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陰雲遮星,天上沒有丁點亮光,導致熱帶雨林中也是伸手不見五指。
衆人帶着夜視儀,穿梭在雨林之間,日本人走在中間,由趙志成與劉志看着,雖然名義上是盟友,但是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謹慎點好。
此時隊伍已經走了三個小時,時間也來到深夜十一點。
剛開始走的時候,衆人沒有什麼感覺,就像往常一樣的行進,但是走到現在,大家卻漸漸發現了不同,似乎總是在繞圈子,明明是衝着西面去的,但是走着走着就拐到了別的方向。
隨着這一發現,大家先前的自信也慢慢消失,對這詭異的情況越來越擔心。
楊忠國跟在隊伍的後面,同樣發現了這一情況,感覺總是在繞圈子,而且不是在同一個地方繞圈子,感覺這片樹林有很多的圈子,闖入哪個便繞哪個。
對於這一狀況,他雖然很是不解,但是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一些情況。之所以一直繞圈子,可能和樹的位置有關係,這林子的樹生長的位置很亂。
原始森林的樹木生長本就沒有規律,哪裡有根便長在哪裡,沒有規律可找,更沒有順序可尋。
楊忠國發現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或許是想的太多,這裡是原始森林,樹木的位置亂也是情理之中,如果不亂,很整齊地排列着,那才叫人奇怪。
可總覺着哪裡不對勁,就是說不上來。
楊忠國鬱悶至極,彆扭地走在這森林裡,前面的隊伍又稍稍的偏離了一點方向,前面有一顆樹擋住了去路,不得不繞道。
就這樣一直繞,繞到最後又成了一個圈子。
雷老虎憤怒地走在前面,實在忍不住了,怒聲道:“這到底是什麼林子,怎麼感覺一直在繞圈子?”
“不知道。”孫進在他前面說道,“看來我們真的被困在這森林中了。”
“隊長,想想辦法啊!”雷老虎朝着前面大喊。
姜仕仁鬱悶的聲音從前邊傳來,“我要有辦法早就想了,媽的,這林子真是邪門,怎麼走都是在兜圈子。”
又走了幾分鐘,沒有命令,所有人自覺地停下來,呆呆地看着前面掛在樹上的一塊帆布。那是他們一個半小時前留下的記號,現在又一次看到,意味着他們又回到了原點,兜了一個圈子。
衆人的臉色變得難看,沉默不語,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僅存的一點信心也消失不見,真真正正地認識到了這森林的可怕,也明白了爲何日本人再見到他們之後會表現的很高興,只是不知現在隊伍中的日本人還能不能高興的起來。
姜仕仁忍不住破口大罵,對現在的情況着急不已,卻又無可奈何,指南針都沒有用,那還能有什麼辦法?
楊忠國怔怔的盯着眼前的帆布,心中那種彆扭的感覺更加強烈,他低聲自語,“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他腦袋閃過無數念頭,均被自己一一否決。
沉默了一會兒,姜仕仁無奈道:“不走了,今夜就再這裡休息,明日再說,今晚增加警戒哨,楊忠國、老虎、猴子、你們第一哨,劉志、小蛙、孫進、我,第二哨,其餘人好好休息。”
衆人點頭,龍期天走到日本人旁邊,跟他們‘哇嘞哇嘞’地說了幾句話,隨後找地方休息。
日本人也乖乖的找了一處地方,默默地休息去了。
楊忠國與雷老虎往遠走了走,找一處隱秘的地方,爲衆人警戒放哨。而猴子則是爬上樹,在高處警戒。
一夜無話。
清晨天微亮,衆人便開始繼續行軍,希望走出這片詭異的林子。然而一個小時之後,衆人又一次失望,又一次回到了昨夜休息的地方。
“臥槽,怎麼又回來了?”
“麻痹,咱們真的被困在森林裡了?”
“走不出去,走不出去,爲什麼就是走不出去??”
大家終於忍不住,紛紛抱怨,已經快要崩潰,他們在這一刻竟然有些佩服那些日本人,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在這裡堅持了七天,簡直要命。
楊忠國亦是極度煩躁,不過他依舊在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冷靜。
“冷靜,一定會有辦法的。”楊忠國想着,想到昨天清晨碰到的土著人,禁地最恐怖的地方估計就是這森林,顯然,他們昨天在岔路口選錯了路線。
‘砰’的一聲,楊忠國將拳頭狠狠地砸在旁邊的一顆樹上。
樹沒有斷,也沒有顫抖,依舊直直的矗立着,只是落下幾片枯黃的樹葉,同時引來了其餘人的目光。
連向來心細敏銳的楊忠國都沒有辦法,難道真的走不去了?
一種恐慌的情緒在隊伍中逐漸蔓延開來。
姜仕仁感受着隊員傳出的恐慌情緒,心裡煩躁到了極點,他清楚這森林正在一點一點侵蝕他們的耐心,必須做點什麼,提升一下士氣。
可是做什麼呢?
他當兵十八年,歷經大小戰事,數不勝數,從來沒有遇到現在這種情況。
他內心焦躁不安,始終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辦法來打破現在的僵局。
楊忠國站在樹下,彆扭的感覺一直存在,注視着眼前的大樹,那種感覺更加強烈。
總覺得跟樹有關。
楊忠國想着,忽然想起了古代有一種叫陣法的東西,可以困人於無形,這片樹林似乎就有那麼點意思。
想到這裡,楊忠國的背後升起一絲涼意,很快又無奈的搖搖頭,這都是八竿子打不着邊的事,原始森林裡面怎麼會有陣法。
他自己都懷疑自己,但是又靈光一閃,突然想到,既然這森林不是陣法,那把它當成陣法不就可以了?既然要破陣,那就必須要知道陣法的結構,只要爬上一顆相對較高的樹頂就能看到其餘地方的情況,那麼朝着一個方向走即便受到大樹的阻礙,也能在樹頂看清楚方向,不至於繞圈子。
楊忠國越想越興奮,按照這個方法或許能走出這迷一樣的森林。
他扭頭看向衆人,大家都耷拉着腦袋,沒有想出走出這裡的辦法。
“隊長!我想到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試一試?”楊忠國聲音不高,但是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大家眼前一亮,目不轉睛地期待地盯着楊忠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