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胖子這個專家在,倒是省了一番定位的功夫了。
尤其據胖子自己說,他的鼻子能夠比得上哮天犬,土層稍有變化,他就能夠聞出來,然後判斷出墓穴的位置。
莊重雖然對胖子這個說法表示懷疑,可是也知道胖子不會無的放矢,他的鼻子應該還是比普通人好用點的。
連續幾次的穿行,胖子帶領着莊重跟劉鐸竟然又回到了第九層。
這裡卻是剛纔莊重跟那李顯一的手下打鬥的地方。
那兩人被重傷,都昏死在了九層洞裡。只是此刻再看過去,卻找不到了兩人的身影,不知道是已然甦醒逃走,還是被人發現之後救了。
“應該就是在這了,我聞到了財寶的味道。”胖子停下來,鼻子抽搐着,道。
莊重翻個白眼,沒理會胖子。而是仔細觀察起九層石洞的構造來。
這一層的空間比較大,洞頂上懸着根根的鐘乳,更有幾處不停滴着水。在滴水的下方,則是一口口的水井,想來是黃巢挖了用來儲存水的。只是有些已經乾涸。
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洞頂上依舊是一些日月星的石洞,只是這一層的鑲嵌痕跡要比前幾層的大,顯然使用的夜明珠也會大一些。這不禁又是讓莊重恨得牙癢癢的。
而跟莊重同一反映的,則是胖子。胖子顯然也清楚那些鑲嵌凹洞的用處,看着頭頂上不住的咬牙切齒。
唯一保持正常的就是劉鐸了,劉鐸看着兩個財迷的模樣,忍不住罵道:“白癡。”
終於,莊重跟胖子從痛恨的情緒中走出來。
“在哪呢?胖子。”莊重搜尋一個遍,實在找不到可以的蛛絲馬跡。
胖子卻是沒理莊重,小眼睛不停的眨巴,盯着地面看了好一會,忽然急匆匆走向一處水井。
“這裡有門道!”胖子先是用鼻子嗅了下,接着篤定的道。
莊重跟劉鐸都圍上去,用手電一照,確然是一眼已經乾枯的井,裡面沒有一點水。有問題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按照天祿不屙的格局來看,此地正好就位於天祿獸的肚腹位置,墓穴葬於此處也是合情合理。古代人下葬多喜歡隱藏墓穴,所以藏在井下面也是有可能的。”劉鐸道。
“走,下去看看。”莊重說着就要往下跳。
忽然,胖子卻伸手過來,拉住了莊重。
“別急,這井的味道不大對。”胖子面色凝重的說。
“怎麼不對?”
“有血氣,好像是從井底傳來的。”胖子回答道。
然後拿起手電往井底下照去,影影綽綽的,果然看見在下沿的井壁上有些暗紅色的痕跡,似乎的確是鮮血。
“怎麼會有血跡?那怎麼辦?”莊重面對突如其來的情況,有點懵了。
胖子先是沉默,做出苦思冥想狀,接着一揮手:“下!”
弄半天,還是要下去。那丫之前阻攔莊重是做什麼?
莊重沒好氣的白了胖子一眼,先行一步,跳下了井。
三人裡面他的功夫最好,遇見突發情況也能最快抵禦,由莊重打頭是最好的選擇。
見莊重二話不說,第一個跳下去,胖子不禁有點小感動:“兄弟啊,真是兄弟啊!就衝你這義氣,我胖子就認你這個兄弟了!”
誰知,莊重不冷不淡的聲音從井底傳來:“我說過要認你了嗎?”
讓自作多情的胖子好一陣鬱悶。
兩手撐着井壁,莊重一點點的下滑,到了井底。
這個井之前應該也是存儲着水的,能夠明顯看到斑駁的青苔痕跡以及乾涸的水漬。
到達井底,莊重沒有一躍而下,而是落地瞬間,在地面一點,接着又是嘩啦躍起一米高,腳掌在井壁一點,腿部蓄滿了力量。
這是因爲井底有鮮血的緣故,莊重怕有人在井底埋伏偷襲。所以落地引誘敵人發動襲擊,然後快速騰空,在井壁反彈,趁勢就能反擊。
然而,讓莊重意外的是,莊重這一手卻是白準備了。
半晌,竟然沒人偷襲。井底靜悄悄的,除了那幾滴暗紅的血跡。
“媽的!好了,下面沒有問題,你們下來吧。”莊重確認安全後,衝上面喊道。
接着胖子跟劉鐸相繼下來。
胖子就像是一隻笨鴨子,撅着肥肥的屁股,一點點的扒着井磚爬了下來。
一落地,就站定,不住的在井底的磚壁上敲打。
砰砰砰砰,胖子敲打了四聲,忽然停住了:“這裡應該有一道暗門,後面是空的。帶傢伙沒?幹開它!”
莊重走上去,也敲了敲,感受了下暗門的厚度,撇撇嘴,說:“就這個厚度,還需要傢伙?站遠點!”
說完,莊重深吸一口氣,一道道肌肉虯結而起,忽然拳出如雷,轟隆隆砸向井壁。
簡簡單單一拳就像是一柄巨大的銅錘,狠狠鑿擊在了暗門上。
轟!
一聲磚石碎裂聲,暗門應聲而開,碎成一地石塊。
胖子看的目瞪口呆,此時不禁慶幸自己選擇了跟莊重合作,不然恐怕自己腦袋早就爆成了西瓜汁。
這是太極手的炮錘。並不是太極就只有以靜制動,以柔克剛。太極其實也是有重手的,像是莊重用的這種炮錘,就是一種異常剛猛的重手法。當代太極宗師陳小旺就曾演示過炮錘手法,即便年逾古稀,也仍然隨手就將數人組成的人牆擊飛。
“嗯?”莊重破開暗門之後,謹慎的邁入出現的一個石室。這個石室就隱藏在暗門之後,跟井壁相連。
只是莊重才邁進去,就陡然察覺腳底傳來的步感不對。
咔嚓,像是什麼東西被踩碎了。
莊重迅速提腳,往後一躍,雙掌持在胸前,本能的當胸推出。
而隨後劉鐸的手電光芒打過來,幫助莊重破開視野裡的黑暗。
當光芒照耀之後,三個人卻訝然發現,莊重剛纔踩到的赫然是一具骸骨。
而在這具骸骨不遠處,還有幾具骸骨。幾具骸骨都不同程度的缺失了某個部位,骨架碎成一灘。
看骨骼風化的程度,應該不是近期死亡的,應該有些年月了。
“媽蛋,這裡有個盜洞!竟然有人比胖爺早進來過了!”忽然,胖子叫起來。
順着胖子指的方向看過去,卻是在石室牆壁的一側,有一個頭顱大小的盜洞。看盜洞周圍的磚石痕跡,應該跟這些骸骨是一個時期的。
想來這夥人是一夥土夫子,挖了這個盜洞想要盜取黃巢墓穴的東西,只是不知爲什麼死在了這裡。
胖子看看骸骨,再看看盜洞,也想明白了兩者的關係。既然這夥人死了,那寶貝應該還沒被拿走,不由心情好了一點,罵道:“呸,跟胖爺搶東西!死了活該!”
卻是渾然沒有想到這些人死亡的背後,代表着某種未知的危險。
劉鐸將手電圍着石室打了一圈,只見這是一個約莫二十平方的石室,並沒有什麼棺槨之類的東西,也沒任何代表死人的明器。唯一有的器具,就是牆角的一個早已腐爛的蒲團,還有一個石桌。
往石桌上看去,卻見石桌上刻着一個“柳”字。
蒲團,加上刻着的柳字,劉鐸跟莊重互看一眼,不由知道兩人的推測完全對了。這個石室應該就是柳和尚打坐之處。黃巢墓穴應該跟柳和尚有脫不開的關係。
既然柳和尚打坐之處找到了,那麼黃巢的墓穴應該也就在鄰近了。
只是,這幾具骸骨到底是怎麼死亡的?還有井底出現的鮮血,血氣未散,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莊重心底莫名傳來一陣心悸,總覺得有什麼危險在靠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