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你們是..............”
忽然,當中的一名黑衣蒙面人神速地揭開覆於臉上的面罩。
王夫人定睛一下,“王總管?”
她難以置信驚訝地捂住嘴,雙眸裡的淚水嘩嘩直落,“我是不是在做夢?
王全勇見此情景也很難過,眼底也蘊含着隱隱約約的淚花,大步衝上前關心道:“都是老奴不好,來遲了,讓夫人和老爺受苦了,我罪該萬死!”
“快別說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王夫人難過地咬着嘴脣“等一下,老爺昏迷了。”
她強忍着滿眶熱淚痛苦地看着已然昏迷不醒的王震飛,說着便泣不成聲。
看到奄奄一息的王震飛,脾氣火爆的王全勇眼底立刻燃起熊熊怒火。
“該死的雷均,居然敢把老爺傷成這樣,該死!”
王夫人趕緊擦去眼淚道:“王總管,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夫君他傷得很重了,我怕他會支持不住。”
王全勇立刻點了點頭。“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吧。”
說完,他們便飛速地踏上階梯走出牢房。
在一陣濃煙瀰漫的掩護,一羣人一會便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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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四周到處一片漆黑,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是抹着無邊無際的烏雲,黑得讓人害怕。
兩個纖細的黑影,在夜中緩緩移動前行。
整個雷府一片靜悄悄,兩個黑影先由院落轉入花園小徑,然後步入雷府後門。
王綺珍凝視了一下漆黑的夜空,此刻的情景給人一種酸楚的感覺。
一會她便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閂,跨步出去。
當王綺珍從後門走出雷府時,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眼中並沒有留戀,有的只是痛恨和感嘆。
百花節回來後的激情,讓她備感屈辱。
他居然強要了她!
不顧她的意願,強佔了她的身體系,她覺得她再次被羞辱了!
就算是她將來的夫君,也不能這樣對她!
罷了,她和雷均的一切,就到這裡結束。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她要離開,而且要快!越快越好!
“天太黑,小心點兒走路,小姐。”
冬菊在前面帶路,後頭跟着王綺珍。
“冬菊你也要當心點,天太黑。”王綺珍關心道。
冬菊回過頭來笑道:“我的好小姐,你就放心地跟着冬菊走就行了。”
王綺珍默默跟在冬菊後頭走着,過了一會,便看見前面停了一輛馬車。
“他們肯定是來接應我們的!”冬菊興奮地說道。
兩人身後忽然出現幾名蒙面的黑衣男子。
“快跟我們走吧!”當中一個黑衣男子聲音沙啞地說道。
“我爹孃呢?他們現在在哪?”王綺珍着急地問說話的黑衣男子。
“他們已安全出獄,快上車吧!”
“我們得趕快出發才行,你父母已經在城外等你了。”當中另外一個黑衣男子又說道。
王綺珍輕咬了一下紅脣,轉身上了馬車,黑衣男子立刻驅動馬匹,滾滾塵土揚起,馬車急速的駛離雷府,往揚州郊外而去。
她以爲離開,不會傷心,可是.............
眼淚怎麼還是流下來了?
她的淚水沉靜地流着,悄無聲息,馬車外也飄起了小雨,好似上蒼也知曉她的心意,陪着她一塊埋葬掉她和他之間那絕望的熾熱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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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微涼的春風猛然拂來,讓雷均的身體微微瑟縮發抖了下,迷迷糊糊地隨意伸手想要摟住那令他眷戀無比的身軀。
冰冷的?
自手掌心處傳來冰冷的感覺,讓雷均猛然間睜開了雙眸,他緊緊地蹙起劍眉。
發現牀邊的另一端也是空的。
她到哪裡去了?難道她走了?
不吭一聲,趁他熟睡時,她就走了?
她不愛他了?毫無留戀地走了?去她愛的男人那裡?
她真的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不!
老天,求求你,讓她還沒離府,還沒有離開我,求求你.................
慌亂心痛地一聲怒吼,雷均着急的外套都沒有披上,僅着單薄的褻衣,沒有穿鞋,赤腳狂奔出去。
將軍府大門常年有士兵看守,王綺珍肯定不會那麼堂而皇之地拿着包袱從大門走出去,一定是從府中的後門出去的。
他又將雷府到處搜尋了一遍,也不見佳人芳蹤。
便徑直奔向府中後門。
他一看府中的後門是打開的,頓時一陣暈眩。
“將軍..........”一名早起的丫鬟驚訝地看着他,平時高貴威嚴的將軍此時此刻只着單薄的內衣就跑了出來,她惶恐地不知該怎麼辦,連忙奔跑也跟着奔跑出去。
從不曾有過的惶恐與懼怕,以及那一顆疼痛的心,眼前他無暇去顧及自己的狼狽,此刻的他只想快點找到她。
找到她,他一定要好好愛她,好好對她,以後絕不會放她走!
忽然,他的腦中靈光一閃,冷靜深思一會。
沒人相助她絕不可能離開雷府,她肯定不會逃跑的,她的父母還在自己手中,而他確定,她沒有那個膽子敢走,這也是他沒讓守衛看住她的的原因。
想到這裡他略舒了一口氣,轉身往房間走去,穿戴梳洗完畢後,便進入大廳。
一會兒,他便看到雷安神色慌張地進入廳中。
“雷安,這麼早來找我有事?”雷均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淺呷了口茶,淡淡地問。
“將軍,剛纔獄中有人來報,王震飛夫婦已被人劫走!”雷均恭敬地報告道。
“你說什麼?”他打斷雷安沒說完的話,忽地從木椅上站了起來。
見到雷均的臉越來越青,越來越冷,雷安的十根手指也冰得浸涼。
“王震飛夫婦昨夜已被人劫走?”
“是的..........”
不等雷安把話說完,雷均已經大步往廳外走去。
那個該死的女人,原來早有預謀!
“將軍!”
雷安一看到他臉色鐵青冷冽,嚇得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他一定要把她抓回來,就算她飛出他的手心,就算她飛到天涯地角,他也會把她抓回來,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首先,必須要先找出幫助她逃走的人,以及幫助王震飛劫獄的人!
“雷安........”一聲暴吼,嚇得旁邊的人毛骨悚然,令整個雷府都爲之震動。
“傳令下去,要一干人等到將軍府議事廳集合。”
一會兒,點召的人便都膽戰心驚地來到了將軍府議事廳。
“快說,王震飛夫婦怎麼會被劫獄?膽子不小哦,光天日下、白日青天的居然敢劫獄,你們這幫廢物!朝廷要你們有什麼用?”雷均怒吼道。
一羣人大都跟隨將軍多年,但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動怒過。
雷均話還未說完,突然,他便伸手掐住了主管牢獄的牢頭。
頓時,牢頭的身軀宛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撞上議事廳大門才又跌落在地,耳鼻口涌上一股鮮紅的鮮血,像泉水一樣噴射而出。
“你這個廢物,連個犯人都看不住,混賬!”雷均憤慨地怒罵道。
“屬下該死!屬下無能!懇求將軍饒了屬下,屬下一定將功贖罪!”牢頭悚惶的認罪,不住地磕頭。
“很好,本將軍就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人若沒找回來,你就自我了斷吧!”
“屬下馬上派人找人,全揚州城戒備,一定會把王震飛夫婦抓回來。”牢頭拖着傷重的身軀退出了議事廳。
雷均又朝雷安下命令道:“你也派人跟着去找,把所有的人手都帶去,切記不許他們傷害王綺珍,就算翻遍整個揚州城也要把人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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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揚州城區較遠的城郊老林之中,綠樹成蔭,古木參天,遮天翳日。所以顯得森林有些陰森可怕,神秘莫測,在樹林的深處當中有一間木製的房屋。
王夫人見渾身是傷趴在牀上,渾身上下根本就找不到一處完好肌膚的丈夫,她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疼。
她眼眶內的淚水像泉涌一般“噴”了出來,又彷彿一條決堤的汪洋大海一發不可收拾。
在王夫人傷心哭泣的時,一聲聲熟悉的聲音響起,伴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難道是珍兒來了?”
“娘!”果不其然,
王綺珍一進門便直接撲進了母親的懷抱中。
“娘,珍兒好想好想你哦!”王綺珍深吸着氣,卻止不住地哽咽着。
“我的珍兒,讓娘好好看看你!”王夫人淚流滿面地說道,並伸出雙手愛憐地撫摸着女兒的頭。
王綺珍見母親臉上的淚水如同走珠一般跌落下來,止也止不住,便從懷中掏出手帕爲她拭去淚水,輕聲道:“娘,快別哭了,女兒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嗎?”
王夫人看着憔悴不堪的女兒,心頭如同被刀扎一般,更是止不住的淚花直流。
王綺珍的眼眸裡也盈滿了水花,但仍裝出一副開心的表情,“娘,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多幸福啊!”
王夫人透過一片模糊的淚花看了一下女兒,輕輕地點了點頭。
王綺珍轉過頭來看到王震飛滿是淤青傷痕的臉上,以及虛弱消瘦的身體後,她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心疼的淚水不停地流出來,滴滴嗒嗒地落到地上,無法抑止。
“娘,爹怎麼了?怎麼傷成這樣?”
此時,皎潔的月光從窗外投射進來,在微亮的光線下,王震飛身上慘不忍睹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王綺珍心疼地死咬下脣,美眸蓄滿不止的淚珠。
“珍兒............”
王夫人哀傷的抱着住女兒痛頭大哭起來.
像是感受到他們母女之間的悲傷,王震飛奄奄一息的身體微微抽動了下,睜開雙眼對上王綺珍那張痛楚心疼的淚顏。
“珍兒,真的是你?爹沒有在做夢吧?”
王綺珍忍着心痛蹲在牀邊,淚水還是止不住地直流。
“爹,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他們好狠心哦!”
見此情景,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冬菊和王全勇也跟着流下難過的淚花。
“珍兒,爹,爹不會是.........在作夢吧?我的女兒啊,你讓爹日思夜想,想得好辛苦啊!”
見父親傷得這麼重,王綺珍心好似刀砍斧剁一般疼痛。
“珍兒,是爹孃不好,對不起你,讓你在雷府受委屈了,你王叔全都告訴我們了。”王夫人哭着說道。
“娘,快別說這樣的話,爲人子女,我有責任犧牲自己營救爹孃。”
王夫人痛苦地搖搖頭,眼淚拼命地掉。“不,珍兒,你不該擅自行動呀!爹孃害苦了你的一生啊,看到你憔悴成這樣,你可知道娘心裡有多難過、有多不捨、多心痛?”
王綺珍連連深吸了口氣,拿出手帕拭去眼眶的淚花,不願再想起那令她心痛的往事。
“珍兒,這一路上你們沒遇到什麼危險吧?”王震飛虛弱地問道。
王綺珍緊握着父親粗糙的雙手,眼淚沒停過。“沒有,珍兒很好,什麼危險也沒遇上,倒是爹吃了不少苦了。”
聽女兒這麼說,王震飛竟笑了,“沒事,爹不怕,爹是男子漢,只要能見到珍兒,爹吃多少苦都不怕。”
一邊的王夫人也輕輕點了點頭,難過的淚水又流下,“是的,只要能看到平安無事的珍兒,爹和娘吃多少苦都不怕。”
王綺珍邊哭邊拿手帕幫她拭去眼中的淚水。“爹,娘,你們別哭、別哭呀!以後就好了,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見她這副模樣,王夫人抖着雙手捂住脣,努力不讓淚水淌落。
“是的,我們都不哭了,一家人好不容易團圓了,今天是個幸福的日子!”
說完,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哽咽出聲。
潔白的月兒再度透過窗戶照了進來,也照亮了緊緊相擁的一家人。
他們以後能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嗎?
窗邊的月,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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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雷府
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
春色宜人的花園本是踏青休閒的好去處,此時卻不時傳來陣陣呵斥聲。
“你是蠢豬啊?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連到河邊洗個衣服都會讓水沖走。”陳媛媛嬌斥道﹐漂亮的臉龐滿怒色。
小丫鬟嚇得全身發抖,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小......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洗衣時,水流實在太急,一下子就沒有抓住,我馬……馬上就去找河的下流去找。”
看着眼前的這個氣人的丫鬟,她就一肚子氣,那件衣服是用上好名貴的絲綢雲織而成,上面的刺繡花朵縫滿了稀世的珍珠,平時她都捨不得拿出來穿,只有重大節日時纔會穿出來,沒想到卻被這個蠢豬弄丟了,越想越氣。
“找?你找得回來嗎?我那件衣服你知道有多值錢嗎?有多名貴嗎?倘若你沒有給我找回來,我就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你這個笨得像豬的狗東西。”
小丫鬟的魂魄都快嚇飛了,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着,“小.....小......小姐,奴婢不好....求你饒了奴婢.......奴婢該死.......”
“你這個笨蛋,還跪在這做什麼﹖還不快去找?”她怒吼道。
小丫鬟也很想立馬就站起身來,可是她早就被陳媛媛的話嚇得腿都軟了,怎麼使力也起不了身。
站在一旁的丫鬟們都噤口不言,都怕一個不小心便遭池魚之禍。
今天陳媛媛特意打扮了一下,最近她心情很是不錯,梳得整整齊齊的髮髻上,插了很多名貴的珠寶首飾﹐她這一發怒,髮絲上插着的長長金釵也隨着她的怒火抖得上下直晃動着。
滿身的綾羅綢緞,脖子上又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珠寶項鍊……陳媛媛穿着打扮配飾都透着華貴,散發着濃重的富貴氣息,不過也有點滑稽。
美麗富貴的她此刻卻是那麼的尖酸刻薄,再有錢人也不能這麼任性。
“那還不給我快點滾,你這個笨豬,好像耳朵聾了似的,廢物一個,看你就來火!”她呵斥道。
突然,一聲悅耳動聽的聲音傳入-------
“她有沒有耳聾我是不清楚,倒是你,罵聲不絕於耳,恐怕整個雷府都被你吼聾了,好像有失你大家閨秀的風範吧!”
“我的丫鬟犯了錯,身爲她的主子難道沒有權利管教管教嗎?”陳媛媛怒向聲音來源。
轉過身一看--------丁慧玲一身白色衣衫站在身後打量着她。
“我管教我的丫鬟,礙着你的嗎?”陳媛媛不客氣地罵道。
“你罵你的丫鬟是不關我的事,可是別老大聲嚷嚷,這樣太擾民,會讓人耳朵發繭。”
丁慧玲又笑着道:“陳姑娘,丫鬟也是人,你這樣破口大罵,好像有失你的身份吧!”
“喂,請叫我雷夫人,而且我想罵就罵,你也管不着!”陳媛媛跨步衝向前,怒視着面前這個讓她厭惡的情敵。
“哼,誰願意管你的家務事哦,做人厚道點還好的,何必將人逼上絕路呢?”丁慧玲蔑視地瞥了她一眼。
做這種女人的丫鬟可真是倒黴透頂。
她一直都是個很喜歡清靜的人,也不喜歡去管別人的閒事。
可是剛看到她如此尖酸刻薄的辱罵那個年紀尚幼的丫鬟時,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我是管不着,是沒有權利管,可是做人要留有餘地,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丁慧玲脣角上揚,眼中卻無絲毫笑意。
“你竟然拐彎抹角地罵我?哼,我可不像某些人,臉皮比樹皮還厚,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不肯走,死纏着將軍,我陳媛媛好歹也是個妾,不似某人連妾都不如!”陳媛媛諷刺挖苦道。
“你真是不可理喻,一派謬論,我懶得跟你爭辯。”被陳媛媛說到了痛處,她輕蹙起眉頭,衣袖一甩轉身便要離開。
陳媛媛見她要走,便譏笑道:“長得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留不住我們將軍的心!”
丁慧玲聽了她的話,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打算落荒而逃了嗎?”陳媛媛衝着丁慧玲的背影嚷道。
看着丁慧玲近乎逃離似的離開,陳媛媛剛纔的不快早已消逝得無影無蹤,悠閒地坐在木桌前,神彩飛揚地喝着剛砌好的香茗。
“小姐,什麼事這麼高興啊?”剛出去辦事回來的貼身丫鬟小梅忙問出心裡的疑問。
陳媛媛大笑一聲,“小梅,你應該早些回來,可惜啊,你錯過了一場精彩好戲,你剛沒有看到丁慧玲狼狽不堪的模樣,簡直能把人樂死。”
王綺珍那個踐人走了,現在只剩下丁慧玲那個踐人了,不過好在將軍卻不搭理她,看到她哀傷的模樣,她的心裡就一陣痛快!
“小姐,早點奴婢就不外出了,也好瞧瞧她的窘迫樣。”小梅奉承道道。
“還以爲那個女人有多厲害了,哼!”她譏諷道。
“小姐,最好想個妙計把那個女人趕出雷府纔是,以免夜長夢多。”小梅討好道。
“如果把那個女人趕出雷府,屆時將軍還不是小姐一個人的嗎?”小梅得意地笑道。
陳媛媛揚起脣角,“小梅,你還真聰明,那想什麼妙計呢?”她沉思起來。
“小姐這麼有智慧,又兼具貌美,還怕想不出來?把她趕走後,就小姐這條件,還怕將軍不臣服於小姐?我想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不傾倒於小姐魅力的!”小梅的嘴今天像抹了蜜似的。
聽到丫鬟的阿諛奉承後,陳媛媛臉上笑開了花,“你的嘴巴真甜,你也不錯啊!”
“小姐,我怎比得上您,我怎麼修練也不可能追上您,更別提要超過您了,只要能有小姐三成的功力我就很高興了。”小梅笑答,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陳媛媛聽到丫鬟的話後,眸裡閃過了一絲精明的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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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姐除了臉蛋美,身材也很好,膚色晶瑩透亮,雪白柔軟,兩彎俏麗的柳葉眉,眉梢斜飛入鬢,一對眼瞳像池秋潭般緩緩流瀉出動人的水光,好看極了,這樣的女人任誰瞧見了都忍不住疼惜,那個雷將軍爲什麼不對小姐好點了。
這時,丁慧玲一雙滿含憂愁的眼眸正眺望着窗外,窗外的夜色一片漆黑,只有一絲亮光的月兒高高掛在天空,她伸出雙手,想要汲取一些月光,月光卻透過指縫灑落,月太明,月太亮,爲什麼在她傷心的時候,月色依然明亮得如此無情?爲什麼呢?
“小姐,我把牀鋪好了,早些休息吧。”小玉說道。
“我睡不着。”丁慧玲淡淡地回道。
“那小姐就再等一會再睡吧!我拿點甜品端給你吃。”
丁慧玲輕搖螓首道:“不用了,小玉。”
“小姐,你最近都瘦了好多了,今晚你吃得又少,就吃一碗我幫你熬好的燕窩吧!”
“謝謝啊,小玉,我真的吃不下去。”她輕移蓮花慢慢地走向院外,看着那一彎冷月靜靜懸在如墨的夜色中,突然涌出一股想融入夜空的衝動。
“小姐,天這麼黑,又起風了,有點涼,我給你披件風衣。”
轉身,小玉連忙拿了一件厚實的白色披衣快步地追趕丁慧玲,百花節那日她受的風寒還沒有痊癒了!
“小姐,慢點,等等我,小姐……”
丁慧玲聽到小玉在背後着急的聲音,就停止了前進的步伐,不一會兒,小玉就把風衣披到了她的肩上,又細心地爲她繫好風衣帶。
“小姐,你看這外面這麼黑,又很涼,百花節那ri你受了風寒還沒有痊癒,不能這樣折騰自己,這樣你的身子骨會受不了的!”
“小玉........你說將軍爲什麼這麼狠?他的心中爲何沒有我?我不好嗎?”丁慧玲柔柔地輕問。
那個王綺珍走了,也帶走了將軍的心。
她感到內心從沒有過的孤寂,可是他的心卻不在自己身上。
她好愛那個男人,也很痛恨他,爲什麼要讓自己愛上他,讓自己如此痛苦!
他爲什麼不愛自己?那個女人有哪點比得上她?
“小玉,我的家境顯赫富足,爹是大宋一品的宰相,娘是王爺的女兒,姑媽是大宋皇后,我又長得美如天仙,可以說是有權有勢又有美貌,偏偏他爲什麼不愛我?”丁慧玲哀傷地問道.
“小姐.........”小玉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百花節回來後,她也感覺得出她的小姐不快樂,一直都不開心。
小姐說的情愛她不懂,也不知怎麼回答,可是她希望小姐能開心,能幸福。
小玉看着美得不可方物的小姐說道:“小姐……你這麼美,這麼可愛,這麼溫柔,這麼賢惠,將軍不可能不愛你的.........”
“是嗎?”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無能爲力,輕輕地苦笑了一下。
“小姐,不要想那麼多了,那個王綺珍已經走了,再說她家和將軍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只要把身體養好,你們纔是門當戶對、珠聯璧合的一對,將軍夫人的位置肯定非你莫屬的。”
“嗯,但願吧!”丁慧玲淡淡地應道。
以後?她等得到嗎?
以後!究竟要多久纔會到?他的心纔會放到自己的身上,他的目光纔會聚集到自己的身上。
“小姐,又起風了,我們快進房間裡去吧!”
“好。”
回到房間後,丁慧玲幽幽地說道:“小玉,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下吧。”
“小姐,我幫你寬衣,那你早些休息吧!”
丁慧玲讓小玉寬了衣,便打算就寢,小玉又幫她蓋好了錦被。
她躺在牀上,看着小玉幫她吹熄了燈燭,信步走了出去,把門關上,聽着她的腳步漸走漸遠。
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心裡默唸道:“也許明天一切又可以重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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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夜之間,平時彬彬有禮的雷均將軍突然變成了一個凶神惡煞般的人。
可又有誰知道,這出類拔萃的天之驕子,雖有很多人都無法擁有的權勢和財富,可是有什麼用呢?卻沒有留住心愛的女人。
在雷府僕人們的眼中,此時的將軍活得宛若一具行屍走肉,沉默寡言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有句話叫“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
雷均這些天就是這樣,心頭的傷痕難以撫平,他好恨她,恨她走得那麼決然,但就是這樣他還是愛她,思念她,想她。
王綺珍住在雷府的那間破屋裡,裡面的擺設、傢俱..........一切還和從前一樣,只是少了個住着的那個人。
他一如往常的每一天都去那間屋裡,寂寞呆板地端坐在牀邊,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眸在昏暗的燭火映襯下看起來了無生氣。
他緩緩地凝視着屋子的四周,神情專注而溫柔..........就這樣靜靜地看着,時光在這一刻彷彿已停止,無法流轉,或者說,被遺忘了。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他重複地念着這一句,此句如此心。
那個女人就那樣走了,絕情絕意,無一點留戀之情!
但他怎麼可能相信?
在他哀求她後,她怎麼會還想着離開?
那個該死的女人!她讓他徹底成爲了整個揚州城的笑柄。
爲了能夠找到她,他派出所有的手下,在整個揚州城造成了很大的轟動,她卻像人間蒸發一般,怎麼找到找不到,一無所獲。
想到這裡,他忽地從牀上站了起來,像發瘋了一樣,宛如一陣狂風驟雨席捲而來,把屋子裡能摔的都摔了,能砸的也砸了,就連門也不能倖免,統統燒掉了,她留下的東西、她睡過的牀被褥……所有的一切就這樣都被大火吞噬了,整個屋子裡一片狼籍,慘不忍睹。
唯一沒有損毀的東西-------是她以前給他縫製的一件衣裳。
他用雙手輕輕地撫摸着那件衣裳,垂下的黑眸裡宛如一潭死水,泛着哀傷與痛楚。
夜已深,顯得很淒涼,傷心的人兒卻難以入夢,誰也不敢進來安慰他,他就那樣跌坐在滿是狼籍的房子裡,良久,他又將剛剛被自己狠狠踩落在地的衣裳拾起,那是她給他縫製的。
他已經燒掉了她留在這裡的一切,最後,也只剩下這個了。
他捨不得將它也灰飛煙滅,這件衣裳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他仔細地、認真地、小心翼翼地、瑰寶般地將衣裳的皺褶撫平。
就算撫平它,也還是皺的,那件衣裳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模樣了。,
其實很早時自己就對她用情至深、無法自拔,只是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兩個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的嫣然笑語,溫柔賢淑........一幕又一幕的在眼前閃回,一切都是那樣的歷歷在目。
思及此,突然雙手抱頭痛哭了起來。
恨她無情,恨她絕然,恨得越深,愛她越深
他痛恨自己爲什麼不死皮賴臉地求下她,求她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至於男人的面子,他一點兒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還愛不愛自己,願不願留在自己身邊,如此而已。
問題是,她會在乎嗎?
不會。
想到這裡,他胃部一陣疼痛,心無處着落,他卻因此大病了一場,發着高燒,迷迷糊糊中聽到母親和丫鬟們的哭泣聲。
“將軍這是怎麼了,爲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怎麼?值得?愛了,就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現在才知道,失去她自己就是行屍走肉。
悲傷溢滿了他的心頭,心的那是永無止盡的疼痛...........
他一定要找到她,把她找回來,留在他的身邊.
然後過着幸福美好的日子,從此,她在哪裡,他就在哪裡............
愛着她,陪着她,和她一起到老,渡過餘下的每一個日出日落,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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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道揚州城繁華,是南方最有名的富庶之地,風景也很迷人,風光旖旎,景色如畫。
所以,在揚州城當官,可是許多從仕之人的夢想.
王子俊看着眼前這個笑容可掬的男人,在心裡冷哼着,他應該也撈了不吧,看他那模樣就是個極有野心的男人!
在他手下辦手,最好乖巧聽話,要不然...........哼.
“王公子,我相信只要您願意和我合作,您就一定不會失望!”陳浩一臉的殲笑。
“今天的天色不是很好,要不然小的就帶公子到處去逛逛了。”陳浩惋惜地說道。
“天色灰濛濛的,墨色的濃雲擠壓着天空,四周都暗了下來,正是山雨欲來的節奏啊。”
“下雨天有下雨天的景緻,也很不錯。”王子俊淡淡笑了笑。
“還是王公子英明,看問題的角度就是不一樣。”陳浩討好地陪笑着,眼眸下掠過一抹異樣的光彩。
他就因爲看透了陳浩,所以才直截了當地找上他,對付這種貪得無厭的男人真接點更好!
注視着陳浩那刻意掩藏的算計,王子俊輕挑劍眉,脣角微揚,闖蕩江湖多年,想要變笨都難。
一會,雨點連成了線,"譁"的一聲,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
雨靜悄悄地下了起來,綿綿密密,如同織着一張沉悶的網,這樣的天氣總是會令人煩躁.遠處水面上過往的船隻也逐漸減少。
“他們怎麼還不到,都下雨了,這幫飯桶辦事力度就是緩慢!”
“再等會吧!”王子俊眺望着窗外,“這雨中的景色,更漂亮!”
雨越下越大!
突然,一陣划水聲慢慢傳來,不遠處划來一艘小船。
越劃越近!
她水眸如畫、柳眉如月,紛嫩的脣瓣不點而朱,輕輕地勾起了一抹微微的笑意,這股溫柔的笑意讓人深深的沉醉其中。
是那日林中遇見的少女!除她之外船上還有四人,難道她就是王綺珍?
正文 第七十三章(倘若有來生.......我一定做您心目中理想的好兒子,絕不對女人動情,我會乖乖地聽您的話,當個好兒子,)
陡然間,他心中一窒,他以爲今生都不會再見到這個少女了。
王子俊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那艘小船,船兒越劃越近。
“公子,王震飛前來拜會!”手下馮凱煜走到王子俊跟前,躬身道。
“進來吧。”他面無表情地示下。
“是。”
片刻一名身着簡單衣裳、神色精明的中年男人進來了,後頭還跟着兩名男子兩名女子。
“啊,王公子,大恩不言謝!”王震飛一進門,便拱手笑道。“冒昧來訪,恕罪。”
“好說,好說,王老爺客氣了。”王子俊也含笑拱手還禮,眼角卻留意到跟在王震飛身後的王綺珍。
當那日林中的少女嫋嫋地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心跳了起來,好似就這一瞬間,讓他忘記了世間所有的紛敏複雜,說她是天使並不爲過.
王綺珍此時也認出了他,衝他微笑示意點了點頭。
王震飛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
這男子相貌英俊、氣宇不凡一看就非等閒之輩,他在心裡不禁稱讚道.
就連男子身邊的隨從,臉上也是容光煥發,從容沉穩。
看來這男子不是簡單人物.
王震飛心中納悶的是,以往他幫王貴妃辦差事,都是秘密進行的,從未泄漏過消息,那此人又從何得知?只能說明此人是王貴妃的心腹,就是不知這次他救自己有什麼目的,自己一家三口好不容易纔團聚,他不想再過問江湖之事了,他太累了,打算金盆洗手!
王震飛笑道:“多謝王公子救命之恩,又費心妥善安排我們住所,這份恩情,我王震飛會永遠銘刻在心,只等來日再報!”
“這位是內人,這是小女----綺珍,這是令狐蕭,這是王全勇。”王震飛一一介紹道。
他又看了一眼王綺珍,她的眉頭微蹙,好似有一層哀愁籠罩着她,豆蔻年華的年紀理應多笑纔是,不知怎麼的,他心裡居然涌起了一股憐惜和不捨.
“王老爺太客氣,都是一家人,不說這種見外的話。”王子俊客客氣氣地道。
王震飛拱手回禮,依次序的一一坐下。
“今日來拜訪也不爲何事,只是專程帶全家老小前來感謝王公子的救命大恩。”王震飛道。
驀然間,王震飛挑起眉又問道。“不知王公子可是有何事要老夫效勞?”
“好說。”王公子拱手,眸底滿是銳利的光芒,脣角緩緩勾出一抹淡笑。
“在下聽聞王老爺在揚州城的威名,平日裡和善待人,這次卻無辜入獄,一時氣憤不過,就仗義相助了。”
王震飛聽得心頭一震,驚疑並生。
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救自己一家?
“王公子真是豪情仗義之人啊,王某三生有幸。”
“王老爺子客氣了!以後都是一家人。”王子俊笑道。
不過,耍心機論計謀,他也不怕就是了。王震飛在心中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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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忽然電閃雷鳴,又下起了傾盆大雨.
大病初痊癒的雷均伏首文案之中,書房門被猛然推開。
“我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的。”他不悅地皺眉道。
一擡首看到端着碗進來的是母親,臉色便緩和下來。
“均兒,你的病剛剛好,不要太操勞了,把這碗薑茶趁熱喝了。”
雷老夫人溫柔地看着兒子,黑亮的眸子閃着關心的光芒。
“好,娘。”雷均捧起碗,喝得一滴不剩。
“娘,我不礙事的,您不用擔心孩兒!”說着他的眼着又瞄向跟前的那些文件。
“你看你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氣色差成這樣,都多大年紀了,還不懂得好好愛惜自己嗎?”
“娘怎能不擔心呢?你整整昏迷了三天!”雷老夫人說道,眼眶內盈滿了淚水。
“娘,不要哭了,孩兒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雷均伸手安撫着母親,心中掠過一絲憂傷。
看到母親留下的眼淚,他難過地說道:“對不起........孩兒讓娘擔心了。”
剛想站起來安撫母親,突然覺得一陣暈眩。
許久,他才緩過氣來,迎上母親那雙擔憂溫柔的雙眸。
如此溫暖的眸光……似曾相識。
雷均喉間一緊,緊緊地擁住了母親,虛弱出聲。“對不起,娘,孩兒沒用........我好痛........”
他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無助、彷徨、痛苦、哀傷,終於找到最疼愛他的懷抱,無聲痛哭。
自從父親死後,征戰沙場十幾載,他從一開始爲了死去的部屬而流淚外,到現在早已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他早已忘記了流淚的滋味,也忘記了悲傷的滋味!
他以爲自己夠堅強,無堅不催,可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卻讓他如此傷心、痛不欲生,久久難以平復。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爲了一個女人傷心成這樣,天涯何處無芳草.......男子漢頂山立地,不可以這樣,可是,沒有人能告訴我該怎麼辦,連我、連我都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
只任由那日益漸濃的思念將他吞噬,卻怎麼走也走出那無盡的深淵........
眼眶一片水霧,他哽咽出聲,痛徹心扉地低喊。“娘.......我好痛苦,娘、娘.......”
“倘若有來生.......我一定做您心目中理想的好兒子,絕不對女人動情,我會乖乖地聽您的話,當個好兒子,不再教你煩惱操心.......
兒子和她一樣-----爲愛癡狂、癡情無比。
“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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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無息的書房裡,響起一聲恭敬的叫喚。“公子。”
正在閉目養神的王子俊緩緩睜開雙眼。“回來啦。”
他望向立於木桌前的馮凱煜,等着他向自己彙報調查的一切。
“是。”馮凱煜稟告道。“關於公子要查的女孩..........”
“嗯,慢慢說,詳細地說。”他不疾不徐地應道。
“王、綺、珍。”他輕柔出聲,脣角驀然揚起一抹微笑的弧度。“好美的名字。”
“公子?”看來,公子這次好像是認真的,自己還從沒有見過公子的這副柔情似水的面貌。
馮凱煜忍不住疑惑地問:“究竟公子看上她哪一點?”
他無法否認王綺珍的確是絕色佳人,但向來恃才傲物、自命不凡的公子,什麼樣的絕色美女沒見過,王綺珍在那些女人當中也不是最美的,公子如寒冰般的心田,怎可能如此輕易動情?何況……
“這是一種感覺,就那麼驀然回首的一眼,我便知道我要她。”擡起頭來望了望馮凱煜茫然的表情,他微微一笑。
“你不覺得她身上有股很特別很吸引人的魅力嗎?與美貌無關,讓人罷欲不能!”
“特別?”
“她有一種——潔淨溫柔倔強善良的光輝之美,這種光輝之美能撼動我的靈魂爲之傾倒,每次看到她,我都有一種被燃燒的感覺。”
馮凱煜是他的最大心腹,所以在他的面前無需隱藏內心的真誠情感,只不過馮凱煜好像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那是可能他還沒有遇到能讓他動心的女人吧。
王子俊接着又問道。“那麼目前她的感情狀況如何?”
“她以前和雷均有過一段情,不過,現在……”馮凱煜遲疑地看了看沉思中的王子俊,猶豫不定着該不該繼續往下說。
王子俊疑惑的一擡眼。“還有呢?說下去呀!”
“王綺珍她.........好像心有所屬,據王全勇透露她很快便要嫁於令狐蕭.........”馮凱煜吞吞吐吐的說話聲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就沒有聲音了,瞧着王子俊那寒氣逼人的冷眸光..........他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
沉思了一會兒,他淡淡地問道:“令狐蕭——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公子,他是揚州第一莊令狐山莊的少爺。”
“哦,難怪,我知道了。”深沉的雙眸,綻放着冷冽的深邃光芒。
“下去吧,繼續打探情況!”
“是。”屬下告退。
王綺珍,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完完全全地屬於我,一定會的!誰也別想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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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皓月高懸在天空,照亮了整個雷府
丁慧玲親手端着一碗魚翅燕窩羹來到了雷老夫人的房間。
“伯母,來。”她小心翼翼地將燙手的碗端於雷老夫人跟前,“這碗魚翅燕窩羹是我親手熬的,您多喝點兒。”
雷老夫微笑柔聲道:“我家慧兒人又美手藝又好,煮什麼都好吃。”
“只要伯母喜歡,慧兒天天都做給您吃。”她舀起一匙魚翅燕窩羹,遞至雷老夫人脣邊。
雷老夫人感動地咳了起來,一時間幾乎無法嚥下去。“咳.........咳.......咳.........”
“伯母,您慢點喝,小心燙。”丁慧玲急忙撫拍着她的後背,“我們慢慢來,慢慢喝,不急。”
“伯母,您才喝了一點點,再喝一口,多喝點,這段時間您消瘦了不少,該好好補養一下才是。”丁慧玲溫柔地哄誘道。
“慧兒,伯母喝不下,先放着吧。”雷老夫人搖搖頭,“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非常孝順,可我這心裡實在堵得慌,很難過,沒什麼胃口。”
“慧兒,均兒這段時間冷落你了,讓你受委屈了,是我們雷家對不起你啊!”雷老夫人柔聲輕道。
“伯母,這種見外的話就不要說了。”丁慧玲忍下心中的痛楚,強自鎮定道:“我不礙事的。”
“慧兒,你不要一直苦苦壓抑自己心中的悲傷,我知道你心裡肯定不好受。”
聞言,丁慧玲的眼圈發紅頓時盈滿了淚花,“伯母...........”
“好了,我的乖孩子,不要再難過了,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以後你心中有吐苦水、委屈、痛苦來跟伯母傾訴,不要憋在心裡,這樣對身體不好。”雷老夫人關心道。
柔順的丁慧玲微微輕點了點頭:“謝謝伯母,我會的。”
“娘..........”
“還是讓我來吧。”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她們聞聲同時擡起頭看,愣愣地看着走進房間的雷均。
“均兒,吃過飯了嗎?”
丁慧玲一時還沒有回過神來,幾乎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神滿是眷戀.
似乎已經許久沒見到他了,每日用膳時,都不見他的蹤影。
誰曾想到今天,她居然還能這麼近距離地靠近他...........
雷均接過她手中的那碗魚翅燕窩羹,慢慢地在母親牀畔坐下,眸光似水地看着母親。“來,娘,小心燙,再多喝點吧!”
“好,好,我寶貝乖孩子.”雷老夫人滿臉寵愛疼惜之色,欣喜萬分。“均兒親自喂娘,娘肯定會多喝點的。”
丁慧珍垂手侍立在牀邊,感動地望着他們母子的溫馨互動,真令她暖心.
一會,雷老夫人終於這碗魚翅燕窩羹全都喝完了,她連忙接過雷均手中的空碗,放到了一邊的木桌上。
看着他陪雷老夫人開心地說說笑笑,丁慧珍心裡滿是感動之情,體貼地退出門外,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雖然剛纔雷均沒有看她,但她不知怎麼的反正很高興,心中滿是說不出的喜悅。
此正值四月,可外頭彷彿寒意仍未退卻,有些微涼。
從暖和的房間裡剛走出來,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哇,有點冷。”
“最近天氣變化快,以後多穿點衣服,快去睡覺。”雷均的嗓音自背後響起,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好。”她呆呆地注視着他離去的背影,心底微微泛出一陣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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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夜中,後花園中的迴廊上燈火通明,一片敞亮,婉轉縹緲,不絕如縷,宛若天籟之音的一陣陣清脆的笛音揚起,幻影憧憧,朦朦朧朧.
一名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安靜地坐在迴廊上,神情關注地吹着笛子,樂音充滿了的憂傷悲涼悽怨激憤,令人聞聲欲淚。
身着黑色衣裳的雷安默默恭身一旁,不敢打擾。
突然,笛聲戛然而止------------
“雷安。”雷均回過頭來焦急地追問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稟告將軍。”雷安朝他恭敬的一揖,稟道:“方纔收到線報,令狐蕭已經很久都沒有回過令狐山莊了,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山莊裡也沒有異常動靜,只不過令狐蕭貼身丫鬟有些異常。”
雷安遲疑了一會問道:“將軍,你看要不要先把這個丫鬟抓起來?那個令狐老爺要不要也抓起來?”
“很好,這真是個好消息,真辛苦你們了。”雷均微笑點頭道,低下了頭,用笛子在掌心上輕敲了兩下,深思了一會出聲道,“把那個丫鬟先關起來,至於令狐老爺先不要動,先不要打草驚蛇。”
“最近陳浩行爲也很反常,平日經常頻繁的和一個陌生男子會面,不過暫時還不知他此舉爲何。”雷安略微遲疑又說道。“未得將軍允可前,屬下不敢貿然緊跟,致使陳浩徒生疑心,壞了將軍大事。
“你做的很好。”他大笑道,他似乎很久都沒有這樣開心過了,矯健地躍下欄杆,腳步輕移向前,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喜悅的活力。
“陳浩是隻殲詐的老狐狸,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且待王震飛的事情穩妥後,再與他周旋。”
“屬下無能,請將軍責罰。”雷安單膝跪地。
“雷安,快起來吧!”雷均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這些年來若非你忠心耿耿,爲我竭盡心力謀圖奔走,我又何來今日?”
“縱然爲將軍捐軀、拋頭顱、撒熱血,雷安又有何懼?”他忠心耿耿、凜然堅定道。
“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雷均眼圈微微發紅,我似乎很久沒有這般痛快了。
他親暱地拍了雷安的肩頭,“如此良辰美景,一起痛飲幾杯如何?”
“是。”
夜色漸漸濃了,也很靜,靜得讓人害怕,尤其是那些心中寂寞的人............
正文 第七十四章(王綺珍一家他們現在何處?你若老實交代,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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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的牢獄中,裡面不時發出一陣陣幽咽的嘶鳴、慘叫聲,令人膽戰心驚。
“王綺珍一家他們現在何處?你若老實交代,饒你不死。”雷均不似往日如沐春風般的語氣,甚至還帶着兇狠的陰毒語調。
“將軍,王小姐一家在哪裡,奴婢哪能知曉?”貝兒痛苦地回道。
雷均再次問道,比方纔更冷、更陰寒,“哦,原來你不怕打啊?還在死撐裝傻,既不說,那也罷,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他冷冽的口氣讓貝兒全身打了大大的冷顫。
貝兒表情極其痛苦地顫聲道:“將軍,奴婢真的不知道王綺珍一家的去向,請您饒了奴婢...........”
“你居然說不知道?他諷刺地大笑一聲,隨即冷哼一聲,“那好,你嘴還真硬,那天我手下跟蹤你,你爲何鬼鬼祟祟地一下就失去了蹤影,你可知道,這些人全都是收到過專業訓練的,憑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就想甩掉他們,周圍肯定有人接應你,快說!”
貝兒臉色一片慘白,悚惶出聲:”將軍!求您饒了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你真的冤枉奴婢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雷均又冷笑一聲,語音變得更冷更讓人害怕,“你好好考慮一下,最好想清楚再說,只要你老實交待了,凡事好商量,否則................”
貝兒已經嚇得喪魂失魄,渾身止不往地打顫,眼神裡滿是恐懼。
眼前的男子可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我的耐性有限,你想好了嗎?到底說還是不說?”雷均傲然睥睨地看着她,眼眸裡滿是駭人的兇狠。
他本來就長得玉樹臨風,俊雅非凡、氣質高華,一向給人的感覺很高貴儒雅,但如果發怒時,卻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強烈氣勢感。
雖很早就聽少爺提過,雷將心狠手辣,殘忍無情,卻不曾料到有這般可怕,此時,貝兒覺得他就像打入十八層的撒旦魔鬼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她那是雖見過公子和王小姐,但是真的不知曉他們的住所,心中只祈求上蒼讓奇蹟發生,救她一命。
雷均見她還在垂死掙扎,不禁一聲冷哼道,“好你個賤婢!本將軍有的是讓你求死不能的辦法,你可能真的很想全部嘗試一下。”
“不要,將軍饒命............”貝兒極端驚恐,臉上毫無血色。
雷均悠閒坐到一張椅上,殘忍地對手下命令道,“把十日散拿出來,讓她服下。”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雷均手拿一隻小青瓶冷笑道。
貝兒害怕地搖了搖頭。
“此乃天下毒物之最十日散毒,中毒者如千萬蠱蟲周身咬齧,痛楚難當不可形容,可怕的是,想死又全身無力,不會立刻就死,這種毒會慢慢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他看着手中的小瓶,悠悠地說着。
他話還未說完,貝兒已面如死灰,滿臉絕望之色。
“將軍............賤婢真的不知道,“貝兒苦苦哀求出聲。
“將軍.........饒.”話未說完,貝兒便慘叫出聲,她纖細的脖頸已被雷均兇狠地緊緊捏住!
貝兒發白的小臉霎時一片青紫,神情痛苦不堪,突然,大量的鮮血從口中慢慢溢出。
一會,雷均便放開了她,他還不想打算殺她,就在貝兒即將窒息之時,一把將她甩到地上,這賤婢還不能死,至少在找到王綺珍前,她得安全的活着。
“你們給我把這個女人看好,如有差錯,就讓你們腦袋搬家!”怒氣衝衝地說完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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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樹林裡一處安靜,桃紅柳綠,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和煦的暖陽,春風拂面,碧玉似的天空,波光明淨的潺潺河水。
令狐蕭背倚着柳樹下,青翠欲滴,他悠閒在樹底吹着玉笛。
良久,王綺珍慢慢地來過,輕輕地在他旁邊坐下,欣賞着他的樂音。
“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樂聲停了下來,她稱讚道。
然後彼此都沒有再開口,兩個都很有默契的一陣緘默。
良久,令狐蕭又吹起了玉笛,時間就這樣在悅耳動聽的笛聲中慢慢的流逝着,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照在了他的肩頭,猛然發覺肩膀上有異樣。
他轉過頭看了下便停下了吹笛,原來是她睡着了,悄然無聲地靠到了他的肩上,她海棠春睡般地呼吸着,氣若幽蘭。
令狐蕭只好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僵着身體,他怕把她吵醒,她可能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他微微轉過頭注視着她,夕陽的餘暉照射到她如雪的臉上,濃密的睫毛,彎彎的柳葉眉,柔嫩的粉脣,纖柔的身軀像一朵水蓮花,此時看起來是那麼聖潔而美麗。
他就這樣呆呆地一直看着她,他知道他的這一生就這樣完了,因爲他早已被她這張清麗絕倫的臉孔收去了心魂,想要拿回自己的魂魄,卻是那樣的無能爲力。
感覺時間都在此時徹底凝固了,看着她那如此純真無邪的睡顏,他是多麼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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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茂密的樹林深處的一間小木屋中,炊煙裊裊的煙囪,微亮的燭火,裡面充滿了歡聲笑語;洋溢着幸福。
王綺珍也不知爲什麼整個人完全呈現興奮狀態,就連現在端着飯碗,依舊滿臉堆滿歡快的笑容,
王夫人伸手夾了一塊熱氣騰騰的紅燒獅子放入她的碗碟裡,注視着到她失神咧嘴的笑顏。
笑着對旁邊端着飯碗的丈夫說道:“夫君,你看閨女發傻了。”
王震飛呵呵的笑出聲:“女大不中留啊!”
王綺珍撒嬌道:“爹,娘,瞎說什麼。”
“那你爲何對着紅燒獅子一直笑什麼不停?”
“哪有啊?”她望向母親,笑得好燦爛。
王夫人上下打量一下她,打趣道:“有什麼這麼開心?說給我們聽聽。”
王綺珍一頭霧水。“娘,什麼啊!”
..........嘿嘿!
王震飛笑出聲,“等風聲過了,我們家辦喜事了哦!”
這一番話惹得王綺珍一陣臉紅。
“伯父,伯母,放心吧,我肯定會對綺珍好的,一生一世都對她好。”一直默不作聲的令狐蕭堅定出聲道。
“真是個好男人,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王震飛稱讚道。
“蕭兒,我和你伯母商量好了,準備選個良辰節日就把你們的婚事辦了,你意下如何?”王震飛愉悅地說道。
一旁的王夫人見丈夫提到女兒的婚事,漂亮的臉上滿是興奮。
“珍兒,你怎麼呆呆的?”王夫人笑着向王綺珍說道。
王綺珍看向母親,忙收起發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溫柔一笑。
從前在雷府的時候,對父母的思念,是支撐她活着的唯一心理安慰,只有想起承膝歡下的快樂,她的臉上纔會出現久違的微笑,雖這微笑淡卻也彌足珍貴,她一直以爲她會一直那樣痛苦的生活着,直至終老。
現在看到母親那溫暖的眼神,父親疼惜的笑容,和令狐蕭熾熱的目光,讓她感受到原來她是如此的幸福,原來認爲遙不可及的幸福來得這麼容易,不知爲何她的心卻有些忐忑不安,好似生怕每天早上睜開睡眼,又忽然消逝得無影無蹤。
“伯父伯母,這輩子能娶綺珍爲妻是我最大的心願!謝謝伯父伯母!”令狐蕭開心地說道。
他很快就要娶綺珍爲妻了,他心中一陣狂喜,他想壓制着自己那顆在劇烈跳動的心,不過好像沒什麼用,因爲這顆心終於找到它的歸屬了!
“既然這樣,那麼改天選個好日子把婚事辦了。”說完王震飛的臉上淨是滿滿的喜悅之色。
王綺珍掩下眸不吱聲,紅着一張俏臉,櫻脣緩緩揚起一抹笑。
“蕭兒,你多吃點。”王夫人熱情地給令狐蕭也夾了一塊紅燒獅子頭。
“伯父,伯母,言重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應該的。”令狐蕭爽朗地說道。
“夫人,請用。”冬菊倒了杯水放在王夫人的前面。
王夫人看了冬菊一眼,這孩子心地真好,年紀也不小了,總是要出嫁的,總不能綁她一輩子。
“冬菊今年好像十八了吧?也到了成親的年齡了。”王夫人問道。
“夫人-------”冬菊的臉紅了,困窘地站在原地,不如如何回答。
“是的,爹,娘,冬菊也到了嫁人的歲數了,她也不小了,你們趕緊替她找個好婆家。”王綺珍說完對他們擠擠眼。
旁邊的冬菊臉上更加一片嫣紅。
冬菊羞澀地說:“老爺、夫人,我下去端些酒菜上來。”話還未說完,人就退下去了。
看着冬菊退下,令狐蕭微笑地說:“你一說,冬菊都害臊呢!”
“哈哈哈........”頓時木屋裡響起了一陣大笑,一片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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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後,王夫人端着一碗甜水來到了女兒的房間。
“珍兒,你最近瘦了好多,小臉都尖了……我特地熬了些補品,多喝些。”王夫人對女兒說道。
一陣香味撲面而來,王綺珍走過來一看是紅棗銀耳羹。
“娘,你太辛苦了,你就多休息休息吧,我身體好的很,倒是你才應該好好補補了,娘,你都瘦了很多了,你喝!”她笑道。
她就把母親按着坐下,她舀了一小湯匙羹遞到她嘴邊,“娘先吃,吃完女兒再吃。”
“你這孩子真倔。”王夫人愛憐地說道。
就這樣,母女兩人一道把一碗紅棗銀耳羹吃得乾乾淨淨。
“珍兒,我們母女都好久沒有在一起聊聊天了,你有什麼心事說給娘聽聽,我也好幫你出出主意。”王夫人親切的握住女兒的手。
母女兩人聊起了悄悄話。
“珍兒,令狐蕭是好男人,你可不能再任性而爲,要好好珍惜纔是!王夫人柔聲道。
“娘,我知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等這段時間風聲過了,我們就帶着你們一起離開揚州城。“王綺珍微笑乖巧地回道,
“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是的,最近外面風聲特別緊,你可千萬不要到木屋外去,聽到沒有?”王夫人再三叮囑道。
“好的,娘!”王綺珍迴應道。
“你要乖哦。要不然..............”
王夫人瞇起漂亮的雙眼,“可別逼娘現在就讓蕭兒來提親。”
“不要!”她花容失色。
“那麼就要好好對他、疼他。”王夫人溫柔地摸了摸她嬌紅的小臉,笑道:“他對你用情之深,把你交給他,我們很放心。”
“娘,我一定會好好疼他的,也會好好關心他的,放心吧!”王綺珍咬着下脣道。
成親?哪有那麼容易啊,自己害得他有家不能回,現在外面風聲又緊,是自己連累了他啊!
王綺珍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憂心。
王夫人見愛女臉色突變,但安慰道。
“令狐蕭那麼愛你,你們一定會幸福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們疼你、寵你,什麼事都由着你,可是令狐蕭不是父母,你對他要好點,不能任性,你明白嗎?”
王綺珍柔順地點了點頭,心裡發誓以後一定要對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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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人靜,一片寧靜安詳,渾然大地都溶人一片墨色,此時,大地上萬物都進入了夢鄉。
王綺珍剛準備就寢,鼻端忽然嗅聞到一陣濃烈的花香
杜鵑花。
這是杜鵑花的香味。
那日在樹林邊,看到遍地盛開的杜鵑花,她便摘了幾朵帶了回來,放到房間裡,現在已經枯萎凋零……
王綺珍順着空氣,迎着花香一路向前尋找,最後停留在-----窗戶那邊。
她輕移蓮步慢慢走向窗邊,然後伸出小手慢慢推開窗門。
窗外,令狐蕭手中拿了一大把飄着香氣的杜鵑花映入眼簾,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手拿一束杜鵑花的令狐蕭,就那樣靜靜地站在窗前看着她。
她嫣然一笑詫異地凝望着他。“你.........你這麼晚還沒有睡啊!”
她的目光又移向了他手中的杜鵑花,她的心瞬間爲之怦然而動,一陣窒息。
“這花真漂亮,味道真香。”
隔着窗戶,令狐蕭伸出結實的雙手握住她白嫩的小手心...........
王綺珍的心猛激了一下。
“這是送給的花,那日在河邊看你喜歡,便採來送給你。”他低柔地道,將紅得耀眼的杜鵑花,輕輕地遞到她的手上。
她笑了下,愣愣地看着手心這束鮮豔的花朵...........
“冷嗎?綺珍。”他低問。
“有一點點。”她點頭回答。
他注視着她的眼眸,伸出雙手挫揉住她柔軟的素手。
她愣了一下。
柔白的俏臉頓時紅如桃花。
她羞澀的神情都落入了他眸底。
他微微一笑,顯得清秀的臉孔俯向前,聲音沙啞地低問:“現在還冷嗎?”
她一聲不吭。
他又笑了下。
突然,他把她那雙細手放到嘴邊,放在手中一連呵了好幾口熱氣.........
他的目光一直注視着她羞紅的臉。
“蕭,我已經不冷。”她激動地輕柔道,
起伏不定的呼吸氣息和她微亂的心跳聲讓她的臉更紅了。
他把手鬆開了。
“早些休息,蓋好被子。”
輕聲細語的說完後,他便放手,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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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等一下!”王綺珍叫住了他。
他停下了腳步,眸光看向她秀麗的臉上。
“以後天黑不要出去,外面風聲很緊,再說太晚出去也不安全。”她關心道,氣息突然加快。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低沉了些:“那日看你喜歡,我便取來,爲你摘花,這不算什麼,因爲你值得我這麼做。”
“嗯,我是喜歡杜鵑花。”她輕喃道。
夜太黑,她無法看清他臉上的神色。
“太晚了,起風了,夜涼,把窗戶關上吧,早些休息。”他柔聲地叮囑,說完便轉身離開。
令狐蕭走後,王綺珍並沒有馬上將窗戶拉上。
她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夜空,一直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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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人煙的樹林深處,有些淡淡的薄霧尚未散去,遠遠看去若有若無,像是仙女舞動的輕紗.柔柔的陽光灑在樹林間,鬱鬱蔥蔥的葉子便有了深深淺淺的綠,
此時,一位身着粉色衣衫的少女不安地在一顆大樹旁邊來回鍍着步,焦急的神情,好似在等什麼人。
一直等到將近午時,才見到他策馬緩緩而來。
“蕭。”她高興地揮手呼喚。
一見到王綺珍,令狐蕭連忙勒住繮繩,跳下馬背。“綺珍,你怎麼來了?”他還真沒想到會這裡見到她。
“下次不要單獨一個人出來,外面不安全,現在外面風聲很緊。”
“嗯,好。”
“綺珍,那我們就快些回去吧,要不然伯父伯母該等急了!”
“好的”她燦爛地笑道。
“你吃飯了嗎?”他一手牽着馬,一手挽着她的手,兩人慢慢地朝木屋方向走去。
“我很早就來這樹林等你了,你怎麼纔回來啊?”王綺珍邊走邊搖晃他的手。
“小傻瓜!幹嘛這麼辛苦呢?在木屋等我一樣的。”
“現在外面風聲緊,我擔心你啊!”她嘟着嘴,樣子可愛極了。
“我吃過了,你呢?”
“擔心我死了,你以後守寡啊?”他打趣道。
“你有沒有吃過飯”她害羞地吼了出來。
嘻嘻!看她佯裝生氣的可愛模樣,令狐蕭大笑出聲,心裡覺得像抹了蜜似的,突然覺得好幸福哦,他的選擇沒有錯。
“還笑!不許笑!”她越是阻止,他就笑得越大聲。
“我說了不許笑!”
“好了,不笑了,哈哈。”
“你耍賴,還在笑!”
兩人都這樣打鬧着前行。
就這樣一直走着,兩人一邊漫步一邊閒話家常,好似一對成親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
“那個王公子,好像來頭挺大的。”走着走着王綺珍突然說道。
“嗯,那肯定了,要不然也沒有這個本事把伯父伯母給救出來,監獄戒備森嚴,能救出來,非常人所爲。”
“那倒也是。”
“等風聲緩解下來,我們就一起離開揚州。”他溫柔看着王綺珍說道。
王綺珍被他看得小臉通紅,羞澀地點了點頭。
“綺珍,你下次不要來這等我,我不放心,知道嗎?”
“答應我,以後不要離開我.”他目光溫和地看向她。
“珍兒,你要記住,往後如果我不在你的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樣我纔會安心,未來,我會盡一切的力量來保護你,絕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蕭..........”她感動的撲進他懷裡,緊緊地摟住他的腰。
“蕭,我不配做你的女人,我已不是清白之軀了,對不起..........”說完她哭着投進了他的懷抱,只有他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他是她最安全的避風港。
“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他輕柔地說道,用力回抱着她。
他等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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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一間豪華敞亮的院落裡,一陣急促聲陡然響起。
“公子!公子..............”
王子俊由文案處擡起頭,見到馮凱煜由長廊那端飛奔而來。
“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這般匆匆忙忙?”不待他回話,王子俊的視線又回到文案上。
“方纔收到王全勇的密報-----王綺珍和令狐好似很快便要成婚!”
“什麼?這麼快?”壓下心中的怒火,王子俊驀然從木椅上站了起來。
馮凱煜輕微地點了下頭。“不過婚期還不知道。”
“這麼快?”王子俊訝異挑了挑眉頭。
“怎麼一下子這麼匆忙?”
“好像這是王震飛夫婦的意思,令狐蕭也想早日成婚!”
王子俊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中的文案,卻對上了馮凱煜不以爲然的眼神。
“你是怎麼了?爲什麼這副表情?”
“主子,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馮凱煜遲疑地說道。
“但說無妨。”王子俊淡淡地回道。
“強扭的瓜不甜,既然王綺珍就要和令狐蕭結婚,就讓他們結唄!”馮凱煜哼道。
“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你不懂,尤其是愛情,愛上就愛上了,沒有什麼值不值,人的一生總是要賭上一次;我若不賭這一次,永遠不知道會得到什麼,或失去什麼。”
“爲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我認爲值得。”
穿梭花叢多年,他早已厭倦那種沒有任何感情的交流和愛意的歡愛行爲,他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令他靈魂爲之撼動的女人,說什麼他也不願收手。
只有這種心靈上能跟他契合的女子才配做他一生的伴侶。
而王綺珍就是他挑中的伴侶!
見主子如此固執,馮凱煜知道再多說也是枉然。
是啊,他也想停,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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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
“奴婢們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見丁皇后到來,一排排秀氣的宮女便下跪行禮。
“免禮,大家都起來吧。”丁皇后說道。
“是!多謝皇后娘娘恩典!”衆宮女起身謝恩。
“請皇后娘娘到英集殿用膳。”
“好的,那走吧!”
王貴妃妃今天突然前來邀請?這是何用意?
向本宮示威嗎?她有這個膽子?
是啊,她有皇上替上撐腰,有何不敢?
最是無情帝王家啊,想當初她和還是太子的皇上也是一對恩愛夫妻。
慢慢的他新納了太子側妃,接着登基後,後宮新增了無數個絕色佳人。
漸漸地他不再關心她,一年也見不了幾次,讓她的心一點一點掩埋、死去,直至她絕望。
是啊,如果女人一味的靠着男人的寵愛,那麼前面的路必是窮途末路,唯有身份地位,唯有權勢才能成爲最後勝利者。
本宮是大宋皇后,還怕一個小小的貴妃娘娘,這偌大的後宮理應歸她所管,她倒要看看這王玉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剛一踏入殿門,這等陣仗還真浩大啊!
丁皇后輕移跨進殿堂,一眼便瞧見身着奢華服飾、嫵媚豔麗的王貴妃,好似心情很好的她見到她後便默然擺出一副冰冷的寒霜。
“皇后娘娘吉祥。”內殿的嬪妃立刻都紛紛下跪。
只有一臉高傲的王貴妃仍然高高地坐在鑾椅上,一動也不動。
四周的宮女太監們眼見着充滿火藥味的氣氛,都一陣緊張。
王貴妃在心中暗暗諷刺,這幫愚昧無用的蠢材,看見這個早已失寵的老太婆居然嚇成這樣,難怪總得不到皇上的寵愛。
一幫廢物,爭什麼寵?
“王玉霜,你作爲一個小小的妃嬪,見到本宮居然敢不下跪,你太放肆了!無端犯上,潛越冒犯,你該當何罪?”
王貴妃充耳不聞,仍然擺出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氣得快要發瘋的丁皇后,用噴火似的雙眼死死地盯着王貴妃,那痛恨的表情甚是猙獰,好似恨不得立即上前將她狠狠撕碎。
但她還是強忍住了心中的怒火,誰讓自己沒有能力留住皇上的心呢!
“後宮的規儀王貴妃理應十分清楚,忤逆皇后可是不小的罪行哦!”丁皇后冷冽地說道,眸光似劍般掃向王貴妃。
王貴妃在心中暗暗思忖着,現在她又剛剛懷了龍種,真是春風得意之時,昨日剛收到線報,雷均並沒有想要和丁慧玲成親的打算,說不定丁慧玲很快就會趕回京城了,想到這裡她心裡一陣痛快。
“你也別用身份來壓我了,我不是不行禮,只是我剛懷龍種,身體又很虛弱,太醫說我不宜彎腰,我的身體是小事,龍種流了可是大事,你擔當得起嗎?”王貴妃囂張得意地嚷道。
看着丁皇后那張氣得發紫的臉,她更是高興。
這個踐人又懷孕了,想到這裡她心中一緊,像是刀砍一樣疼痛。
“請各位娘娘們用膳!”一旁機靈的太監急忙上前喚道。
“哀家胃口不適。”
該死的女人!竟欺本宮到此地步!
丁皇后氣得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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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皇后寢室內,丁皇后便徹底失去了理性地亂摔物品,一旁的衆宮女們嚇得膽顫心驚,但誰也不敢上前來勸阻,全都躲到了一邊的角落,唯恐丁皇后把她們當靶子發泄。
“通通給我滾!全都滾出去!你們這幫廢物.......那個踐人.......氣死我了.........”
良久,發泄完後,狼狽不堪的丁皇后痛哭地捂住了雙眼。
“娘娘,留着青山在,還怕沒材燒?再怎麼樣,您也是皇后,還有個皇子,您怕什麼呢?就算她又懷了龍種,還不知道是皇子還是公主,再說就是皇子,又怎麼樣呢?您的皇子纔是名正言順的大阿哥,您又何苦做賤自己呢?”旁邊的心腹宮女趁此機會立即上前扶起丁皇后,輕聲勸慰道。
許是出夠了怒氣,丁皇后任由一旁宮女攙扶坐下。
“娘娘,凡事要先忍耐,您現手中的籌碼並不比她少,如此時一厥不起,喪失了信心,此後,豈不是讓王貴妃更加囂張?”
也對,丁皇后慢慢擡起了頭,眼裡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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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殿中,皇上正與大臣密謀要事,忽聞集英殿中發生的爭執,一時怒火焚燒.............
這個王貴妃真是好大膽子,居然放肆成這種地步,眼裡還有他這皇上的存在嗎?
心中不由燃起一股熊熊怒火,難以平息。
宋真宗一進皇后寢室,便看見丁皇后哭泣地跪在地上。
“還請皇上爲臣妾做主啊!皇上!皇上,臣妾真的好委屈啊..........您要爲臣妾做主...........嗚嗚.......”
“王貴妃實在是太放肆了,以下犯上,竟敢仗着皇上的恩寵諷刺臣妾、污衊臣妾。”傷心欲絕的丁皇后就緊緊抱住宋真宗的大腿嬌聲哭訴委屈。
一旁的太監宮女們都惴惴的用眼角餘光偷偷地看着,誰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宋真宗看着滿面梨花帶雨的丁皇后聲眼淚俱下、哽咽痛哭的委屈模樣,不由得心生憐愛。
他們好歹也是十幾年夫妻。
輕聲安慰道:“皇后受委屈了!”
說完便命令身邊的太監宮女們把王貴妃叫過來。
頃刻之間,王貴妃便翩翩而至,一看這仗恃,不由得心中一緊,心生一計。
“皇上,臣妾今身子不適,肚子的龍種又一直亂踢臣妾,臣妾好意邀請各宮姐妹和皇后一起用膳,怎知皇后卻毫不領情,還企圖以權勢欺壓臣妾........皇上........”
王貴妃一邊楚楚可憐地哭道,一邊不斷地輕蹭着皇上,試圖軟化皇上的怒火。
變臉的速度還真快!這個踐人!丁皇后心裡恨道。
她也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理這種場面,是會替她出氣?亦或是聽信王貴妃所言?
“皇上!您怎麼都不吱聲?您就這樣任人冤枉臣妾?皇上............”
“你給閉嘴!你當朕是昏君嗎?嬪妃向皇后下跪理所當然,你這是以下犯上,懷了龍種身體不適就不要出來,待在牀上修養便是!”
宋真宗怒極,一把甩開了王貴妃,轉頭不看她做作的嬌柔姿態。
嬌滴滴的王貴妃被皇上這麼一甩,便跌落在地,頓時花容失色。
一旁宮女太監們,誰也不敢上前勸阻,深怕惹火上身。
“皇上,別那麼粗暴,妹妹現在身體不適,且又身懷龍種!就算有錯,也用不着動手啊!”皇后假意關心道,趕忙上前察看王貴妃是否無恙。
“她這般對你,你還護她,皇后識大體心腸軟不予計較,還是皇后仁慈。”宋真宗稱讚道。
丁皇后一聽心裡頓時涌起一陣喜悅,但臉上仍然流露出一副關心的神色,並用眼神示意一邊的宮女們扶起跌落在地的王貴妃。
惶恐憤恨的王貴妃心裡恨得真咬牙。
“王貴妃只是一時糊塗失了大體,皇上,您身爲大宋天子,掌管天下萬物,而臣妾有幸,蒙皇恩浩蕩封爲皇后,既爲皇后,應當母儀天下,統管三宮六院,所以今天這後宮之事就交給臣妾來處理吧!”
丁皇后一邊溫柔地安撫皇帝,一邊揮手叫衆人退下。
“全都退下吧!”
“謝皇上恩典!謝皇后恩典!”
衆人趕緊扶着王貴妃謝恩退下。
看來在這看似風平浪靜的後宮中,終究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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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中
丁修明坐在大廳的主位上,聽着剛從宮中返家的丁飛回報。
他端起桌上放着的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小口清茶,潤了喉道“怎麼樣?宮中可有異常古怪之處?”
丁飛接着把宮中所發生的一切都詳細地一一道來。
“這個王貴妃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如此放肆!大逆不道,好在皇上英明!”他一聽便怒火直衝。
想到妹妹竟被她打壓欺負,心裡又氣又恨,真想將她碎屍萬段!
“不過,她又懷了龍種了,皇上又極爲寵愛她,這一點小小的懲罰不算什麼!”丁修明摸摸有絲微白的鬍子,目光微凜,思索半晌,面色憂色地道。
“據探子回報,王貴妃似乎已秘密派人前往江南,您說我們當下該怎麼辦?
“這個王貴妃就是命大,當初費盡了心思要毒死她,最終還不是讓她活下來了,還步步高昇,現在甚至威脅到皇后的位置!”丁修明恨聲地道。
“以目前王貴妃的實力着實不容小覷,加上她身邊很多得力干將,又有皇上恩寵,現在又懷有龍種,想弄死她就更是難上加難。”丁修明氣得直想摔茶掉木桌的瓷杯。
“唉,還是當初不夠狠毒啊!”丁修明嘆道。
一旁的丁飛嚷道:“好在我們也不是全無勝算,王貴妃以上犯上,皇上也懲罰了她,說明皇上對皇后也不是毫無感情的。”
“說的也對,你先退下吧,密切關注着宮中的一切。”
“是。”
也不知女兒那邊情況現在怎麼樣,他憂心忡忡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