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佔他?生生世世地獨佔他?讓他的那雙既霸道又柔情的眸子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只注視她一人?
她當然想了,日日夜夜都想!
一旁的丫鬟大寶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她看得出自家主子隱忍的痛楚。
這婚事來得太過突然,這令一直對未來都存有美好憧憬的王綺珍,如何能過了這一關呢?
王綺珍縮在衣袖之中的手緊緊地扭在了一起,表情還未從剛纔的震驚之中緩過來。
“是嗎?那就要恭喜雷將軍了,畢竟駙馬不是人人可以做的。“
雖嘴硬,但王綺珍的內心其實又痛又怒又惱,自所有的親人死去後,這是另一個打擊,讓她無法承受。
“不管如何,但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陪伴你一生一世。“見心愛的女人表情有些微忡,王子俊有些急急地大步跨上前來,衝動地執起她有些微涼的小手,情意其摯地說道,眉頭之間盡顯柔情。
見他逾越的行爲,王綺珍慌忙地抽回了小手,被他那柔情似水的目光注視着,她心中陡然升起了抗拒。
“謝謝王公子,我一個人可以好好照顧自己,讓你費心了。”她急促地說着,生怕說慢了,讓他誤會。
尚且拋開他是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就算他不是,自己與他也不可能,因爲她的心中自始至終只有雷均一個人。
隱約之中,聽見了王子俊的嘆息,他扭過頭去,所以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你現在心中駐留着誰?”他突然語出驚人地問起,出聲了,他又開始後悔起來,怕她說出了令他痛徹心肺的話語。
王綺珍面無表情,沒有出聲應答。
她很想告訴他,自己的心中最愛的是雷均,但一想到心愛男人的囑咐,她便保持沉默了。
“倘若我早雷均或令狐蕭之前遇到你,你會不會愛我?”衝動之餘,王子俊傾身看向她,嗓音沙啞又低沉地詢問着,他的一切言情都在訴說着,他對她是那麼的深情。
“莫非,我就真的一點也不如他們?”他再一次問起。
“當然不是,王公子自是人中龍鳳,只是緣分之事無法強求。”情愛之事,如何能三言兩語解釋得清楚?
她的心中只有雷均,從前是,將來也是,千世萬代,此心不移,王綺珍在心中堅定道。
唉,光擁有權勢,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得不到!
他對王綺珍的用情之深,深到他自己都難以想像。
他癡癡地望着她,俊美的眉宇間有着深深憂結,他沉默了好半晌,而後才長長的嘆了一口大氣。
“也罷,將來能見你開心歡樂,纔是我所期盼的。”
聞言,王綺珍的秀眉蹙得更緊了。“謝謝。”
王子俊淡淡一笑,俊容有些哀傷,而後又深深地注視着她。
他在心中默默地念到:“我知道將來你會永遠都會記住我的!”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王公子,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回去歇息一下,不好意思哦。”王綺珍心裡很痛,不想再與他周旋下去。
“沒事,我也該走了,等會還有要事要辦,這幾天有些發寒,不舒服你就先回寢室吧,記得讓丫鬟們點上烤火盆,免得受寒着涼。”說完,眸光溫柔似水地瞥了心愛女人一眼。
“嗯,”
“我看着你先走,我再回王府。”
“好吧。”雖不解他的作法,但王綺珍仍然照做了。
站在大廳外的王子俊,望着遠去的纖細身影,他仍然不肯跨步離開,熾熱的目光依舊緊鎖她。
“綺珍,倘若以後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會不會永遠都會記住我?”他一直在心底間喃喃地重複着這句話。
又一陣寒風吹來,他站在風中,一直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動也不動。
慢慢地,王子俊的脣角邊浮現出一抹令人不解的笑意。
如果,在這大千世界,紅塵滾滾之中,他如果沒有遇到她,會不會更快樂一些?
可是,結局還是讓他遇到了她,不但遇到了,而且她還在他的心中生了根,發了芽,那麼,他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地將她的影子抹殺去掉了...........................
王子俊身着白色衣袍,如玉的面容被明亮的陽光照映着,籠起一層淡淡的光暈,也襯托了他的高貴氣質,那雙黑眸淡淡看着她消失的地方。
王綺珍表面強撐着平靜,離開了特地來告訴她消息的王子俊後,獨自一人在寢室裡坐了很久。
她望着偌大的房間裡空空蕩蕩的,只剩下孤魂似的自己,神色悲哀悽苦地望着門外。
她極目眺望,好似想要望穿湛藍的天空,也想望着腦海中思念的男人。
“今生今世,我們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老天爲何這般這麼折磨我們?“
“爲何?”她仰天悲號,熱淚隨即而下。
這時丫鬟大寶動作輕柔地走了進來,再三提醒她起來活動一下,否則手腳會凍麻的,她這才恍然驚醒般回過神來。
大寶擔憂地問起:“公主,你沒事嗎?”
王綺珍微微地嘆了一口大氣,“沒事,只不過這事來得太過突然,難道我和他的緣分只能如此嗎?”
“公主,你就不再難過了,將軍這麼愛你,我想將軍肯定會爲了你抗旨不娶的。”
抗旨?爲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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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大寶再次小心翼翼地道:“要不您去休息一下吧,等會我熬些補品替您調養一下身子。”
“不用了。”她神情淡然,甚至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大寶心頭沒來由得瞬間便涌起了酸楚,“公主,大寶知道您的心底間很苦,可您在大寶面前不用憋屈着,太過傷心................................”
“大寶,我很好。”說完,王綺珍垂下了又黑又長的黑睫毛,想掩住眸底真正的心思。“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是,公主。”大寶心疼地望着自己的主子,暗暗嘆息地退了下去,留下了王綺珍一個獨立黯然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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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
一早就來到了金府,卻沒有見到金飛立,丁慧玲便到側廳之中等他,看着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心裡突然亂糟糟的,說不出哪裡不對,就是有些不安,難道被人陪習慣了就再也不能一個人待着了嗎,她有些失笑地想,她這樣可不好,他一個侯爺怎麼可能天天陪自己,他平時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就這麼一個人胡思亂想着,直到飛魚管家前來敲門,丁慧玲一臉迷茫,看到飛魚管家手中拿着一封信函----------“金爺不是馬上就要回來了嗎?怎麼又有信?”
“老奴也不太清楚,這信上怎麼寫的啊?”金府的管家飛魚其實不想多過問主子的事情,但他感覺今天這事有些奇怪,公子眼看就快要回來了,也沒有必要突然送來一封信函啊,可是,轉眼一想,既然公子不在家,丁姑娘又不是外人,他責任和義務來保護照顧她,可以今天這事太蹊蹺,令他很不放心。
絲毫沒有猶豫,王綺珍把信遞給了金府的管家,微微蹙起眉頭,“金管家,信中的地方你知道嗎?”
“這地方是毗鄰金府不遠處的一處私宅,以前公子帶我去過幾次,可是公子今天可沒有提過這事啊,感覺有些古怪。”
丁慧玲點點頭表示很贊同他的看法,她十分誠懇地詢問起飛魚管家,“金管家,那你說我要不要去?”
她的語音一落,兩個的視線都落到了那快鴛鴦玉佩上,這是當初丁慧玲和金飛立一起逛街時所購買的,而金飛立一直將它當作自己貼身的物品,從來不會隨意給別人。
想到這裡,兩人四目相對,都明白這一次必須得前去,就算是陰謀也不能躲着,畢竟金飛立還在那裡呢。
心裡有了這個打算後,丁慧玲吩咐起,“準備馬車,我們一起前去吧,探個究竟。“
她確實不放心金飛立,可也明白不能單槍匹馬地過去,畢竟這些也都是一些猜想。
丁慧玲的話正合了飛魚管家的心意,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丁姑娘,老奴一定會保護好你,不讓公子擔心,可是眼前外面起風了,不如你披上一件厚披風再去吧。“他知道公子最在意的就是眼前的這位美麗大方的丁姑娘,所以他有責任保護好她。
”嗯,飛魚管家。“
召來了丫鬟小玉,披了一件禦寒的披風后,便和飛魚一起上了馬車,馬兒很快便朝信中所指的地方駛去。
下着小雨的路上行人很少,顯得格外安靜,丁慧玲坐在馬車上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她擔心金飛立會遇到什麼意義,心中更是着急萬分。
一旁的飛魚管家像是感知到她的心思,便讓馬伕駕車駕得快些,就連馬車兩側騎馬的侍衛也跟不上,一會,馬車就在一條不是很寬敞的馬路上停了下來。
飛魚管家輕輕地掀開布簾,望着地上又髒又污的黑水,神色略爲尷尬。
“丁姑娘,這馬車太大,而前面的路又太窄,進不去,我們只好下來再走過去了,不過快要到了,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見飛魚管家先跳下馬車,拿起一旁的雨具,緩緩地撐開雨傘,緊接着,丁慧玲也走下了馬車,此時,她的心裡只擔心金飛立,哪裡還在乎什麼髒不髒啊。
這條路果然很窄很小,地上滿是污水,丁慧玲才走了幾步路,蘇繡的裙襬和披風下襬都被水給浸溼了,可她卻像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倒是一旁的飛魚管家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打心裡替公子高興,愛上這個一點也不嬌貴的好姑娘,真是比許多大家閨秀好多了。
丁慧玲的心中很着急,所以走得很急很快,就連一旁的飛魚管家替她撐傘都覺得很吃力,幸好那信中的小院落不是很遠,走了一會,便到了。
兩人停在了門前,望着面前虛掩的大門,飛魚管家示意身旁的兩個侍衛先走進去,待他們檢查了一番,輕輕了點了頭,丁慧玲和飛魚管家這纔跟着進去了。
這間院落並不是很大,前後沒有幾間房間,院子里布置得倒還挺雅緻的。
兩人便朝前面最大的房間裡走去。
幾個人剛走了幾步便聽到了寢室之中隱約有聲響,接着幾個人互相使了幾個眼色,兩名侍衛手握長劍慢慢地朝前看去,還沒有來得及進門,便透過一旁敞開的窗戶看見了裡面的場景,兩名侍衛幾乎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生怕多看一眼。
被兩名侍衛奇怪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此時也知道了,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險。
丁慧玲緩步往前走去,順着他們躲閃的方向瞧過去。
她幾乎做好所有的準備纔來到這間院子的,卻沒有料到會瞧見如此不堪的一幕,窗子正對着牀榻上沉睡的男人,雖然蓋着錦被,但赤luo在外的上身隱約暗示說不出來的曖昧,一切都預示着剛纔纏綿後的痕跡,她的視線再往旁一看,只見一個身着近乎一si不掛的豐滿女人神色驚慌失措地與她視線相交。
莫名的,在這一瞬間,她的眼前一黑,纖細的身子被寒風吹得發顫。
丁慧玲愣愣地望着眼前的這一切,怎麼也不敢相信躺在牀上的男人就是金飛立,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很愛自己的男人,他不是說以後永遠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嗎?也說以後不會再有其他女人了,爲何現在又是這副景像?
心好疼,心好痛,原來真正親眼看到這一幕,會令自己痛不欲生,心疼難忍,身上的皮膚像是一塊又一塊地被硬硬地撕扯下了,她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可是,她最在乎的男人卻做了傷害自己的事情。
一旁的飛魚管家剛纔還在揣摩他們爲何有這種表情的,便也往前一步,不看還好,一看,怒意橫生,眸光之中難得露出幾分煞氣----------------------
“你們兩個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敢快去把那個女人給我拉下來。“
飛魚管家用嚴厲的語氣命令那幾位侍衛進去把人給拉下來。
他看了一眼裡面衣衫不整的女子,再瞧瞧眼前臉色慘白的丁慧玲,便和幾個侍衛一起走進去準備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