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蘭波妥協。
漢匈條約成功簽訂下來,匈奴向大漢稱臣,年年納貢,並且陰山以南的土地全部併入大漢疆域。匈奴人唯一的好處就是,大漢承諾爲匈奴屬國提供必要的保護。
很快,漢匈條約便在中原大地傳播開來。一時間,普天同慶,舉國沸騰,對漢人來說,這一條約的簽訂比董卓倒臺更加來得振奮人心。
這夜,興漢軍營地地牢大門打開,一身錦衣的劉凡走了進來。
地牢的一衆守衛點着火把恭敬地立在一邊。
劉凡走到一座牢房前,望着裡面牀上躺着的一個魁梧大漢,沉聲道:“胡車兒,你可認得我?”
聽到聲音,胡車兒立馬從牀上蹦起,快步走到牢房前,拜倒在地道:“小人見過驃騎大將軍!”
胡車兒已經知道劉凡才是殺死張濟的元兇,但他也知道憑他的實力根本報不了張濟的仇。況且他本來就對張濟無多少忠心,當初也只不過是以報仇爲藉口,想搶點糧餉罷了。
自從被劉凡抓了之後也並未受到什麼虐待,而是好酒好肉招待着,胡車兒對劉凡倒也沒多少怨氣。
劉凡點了點頭,道:“聽說你是個胡人,你的家族在草原上曾經是個大家族,後來被匈奴人所滅,便和弟弟逃來了中原,不知此事是否爲真?”
胡車兒心底一驚,對劉凡更加敬畏,恭敬回答道:“確實如將軍所說!”
劉凡望了他一眼,淡然道:“若我能讓你們兄弟團聚,並給你們報仇的機會,你們兄弟二人能否爲我所用?”
胡車兒先是一呆,接着額頭重重磕地,激動道:“若將軍真能讓我兄弟團圓,並給小人哪怕是一丁點的報仇希望,小人必將誓死以報將軍!”
劉凡微微動容,上前一步,虛空一扶,道:“快快請起!”
說着,劉凡命人打開牢房大門,讓胡車兒出來,接着他拍了拍手。只見一個大漢從地牢外走來,雖然他身材不如胡車兒魁梧,但長眉深目,容貌和胡車兒有幾分相似,正是早先落入劉凡手裡的胡赤兒。
“你們都退下吧!”
“諾!”一衆守衛躬身退了出去。
胡車兒和胡赤兒果然是一對兄弟,兩人一見面就抱頭痛哭,面色無比悲傷,互訴別後的悲慘經歷。
半晌後,胡車兒和胡赤兒攜手跪在劉凡面前,單手摺於胸前,齊聲道:“我兄弟二人在此立誓,此生但憑將軍吩咐,萬死不辭!”
“快快請起!”劉凡彎腰扶起二人,拍着他們的肩膀道:“你們兄弟二人在中原生活了這麼多年,也算大漢的半個子民,今匈奴人和我大漢議和,我想將你們兄弟二人派往匈奴,作爲大漢的使臣常駐在草原。”
“我會給你們兄弟二人一筆不菲的資金,讓你們在草原站穩腳跟,後續的資金來源你們要自己解決,你們可以在草原招兵買馬,不管是漢人還是胡人,只要能爲你們所用,都可一併招到麾下。你們的表面任務是負責接收匈奴進獻給大漢的貢品,並派人運送回來。實則是監視匈奴人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常情況都務必要命人快馬回報於我。只要時機一成熟,我便可率軍北上,你們從中策應,從此徹底消滅匈奴!”
“聽清楚了嗎?”劉凡壓低嗓音,鄭重說道。
胡車兒和胡赤兒各自抱拳,異口同聲道:“謹遵將軍之令,我兄弟二人定不負將軍厚望!”
劉凡暗中讀了下二人的心思,知道他們是真心的,這才鬆了口氣。他又與二人密談一番後,便讓牢衛給胡車兒兄弟安排個暫時落腳之處,這才告辭離去。
雲淡風輕,落葉枯黃,隨風飄落,秋意漸漸瀰漫。
洛陽城門外緩緩行來一支數千規模的騎兵,隊首左邊是一名少年將軍,銀甲白袍,劍眉星目,威風凜凜。右邊是一個年約四十的威武將軍,面容剛毅,氣勢非凡。
兩人身後是一輛華麗的四輪馬車,跟着他們的步伐,緩緩前進。
在這輛馬車後面還跟着一支車隊,共有十幾輛馬車,車上運的貨物頗重,馬車的車輪都陷入泥土裡,留下深深的輪印。
車隊後面跟着的一衆將士個個昂首挺胸,腰懸鋼刀,目露威嚴,齊整地前進,一股肅殺之氣瀰漫,儼然一支虎狼之師。
洛陽城的守衛看到這樣一支隊伍行來,立馬驅散了城門處的行人,關閉城門,嚴陣以待。
少年將軍策馬來到城門處,從懷中掏出一個印信,高舉在空中,朗聲道:“在下西涼馬超,奉家父之命,送來小妹與驃騎大將軍聯姻,還請打開城門讓我等入城!”
城門校尉聽聞是和劉凡聯姻的,不敢怠慢,睜大眼看去,見那小將手裡拿的果然是將軍府的令牌,頓時一個激靈,連忙下令士兵打開城門。
洛陽城的高大城門重新打開,守城門的士兵們讓到一邊,恭敬地目送這支特殊隊伍入城。
有消息靈通的百姓知道了這支隊伍的來歷,並且猜出了先頭那兩輛華麗馬車裡坐着的是驃騎大將軍未來的夫人,紛紛涌上街頭圍觀。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街上百姓越來越多,他們一路跟隨這支隊伍的步伐。一時間,洛陽城萬人空巷。
當先那輛寬敞華麗的馬車裡坐着兩名二八年華的少女,一個身着水藍色的長裙,雲髻高挽,一縷烏髮飄散肩頭,肌膚嬌嫩,雙眼明亮,紅脣嬌豔欲滴,我見猶憐,正是馬超的妹妹馬莜雪。另一個則是小丫頭模樣,梳着雙丫髻,身穿青色衣裙,一雙大眼左顧右盼,顯得格外靈動,她是馬莜雪的貼身丫鬟翠鶯。
翠鶯偷偷掀開車簾向外看去,滿城沸騰、人山人海,甚至有人敲響了鑼鼓,鳴起了鞭炮,十分熱鬧。
她久呆西涼荒涼之地,那裡城池雖大,但人口稀少得很,何曾見過如此熱鬧的一幕,頓時小臉綻開了花,興奮叫道:“小姐,你快過來看,京城人好多,這裡好熱鬧啊!”
馬莜雪雖然一向文靜,但畢竟處在青春好動的年紀,又是初次入京,也忍不住偷偷往外瞧去。
只見洛陽街道極爲寬敞,街道兩邊店家林立,高宅厚院數不勝數,一片金碧交輝。街頭上佇立着無數的百姓,正紛紛翹首望向這裡。
百姓們都是一臉的興奮,似乎對她的到來極爲歡迎,讓本是惴惴不安的馬莜雪悄悄鬆了口氣。
“小姐你看她們,一臉的幸災樂禍。”翠鶯指着一側嬌哼道。
馬莜雪輕笑一聲,蔥蔥玉指輕點了下小丫頭的腦袋,這才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街道兩側的樓閣上,無數懷春少女望向這邊,眼睛閃閃發亮,對着這裡指指點點。
這些少女哪是幸災樂禍啊?分明是一臉的羨慕,翠鶯這小丫頭怕是還未從劉凡是惡魔的夢魘中醒來,看到什麼都往壞處想。
想到這裡,馬莜雪不禁掩嘴一笑,悄悄鬆了口氣,心頭反而生出一絲期待,那個劉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子,竟能讓京城這麼多女子芳心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