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的壓力越大,內部就越團結。
這些身份敏感的外藩子弟雖然也會因爲地域的原因,而彼此存在着一些矛盾,但當他們的整體利益可能受到侵害時,住住會放下這些矛盾抱成一團。毫無疑問,他們所聚合的力量就算是聖王都要忌憚幾分,更不用說是伯爵的長女彩蝶菲菲了。
彩蝶菲菲不是不知道這樣的後果,但她現在是騎虎難下啊。她若被冰凌的三言兩語就嚇得放人,她手下的人以後會怎麼看她,傳統貴族圈子裡的人又會怎麼看她,那些外藩子弟若是因此得了士氣,那就更不得了了?
她恨恨地看着替人強出頭,卻偏偏還佔着理的冰凌,心裡暗暗地想着:以後可別犯到我的手裡,不然……我會讓你後悔曾經生出來過。
意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決定還另找一條途徑來解決面前的問題,她揚了一下手中的魔棒,說:“聽說你的身手是外藩子弟中最棒的?”
“當然比不上你。”冰凌的臉色依然平靜,“你在上學年結束時的試煉中已經打開了第二條能量通道,而我直到現在仍是打開了一條而已。”
彩蝶菲菲聽她這麼一說,不禁就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她幾乎是這一代年輕貴族中最有天分的魔法師了,這也是她得到王室青睞的重要原因,“想讓我放掉他?可以。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打敗我。”
冰凌雖然不知道那個叫“聆音”的女孩要走的“那條路”是哪一條路,但時間很緊是一定的。她看了一眼神情激動的胡楊棘,心中嘆了一口氣: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應該保護的人吧,別像我們的父兄們對待我們這樣。
冰凌再沒猶豫,“鏗”地一聲拔出了軍刀,一股可以戰勝一切的強大自信瞬間就充滿了她那瘦弱的身體,她用那種可以掉出冰碴來的冰冷語調說:“這可是你說的。”
彩蝶菲菲本來不想在學校門口動手的,但當她看到冰凌手中那把軍刀閃着冰冷的寒光時,便不由自主地催動了手中的那根短小的魔棒。魔棒頂端鑲嵌着的紅色寶石突然閃爍起了紅色的熒光,這團熒光越來越大,並逐漸形成了一個燃燒的火團,隨着彩蝶菲菲一聲“熾火彈”的低呼,一團火焰“轟”地就噴射了出去。
冰凌手中的軍刀這時已經被一層冰塊包裹,隨着她雙手持刀,一往無前地使寒冰刀刃切入了火焰中心,一團水霧便“絲絲”地升騰了起來,雖然她軍刀外面包裹的冰塊沒有避免被一層層剝落下來的命運,但熾火彈的火焰也在寒冰的侵蝕下熄滅了。
風行還是第一次見到冰凌在戰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剛纔冰凌刀刃上包裹的寒冰,喃喃自語着:“她真的只打開了一條能量通道嗎?但她怎麼能在不進行身體接觸的情況下,把水汽凝結成冰塊呢?”
如果換成了一個月前的風行,他是打破腦袋都想不通其中的原理的,但這已經難不住如今的他了,“綠珠曾經說過,常溫下鐵的導熱性及導電性都很好,冰凌應該就是藉助軍刀的導熱性能來凝結水汽的。”想到後來,他已經在舉一反三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藉助金屬導電的性能,來最大程度地利用我那僅有的一點兒閃電能量呢?”
風行正在思考的時候,彩蝶菲菲已經接連打出了數發熾火彈,冰凌或擋或躲得雖然看起來很驚險,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但這可苦了那些站在冰凌身後的人,雖然熾火彈飛行了那麼遠的距離,能量已經燃燒殆盡了,但還是把幾個人炸得灰頭土臉的。…,
冰凌想要擊敗彩蝶菲菲,辦法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爭取到足以發揮軍刀威力的空間,一刀把對方秒殺掉。但冰凌似乎並不着急,她不斷地躲避和阻擋着那些彷彿永遠也射不完的熾火彈,任由本來就不充裕的體力在大量浪費着,絲毫沒有采取冒險行動強行靠近的打算。
魔棒頂端那顆紅色寶石的熒光越來越暗淡,但彩虹菲菲似乎對此並未察覺。她正專注地看着冰凌在她熾火球的打擊下,狼狽地上竄下跳着,不亦樂乎。
紅寶石頂端的最後一絲熒光終於一閃而沒,正高興着的彩虹菲菲就像是定格了一樣,愕然地看着手中的魔棒,似乎對裡面的能量這麼快就用完有些不可思議。
冰凌等的就是這樣的機會,她第一次不計體力地進行着全速衝鋒,雙手提着的軍刀在風聲中傳來了“嗡嗡”地輕吟。沒有人能想到那幅瘦弱的軀體內能突然爆發出這麼巨大的力量,這世上也彷彿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她這一衝的氣勢。本來一臉頹喪的彩虹菲菲,卻沒有露出絲毫懼怕的表情,相反,她的嘴角上綻放的竟然是一絲奸計得逞的獰笑,她有些得意地對衝過來的冰凌說:“不要以爲離開了魔棒我就無法戰鬥,我身體內積蓄的火焰能量就足以擊敗你了。覺悟吧,你這隻躲來躲去的跳蚤地獄火!”
彩虹菲菲周圍的溫度突然大幅度提升,遠遠看去,她的身影也在熾熱升騰的稀薄空氣中變得虛幻和模糊起來,彷彿就是上天神靈在人世間的投影。冰凌似乎對這一切未知未覺,手中的軍刀就如一道閃光的白虹一般,隨着她的疾速衝鋒,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
彩虹菲菲雙手一推,一道足有半米直徑的巨型火柱突然從她雙手間衝了出去,但她的對手並沒有絲毫畏懼,一頭就鑽進了這道火柱裡,而手中軍刀劃出的圓弧頂點,就將出現在彩虹菲菲現在站立的位置上。
兩敗俱傷?
風行張大了嘴巴看着場中的兩個人,他搞不清楚,爲什麼一場意義並不重大的比試,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