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傑睜開眼睛的時候,倫敦的天已經漸漸的黑了,站在房間窗前望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和行人,徐傑伸了個懶腰重新穿戴整齊離開了房間。
對於這座城市,徐傑並不熟悉,雖然在很多書籍上看過有關倫敦的介紹可真正踏上這片土地卻是另外一種感覺。徐傑走出酒店隨意的沿着馬路行走着,走了不遠前方有一處日本餐館,徐傑笑了笑邁步便走了進去。
餐館裝修極爲講究,完全按照日本傳統建築風格裝修,服務員都是身穿和服的亞洲人,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什麼國籍但都說着一口流利的日語。
徐傑盤膝坐在一間日式風格的包間裡,面前擺放着水果和餐具,讓服務員隨便安排幾個菜後徐傑便靜靜的坐在這裡等待,他在等,等一個唯一的朋友。
包間的門被拉開,一身和服的服務員端着菜餚和一壺酒走了進來,將幾樣菜餚放在桌子上併爲徐傑倒了杯酒後雙膝跪坐在一邊。
“這日本酒真不習慣,無論是清酒還是燒酒,總是覺得怪怪的。”徐傑看着面前的菜餚和酒杯中的酒搖了搖頭道。
“爲什麼不試試?也許會意外呢?”
徐傑端起酒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笑道:“二鍋頭?你怎麼想的啊?”
“這酒我已經準備了很久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報復。”跪坐在一邊的女人給另外一隻杯子裡斟滿一杯笑道。
“還挺記仇,我說蔣惠,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好像是你自己喝多了,這件事可和我沒有關係。”徐傑喝了口酒笑道。
這裡正是蔣惠在倫敦的一處產業,一家正中的日式餐廳,跪坐在一邊的女人正是蔣惠,也是徐傑這一次來倫敦第一個要見得人。
蔣惠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道:“在澳門的時候,就是因爲這東西讓我在你面前丟臉,這一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知道嗎?從那一次後我便開始鍛鍊喝這種酒,這一次我一定要報仇。”
“哈哈哈哈,蔣惠啊,你不感謝我還這樣對我,我真的好傷心啊!要知道當時你如果不喝多了怎麼會說出心裡話,怎麼會那麼快拿下啊逸那二愣子,我可是在幫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徐傑大笑着說道。
聽聞徐傑說到張逸,蔣惠的臉色微微一紅,知道是說不過徐傑的不由轉變話題道:“對了,你要的東西給你準備好了,不過資料不是很詳盡,你也知道他們十分神秘很少有消息傳出。”
徐傑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袋,打開看了看,這些文件都是有關黑暗議會的,在徐傑決定前往英國的時候便偷偷安排張逸幫忙調查一下黑暗議會在英國的情況,張逸當然將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交給了他的老婆大人。
包間的門被拉開,身穿和服的服務員輕步走了進來,在蔣惠耳邊輕聲說着什麼,蔣惠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退下。
望着正在看資料的徐傑半晌才嘆了口氣道:“看來你的麻煩不少。”
“怎麼說?”徐傑放下資料笑着道。
“剛纔手下的人報告,你似乎被人監視了。怎麼?要不要我幫你解決掉,這些年在倫敦發展有些事情還是可以解決的。”蔣惠苦笑着說道。
徐傑擺了擺手道:“由他們吧,反正該來的始終會來。對了,聽你的意思你知道對方的身份?”
蔣惠點了點頭道:“跟蹤你的可不只是一幫人,不過其中有一幫人我倒是知道一些的,他們是英國最大的地下組織,和山口組差不多,不過他們也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多多少少還是會給些面子的。”
“不用了,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就當我是個普通客人好了。”說完徐傑將已經看完的有關黑暗議會的資料放回袋子裡,將面前的酒喝完站起身來推開包間門便離開了。
蔣惠沒有阻攔,微微苦笑着搖了搖頭將資料收好,緊跟着離開了這裡,不過她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而是轉過一處拐角走進了裡邊的一間包間。
徐傑一個人離開了餐館,一陣夜風吹來酒氣上揚,不由得微微打了個寒顫。看了看天色,徐傑漫步現在酒店方向走去,剛剛來到自己房門前卻發現房間的門虛掩着也就是說在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人曾經進入過這裡,也許此時偷偷潛入的人還沒有離開。
推開房門,徐傑並沒有開燈而是向着窗戶方向走去,因爲接着窗外的燈光,那裡一個黑影靜靜的站着似乎已經等候了許久許久。
“來了?”徐傑沒有理會站着窗戶邊上的黑影,而是隻顧自的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起來。
“你不該來,你知道這很危險。”黑影沒有動靜只是淡淡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就好像當初我對你一樣,也是沒有別的選擇的。”
“可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死去的是一位亡靈法師,你不知道她在議會中的地位和身份,因爲這件事整個議會上層已經鬧開了,你這個時候來這裡和送死沒有區別。”
徐傑沉默了片刻才道:“是嗎?可是爲什麼不動手?我想黑暗議會應該有大把的機會可以動手,不要告訴我擔心引起警方或者**的注意,我知道在這裡黑暗議會的能力有多大。”
“你既然知道,那麼爲什麼還要來,這件事和你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你完全可以不來的。”
“我說過我沒有別的選擇,再說你就那麼確定一定會有危險嗎?”
黑影沉默了,許久也沒有說話,徐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現在黑暗議會還沒有打算殺死自己,否則也不會那麼多的廢話。
見黑影沉默在那裡,徐傑想了想笑道:“對了,什托夫現在怎麼樣了?爲什麼他沒有來?”
“他遇到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這樣啊,需不需要幫忙?”
“你自己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還想着別人,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很簡單,他是我的朋友,當然你也是。”徐傑笑了笑道。
“朋友?這麼說來我倒是覺得應該請你喝一杯。”
“好啊,我正發愁一個人對倫敦一點都不熟悉,如果你願意當嚮導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你就不擔心我是來殺你的?”
徐傑搖了搖頭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這一點你自己心裡清楚同時黑暗議會也應該明白,所以他們是不會派你來殺我的,這樣也太過於白癡了些。”
“好吧,看來你信心滿滿,那麼我們去喝一杯吧。”黑影緩緩的轉過身,微笑着來到徐傑身前。
徐傑再一次離開酒店的時候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跟在他身旁一路上有說有笑得是一名年輕的西方男子,這人正是許久不見的漢姆。
酒吧中,重金屬音樂嘈雜聲讓整個房間都在隨着顫抖,角落裡的沙發上,徐傑微微眯着眼睛靜靜的坐着,漢姆則靠在一旁拿着手裡的啤酒望着舞池中打扮各異瘋狂的人羣。
“我還是喜歡柔和一點的音樂,真不知道你怎麼會帶我到這個地方來?”
漢姆轉頭看了看徐傑微微一笑道:“這裡是倫敦最有名的酒吧,而且也是最魚龍混雜的場所,在這裡可以看到許多人得到很大消息。”
“你是說那幾個坐在門口處不遠角落裡,身穿西服的男人?”
漢姆下意識的向那個方向望了望隨後道:“那幾個傢伙嗎?他們是教廷的人,我能夠感覺的到。”
“我很好奇,難道你就不怕一會他們在這裡對你動手嗎?”
漢姆微微擺了擺手道:“這個你大可放心,他們是不會在這裡動手的,這裡有這裡的規矩,這也是不成文的規定,在這裡是不能動手的。再說了,教廷的人出現在這裡似乎並非衝着我來的。”
徐傑點了點頭笑道:“他們是衝着我來的。”
“看來你已經發現了。”
“當然,一路上沒少被人跟蹤,這點事情還是很容易發現的。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厲害,現在整個倫敦怕是不只三方勢力了,而這些勢力似乎都在謀劃着什麼,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我的到來。”徐傑眯着眼睛望向吧檯,一道苗條的背影立刻引起了徐傑的注意,徐傑清楚的記得那背影,那便是在飛機上的那名空姐,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但身材和側面的臉還是不難發現的。
重金屬的音樂變得越來越嘈雜,節奏也越來越快,伴隨着頭頂射燈光線不斷的變化,舞池中此時可以用羣魔亂舞來形容。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漢姆看了看手上的手錶,微微一笑那起桌子上的酒一口喝完,飛快的一把拉住徐傑的手臂繞過身後的沙發轉身便鑽入之後不起眼的小門內。
門內是一條長長的通道,而前方不遠處便是酒吧的酒窖,推開酒窖的大門,裡邊一隻只巨大的木桶擺滿了整個空間,木桶裡存放着的紅酒讓整個房間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漢姆快步向前走着,來到頂頭放置着紅酒桶的架子前,伸手將酒架推向一旁,之後竟然露出一閃古樸銅製大門。漢姆回頭看了看跟着身後的徐傑,微微一笑伸手將銅門拉開。
這裡是漆黑的小巷,應該是酒吧背後的巷道,漢姆也不多說直接向着小巷口走去,此時小巷口馬路邊上正停靠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越野車。漢姆來到車前,伸手將車門拉開,回身示意徐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