及拿過人羣聚集在一起,由一些年輕男子手持火把圍成圈。
即使這樣,地上依舊有一些殘肢身骸。九歌心中大驚,面上一凌,胸前雙手合十緩緩分開,淡紫色的劍光被反掌推出,一些拔地狐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連腰斬斷,拔地狐滿朝九歌低低吼叫,很是憤怒。
九歌不敢鬆懈,又接連推出劍光,紫色的劍光將那狐逼得連連後退,它們也似覺得佔不到便宜,雖是不甘,卻也不可奈何的退去,漸漸消失在黑夜中。
九歌這次向那人族走去,滿地血肉,甚是慘烈。
那些人羣緊緊的依了上來,對九歌的救命之恩,痛哭流涕,臉上皆是剛剛的驚嚇。忽的一婦人從人羣中撲出,抓住九歌的衣腳,哭喊道:“神女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九歌還未發話,一神情哀傷的男子上前強行拉過那婦人,婦人心中焦急,對那男子拳打腳踢,高聲咒罵,卻也被拖走。
九歌心中不忍,高聲道:“讓我看看那傷吧。”
託那婦人的男子一怔,丟下婦人,轉身忽的向九歌跪倒哽咽:“謝謝神女……謝謝神女……”
片刻,人家紛紛把受傷的親人擡了過來,痛哭着求九歌醫治。
九歌細細查看了傷口,還好……傷口雖暗暗發黑,卻不至於一時半刻斃命。這拔地狐妖咬的傷口,唯有一樣最是解毒。那便是鸞鳥族的夕水,鸞鳥族生活在女牀山,或是宿命,這鸞鳥一族似乎天生便是和狐族相剋。
九歌細細吩咐好人類,待在原地,待她取來夕水解毒。
女牀山位於天虞山東南方向裡,御風一會便可到達。
九歌到達女牀山時,正是夜晚。一溪殘月,在河中點點螢火,翩翩蝴蝶輕吻玉石。夜色中,放眼望去滿山盡顯墨綠,山腰的宮殿朦朧霧色中若影若現。
九歌走上前去,對守門的鸞鳥客氣道:”麻煩通告,就說天虞山九歌求見。“
守門的鸞鳥族人恭敬的行一禮,帶着九歌去玉霏殿等候。九歌坐在殿中,躊躇的想着等會該怎麼張口討要夕水。忽想到自己來的匆忙都未曾帶見面禮過來,正懊悔不已時。
擡頭見一鸞鳥族人走過來,臉上帶着輕紗,在羸弱的微光中看不清容顏,頭髮隨手編成辮子,插一朵不知名的小白花,身姿卻是極美的。
雖不知道是誰,只是穿着華麗,想來也是重要人物。急忙站起身,正要行禮,卻見那族人恭敬的行一禮,聲音微微壓低道:“小的是族長身邊的侍女,族長大人請小的過來,迎接小姐。”說着又恭敬的行一禮。
九歌暗暗納悶,這鸞鳥族長怎對自己如此客氣,竟讓自己身邊的親自過來。
九歌隨那侍女走出宮殿,向外走去,竟越走越遠,絲毫沒有要見族長意思,九歌實在按耐不住剛道:“請問,我們這……”話還沒說完,那侍女竟一把抱住自己。
九歌大驚,擡手便要揮出去,那侍女一手扯掉自己的面紗,一手扯着九歌的衣服,欣喜的喊道:“九歌姐姐,真的是你嗎?”
九歌仔細一瞧,驚訝的喊道:“小黎,怎麼是你?”
眼前這位少女,是九歌以前偷偷跑下山玩耍時認識的少女,自稱小黎,一起遊玩後,相約香堇花開時,在相識的地方見面,相約的時間到後九歌在去的時,卻不見小黎,不想今日竟在此相會。
九歌不禁心生喜悅,拉着小黎的手細細問來。
小黎原叫微黎,乃女牀山現任族長的女兒。當年因一些事未能赴約,一直覺得對九歌很是抱歉。聽九歌來取夕水救人,便毫不猶豫的答應。
夕水是女牀山溪水的泉眼,所有溪水都由夕水流出,雖難求,但由微黎取來,確實很容易的。九歌說自己要去崑崙山,微黎知道時,兩眼放光,抱着九歌的胳膊,央求着帶她去。
“九歌姐姐,你真不生我氣嗎?真的嗎?”這已經微黎第三遍問九歌了。微黎抱着九歌的胳膊不厭其煩的問着一遍又一遍,九歌自然回答是不生氣的。
九歌看眼前的少女,不禁心生憐惜,一咬牙,點點頭,同意帶着微黎前去,細細囑咐微黎跟緊自己,不惹事,等結束後就回來,兩人偷偷收拾好東西,成夜離開了女牀山。
初春時節,崑崙山頂終年白雪皚皚,山中神獸居多,九歌和微黎御風而行,在崑崙山頂空望下去,山頂素妝銀裹,淡淡的霧氣似煙霧般升起,似夢似幻。
雖已入春,大地回暖,崑崙山卻依舊像冬天般的散發着絲絲寒氣。
天已大亮,九歌拉着微黎落向人羣那落去,微黎扯這九歌的袖子,神情似有些負責道:“九歌姐姐,我就不去了,我在那邊等你,等你救完他們,再來找我。”
九歌心道,或許鸞鳥族與人族有些淵源,便也沒多問,兩人停在山腰處,九歌道:“那你在這自己玩耍,這都許多別處不見的樹木,你可以研究研究”
微黎落地後已是很興奮,擺擺手道:“九歌姐姐,你去吧,你去吧……不用管我。”
九歌把想對她說不要亂跑在這乖乖等着的話嚥了下去,拉着她的手,細細的囑咐道:“那……我們日落在這見面,你可不能亂跑哦!”
九歌找到那些人族,細細的爲他們療了傷,在她們千謝萬拜中,又苦苦哀求中,答應了他們,等祭天結束時,人族下山後,九歌在功成身就。這段時間,暫且充當人族的保護神。
擡頭一看,太陽已有些偏西,想到和微黎約定時間快到了,又急忙向約定的地方跑去。
九歌找到微黎時,微黎真苦苦追趕一隻鹿蜀。
微黎看九歌回來,又回頭看已跑遠的鹿蜀,臉上似有不甘,咬咬牙道:“九歌姐姐,我們在留幾天吧,我都沒怎麼來過呢。”
九歌本還在想怎麼給微黎說,忽的聽到微黎先是這樣要求,自然歡喜的點點頭。
九歌帶微黎去英招的住處,那英招雖不在,兩人卻是毫不客氣的找了一房間住了下來。
英招的住所很是簡陋,他常年不喜在家,只是偶爾記起自己還有一個家在崑崙,房間更是破爛,躺在地上擡頭看去,偶爾略過的鳥還賞給九歌一顆鳥屎,微黎很是氣悶,這都是什麼房間。
九歌卻嘻嘻一笑到“這都是最好的房間了,不過還不錯,躺在屋裡也能欣賞漫天星光。”
微黎驚訝之情言語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