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埋藏在心底的往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似乎已經遺忘,可是卻又時刻在記着。斐離微微的閉上眼,似乎又看到了那年永樂候府所經歷的腥風血雨。
那時候,父親回到府裡毒發身亡猝死,而先帝又在處處打擊着斐家,似乎要將斐家連根拔起。
那時候斐離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卻被迫在一夕之間長大。
斐家在朝廷裡的人,被先帝或者以莫須有的罪名誅殺,或者是莫名的遇刺身亡。而那些忠心於斐家的人,看到斐家如此的局勢已經微微的動搖。
那時候,他與先帝鬥智鬥勇保全斐家的同時,對於那些動搖了信念,似乎是要脫離斐家的人以鐵腕鎮壓了下去。
誰也沒想到,斐離居然這麼的狠心。那些欲出賣斐家投靠舒家的人,均被斐離親手斬殺。
那時候,人們暗稱斐離是玉面修羅。
之後斐離穩住了斐家的局勢之後,便一步步的向先帝報復。
季寒煙見斐離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回憶着那些痛苦的回憶,微微的有些心疼,忽然斐離睜開眼,說道:“你可知道,我這麼恨着舒家,舒玄又爲什麼那麼的恨我嗎?”
季寒煙搖搖頭,斐離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殘酷的笑容,說道:“那你又知道,先帝,是怎麼駕崩的嗎?”
季寒煙看着斐離的樣子,一陣心寒。這樣的涉及到皇室的秘聞,她很想知道,卻又清楚的明白知道的越多越危險,這樣讓她好矛盾。
想了想,季寒煙權衡了一下利益關係,說道:“你還是別說了吧,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是,斐離今天顯然的非常的有心情跟她說那些常人都不知的秘聞,斐離淡淡的說道:“先帝,是我親手殺死的,我當着舒玄的面,親手將那杯毒酒喂到了先帝的嘴裡,笑着看他毒發身亡。”
季寒煙身上的寒毛一根根的立了起來,弒君,在古代是多麼不容的罪名,卻被斐離這樣淡定的說了出來。
季寒煙立即的離着斐離遠遠的,誰知道這個瘋子好好的跟她說這些是爲了什麼呢。
斐離見季寒煙這樣,挑眉問她:“
怎麼,害怕了?”
季寒煙老老實實的點頭,戒備的問斐離:“你好好的跟我說這麼多幹嘛呢?是要殺我滅口嗎?”
斐離卻說道:“沒,你還有利用的價值,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對付你的!……”
季寒煙忽然覺得自己的性命堪憂啊,自己知道斐離的這麼多的東西,要是有哪一天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該怎麼辦呢。
天邊的最後一抹晚霞已經消失,斐離放下了簾子說道:“你如今知道了我爲什麼和舒玄不能兩立了吧,我們是彼此的殺父仇人,還能和平的共處的嗎?就算我不造反,可是等舒玄的羽翼豐滿,還是會逼着我造反的。所以,我和舒玄之間,註定的是個死結。”
季寒煙聽着斐離的話,覺得斐離的話很有道理但是細細的想來,似乎好像有哪些地方不對,怎麼這樣說來說去,最無辜的最倒黴的她覺得是舒玄呢。
舒玄的父皇殺死了斐離的父王,斐離卻又親手當着舒玄的面殺死了他的父皇。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讓她都迷糊了。
反正今天總結斐離一句話,那就是他和舒玄之間是勢不兩立的,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才罷休的。
夜幕已經籠罩了大地,但是馬車依舊的前行着。因爲斐離說柳州的局勢如今十分的嚴峻的,他不能離開太久,似乎他的意思是要連夜的趕回柳州去。
晚間已經困了,季寒煙坐在馬車上被顛的十分的難受,可是還得忍着。
心想着柳州的局勢那麼的嚴峻斐離又爲什麼會丟下柳州回來呢,是因爲徐文嘉出了事情嗎?想不到,斐離的心裡那麼的在乎着徐文嘉,季寒煙的心裡不知道怎麼的,感覺酸酸的。
可是,斐離既然是爲了徐文嘉來的,可是爲什麼不是將徐文嘉帶回柳州,而是將自己帶到柳州去呢?
季寒煙想着事情人也迷迷糊糊的了,不自覺的向着斐離那邊靠,靠到一個溫暖的地方,季寒煙舒服的鬆了口氣,抱着那個溫暖的東西準備睡了。
快睡着的時候,季寒煙聽到斐離聽不出情緒的聲音:“今日,是我父王的忌日。”
難怪他會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
都會趕回費京,不是爲了徐文嘉,也不是爲了她,而是因爲今日是他父親的忌日。
季寒煙雖然沒有看見斐離的表情,他的聲音也聽不出傷感,但是季寒煙就是感覺到斐離在傷心難過。於是抱着斐離蹭了蹭,以代表自己對他的安慰。
這是睡的迷糊的季寒煙,要是清醒的季寒煙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動作的。
斐離有些好笑的看着和貓一樣窩在他懷裡的季寒煙,只有睡着的時候,才這樣的溫順粘人。
斐離這次回去,是祭奠一下父王之外聽到玲瓏說了季寒煙的事情,知道她在侯府裡受了委屈,就想着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她沒有任何的依靠確實挺難過的,於是就將她帶回了柳州。
明明在柳州很危險,可是他還是放不下她在家裡,就怕她受到了徐文嘉的欺負怎麼辦,雖然她很聰明,但是他還是放心不下她。於是,就將她接到了柳州。
斐離看着她的睡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就連斐離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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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晨曦時分,已經進入了柳州的地界。
季寒煙一大早的醒來發現自己是靠在斐離的身上休息的,當即就有點不好意思。好在斐離也沒說什麼,斐離一直挺直着背脊,好像是在閉目養神。
季寒煙看着斐離精神好像很好的樣子,不由得佩服斐離。都趕了這麼久的路,在京城和柳州之間一個來回沒有歇息過都不見他累的。
晨曦的陽光灑在馬車內,季寒煙不由得打開了簾子看看這傳說中富饒的柳州會是怎麼樣子。
柳州的繁華出乎季寒煙的意料,在這個晁啓的商業要地,這裡聚集着各種各樣的商人。有紅頭髮的,藍眼睛的,雖然在二十一世紀並不奇怪,但是在古代還是很新奇的。
在街邊,有各種各樣的賣東西的,比起京城,這裡更加的熱鬧也更加的好玩一點,季寒煙覺得自己跟着斐離離開京城是對的,省得天天困在侯府裡也不知道幹什麼。
季寒煙偏頭問斐離:“我們現在去哪裡呀?”
斐離說道:“先去我們住的地方,先休息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