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國一臉慘白的看着鄭文浩,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慢慢的說道:“沒死,袁鹿沒死!張雄和楊烈在他旁邊睡着呢!”
鄭文浩渾身顫抖起來,他當然知道楊烈身爲特別行動專案組的高級督察,身手肯定不差,再加上一個袁鹿,路易斯出手已經沒有希望了!
兩個人繼續在鄭文浩的辦公室裡等着,一直等到凌晨一點,路易斯還沒有回來,何定國坐不住了,打了個哈欠,看着鄭文浩說道:“老鄭,我先去休息了,你也別等了,早點睡吧。”說完,何定國就離開了。
鄭文浩沉默着點燃一根菸,就這麼坐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鄭文浩拿起辦公室桌子上的電話,把自己的助理叫了過來:“你和小徐他們幾個一起,給我把路易斯找出來,就算是把藍鳥號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找到!”鄭文浩面色無比的猙獰:“記住,我只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找不到的話,你們知道後果!”
這個助理渾身一個哆嗦,戰戰兢兢的下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鄭文浩辦公室的電話響起,接通之後,鄭文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鄭文浩放下電話,快步朝着藍鳥號的底層倉庫走去。
倉庫的門被打開了,鄭文浩的助理有着倉庫鑰匙,鄭文浩走進倉庫,看着鄧琦珺屍體旁邊已經死去的路易斯,臉色無比的陰沉難看。
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鄭文浩握緊了拳頭,許久之後長呼一口氣,當他看到路易斯的屍體時,他就知道,張雄和楊烈已經注意到自己了!
鄭文浩掏出手機給張雄打了個電話:“不好了張廳長,倉庫裡面又多了具屍體!您趕快過來看看吧!”
掛掉電話,鄭文浩看着路易斯的屍體喃喃的念着:“希望這小子沒有把我給捅出來。”
鄭文浩深吸一口氣,面色無比的猙獰,無論是誰,絕對不能壞他的事!絕對不能!
吳振東殺了,鄧琦珺殺了,誰要擋他鄭文浩的路,他鄭文浩絕對會下殺手!
沒多久,張雄和楊烈馮坤三個人趕了過來,在看到路易斯的屍體時,三個人驚訝了,馮坤和楊烈立刻封鎖現場。
張雄走到鄭文浩的身邊問道:“鄭先生,您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在剛剛。”鄭文浩顯得很緊張:“我的助理打開倉庫來整理東西,卻發現在鄧琦珺女士的屍體旁邊,又多了一個人,我的助理打電話告訴我,我就趕了過來。”鄭文浩迎着張雄的目光看去。
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成爲一個商界大亨,鄭文浩的心理素質相當強,此刻的鄭文浩無論是動作還是表情,都無比自然,彷彿自己根本不認識那個外國人一樣!
張雄皺着眉頭看着鄭文浩,努力想從鄭文浩的眼神裡發現什麼,可是最後失望的發現,鄭文浩的眼裡只有驚慌和恐懼。
最後,張雄和楊烈馮坤三個人只能裝模作樣的調查一番,錄取了鄭文浩和他助理的口供,之後就離開了。
鄭文浩長出一口氣,看來路易斯並沒有把自己給說出來。
看着張雄楊烈等人離開的身影,鄭文浩的目光無比的陰寒起來,他緊緊的握着拳頭,喃喃的念着:“明晚,藍鳥號靠岸,到時候我看你們三個人怎麼查!”
說完,鄭文浩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
楊烈和馮坤走在甲板上,看着在游泳池裡嬉水玩鬧的人們,馮坤輕輕的說:“只有一天了,明晚藍鳥號就要靠岸,神探,吳振東的案子怎麼辦?”
楊烈皺着眉思考着,很明顯,殺害鄧琦珺的就是那個外國人,而那個外國人在死之前明確的表示自己是受到了老闆的指示,那麼吳振東極有可能也是被那個老闆殺害的,可是那個老闆到底是誰?
楊烈不知道!
明晚藍鳥號一靠岸,一切就成了定局,到時候再想查案,難度會成倍的增加!
楊烈走到船舷那裡,看着茫茫的湖面,對身邊的馮坤說道:“只能重點調查那個何定國了。”
馮坤點點頭,看着楊烈說道:“派誰去查何定國?”
“於東,這小子偵察手段很不錯。”
馮坤點頭,轉身離開了。
就在馮坤離開的時候,楊烈的手機響了,是袁鹿打來的:“楊警官,能不能來一下我房間,我有件事情向您反映一下。”
楊烈掛掉電話,朝着袁鹿的房間走去。
走進袁鹿的房間,楊烈看見張雄也在,顯然,張雄也是袁鹿叫過來的。
看着兩位神探都到了,袁鹿想了想,開口說道:“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舞會的時候,鄭文浩曾經給每個客人送了一瓶酒?”
楊烈和張雄點頭,袁鹿繼續說道:“我的酒量雖然不算好,但是兩杯紅酒還是沒問題的,於東這小子更不用說了,一斤都沒問題,可是那天很奇怪,於東就喝了一杯,而我就喝了兩口,我們兩個就發暈了,我懷疑有人在酒裡下了藥。”
聽到袁鹿這麼說,張雄也想起來了,那天張雄確實也喝了一點,之後感覺有點暈,但還是堅持到了舞會結束。
而楊烈,那天滴酒不沾。
“應該不可能吧,那天的酒是獎勵,大家都喝了,如果鄭文浩真的在酒裡下藥的話,大家都會出事的。”楊烈不確定的說道:“畢竟馮坤坐在我身邊,他喝了不少,也沒醉啊。”
“不是。”張雄搖搖頭說道:“這個服務員先給我和於東袁鹿兩個人上的酒,之後我纔看見服務員給其他人送酒,也就是說,我和於東袁鹿喝的酒是第一瓶!”
楊烈頓時反應過來,不是所有的酒都有問題,是第一瓶酒有問題!
“我在特種部隊的時候,見識過很多麻藥。”袁鹿看着張雄和楊烈,不確定的說道:“有的麻藥藥性很特殊,只有跟紅酒裡面的葡萄酸融合在一起才能發揮作用,並且這些麻藥沒有味道,加重了紅酒的酒精程度,所以我想,鄭文浩是在酒裡下了藥,不然的話我不可能喝了兩口就醉成那個樣子。”袁鹿說道。
張雄沉默了一陣子,在酒裡下藥,迷倒袁鹿,之後那個外國人來殺害袁鹿,於東說過,他離開的時候是幫袁鹿關了門的,可是那個外國人卻有房卡!
張雄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看着袁鹿:“你的意思是,這個外國人和鄭文浩是一夥兒的!這個外國人口裡的老闆,就是鄭文浩?”
袁鹿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有證據嗎?”楊烈開口說:“有什麼強有力的證據表明,這個外國人就是鄭文浩的手下,受了鄭文浩的指使,殺害的鄧琦珺,接着還要殺害袁鹿?”
張雄和袁鹿愣了愣,都紛紛搖搖頭。
張雄嘆口氣,可惡啊,明明知道兇手可能就在眼前,但是卻沒有什麼強有力的證據來證明啊!
“這只是我的懷疑,我們三個人的酒裡被下了藥。”袁鹿不確定的說着:“當然也有可能是這種酒本來就烈,我受不了而已。”
離開袁鹿的房間,楊烈走在去甲板的路上沉默着,此刻,死去的吳振東和鄧琦珺,還有那個外國人,還有死去的手法,這些斷裂的線索正在楊烈的腦子裡不斷的浮現着,楊烈試圖把所有的線索給穿起來。
楊烈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轉眼到了吃午餐的時間了,楊烈朝着西餐廳走去。
點了一份漢堡和牛排,楊烈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沒多久馮坤出現在自己對面,看着自己嘿嘿的笑着。
“怎麼樣了?於東那小子答應去調查那個何定國了嗎?”楊烈看着馮坤問。
“蓬輝市的重案組高級督察出手,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馮坤得意的笑着:“放心吧,於東那小子說了,那天晚上他覺得不對勁,好像感覺自己不是醉,而是麻的感覺。”說到這裡,馮坤皺了皺眉:“似乎,那酒裡被人下了藥。”
“是被下了藥。”楊烈頭也不擡的說。
“你怎麼知道?”馮坤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那天晚上你可是一口酒都沒喝啊?”
“袁鹿說的。”楊烈吃了一口牛排,把袁鹿的推測告訴了馮坤,之後說一句:“所以,是送給張雄於東和袁鹿的那瓶酒裡下了藥,其餘的酒都沒事,你小子喝了不少,難怪你沒事,懂了吧?”
馮坤點點頭:“這麼說,那個外國人的老闆,很有可能就是鄭文浩了?”
“極有可能!”楊烈重重的說道:“接下來,就只能看能不能從何定國這裡得到什麼線索了。”
馮坤也嘆了口氣:“三條人命了,唉,遊輪一靠岸,咱倆查案就困難了。”
楊烈聽到馮坤的嘆息,也不由得低下頭,目前,最有可能的,只剩下何定國和鄭文浩了。
希望,於東能查出點什麼吧。
想到這裡,楊烈笑了笑,繼續吃着自己餐桌上的牛排漢堡,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你沒給我點一份?”看着楊烈都吃完了,馮坤叫了起來。
楊烈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馮坤:“什麼?你還沒吃中午飯?那你和我聊這麼久,我以爲你吃過了呢!”
“擦咧,楊烈,你別跑!”
身後,馮坤的尖叫響起,楊烈早一溜煙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