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歌躺在牀上,想像這瞿如辛苦移至來的哪些草藥的樣子,一定很是辛苦。這些草藥生長在洪荒各處,很是難找,一些稀少的甚至還有聖獸看管,瞿如雖什麼都沒說,卻可以想到艱辛,九歌心中一絲難言的感動涌上來。
忽的想到白澤,他也曾帶自己在這山中尋找草藥,自己明天就要回天虞山了,連一聲告別都沒說,心中惆悵,九歌爬起身來,迎着月光踏步而出,想起自己竟不知他住那,心中一時苦澀無比,只好隨着月光漫無目的的閒逛,不知不覺竟走到那洞口。
九歌在洞口站了許久,想起洞中的景色,想要進去,又想到明天就要回去了,心中卻惆悵萬分,竟生出不想進去的想法,轉身正要離開,卻聽到白澤的聲音從側面傳出來。
九歌轉頭很是驚訝的看着白澤出現的身影,他靜靜的站在那注視着九歌,月光籠罩這他,顯得那麼朦朧和夢幻,九歌眨眨眼睛,想要看清楚,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的。
白澤也沒想到九歌會在這,走上前向九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那你怎麼在這?”九歌反問過去。
“我睡不着,想出來走走,不知怎麼的就走到這了”
“我也是,睡不着,咦……你爲什麼睡不着?”
白澤張張嘴欲言又止,眼中滿是柔情,片刻又道:“我……沒什麼,就是睡不着,你呢?”
九歌轉身沮喪的向前走去,邊走年說“我是因爲明天就該回去了,想起還沒對你說再見,就想來找你,卻發現不知道你住在那,然後就隨便走走”
“你明天就要回去了”白澤聲音有些低低的壓抑,跟着九歌的步伐向前走去。
九歌點點頭,一時無語,兩人一起在林中漫步,竟走到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夜色正濃,那水塘四周瀰漫着墨色的輕霧,有蟲聲在水塘邊歌唱,白澤向那水塘走去,站在常春藤中,回頭看向九歌,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憂傷。
“其實,這裡並不是我第一次見你的地方”良久,他說。
九歌略顯緊張的走過去,在白澤的腳邊坐下,擡頭看着白澤,想起好多年前,樹下那睡覺的少年,心跳漸漸變快,“那你第一次見我在什麼地方“九歌壓住心中的激動,似不經意的問道。”
“是在一個山坡上,那時我看着你將手中的藥草送給那人族,那些人跪拜你,然後看你落荒而逃,便不由自主的便跟着你。”白澤順着九歌坐下的身姿也緩緩坐下。
九歌沒想到竟是這樣,心中不禁微微有些失落,暗道:原來他不知道,不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那,隨即又自嘲道,他怎麼會知道,那時候,如若他沒睡着,自己又怎麼會見過他呢。九歌輕聲道“原來是這樣”
兩人一時無語,只有蟲鳴聲響起。
許久後,九歌道:“我……”卻聽那白澤也張口說:“我……”
兩人一怔,同時閉嘴,隨即又同時到“你先說……”
兩人相對一望,皆哈哈笑起來。
笑了許久後,九歌道:“你先說,你先說……這次可別和我爭”
白澤聽完九歌的話,神色一怔,眉目一彎,輕笑出聲來。轉頭看着眼前的少女問道:“回去後,我可以去看你嗎?”
九歌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千百年來,因爲后土娘娘不喜熱鬧,天虞山始終很少有人來過,更別說妖,感覺到白澤期待的語氣,心中又不忍拒絕,白澤看九歌想了許久都不知該如何回答,又道:“你若是不方便,可以來崑崙山找我,我一直都在這。”
九歌聽着白澤的話,想了想說道“你可以來天虞山找我,只是天虞山後土娘娘不喜熱鬧,你偷偷見我便可。”
白澤聽完,心中一喜,點頭答應道:“我一定會去看你的”
白澤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對着九歌說:“這玉佩現在你能收下嗎?第一次給你時,你伸手打掉它,嚇我一跳,我以爲你很生氣。”
九歌想起那次伸手打掉玉佩,微微有些尷尬道:“那次啊!嘿嘿……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不知爲什麼就打掉了”伸手接過玉佩,心中一動,從懷裡拿出一藍色荷包,交給白澤,“這荷包,是無意間得來的,我沒什麼回禮給你,這荷包送給你”
白澤看着九歌手中的荷包,夜色中隨看不清顏色,卻似很沉重,白澤小心的接過後,細細的藏入懷中,九歌望着白澤的動作心情大好,也將玉佩細細收在懷中。
兩人坐在常春藤中說笑,九歌講起自己小時候:“常常瞞着師傅偷偷跑出去,偶爾還會把找自己麻煩的小妖打的滿地着牙,有次被欺負了,沒能欺負回去,哭着回去找瞿如,告訴瞿如後,瞿如帶自己找到那些小妖,狠狠的揍了他們一頓,並警告了其餘妖獸,”
九歌學着瞿如的聲音說着“這是我妹妹,你們誰要欺負她,那就是把我沒放在眼裡,就是和我作對,哈哈……你 都不知道當時我倆有多威風。”
白澤輕笑一聲道:“我小時就沒這麼好的兄長,什麼事都是自己解決。”
“要是有誰欺負你呢?”
“那就在欺負回去。”
“那你要是打不過了?”九歌好奇道。
“打不過我就告訴山中妖獸老大,告訴他那些妖獸挑戰他的威嚴,那妖獸老大脾氣暴躁,聽完後,不管什麼原因,先教訓他們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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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什麼相信你的話啊?”
“你猜?”
“我不猜……”
“其實是因爲我看起來比較老實”
兩個身影絮絮的說着各自的事,月亮也在凝神認真傾聽,一不注意便化過來大半個天空。
九歌回到房間,夜很深了,她以爲微黎已經睡着了,躡手躡腳的進去,準備躺下睡覺,卻聽微黎小聲的說着“九歌姐姐,你怎麼纔回來……”
九歌一抹頭,呵呵的笑兩手,站直身體道:“不小心迷路了,咦?你怎麼還沒睡啊?“
微黎一個翻身,坐起來呆呆道“他說我跳的舞好看“
“嗯?他?“隨即反應過來接着說”九嬰?“
微黎嬌羞的低下頭,隨即又擡起來向九歌道:“我好高興,九歌姐姐,他還說,以後會來看我“
九歌坐在牀邊,捏了捏微黎的臉道:“那很好啊,只要你高興就好“
“你說,他會不會喜歡我?”微黎似有緊張道。
九歌一愣,沒想到微黎這樣問,隨即笑着輕輕捏捏微黎的臉頰道:“我們小黎這麼可愛,怎麼會不喜歡呢,我都喜歡呢!”
微黎傻笑一聲,兩人躺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