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在頭破的日子裡(2)
患難的時候你纔會知道誰是你最可貴的朋友。
這話不一定正確,可能在你生活很好的時候你不會相信,但等你有了困難的時候就會相信了。
因爲只有你的朋友纔會來關心你。
只有你的真正的好朋友纔會來安慰或者幫助你。
別人,也就是你的非朋友,那些僅止認識你名字知道你這個人的人,平時隨意打個招呼的,走路也就問個好的,高興的時候說話不高興的時候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的,那些人,誰還會管你的死活。
在他們眼裡,就算你死了,地球還是一樣的轉。
同時,也折射出來一個道理,那就是,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這話對於吃過虧的人來說會更加明白。
第二天一醒來,馬海洋就發現自己的眼已經腫的睜不開了。特別的疼。有時候使勁睜開了,撐不了兩秒又得閉上。馬海洋當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眼不會是瞎了吧。很着急,很害怕。也不知怎麼辦。醫生還讓自己去打什麼狗屁破傷風,眼都睜不開還怎麼去!馬海洋先是給公司打了個電話,說是自己不幹了。主管挽留了半天,馬海洋說了實話,也只能同意了。於是就在想,誰會來照顧自己呢。魏佳?她還不知道吧。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一定不會來的。
突然想起了張明天。就發了一個短信過去。果然,老張是正上着課就跑來了。一看。也惱火,問了半天是怎麼回事。看他那着急的樣子,倒也讓馬海洋感到了溫暖。馬海洋是真的要感激老張,在馬海洋這慘不忍睹的一個半月裡,是老張每一天照顧他,買飯。拿藥。陪他一起打點滴。跟他一起度過了那段基本上沒有顏色和溫度的日子。在最初的時候,馬海洋更是慘不堪言,眼腫了,腫的睜不開,躺在牀上都疼,不停的喊:醫生,醫生,不行啊,太疼了。慘啊,睡覺都睡不着。還好拿了雲南白藥吃了,勉強可以睡覺。撒尿的時候最費事,在診所裡尿不出來,老張就拿着點滴瓶子牽着他的手去找地方撒尿。下臺階的時候告訴他有臺階慢點下,過馬路的時候告訴他慢點。最後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馬海洋還尿不出來,最後蹲了老半天才尿出來。那個慘,一言難盡。
三天以後才消了腫。可是這三天可硬是熬過來的。三天跟三年一樣。
這個時候的馬海洋早把魏佳甩的遠遠的了。她要真喜歡自己,難道會不來看自己。
所以就證明,她真的已經不喜歡自己了。自己跟她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確定。一定。肯定。
有時甚至最不希望來看他的人就是她。
這也是事實。
趙寧寧經常帶好吃的來。從家裡帶了粥什麼的,天天安慰他,算他幸福死了。
週末那天,趙寧寧還專門從家裡拿了一個保溫鍋,裡面是排骨湯。還取笑說,這份排骨湯可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有人親自給你做的。
馬海洋就說,回去跟你媽說,就爲了這一鍋湯,我給人打了也就值了。
趙寧寧就笑了。
還問他用不用她找他哥哥來問那孩子要錢。她哥哥就是幹這個的嘛。馬海洋說不用,學校給處理,別鬧大了。
而張懷民,終於被他看了笑話了。這孫子來過一次,在馬海洋跟他請假之後來的,說了一大堆狗屁教育的話,什麼“你看看吧,你不聽我的,吃虧了吧”“平時叫你不要打架,不聽,有人能治得了你吧”“這回接受教訓了吧”。馬海洋當時真想讓他趕緊滾蛋。考慮到自己已經沒資格和勇氣發脾氣了,只好忍了。料想二班早已被他渲染的自己早被人打殘了吧。因爲這時候剛來看馬海洋的魯子說是聽張懷民在班裡講的才知道的。可見了吧。
上午,張懷民又來了一次,說是讓馬海洋好好的養傷。而且又勸馬海洋千萬不要告訴自己的父母,學校會把這個事兒給解決了。而且馬海洋他們是去打的人家,人家是正當防衛。還不如學校給處理,學校會偏向馬海洋這邊的。
馬海洋就信了。於是就剛好被他利用了。因爲馬海洋也不想讓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的這個樣子,就答應了。
也就在這裡,馬海洋更是對張懷民恨之入骨,因爲後來馬海洋才知道,這屬於毀容罪。毀容罪像馬海洋被傷的這樣,起碼可以判那個小子一年兩年的。而且如果打官司的話,那小子得賠錢,整容費,營養費,等等。雖然馬海洋他們是去打的人家,但法律有明文規定,誰把人先打傷了,誰就倒黴。就這麼簡單。馬海洋打人有錯,那小子藏棍傷人更屬於犯法。而且他,成立不了正當防衛的理由。現在的法律就是,誰把人打傷了誰就得負責。
那孩子也怕馬海洋把事情鬧大。一再勸馬海洋不要告訴家裡,拆完了線再說。還給了馬海洋二百塊錢。說馬海洋的醫藥費他都付了。
馬海洋雖然明知早晚得給家裡人知道,但還是選擇了忍。
至於謠言,那就讓大家議論和鄙視去吧。
多麼的可怕和糟糕,他已經不敢想象。
其餘的,也懶得在意了。朋友嘛,他也不指望了,朋友是朋友,大家不可能爲了你去拼命幹什麼的。那樣也不實際,也解決不了問題。你受你的傷,大家還得上大家的課。大家也都不錯了,都來看了自己,張波更是,他媽媽給他帶的東西都給了他了。不易了。事實也確實很簡單,那就是,你也沒資格去怪別人。說什麼朋友都是狗屁之類。那是怨天尤人。事實是,沒人能幫得了你,你必須得靠你自己。千好萬好不如朋友好,千靠萬靠不如靠自己。
而事情的轉變就是,突然有一天,魏佳出現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