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紹國,就是最爲普通的小國家。
由於缺少帝國的支持,所以一直在夾縫中求生,步履維艱。
數代國君都能力平平,進取不足,守成有餘,唯到了這一代,終於是出現了一個雄材大略的繼承人,他就是現任國君宏廣。
在此人的帶領下,原本岌岌可危的烏紹國,逆流涌上,國力得到了極大得充實。
從前不斷被周邊國家進犯蠶食的領土,也重新被穩固下來,作風強勢,手段不凡,這些年隱隱還有進取之意。
可惜,烏紹國除了周邊幾個小國盟友,並無帝國支持,所以無論多有野心,也只能望洋興嘆。
所謂帝國,就是領土超過烏紹國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大國,在這片偏遠地帶,帝國可謂就是最強的國家。普通小國見了無不點頭哈腰,畢恭畢敬。
那是小國絕對不可能抗衡的存在,不論是人口還是資源都遠遠不及,國力相差,謂之天壤。
正是如此,北面的烈山國纔敢常常挑釁,無視烏紹國的憤怒。
烏紹國,宮殿書房。
一個身穿金袍的男子站在文案前,雙手揹負,沉默不語。此人臉部如刀斧開鑿,棱角分明,雙眉濃郁,英氣威武,光是矗立,都能給人一種隱而不發的氣機。
他,就是烏紹國現任國君,宏廣。
而此時,宏廣臉色明顯有些難看,渾然鐵青。
在他下方,還跪着八人,個個低頭頷首,神情緊張。
唯有正前方兩人,面色不改,只是很有些焦急。
“大將軍,太傅,你們倆怎麼看。”
宏廣終於是開口了,直接詢問當朝權利最盛的兩人。
大將軍裴鏞,乃是宏廣繼位後提拔的帥才,戰功卓著,功勳累累,被稱爲當朝肱骨。太傅濮陽成,輔弼之臣,頗有才學,見識不凡,宏廣年幼時的老師,宏廣成爲國君後地位也是扶搖直上,水漲船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兩人都是宏廣的左右手,又位於當朝大位,理應率先發言。
裴鏞微微一沉吟,拱
手說道:“臣以爲,烈山國多番挑釁,實乃早有預謀,並非一時之氣,我們還是暫時隱忍爲上。”
宏廣聽後面無表情,看不出神色,接着朝濮陽成問道:“太傅,你認爲呢?”
濮陽成倒是沒有猶豫,乾脆地說道:“臣認爲大將軍所言非虛,自從國主繼位以來,我國國力日益強盛,周邊小國早已經絕了對我們動武的念頭,唯有這烈山國,總是諸多刁難,處處針對。前段時間北面邊境的摩擦,也是他們蓄意爲之,目的應該還是想讓我們忍不住提前動手,率先發兵。”
他作爲宏廣當年的老師,自然擁有一些威嚴,比裴鏞說話放得開一些。
宏廣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詢問道:“那麼,我國應該如何?”
“既然對方想讓我們率先動手,那麼就偏偏不能順其所願。只要我們按兵不動,就不怕對方能玩出花活來。”
“太傅和大將軍的意思是以不變應萬變?”宏廣低聲說道,語氣明顯有些異常。
而濮陽成卻身子不偏不倚,依舊躬身答道:“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爲何你們還上言讓我擴充兵力,豈不是自相矛盾?難道你們不知道大肆徵兵,會引起民間不滿嗎?”宏廣鼻子哼了一聲,明顯有些火氣,說話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國主息怒,我等怎會做這種殺雞取卵的蠢事。我和大將軍一致認爲,烈山國和我烏紹國必然會有一場大戰,所以徵兵之事,刻不容緩。只不過,現在時候還未到罷了。”濮陽成頓了頓,緩緩說道:“如今雙方早已劍拔弩張,只不過誰先主動出手,便是喪了大義。而對於我國來說,所謂大義可有可無,但對於烈山國卻完全不同,一旦他們獲得了大義,佔據了理字,就可以以此爲藉口,向秦光帝國借兵借將,一舉顛覆我國。到那時,我們現在結盟的盟友,也會因爲秦光帝國的介入而產生動搖甚至倒戈,如此一來,我國將腹背受敵,難以爲繼。”
宏廣並沒有因爲這兩句話就改變語氣,依舊低沉地說道:“難道現在秦光帝國就沒有給予他們幫助嗎?裝備武器,哪樣沒
有買賣,否則區區烈山國哪敢如此囂張!”
濮陽成淡淡地搖了搖頭,迴應道:“裝備武器,即便是暗中相助,也是有償買賣,並未無償供給。可一旦秦光帝國明面出手,那麼所帶來的就不只是裝備武器了,更有鋪天蓋地的精兵強將,水銀瀉地,呼嘯而來。到那時,即便是我國舉國相抗,也是無濟於事。”
宏廣聞言後,神色終於是鬆弛了下來,有些不甘地說道:“若不是祖訓有言,我烏紹國寧願滅國,也不可攀附帝國。否則,又豈會如此狼狽?少了帝國的暗中支撐,我國簡直是處處掣肘,步步小心,實爲可恨啊。”
“國主無需煩憂,祖上訓言並非沒有道理。小國依附大國,必然要喪失很大一部分權利,不但得事事看人臉色,而且實際上只是飲鴆止渴,一旦我們這些小國被滅,他秦光帝國如何還能容得下烈山國在眼皮底下蹦躂?國主也可看看其他小國,選擇依附大國的寥寥無幾,真正有抱負的國君有幾個願意一輩子寄人籬下?雄鷹當飛,就需鷹擊長空,翱翔千里,豈能處處被人壓制?”濮陽成緩了口氣,道:“再者,他秦光帝國也是四面楚歌,左右都有帝國接壤,衝突不斷,如何有心力插手千里之外的戰局?所以他無非就是想通過利用烈山國來征伐,一旦平定,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併烈山國,只不過烈山國的國主當局者迷,看不清罷了。”
經過濮陽成的一番精細分析,宏廣的心態也平和了下來,點頭說道:“太傅果然是明眸慧眼,足智多謀,得太傅一人,實乃我烏紹國之大幸。”他聲音一停,道:“可,這般大舉徵兵也不是長久之策,畢竟百姓並不知道內情,長此以往,我怕人心浮動,謠言四起。”
裴鏞和濮陽成對視了一眼,同時道:“關於這點還請國主放心,我倆料定,烈山國絕對不可能等待太久,只要對方率先發兵,那麼我們就可以佔據大義,毫無顧忌地的出兵,用雷霆之勢擊潰對方,順勢而上,裂土開疆。”
宏廣聽後心胸大定,眼中閃出一道精芒,沉聲說道:“若然如此,我還真是期待烈山國早些動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