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寵之帝女駕到
百里思青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趙姐姐,你怎麼了?”
趙茗秋愁緒不減,望着她聲音也低了些,語氣裡包含了無數的憂慮與不捨,“阿煜、阿煜再過幾日就要回邊關了。”
百里思青乍然聽她這麼一說,勉強笑了笑,“表哥要走?什麼時候的事兒?”
趙茗秋眼睛微閃了閃,“難道他沒有與你說?”
百里思青沉默,不止司空煜,就連身邊的人都未與她提過此事。她這幾天待在寶儀宮內,竟連半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她稍蹙顰,從來對她事無相瞞的表哥竟然連去邊關都不曾告訴她,心裡說不失落是假的。
趙茗秋立即拉住了她的手,柔聲道:“你別多想,指不定他還未想好如何與你說。”
蝶香正好前來奉茶,遂接口道:“司空少將軍最重視公主了,怎麼可能連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來寶儀宮打聲招呼?”
前朝傳來的消息不多,她們也大致也聽說了邊情緊急,司空煜作爲少將軍,此時回邊關也是合情合理。
但她還是不滿地瞥了眼趙茗秋,雖說趙小姐與公主交好,可也不該明知司空將軍的心意還…阿煜阿煜,聽聽叫得多親熱!便是她們公主平日也只喚了聲表哥。
她在心底又不禁埋怨起了司空煜,前些日子還信誓旦旦要成爲駙馬的人,轉身卻還與其他女子有牽扯…
這都算個什麼事兒!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慣常以溫雅示衆的趙茗秋有些刺眼,也不知道自家公主喜歡她哪裡,竟從不生防備之心。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百里思青感受到她對趙茗秋莫名的敵意,怕她心直口快說些讓人不痛快的事情,便讓她和蝶香都退了下去。
“我想明日去靈國寺爲他求一道平安符…”待沒了人,趙茗秋將心思完全在百里思青面前剖開,眼眶也不自覺有些紅。
許是怕百里思青亂想,話剛說出口她便別了開了眼睛,吶聲道:“公主,我只是關心少將軍而已…你別…。”
百里思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嚴肅道:“趙姐姐,表哥只是怕我與父皇置氣輕易嫁了不知底細的人,他打小心底便只有你,你又何必這般不自信?”
趙茗秋袖中的帕子攥得死死的,面帶憂傷道:“你們自幼青梅竹馬,陛下也一心想將你託付於他…況且與你相比,我的身份實在不值一提…”
百里思青打斷她,“我只是空有公主的身份罷了!琴棋書畫我樣樣不如你,你相貌出衆,知書達理又善解人意,泱京哪個男兒不喜歡?”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趙茗秋不免羞紅了臉,卻沒了原先的傷懷之色,“那…你要不要與我一塊兒去靈國寺?”
她本是隨口一說,百里思青卻乾脆道:“好啊!”
趙茗秋怔了一下,連忙阻止,“不行,之前對你下手的那人還未找到,若是知道你出了宮,再…”
“哪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百里思青神色如常道。她在宮裡反正也悶了好幾日,倒不如陪她一起去靈國寺。
趙茗秋爲難道:“求佛求的是誠心,我此次只去求一個平安符,不想那麼興師動衆…”
神佛喜清明,若是她跟着,難免靖安帝不會派禁衛軍一路相護,到時清了街道和佛寺也說不準。
百里思青想想也是,“我不驚動父皇就行了。”
這皇宮從來都困不住她,只要她願意,再多的監視也是擺設,“你明日只管在城門外等我。”
趙茗秋也不能再拂了她的好意,只得咬脣應下,“那到時我讓父親再多加派些人手。”
她眼眶內的微紅消褪,烏髮間的點翠垂玉步襯得眼睛灼灼有神,“你也別騎馬了,怪讓人不放心的,我們就坐轎子去。”
百里思青覺得有道理,她最怕別人爲她擔心,因此點頭道:“好的,就依趙姐姐所言。”
見時辰差不多了,趙茗秋起身與她告辭,一掃眉間的愁緒,笑靨燦爛道:“我明日在城門外等你,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