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着走在路上,張得金一臉好奇地問道:“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
“殺了那個黑豹啊!”
“當然是真的。”楊忠國嚴肅地說道,“只要我們能活着,我就一定會回來殺了這個人,就憑他做的這些事,我就要殺了他。”
“好,有志氣!”張得金說道,“提前是我們能活着,所以現在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
楊忠國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微微伸了伸舌頭。
張得金看到他的下嘴脣,隨即笑了,在那下嘴脣的內側,藏着一個細小的刀片,很小很小,但是足以割斷身上的繩子。
“你什麼準備的?”張得金好奇,他與楊忠國一直在一起,並沒有發現他藏刀片的動作。
“就在外面的森林裡換衣服的時候。”楊忠國眯着眼說道。
那小刀片是他專門買的,在兩年前的冬天,杜華大廈的頂樓裡,他被綁了起來,所以纔會發生後面的事情,若是自己準備了刀片,那楊曉曉就不會受到傷害。
有了那次的教訓,楊忠國便一直記得出任務的時候做足功課,準備全面,絕對不會讓悲劇再次重演。
“高,真是高。”張得金由衷佩服道。
“別嘀咕了,趕緊走!”押着他們的毒販用英語說道,他們聽不懂漢語,聽着二人來回嘀咕,很是不爽!
二人不再說話,乖乖地被押着回到了廣場,關到了河生所在的木籠子裡,在關到籠子裡的同時,那幾名毒販將他們身上的繩子解開了,因爲有這結實的木籠子,所以並不擔心他們逃跑。
河生的身子已經極其虛弱,頭腦有些昏沉,看到楊忠國、張得金被關進來,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楊忠國連忙將他扶起來,急聲道:“河生,河生,你醒醒,可千萬不能睡過去。”
他檢查了一下河生的身體,發現他身體冰冷,已經到了休克的邊緣。
張得金急忙脫下自己的上衣,披在河生身上,“怎麼樣?”
“身體冰冷,估計他被抓過來到現在還沒有吃過東西,也沒喝水,又被折磨成這樣,太虛脫了。”楊忠國道。
張得金聽後,立即刷起了河生的褲腿,開始爲他按摩起來,想要恢復一下他的體溫。
他一邊按摩一邊抱怨,“咱們的東西都在那個破包裡,被那羣毒販拿走了,不然還能給他吃點東西。”
楊忠國點頭,破包中有乾糧,還有那件血衣,對河生都有用處,可惜被搜走了。
他緊緊的將他抱在懷中,將自身的溫度傳給他,本想是同樣給他按摩一下,但是撩起上衣以後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的上身密密麻麻全是鞭痕,上面帶着斑駁的血跡,看着便令人心生恐懼。
“這羣混蛋!”楊忠國怒聲道,更加堅定了殺黑豹的決心。
二人不停的爲河生恢復體溫,在近半個小時之後,河生終於咳嗽了幾聲,睜開了眼睛。
他看着楊忠國,露出一絲感激之色,微微動了動嘴脣,想要說話。
楊忠國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說道:“不要說話,你現在還很虛弱,好好休息就好了,其餘的都交給我和金哥。”
“對,河生你好好休息,剩下都交給我們。”張得金在旁邊說道。
河生微微點頭,勉強露出一絲微笑,閉上了眼睛,但是沒有睡覺,而是恢復着精神,他確實太累了,而且經歷了身體上與精神上的雙重摺磨,精神很虛弱。
楊忠國與張得金則繼續爲他按摩。
時間流逝,深夜,當河生閉着眼睛,呼吸平穩,面色變得稍微紅潤些時,二人終於停止了對他的按摩。
“睡着了。”楊忠國輕聲說道。
“恩。”張得金點頭,“這一天一夜,他經歷的痛苦實在太多了,畢竟還是年輕,怎麼能經受的住這般折磨。”
楊忠國也是頗爲感觸,想着印象中的河生,輕聲道:“相比於兩年前,他真的成長了,以前他很老實,也很脆弱,總是哭,現在變得成熟了,已經不需要我的保護了,他已經真正的成長爲一名出色的戰士。”
“希望他能挺過來。”張得金道。
“他一定會挺過來的。”楊忠國道。
“希望如此。”張得金道,“咱們現在改怎麼辦?”
楊忠國看了看亮的晃眼的廣場,已經空無一人,只有木籠子前站着兩名守衛,靠在柱子上,看着木籠子。
“我們先休息。”楊忠國將聲音壓倒最低,用只有張得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讓河生再多休息一會兒,等看守咱們的人警惕性再鬆一些,後半夜再行動。”
“恩。”張得金應道,靠着木樁子眯着眼睛,假裝休息。
楊忠國靠在另一側,同樣閉着眼睛,裝作一副熟睡的樣子。
這裡是熱帶,晚上雖然不如白天的溫度高,但是也非常的暖和,估摸在零上七八度左右,對於常年生活在北方的戰士,這溫度已經很暖和。
時間靜靜的流逝,整個基地也變得安靜下來,只有那十盞巨大的探照燈依然照着基地如白晝。
木籠子前,看守楊忠國等人的那兩名守衛看着他們熟睡的樣子,也是忍不住打着哈哈,最後實在堅持不住,坐在地上靠着柱子睡了過去。
畢竟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素質根本比不上那些專業的傭兵或者恐怖分子,忍不住睏意也在情理之中。
楊忠國眯開眼睛,看到那兩人靠在柱子上,於是故意整出一點動靜,想要試探一下。
那兩名守衛依然一動不動。
楊忠國見此,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輕輕地起身,稍稍碰了一下張得金。
張得金立即會意,翻了個身,與楊忠國面對面,他睜開眼睛,輕聲問道:“我們怎麼才能逃出這個木籠子?”
“只有一個辦法!”楊忠國說道,從口中拿出了那個一直被他含在嘴中的細小的刀片。
張得金眼睛瞪得有牛眼大,一臉質疑之意,“用這個?可以嗎?割斷這木頭得明天了,那時候黃瓜菜都涼了。”
“現在是凌晨一點,敵人就算是凌晨四點起來活動,我們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了。”楊忠國自信地說道,隨後找到一根最細的木棍,靠在木棍上,閉着眼睛,雙手背朝後面,開始用刀片割木頭。
‘呲呲’
細小的聲音傳出,這是刀片與木頭摩擦的聲音。
張得金坐在他旁邊,靜靜的等待着。
呲呲的聲音持續,轉眼過了一個小時,楊忠國割開了一個小口子,那木頭的下面也多了許多木屑,等到積累到一定的量,張得金便悄悄將木屑收起來,裝進衣兜。
這期間看守他們的人醒來一次,看到楊忠國與張得金靠在那裡一動不動,便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楊忠國繼續割那木棍的上面,又是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呲呲的聲音終於停止,楊忠國割斷了一根木棍。
他輕輕地取下那根木棍,眼眸中露出一絲喜色,悄聲道:“成了。”
“成了?”張得金瞅了一眼那斷開的小口子,問道,“你覺得這麼小的口子咱們能鑽出去嗎?”
楊忠國露出一絲笑意,“你鑽不出去,可不代表我不行,以前沒當兵的時候,天天瞎玩,就是鑽這種小洞,到處亂跑。
張得金瞪了瞪眼睛,很是懷疑。
“先把河生叫醒。”楊忠國道,剛想要拍河生的身體,卻傳出一道細小的聲音。
“不用了,我早就醒了,若是在這種狀況下還能熟睡,我也就不用當特種兵了。”
說着,河生坐了起來。
楊忠國面色嚴肅,認真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力氣跑路?”
河生嚴肅自信道:“你就放心吧!多虧了你們二位,我已經好多了,絕對不會拖後腿的。”
“好!”楊忠國道,“我先出去,殺死那兩名守衛,然後再救你們。”
說着,他便側着身子,向着那個缺口,開始往外面鑽。
說來也怪,明明很小的一個口子,楊忠國扭曲的身子,卻是慢慢地鑽了出去,給河生、張得金二人造成一種錯覺,既像是口子變大了,又像是他的身子縮小了。
在二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楊忠國很困難的鑽出了木籠子。
隨後,他步下生風,瞬間到了那兩名守衛身邊,只是勒着一人的脖子,用力一扭,折斷了那守衛的脖子,然後用同樣的手法殺死了另一名守衛,拿了他們的槍械與木籠子的鑰匙。
打開木籠子,解救了河生與張得金。
三人向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異樣,依然很安靜,互相點點頭,向着一條黑暗的巷子裡跑去。
……
……
毒販基地外面,樹林叢中,賀經年拿着望遠鏡,還在盯着基地,神色非常着急。
他非常擔心,楊忠國、張得金已經潛入基地半天的時間,但是現在卻沒有任何動靜,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只能在這裡乾着急。
“隊長,你別看了,趕快休息一會兒吧,毒販基地裡面沒動靜,說明金哥他們都安全,已經成功混在基地裡,咱們就安心等着他們給信號就行了。”一名隊員打了一個哈切,低聲道。
“是啊!”旁邊趙川也是說道,“你就相信楊忠國和金哥吧,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你趕緊休息一會兒吧,明天還有更照耀的事情。”
“哎!”賀經年輕聲嘆息,都是他的隊員,現在深入敵營,他怎麼能放心的下。
“你們先休息吧,我繼續看着,小心他們在夜裡行動。”他說道,繼續透過望遠鏡盯着毒販的基地。
趙川與那名隊員無奈地搖搖頭,就地翻個身,躺在草叢中,閉着眼開始休息。
剩下的隊員有一部分休息,還有幾人則是在周圍警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