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聽到這個眼睛瞪大了幾分:“沒死?老頭子可是聽說了,仵作和大夫都當堂檢驗的。這麼多天沒有氣兒了,怎麼會沒死?”
墨靈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沒死也快了……”
墨靈犀把朱少爺的情況跟老人家隨便說了說,老人家越聽眼睛越明亮。
“丫頭,你會醫術?”
墨靈犀想了想,臨死之前還是不要騙人了吧。輕微的點了點頭:“一些皮毛而已,算不得醫術。”
老人家忽然莫名其妙笑了起來:“哈哈哈,自古學醫難自醫啊!”
墨靈犀看向老人家:“老人家也會醫術?”
老人家冷笑一聲:“若不是這一身醫術,老夫如何會身陷這大牢之中。”
“你醫死人了?”墨靈犀其實好奇心並不重,只是這陰森森的大牢裡難得有個說話的人,而且同爲醫者,同困於囹圄之中,倒也生出一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老人家好像被戳了痛腳一般,聲音變得尖銳:“沒有!老夫行醫一生,救人無數,從來沒有醫死過人。從來沒有!”
墨靈犀微微皺眉:“那你爲何被抓的?”
說起這個,老人家彷彿被人一下抽去了精氣神一般,變得垂頭喪氣:“當朝齊王殿下,你可知?”
墨靈犀仔細回憶了一下,齊王白榮瑾是皇帝的長子,也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衆位皇子中,唯一被封王的便是這位齊王。
齊王文韜武略,若不是齊王母妃身份低微,而皇后又生了白榮睿,皇帝極有可能將太子之位封與白榮瑾的。原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知道的消息也不多,只聽說齊王久病纏身纏綿病榻。
沒等到墨靈犀的回答,老人家便慢悠悠的繼續說道:“齊王殿下纏綿病榻七年之久,皇帝老兒請了天下所有名醫都束手無策。老夫一聽到疑難雜症就手癢,待皇帝去藥王島尋老夫的時候,老夫想都沒想便來了夏州。一直到給齊王診了脈老夫才知道爲何這病無人治……”
“什麼病?”墨靈犀也來了好奇心。
老人家苦笑道:“不是無人治,是無人敢治。那齊王的脈象……唉……”
說道這裡老人家重重的嘆口氣,似乎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診斷。
“那齊王的脈象……是喜脈……”
喜脈?墨靈犀大驚,男人怎麼會有喜脈?這絕對不可能。
看着墨靈犀吃驚的表情,老人苦笑了兩聲:“是吧,你也不相信老夫……你也不相信老夫啊……老夫正是說了實話才落得這般下場……”老人家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悽婉,最後安安靜靜的又躲回那個陰暗的角落裡。
墨靈犀想解釋一下,可是老人家已經完全隱匿於黑暗中,彷彿不想多說什麼了。
作爲一名毒醫,墨靈犀最先想到的就是那齊王是不是中了什麼奇毒?男子懷孕別說在這三千年前的世界,就算在現代也是醫學達不到的高度,違背生物學,根本不可能。
不過這個消息,倒是給了墨靈犀想到了一線生存的希望。