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兩輛頗爲華麗的馬車分別從東西兩條大道向皇宮疾馳而來,馬車甫停下,便有身着官服的兩位朝廷大臣急匆匆的下得馬車,急匆匆的進宮去了。
天大亮之時,冷清了一夜的大街已是人聲鼎沸,攤販的吆喝叫喚聲,小孩的嘻鬧歡笑聲交織成一片熱鬧的景象。暗香茶樓內已是座無虛席,衣着華麗的客人三三兩兩一桌,品着香茗,互相聊着城中新近發生的事。
“敢問這位公子,我見城中貼滿了告示,但不知雲將軍所尋何人?”一個身子瘦小,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好奇的向鄰桌的公子哥打探。
“聽說是宸王的王妃,前些日子有人見着她從宸王府中走出。”錦衣的公子哥顯然也不確定。
“可不就是宸王妃麼,也是個苦命的女子。”
“就是就是,前些日子宸王還貼着尋她的告示呢,近幾日纔不見。”
“宸王妃?沒想到她倒還活着。”
樓中的客人似打開了話匣子般,你一言我一句很快便講出了不少舊事。待衆人講完一輪,回過神來,卻是不見了那瘦小男子的身影。
一時之間大街小巷裡談的說的都是這宸王妃,沒見過她的說她命薄,見過的念念不忘的是她絕世的容顏,有人說她與驍勇將軍關係非一般,也有人說宸王仍惦記着她。卻始終沒有人提起那個曾經富甲天下的淩氏一族。
時至正午,蕭亦宸才得以從宮中脫身,坐上侯在一旁的馬車,他細細的想着宮裡的事,怡妃小產,兇手直指中宮皇后,這本是後宮的事,怎麼也輪不到他這個王爺插手,偏偏這兩個女人身後牽涉着的是兩大利益羣體,皇后蘇青染乃當朝丞相之女,那怡妃則是兵部尚書之女,蕭亦謙寵信她們,本就是爲了維繫這兩股勢力的平衡,不讓任何一方獨大。眼下這情形,如若處理不當,怕是會影響朝中局勢,蕭亦謙這才招了他進宮商量。兩人斟酌了半晌,才勉強定下一緩解之法。同時,他的心中亦存了一絲疑惑,皇兄的後宮一向無狠毒之事,怎的皇后這次竟下如此毒手,難不成真是爲了那把龍椅,還是有人存心陷害?
“影,將子鬱喚來。” 他一時猜不透,便也不去想了。
“王爺,屬下斗膽,有件事情想請問您”
“子鬱,以你我的交情,不必如此,想問便問吧”
“王爺打算如何對待她。”柳子鬱沒有點名她的身份,一則不知如何稱呼合適,二來他知王爺知曉他所說的是何人。
蕭亦宸沒有出聲,知她沒死,他心中也很歡喜,只是,當年畢竟是他和柳子悠有愧與她,他不敢輕易去相信她,縱使她只是一柔弱女子,然在極度的憤恨下,終究怕她會傷害府中妻妾。是以,他一面安排了柳子鬱跟着她,還另派了人密查她這三年的狀況。
柳子鬱見他並無回答的意思,又想到那個躲在房中不敢露面的女子,終是不忍“今日,市集上來來往往的人皆在議論她,有些話說得不怎麼中聽,她……”
蕭亦宸的面色愈來愈暗,忽然身子凌空一躍,落在一旁小廝牽着的馬上,但見馬蹄飛揚,頃刻間已奔出老遠。身後,揚起的灰塵模糊了他遠去的身影。
“那位姑娘退房了”福來客棧朱老闆回完話,見宸王臉色鐵青,知大事不妙,趕忙垂下頭,大氣也不敢多出一下。“這麼說,你不知道她去哪了。”朱老闆跪在地上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竟是沒勇氣說出個是字。“那她往哪個方向走了”見他肥胖的身子仍是不停的顫抖,也不說話,蕭亦宸一腳踹開朱老闆肥胖的身子,向外走去。
“她往東而去。”晚到一步的柳子鬱見店內情形,知凌若雪已離開,又見店外站有一夥計在招攬客人,便向他打聽,偏巧凌若雪的銀髮格外引人注目,那夥計倒也印象深刻。
往東而去?蕭亦宸喃喃道,眸內精光一閃,飛快的躍上馬背,向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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