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虛虛實實

(二更:前面一章別忘記看了!)

下山的途中,葛曜一路沉默不語,跟他一同出來的副將宋晨,心裡好生納悶。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在園子裡面,那位老先生跟將軍到底說了些什麼?他怎地自打出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

宋晨從未見過自家將軍,如此失魂落魄的時候。

崎嶇的山路上,兩道馬啼聲先後“得得”一路響到山腳下,他還是沒有聽見將軍蹦出一個字。這讓他心裡惴惴起來。

宋晨是七八年前開始跟着他家將軍的。那時,葛曜剛被邵將軍提拔,有一次在行軍途中,他被毒蛇咬了一口。那時,若不是葛曜及時相救,他這條小命就交待在蒙山腳下了。

自從跟在將軍身邊,他不僅開拓了眼界,而且也練就了許多本事。

葛曜常跟他說,能奮勇殺敵,只有勇猛,想要在戰場上活下來,成爲萬人敵,就要懂兵法,善謀略,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所謂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作爲葛曜的副將,宋晨很幸運地碰到了一位胸襟開闊,常常有意培養他的首領。

可是,今天這次,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從園子裡出來後,將軍一句話都沒跟他講,而且對方面上,盡是凝重之色,似乎什麼難以決斷的事,讓他苦惱不已。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葛曜突然出聲問道:“你家鄉在哪裡?”

宋晨一驚,回過神時忙答道:“小的祖上江西彭澤人氏。”

葛曜點點頭·又問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沒什麼人了!以前還有一位弟弟,跟着舅舅做點小生意。前幾年走貨的時候,在山中遇到了劫道的,最後沒能活着回來······”許久沒人跟他問起家人了,宋晨一直以爲,再次跟人提起此事時,他仍然會激憤不己,此刻說出來的時候,語氣平靜得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亂世就是這樣·妻離子散,骨肉分離。遇到戰禍和天災,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誰也逃掉老天爺的安排。”突然,葛曜來了這樣一句,似是在有感而發。

“將軍也有親人在戰亂中丟掉性命的?”宋晨跟着他這麼些年,從未聽他說起過自己的身世。只是每年在某個時候,他會隨將軍去廟裡或道觀裡祭拜,甚至連個墳冢都沒有。

他不是沒有想過·將軍的父母親人,到底是怎麼亡故的,怎會連墳都沒有一座。

“他們······跟很多人一樣,在丙子之亂時被人殺害,等我知道的時候,不知被人扔在哪個亂葬崗了。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所以說,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說到這裡,葛曜沉重地嘆息了一聲。

“所以,將軍您是因爲這個緣故·才從邵將軍那兒離開,回到京城的嗎?”宋晨一直好奇,邵將軍一直對將軍禮遇有加·他怎會突然要出來的。

雖然,他曾在營帳外,聽過兩位將軍似乎發生了爭執。可是,以他們這麼多年的情份,應該不至於說拆夥就拆夥。

到底是什麼緣故,將軍一直沒跟他們說。宋晨以前猜測過,可能跟將軍上次在浙南賑災有關吧!

從金陵回到山東後,軍營曾傳過將軍的流言·說他什麼敵友不分·私自資助南楚什麼的。

他還記得,傳得最兇的幾天·葛將軍呆在自己營帳中喝悶酒。自己跟陳琦幾個將軍一手帶出來的親兵,暗地裡替他打抱過不平。

他們怎麼也想不通·將軍這種愛民如子的,有些人怎地就容不下他呢!

葛曜掃了他一眼,說道:“也不完全是,我最開始追隨邵將軍時,以爲他以匡扶楚室爲要。沒想到,後來,他有了別的心思。既然他違背了最開始的承諾,本將軍爲何還有追他?”

葛曜的話,宋晨聽得似懂非懂。

他以前也聽陳琦提過,說將軍嘗言,他當初之所以從軍,就是爲了讓百姓少受一些苦,早日結束這亂世。

將軍今日情緒如此低落,又提到此事,想來,是請那位老先生出山時,遇到了一些挫折。

要他說,那人未必真有本事。如今天下四分,有本事的人早出來找擇明主輔佐去了,哪有會躲在這裡裝神弄鬼的。

宋晨想到這裡,覺得應該安慰安慰葛曜,遂勸慰道:“將軍的志向,豈有一些山野村夫能理解的?要小的說,您國公爺安排的這差事,雖說重要,可能不能辦得成,那有運氣成本在裡面。一條道走不通,咱們再尋其他幾條。永嘉縣君不是給您備過一封引薦信嗎?這裡不成,蕭大當家那兒,說不定會有好消息。”

葛曜點點頭,吆喝一聲:“咱們這就出發,爭取能在傍晚前,趕到桃葉渡。

既然定下了計,兩人快馬加鞭,朝着秦淮河的方向飛馳而去。

再說回剛纔那個垂釣的園子。葛曜前腳剛一離開,從垂釣臺對面的假山後面,轉出來一位青年軍官。

那人近三十的年紀,生得一副濃眉大眼,長得甚爲英武,連接鬢角的地方,還留着一圈的絡腮鬍子。

只他朝陳老先生一拱手,打呼道:“三伯!”

老者眼皮都沒擡一直,仍舊盯着水面,不動聲色地問道:“剛纔的對話,你都聽見了。”

“侄兒聽到了!”絡腮鬍子應承道。

“這事你怎麼看?”老者又問道。

“小侄不太明白,三伯您爲何最後說那一句。豈不是把他逼上自立的道路嗎?”絡腮鬍子擰起眉頭,一臉不解的表情。

他費了好大周章,才把此人引到三伯這兒來·想通過這位姓葛的將軍,跟北邊朝廷搭上線,早日裡應外合,把薛家給轟下來。

他怎麼沒料到,三伯幾句話,就把人家給氣走了。

“你覺得,這位葛將軍是怎樣一個人?”陳老先生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反問了一句。

“小侄的第一印象,此人城府頗深·絕非泛泛之輩。”絡腮鬍子想了想,坦然答道,過了一會兒,他似是又想起了什麼,遂補充道,“以小侄收集的情報,此人雖然在山東口碑不錯,卻有常常有出人意表的舉動。例如,上地動災害發生時,他竟然擅自把來購置兵器的糧食以邵軍的名義,在浙南賑了災。後來,爲了救出曦裕先生,把薛家人私底下的小動作,公然揭露了出來,搞得薛博遠差點跟邵家反目。”

捋了捋鬍鬚,陳老先生點頭稱讚:“不錯,最近長進了不少。你跟我說說,他的立場到底爲何?老夫都這樣試探了,他竟然還不肯承認。”

絡腮鬍子道:“小侄以爲可能有三種情況:一者,他本就有意自立,只是此刻時機未到又不瞭解您的底細,所以他不敢貿然承認,怕惹來殺身之禍。”

聽到這裡,陳老先生從杌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絡腮鬍子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開頭就掐中要害了。”

絡腮鬍子皺了皺眉頭,分析道:“這樣看來此君爲人十分謹慎不留絲毫把柄給人家。想來,他不清楚您的底細又恰巧被你知道了身份,不敢承認自己身世吧!”

陳老先生道:“不知你有沒瞧見他的身世被老夫戳穿時,臉上的那個表情。很顯然,以前從來沒人道破過他的身世。”

絡腮鬍子點頭:“要不是那次,他潛入南楚皇宮盜寶,小侄也想不到他竟然擁有如此顯赫的身世,這些年以來,他藏得夠深的。”

“藏得再深,還不是露了馬腳?他應該想不到,老夫所謂的奇門遁術,能掐會算,全都是提前做好準備的。”陳老先生說到這裡,脣邊露出些許淺笑,“不過,還是淙兒你沉得住氣,竟然能通過他翻找的地方,順藤摸瓜地發現,原來他也是衝着玉璽和皇族玉佩來的。^——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陳淙流謙遜地拱了拱手:“三伯擡舉小侄了,我哪有這個本事。還不是後來機緣巧合,救了他親兵中的一人,百般打探才得知,他們一行人原先潛到浙南,是衝着什麼來的。”

陳老先生問道:“說起來也奇怪,那位趕下臺的小皇上,身上竟然也沒玉佩。陳王府的那塊,到底在誰的手裡呢?”

陳淙流想了想,道:“應該是在世子手裡。自從世子以及家眷被屠後,被那些賊子哄搶了。”

陳老先生深以爲然,猜想道:“四皇子已經登基,先帝爺那封遺詔也已公告天下。有沒那塊玉,已經不太重要了。”

陳淙流附和道:“是啊!剛纔三伯你勸他不要計較身外之物,指的就是這個方面吧?”

“不錯,老夫不過試試他的心性。若他真有自立的想法,咱們早點知曉,也省得到了最後,替人做了嫁衣裳。”說完這句,陳老先生擡眸遠眺,此時湖面似是落下了星星點點的雨滴。

“三伯,下雨了,咱們還是回屋去吧!”擡頭望了眼天色,陳淙流面上露出急色。

老者將釣竿一收,對守在遠處的小僮招了招手,吩咐他們去準備一些東西。

“不然,淙兒可願陪老夫雨中小酌幾杯?”陳老先生扭過頭,朝他問道。

“在這裡?”陳淙流有些傻眼。

陳老先生微微頷首:“湖光山色,細雨微風,紅爐新酒,人生快事!”

扭頭朝四下環顧一週,陳淙流欣然應允。

“你剛纔只推測了第一種可能,後面還有嗎?”把族侄招呼得坐下來後,陳老先生一派悠閒,催他繼續談對葛曜此人的看法。

陳淙流嚥了咽口水,繼續道:“第二,小侄以爲,他若不是誠府極深,就是對您有所懷疑,以爲您是來調唆他跟陛下關係的。”

陳老先生微微點頭,補充道:“交淺言深,他有這個想法也是人之常情。端的要看他後面會不會醒悟過來,再次找上門來。若是他再來,此人倒是值得一交。”

“小侄也是這樣想的。他若能勘破三伯您設的迷障,說明他不是一位死板之人。有這等能力,找他從中斡旋,倒是個十分不錯的選擇。”陳淙流一邊說着,一邊伸出左手,替伯父斟茶。

陳老先生嘆道:“自從你被排擠出南山大營後,形勢越來越對咱們陳家不利。^——全站廣告-—歡迎訪問若不是及早謀求後路到時被人暗害了,都不知是誰動的手。”

伯父的話,讓陳淙流心有慼慼。自從薛博遠自立之後,以前跟林家、唐家有過交往的大臣,都一一排除在權利核心之外。

陳淙流的岳父,就是其中之一。

因而他以前算做到御林軍的副統領,最後還是被髮配到了南山大營。沒過多久,南山大營又出現過一起士兵譁變的事情,陳淙流不巧被牽連其中,再次被貶。如今變成了七品把總。

“三伯小侄聽昔日在大內的同僚說,最近一段時間,每到掌燈時分,總有番人進出。薛家莫不是要跟韃靼有所勾結,要跟他們前後夾擊?”突然,陳淙流想到此事,跟他伯父提了提。

“還有這事?你沒聽錯吧?”陳老先生手中杯盞一抖,裡面的茶水灑落在桌面上。

陳淙流拍胸脯保證:“絕對沒錯!說是還送了一番女進宮,似乎有意聯姻。”

族侄的一番話,讓陳老先生蹙起了眉頭過了好一會兒,他重新擡眸,吩咐道:“此等重要情報絕不能浪費了。聽說,最近城裡開了間叫“固本酒樓”,裡面有消息的買賣。不如,你找人拿這消息試一試。說不定,能探出一條另外的新路。”

伯父的話,讓陳淙流眼前一亮,隨即不禁擊掌叫好。

“也不知哪位能人異士開的,竟然想到這個法子。金陵在幾國之間屬於的中部地帶這裡的商埠繁忙南來北往的商貨又多,做消息買賣確實是無本萬利的生意。”

陳老先生點了點頭,笑道:“最絕的還不是這個。那酒樓裡提供的食膳和酒品全是以前聞所未聞的。不僅有強身健體的藥膳,還有藥酒。聽說是位不出世的老神醫提供的方子。對你們年輕或許沒什麼,可對於老夫這種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子來說,不啻於身邊多了位太醫。看來,老夫以後要常去。”

見他如此推崇,陳淙流替他高興起來,對他伯父道:“你要喜歡,小侄每次路過那兒,替您老帶一些回來。”

陳老先生悅然地點頭。

自從番蓮失蹤以後,舒眉感覺就像少了左膀右臂。

除了兒子那兒,她多了一分擔心,還有就是,因爲暗衛少了一人,她跟寧國府那邊的消息傳遞,也沒以前那麼暢通了。這樣導致的直接後果,南邊的情報她已經很久沒有收到了。

自從她把到金陵開店的計劃,遞交到宮中以後,項忻的行動倒是挺迅速,很快就派人跟她的家計接洽了。隨後,先遣部隊就出發了。

到現在爲止,已經幾個月過去了,她還半點消息都沒得到,這讓她不免着急起來。

加上番蓮的突然失蹤,把她的節奏整個都打亂了。

這邊,舒眉還在一籌莫展,沒想到曙輝突然派人來叫她。

當她趕到父親書房的時候,沒想到小葡萄也在。

舒眉一愣,忙朝他問道:“這個時段,你不是在跟師傅學拳腳功夫嗎?怎地又來纏着祖父?”

小傢伙嘟着嘴巴,瞥了母親一眼,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蹭到文曙輝身邊,撲在他的膝蓋上。

這陣仗讓舒眉有些愣住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掃了一眼女兒,文曙輝淡淡地說道:“教拳腳的洪師傅,家裡出了一點事兒,可能今年餘下的時間,都不能來教念祖了。”

聽到這個消息,舒眉不由蹙緊眉頭:“洪師傅怎麼跟您說的?他有沒有推薦別的師傅?”

不知爲何,文曙輝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望了小葡萄一眼。

舒眉也朝兒子望過去。

“孃親,讓爹爹來教小葡萄吧!連洪師傅都說爹爹的功夫比他的都好!”小傢伙見外公不作聲了,他從文曙輝的身上站起來,走到母親身邊,有摸有樣地跟她要求道。

“你爹爹沒空!,怎麼可能單獨教你一個。”舒眉一本正經地說道。

“怎麼是我一個?有表哥,還有聰弟。”小傢伙立即反駁道。

見到這種情況,舒眉不由俯下身子,語重心長地對兒子道:“你爹爹不是拳腳師傅,他還有別的事要忙不可能爲了單獨教你功夫,不掙錢養家吧?!你瞧,你的雨姨還有娘,整日忙裡忙外,就是爲了掙錢養你。不然,請洪師傅的修束都付不出來。”

小葡萄聽到這個解釋,半信半疑睜大眼睛:“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爹孃不出去掙錢,你最愛吃的糖葫蘆,還有身上穿的漂亮衣裳都打哪兒來?”舒眉一邊拿他的吃打比方,一邊四周裡尋找尚劍。

“你的尚師傅呢?”尋找未果,舒眉瞅了小葡萄一眼,又問道。

“剛纔,門房那邊的姜師傅,把尚師傅叫走了。是以,他出垂花門的時候,把小葡萄送到祖父這兒來了。”

這麼忙?!

想到兒子的安全問題,舒眉不由抿緊嘴脣。

見女兒面上似有焦色,文曙輝開口詢問道:“怎麼啦?有什麼不妥嗎?”

舒眉遂將番蓮不在府裡後她這麼的種種不便,告訴了父親。

“寧國公沒有跟你說,番蓮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文曙輝也跟着犯了難。

“沒有也不知兇手現在找到沒有?都一年多了,京城的治安怎地還這麼差?”想到上次在宮裡遭遇的意外,舒眉心頭不由籠上一層陰

“最近前線戰事吃緊,京中防衛就差了一些。聽寧國公說,過一陣子就好了,新兵還沒從西山大營出來。”文曙輝忙安慰女兒。

父女倆正在說話間,尚劍突然從院外走了進來。

“姑奶奶!小的這兒有國公爺一封信。”說完,他從衣襟裡掏出一張摺疊的箋紙。

舒眉伸手接手拿在手上一瞧原來是邀她出府一趟的。

“你們國公爺,有沒有說是什麼事?”看得不甚明白她又朝尚劍問了起來。

尚劍答道:“聽送信的那位兄弟講,好似綁架番蓮的匪徒捉住了國公爺想請姑奶奶過去辯認?”

“要我去辨認?”不說舒眉感到意外,說連她父親也覺得不可思

“難道,那些綁匪先初是衝着她來的?”一臉緊張地盯着尚劍,文曙輝面色變得猶爲難看。

尚劍搖了搖頭:“回稟文大人,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來送信的人沒有明說!”

正好有些事要親口問問齊屹,舒眉當場應了下來:“跟你們國公爺說,到時我一定準時到達。”

辦完姑奶奶交待的事情後,尚劍回來覆命。舒眉又跟他提起,暫時兼任小葡萄拳腳師傅一事。

“想來你也知道‘曲不離口,拳不離手,這句話。他要是隔一段時間不練,以後撿起來恐怕就困難了。最糟糕的是,養成半途而廢的習慣不是太好。也不必教他新的招術,陪他過過招就行。”舒眉跟他商量道。

尚劍沒有半點推辭,欣然地接受了。

其實,他在一旁見洪師傅傳授,早就有些技癢了。加之,他是齊氏祖宅那邊暗衛培養出來的,練得都是正宗的齊家拳,自然瞧不是洪師傅所教的。只不過,舒眉已經給大少爺請了師傅,他也就不好掠人之美了。

其實,接到這個差事的時候,他不禁想起齊峻來。

四爺千方百計想來教大少爺,最後沒達成的願望,竟讓他搶了先。這讓他內心暗暗有些得意。

兒子被尚劍帶下去後,舒眉正要跟父親告辭,沒想到文曙輝卻叫住了她。

“等一等,爹爹這兒有幾樁事,想問問你!”

舒眉腳下一滯,轉身又回到了屋裡。

文曙輝目光左右掃了過去,屋裡侍候的丫鬟,以及門口守着的護衛,立時就離開了書房門口。

見到父親這副陣仗,舒眉心裡略感訝然。

屋裡沒其他人在後,文曙輝望着女兒的眼睛,表情嚴肅地問道:“最近,從你林世叔那邊,爲父又聽說一則消息,我想來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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